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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庭芳 第十九章 朕也是如此 文 / 葉家娘子

    兩個貴人。

    一個名喚美蓮,一身淺綠色的衣裳襯著白如凝雪的肌膚,確有幾分清蓮出水,天然雲雕飾的味道。而另一個身姿娉婷隱隱透著幾分江南女子秀麗婉約,容顏秀麗的,也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秀影。

    「美蓮,秀影,見過王妃。」

    二人齊齊上前向蘇慕雲行禮。

    蘇慕雲壓下滿腹的疑惑,笑了道:「都起來吧。」

    「謝王妃。」

    眼見得美蓮和秀影低眉垂眸的站到了一側,蘇慕雲看了眼在門口一閃而過的紅綃的身影,對雙全吩咐道:「你帶她二人下去,給她們講講王府的規矩。」

    「是,王妃。」

    雙全眉眼輕佻,示意美蓮和秀影跟她走。

    美蓮與秀影飛快的對視一眼後,齊齊福身行禮,跟在了雙全身後退了下去。

    她們的身影才一消失,簾子一撩,紅綃便飛快的走了進來。

    「怎樣,王爺怎麼說了?」蘇慕雲看向紅綃。

    一個時辰前,軒轅澈令人將這兩個人領到她跟前,自己卻是去了書房。蘇慕雲一時間不知道這兩人到底是個什麼身份,又不知曉軒轅澈的意思,便使了紅綃去打聽下。

    「王爺說,皇后娘娘憐惜王妃身子弱,便賞了這二人給王妃當使喚。還說讓王妃等出了月子別忘了進趟宮謝恩。」紅綃將軒轅澈的話複述了一遍。

    「這麼說這兩個是來做丫鬟的?」蘇慕雲猶疑的看了紅綃,「可是,你瞧著這兩個人那模樣像是來做丫鬟的嗎?」頓了頓,輕聲道:「我怎麼瞧著,卻是來做奶奶的呢?」

    紅綃挑了挑眉頭,做奶奶?也不怕折了自己的壽!

    「王爺說,王妃先使喚著看看,這兩人若是那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的也無防,到時請了嬤嬤來教教規矩便是。」

    蘇慕雲聽得一頭霧水,由不得看了紅綃道:「王爺他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什麼主意?

    紅綃「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輕聲道:「王妃怎的那麼聰明的一個人,卻悟不透王爺的意思?」話落挑了眉頭促狹的看了蘇慕雲輕聲道:「也罷,王爺的心思王妃不必猜,也不用猜。王妃只需想著怎麼使喚這兩丫鬟才是。」

    怎麼使喚?

    蘇慕雲挑了眉梢,眉宇間掠過一抹自得的笑。

    還真當她傻了不成?既然皇后娘娘說是賞下來侍候她的,那當然得好好的用著了!

    「你這些日子給空了,便好生教教這二人規矩吧,到時帶出去,可是給我們沂王府長臉面。」眼見紅綃臉上閃過促狹的笑,輕聲道:「要知道,這京都城裡可極少能拿出這般要姿色有姿色,要才有才的丫鬟,如此難得的人才,規矩便越發的要仔細了。」

    她將那丫鬟兩字咬得重重的。

    「是,王妃,奴婢記住了。」紅綃福身行禮。

    兩人相視一笑。

    蘇慕雲自是明白,紅綃怕是聽出了她話中的意思。

    之前她懷了孩子,軒轅澈身在漠北,宮裡的那位有心想要給她找刺,也沒得機會。現如今,她才剛生產完,且生的又是個郡主,又尚在月子裡。打著說是給讓人來服侍她的借口,實際上只不過是為了給自己添堵罷了!

