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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六章 還能不能愉快地跳舞了? 文 / 君子貓

    這裡是陸家的宴會,卻有人專門把東西送給葉啟皓?

    唐小詩覺得,大窮這人雖然綜合素質為負無窮。但偶爾也會說出幾句有點道理的話——但凡不合常理的事背後肯定有些不尋常的原因。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從毫髮無傷的唐小詩身上偏移了過來,落在葉啟皓手中的小盒子上。

    「葉先生,我來吧。」江巖走過去將東西接來,用隨身的瑞士軍刀沿著紙盒子橫縱一劃。

    取出裡面竟然是一隻乒乓球大小的藍絲絨首飾盒!

    唐小詩也不知道自己為毛要屏住呼吸,葉啟皓收到什麼東西跟她又沒什麼關係。但當江巖掰開首飾盒,拿出那枚光彩照人的祖母綠戒指的時候,她和大窮當場就驚叫出來!

    「戒指?!這是不是在商場丟失的那枚!」唐小詩睜大眼睛摀住嘴,再一看身邊的大窮,渾身的興奮點爆棚起來,就跟打腎上腺素了似的。

    「這是真的?」葉啟皓皺了皺眉:「為什麼會送還回來?」

    江巖端著戒指仔細看了看:「真假還要專業鑒定師來做結論,且不管對方有什麼目的。先帶去警署吧。正好這裡還有警車,多虧林二少機智勇敢,果敢效率。」

    大窮這人沒腦子的程度簡直令人髮指,完全聽不出來江巖這是在諷刺他,還以為是在誇他呢!

    「哪裡哪裡,江先生過獎了。」大窮撓撓頭,咧嘴笑得跟菊花似的。一轉臉沖唐小詩道:「你再給大家說說,那個快遞員長什麼樣子吧。」

    「哦……」唐小詩極力組織著語言,猶豫了好半天,除了一個『帥』字,她就想不到別的詞了。

    「反正就是很帥很帥。」唐小詩已經回憶不出小學三年級的作該怎麼寫了:「他長著一張看過一眼就不會忘記的臉,皮膚像雪一樣白,嘴唇像血一樣紅,眼睛像炭一樣黑……」

    「唐小姐。你說的這個是白雪公主。」江巖扶了扶眼鏡。

    「人都是猴子變的。本來就長得差不多。」唐小詩不服氣地白了他一眼:「我還能形容出個花來啊?」

    「百年!」就在這時,站在後方的方慈靜突然迸發出一聲尖叫。一行人立即迎著過去,才看到這半天一直青灰著臉色的陸百年幾乎要跌倒了。方慈靜嚇得扶住他:「百年!百年!你怎麼了?!」

    唐小詩也怔住了,雖然她與陸百年談不上有感情,但看到他突然像是疾病發作的樣子還是很擔心的。

    「陸先生心臟不太好,可能是剛才找人的時候著急了。」管家是個五十多歲的老男人,趕緊招呼著屋裡的侍應把陸百年送回休息室。

    陸百年說不出話,坐在沙發上緩了好長一會兒的氣。唐小詩覺得自己就這麼傻站在一邊也不是回事,於是蹬蹬蹬跑過去給他倒了杯水:「有藥是不是?趕快吃一顆。」

    方慈靜臉上的感動難以遮掩,她焦急著臉色點點頭,趕緊從包裡找出藥來:「百年,快把藥吃了,我馬上給杜大夫打電話!」

    人到了這把年紀,多少有點頭痛腦熱的毛病。心肝脾肺不一定什麼地方會出事。唐小詩見過太多五六十就突發什麼心臟病腦溢血之類的人。送進醫院就再也沒命出來了。

    她想:如果今天,這個父親也就這樣子走了,自己至少不用太過後悔呢。畢竟……還親自為他遞過一杯水吧。

    葉啟皓攥緊了手心,握住了那枚戒指。他看了看身邊的江巖,見他沒有什麼特殊的表情。

    「實在很抱歉,敝人今天身體突然不適,先失陪一下。」陸百年服了藥稍微平順了幾口氣,看著周圍一直沒離開過的幾個人,十分過意不去:「各位請自便吧,竊希望今日能在寒舍盡興盡意。唉,對了?幾位有人見到過姿麼?