    不管上面的那位是什麼意思,是有心想隔應她,還是純心想讓她們夫妻二人離心。

    她定要叫他們知道這世上還有「竹籃打水一場空」,這句話。

    「去看看王爺在做什麼。」

    「是,王妃。」

    紅綃屈膝一福走了出去。

    紅綃才走,劉媽和雙福相繼走了進來。

    「王妃,那兩個狐狸精怎麼辦。」雙福看了蘇慕雲,瞪了圓溜溜的眼睛狠聲道:「奴婢讓她們變個麻子臉好不好?」

    蘇慕雲看著頗有點認同的劉媽,由不得便想笑。

    「好端端的美人兒,你們把她們變麻子臉做什麼。」

    「哎,王妃。」劉媽猶疑的開口,想了想對雙福道:「你出去看著,我跟王妃說幾句話。」

    雙福看了看蘇慕雲,又看了看劉媽,爽快的點了頭退了出去,守在了廊簷下。

    蘇慕雲看向劉媽,不知道她要說什麼。

    「王妃,」劉媽探頭看了看四周,眼見週遭沒有人,自己的聲音也不會傳出去,才輕聲道:「王妃就算是要給王爺納了妾室,那也得是自己的人啊。這兩人,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將來肯定不能跟王妃一條心。」

    「依著老奴看,不如在這幾個丫鬟裡選。她們跟您都是一條心。」

    蘇慕雲錯愕的看了劉媽,「奶娘,誰說我要給王爺納妾室了?」

    劉媽歎了口氣,輕聲道:「王妃現下在月子裡,總要有個人服侍王爺吧?」

    月子才多少日子,當初她懷上阿若的時候軒轅澈可是實打實的禁了近十個月的葷!

    這話,蘇慕雲自是不好與劉媽說,可看著劉媽眼裡的關心與憂慮,又不忍讓她瞎操心。

    想了想,輕聲道:「奶娘,王爺是什麼身份?便算是納妾,又豈是幾個丫鬟入得了眼的。」

    劉媽細想,確是這麼一回事。

    由不得便急聲道:「那可如何是好?難道真讓那兩個狐狸精如了願不成?」

    「奶娘,你就別操心了,按王爺自己的意思來吧!」

    劉媽還想再說幾句。

    耳邊響起,雙福的聲音。

    「王爺回來了。」

    蘇慕雲笑了笑,便欲起身去迎了軒轅澈。劉媽連忙上前服侍。

    不想,簾子一撩,軒轅澈夾了股熱風大步走了進來。抬眼便撩到了正由著劉媽侍候著穿鞋的蘇慕雲,連忙擺了手。

    「躺著吧。」

    蘇慕雲也不堅持,便讓劉媽侍候著又躺了回去。

    便有丫鬟進來奉茶。

    「去看看阿若有沒有醒,醒了抱過來讓王妃看看。」軒轅澈對奉了茶站在一邊的小丫鬟吩咐道。

    小丫鬟飛快的跑了出去,不多時奶娘便抱了阿若走過來。

    先是福身行了個禮,笑道:「小郡主今兒很是有趣,吃完奶一直不睡,想來便是等著王爺呢。」

    蘇慕雲示意奶娘將阿若抱到她跟前。

    才出生的人,小鼻子小眼睛的,粉粉嫩嫩的像個瓷娃娃。這會子正睜了黑溜溜的眼珠子轉來轉去,不知道在看什麼。

    「阿若長得像你呢。」耳邊響起軒轅澈的話。

    蘇慕雲抬頭,這才發現,軒轅澈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坐到了她身側,正低了頭與她一起打量著襁褓裡的阿若。

    「我怎麼看不出來呢?」蘇慕雲看著還沒長開的阿若,猶疑的道:「都說女兒像父親有福氣,我可是希望她長得更像你些。」

    「我們的女兒生來就是福澤深厚的。」軒轅澈探手自蘇慕雲懷裡將阿若抱了過去,鳳眸深處凝了抹濃濃的寵溺看著正瞪了眼看他的阿若,輕聲道:「是不是,我們的柔福郡主?」

    大慶朝素有抱孫不抱子的說法,那些王孫貴族,每每都是擺了副老學究的臉對著自己的長子。至於女兒的只怕更沒幾個有像軒轅澈這樣,如珠似寶的!