    好像從舞會半場之後……我就沒見到她了。」

    一聽陸百年提到陸姿,唐小詩就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用眼角瞄了瞄葉啟皓。

    「陸先生,」葉啟皓一手按住她的肩膀,挺身站出來:「很抱歉,陸小姐可能跟我有些誤會,心情不好就先回去了。我看到她開車離開的。」

    「這樣啊。」全然沒料到葉啟皓竟會毫不避諱地直言,這樣坦誠的程度簡直讓所有人倍感驚訝。

    聽了他這樣的說法,陸百年反而有點尷尬。只能擺出一個『年輕人的事自己也不好亂摻合』的笑容:「呵呵,姿這孩子個性很強,別是在什麼地方衝撞葉先生了吧?」

    「完全沒有,是我得罪了陸小姐才是。」葉啟皓如是回答。

    當方慈靜扶著陸百年往樓上去的時候,回頭看看站在原地的唐小詩。她一臉抱歉,剛要開口——

    「沒事,朋友會送我回去的。」唐小詩旋即明白她要說什麼,趕緊點頭示意道:「您就好好照顧……照顧陸叔叔吧。」

    真心好彆扭的感覺!唐小詩轉開臉,不想去看陸百年聽自己叫他『陸叔叔』時的表情。

    「哥!你還在這兒?」回到大廳後看到林展西,大窮衝他招招手。但見他臉上的表情不怎麼好接近,一下子又癟茄子了。

    「我只是出去打個電話,幾分鐘時間裡你又惹了什麼事?怎麼連警車都叫過來了!」

    「誤會誤會……」大窮也認了,他這一輩子就算是活在誤會中了!

    「對不起,我今天沒準備好,所以沒能陪你跳舞。」這會兒才見到林展西,唐小詩覺得自己應該跟人家道

    歉先。不管怎麼說,這鴿子都把人家放得睡了一大覺了。

    「沒關係,下次還有機會。」林展西微微一笑:「聽說陸先生好像不太舒服,不如我們先回去,讓子賦順便送你吧。」

    葉啟皓幾步走上前去,毫不客氣地插身進幾人中。他冷冷地看了林展西一眼:「不用麻煩林先生了,我會送她回去。」

    「葉先生,你覺得這樣子有意思麼?」林展西冷笑,低頭看了一眼葉啟皓身上淋淋灑灑的血跡:「你這是…….決鬥回來的?小詩該不會是你的戰利品吧?」

    「與你何干?」葉啟皓冷言冷語,轉臉看向唐小詩,用眼神質詢她的答案。

    唐小詩嚇得一哆嗦,心說這一次自己要是再不給他面子,估計被他活剝了都有可能!

    「我還是跟葉啟皓走吧。」唐小詩吐了吐舌頭:「前面我答應他了,而且從距離上看……好像離他那邊近一些…….」

    尼瑪,我這是在用生命解決爭端衝突啊。

    「那,路上小心點。」林展西微微一笑,錯身經過唐小詩的時候,用很低但足以讓葉啟皓聽得清的聲音說:「你還欠我一場舞,下一次,不給你機會逃走了。」

    啥?!唐小詩打了個寒戰,再一抬頭,看到葉啟皓的臉色又變成了凍壞的豬肝色——

    她怯生生地咬了下唇像躲霸王龍一樣往後躲了兩步:「我……我沒答應……」

    「子賦,走了。」林展西回頭叫他弟弟,這小子的目光始終沒從葉啟皓手裡的戒指處移開——就好像盯著人家手中糖果的小孩子似的,分分鐘盡給他丟人啊!

    「哥~」大窮眼巴巴地看著林展西:「你先回去好不好?我還是想留下跟警署的人瞭解下情況。

    不管怎麼說,葉啟皓家裡失竊的東西從無到有從有到無,我們都碰巧在場。我還想跟他們一起去警署……」

    唐小詩真是掐死他的施虐感極度爆棚:哪有人這麼做偵探的!恨不得別人把自己當嫌疑人抓麼?

    破天荒地的,林展西竟然沒有很嚴厲地拒絕。他點了下頭,多餘的話都懶得吩咐。好像有什麼事急著要走似的,撇下幾人就離開了。

    「唐小詩,你給我聽清楚。」葉啟皓以身高的優勢居高臨下地打垮了女孩本來就沒多少的氣場:「我要你答應為我做的那一件,不違反道德良心和法律的事——就是不許跟除我以外的任何男人跳舞,你做不做的到?」

    「這……」唐小詩心裡揣了個貓頭鷹,這算什麼要求?什麼承諾?怎麼聽起來……像吃醋啊!

    「葉啟皓你這麼說不對!」大窮這傢伙真是半點眼色也不長:「什麼叫做不違背良心?萬一唐小詩真心喜歡我哥,你不許她跟我哥來往不就是破壞人家感情,違背了唐小詩的良知和意願麼?」

    越說越不像話!唐小詩之前聽葉啟皓說過江巖身上有隨身帶針線包的,私以為很想問問能不能把這傢伙的嘴給縫上啊。

    「江巖。」葉啟皓遞了一個眼色,江巖很識趣地走到大窮面前:「林二少,不如我們先到那邊瞭解一下情況吧。這戒指是真是假還不得知,後續的事還要多依仗您的幫助。

    像您這樣年輕有為的偵探一定還有很多不俗的見解,咱們先走一步,去警署慢慢談。您看怎麼樣?」

    「哈哈,好啊好啊!江先生您太客氣了,我還只是初出茅廬,多謝你們的信任才是——」在唐小詩鄙夷的眼神中,大窮就這麼被江巖勾搭走了!

    其實唐小詩最懂大窮,所有人都希望得到別人的尊重和認可,葉啟皓想要的東西在他的那一方領域,大窮也有他自己專屬的天地。其實,在無數嘲笑與質疑之餘,所有人都是揣著偷偷很老天許下心願的夢想,埋頭努力而已。

    葉啟皓歎了一口氣:「都說物以類聚,你的本質……也像他一樣不靠譜麼?」

    唐小詩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別把我和那種傢伙放在一起比好不好?話說,你剛才說——」

    「我認真的。」葉啟皓說。

    「我知道你是認真的嘛。」唐小詩被男人嚴肅的表情嚇到了,輕輕往後躲了一小步:「我…….我比大窮可強多了!」

    「我不是說這個。」葉啟皓拉住差一點退出紅毯邊緣的唐小詩,一手自然而然地挽住她纖弱的腰背。那一眼望見底,彷彿要融進唐小詩的靈魂。

    「我是說,我對你的要求是認真的,不許你與別人跳舞。」

    在陸陸續續開始散場的宴會廳裡,唐小詩的眼前漸漸模糊了周圍的人來人往,只剩下那個男人的臉,變得越來越清晰。

    「勞駕,最後一首。」葉啟皓突然衝著那即將撤下演奏的樂團打了個響指,微笑著點頭示意:「johan-jonasson的杜鵑圓舞曲。」

    「葉啟皓……你……」唐小詩扶著差點要掉下來的下巴:「你幹什麼?!」

    「噓——」男人豎起手指按在她小巧的嘴唇上:「受邀舞蹈的女士只要學會面帶微笑就可以了,多餘的話不能說。」

    伴隨著管絃樂前奏的崛起,唐小詩只覺得整個人像被風車絞進去一樣失控!

    「哎!葉啟皓我不會啊!」一隻手被男人緊攥在掌心,接踵而來的十指相扣讓她心跳狂亂。

    張皇失措地被拉進舞池,唐小詩覺得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與優搭不上邊:「還是不要這樣了,宴會都……都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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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一定要先跟自己跳一場舞來宣誓所謂的『佔有權』麼?這跟狗抬腿撒一圈尿叫囂一下領地的行為有什麼分別!

    「我真的不行呀!」唐小詩被帶著走,拖著蹦,橫著劃,豎著仰,簡直狼狽到快要哭起來了:「葉啟皓你在耍我麼!我又不是那種很會交誼禮節的名門大小姐,今天已經夠丟了人了,你再這樣我生氣了!」

    管弦的節奏突然平緩下來,葉啟皓放慢動作:「圓舞曲又叫華爾茲,專門是為了適應19世紀民主化通俗味而形成的輕音樂,算不得什麼上流名門的專利。動作輕快,熱情奔放。

    你要做的,就是保持你自信的姿態。其他的,交給我就好……」

    唐小詩抿了下唇,收起眼裡含著委屈的霧氣。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像非常容易相信眼前的這個男人。

    她漸漸放下防備,點了點頭。把修長白皙的頸子揚起來,盡量讓自己的笑容顯得優。她確認自己從男人的眼裡看到裡一絲讚譽的光,很淡很輕,卻真實存在。

    「是這樣麼……」唐小詩一手攥滿冷汗,依靠著男人掌心裡的溫度平復著緊張。她的步子碎碎地,小心翼翼地移動。另一手卻緊抓著葉啟皓胸前的襯衫,美感和契合度都差了好多!

    「放鬆點,這手要搭著我的肩膀。」葉啟皓說:「你這個樣子,好像在蹦極。」

    「討厭死了,別逼我笑啦。」唐小詩悻悻地放開踩住葉啟皓皮鞋的那隻腳,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會兒到底是有多矛盾,既盼著這囧人的音樂快點結束,卻又盼著這樣相擁的溫度……能稍微持續那麼一小會。

    大概是從爸爸死後,她就再也沒有感受過那麼專屬的懷抱,那麼專屬的寵溺了。

    短短的三分鐘,唐小詩的額頭上已經沁出了好多汗水,整片背上腰上更是濕噠噠汗淋淋的。搞定你只是一場意外:妙

    終於等到一聲長音結束舞曲,唐小詩覺得自己已經快要虛脫了——團長畝弟。

    空蕩蕩的宴會大廳就只剩下零星幾個侍應在打掃衛生,唐小詩舒了口氣:還好沒有太多人看,不算丟人吧呵呵呵。

    「還想跳舞麼?」葉啟皓放開唐小詩那已經快要僵硬的肩膀,嘴角挑起一絲玩味的笑意。

    唐小詩搖頭像車輪:「不……不會被攝像頭錄下來了吧!」

    「難說。」葉啟皓挑了下眉頭:「你跳舞的樣子實在很難看,所以為了避免到處丟人,以後……不許跟別的男人跳舞了,聽到了麼?」

    「哦。」

    啥?!唐小詩大腦一短路才意識到自己就這麼被自己給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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