    蘇慕雲看著抱了阿若笑得好不歡快的軒轅澈,眉眼間也跟著綻開了一抹溫婉的笑。

    屋子裡的下人都看著這溫馨的一聲,都笑瞇瞇的站在了一旁。

    阿若玩了會兒,便張了小嘴打了個哈哈,歪了頭繼續睡覺。

    蘇慕雲讓奶娘抱了下去。

    因著阿若有副嘹亮的好嗓子,又加上一副傲嬌的性子。稍不順她意,便號啕大哭,那哭聲,不說響砌王府,最其碼也能傳出好幾個院落。

    軒轅澈怕她吵著蘇慕雲,便讓奶娘將帶了阿若睡在旁的院子,打算等阿若大些性子柔婉些,再搬回主屋。

    待得屋子裡只剩下二人時,蘇慕雲看了軒轅澈,輕聲道:「那兩個人是怎麼回事啊?」

    雖然紅綃已經交了話,可蘇慕雲卻還是有自己的思量,問出之後,目光便一停不停的看著軒轅澈,等著他給回答。

    軒轅澈先是怔了怔,續而才想起蘇慕雲跟裡的「那兩個人」是哪兩個人。

    他探手取了炕上的美人扇,給蘇慕雲有一下沒一下的扇起風來。

    「怎麼回事?」軒轅澈冷冷一笑,漠然道:「要不是為了阿若和你積福,我早讓人送兩具屍體回去了。」

    見蘇慕雲眉宇輕蹙,他扔了手裡的扇子,攏上蘇慕雲的眉頭,輕聲道:「這些事你別想了,我會處理的。你好好做你的月子,月子裡要是落下病,很難治好的。」

    蘇慕雲輕歎了口氣,柔聲道:「那位到底想做什麼?」

    「別管他想做什麼,」軒轅澈安撫蘇慕雲道:「你只管好好做你的月子,就是天塌下來了,你也只需記著,我會替你頂著。」

    蘇慕雲還想說什麼,可看著軒轅澈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便知道這個時候他是什麼都不會讓她知道的。只得歇了那心思。

    軒轅澈便跟她商量起阿若的滿月酒來。

    「洗三委屈了她,這滿月酒總是要大辦才好的。」

    蘇慕雲失笑,睨了他道:「誰家會大張旗鼓的替郡主辦滿月酒的,你也不怕被人笑話。」

    軒轅澈挑了眉頭,凝了蘇慕雲道:「阿若是我的女兒,我願意給她的榮寵,干別人什麼事?辦,不僅要辦,還要大辦。」

    「算了吧。」蘇慕雲勸了道:「請幾戶關係好的吃回席面,便是了。」

    軒轅澈卻是搖頭,不論怎樣也不同意。

    眼見蘇慕雲眉宇間有了惱意,軒轅澈只得將自己的打算說與她聽。

    「我想藉著阿若的滿月禮,宣佈我退出朝堂之事。」

    蘇慕雲神色一肅,猶疑的道:「這樣合適嗎?」

    「不一定合適,但是總要讓天下人能看清這其間的微妙不是?」軒轅澈淡淡一笑道:「我將心意擺在那,來日再有什麼,便不是我不義,卻是他不仁。我到要看看,他還能厚顏無恥到哪一步。」

    蘇慕雲點了點頭。

    稍傾想起晉王之事,壓了聲音道:「晉王的事,宮裡可得了消息?」

    軒轅澈笑笑搖了搖頭。

    蘇慕雲不解的看了他。

    「現還不敢將消息遞回宮,急著找名醫診治。」頓了頓,眉宇間掠過一抹嘲諷之色,輕聲道:「你知道的,晉王可不是真的傻,一旦真的坐實了他身殘的事實,他還拿什麼去爭那個位置!」

    蘇慕雲點了點頭。

    「太子府那邊可得了消息?」

    軒轅澈搖頭,「暫時沒將消息傳出去,雖說痛打落水狗是件快意人心的事。可我還是覺得等它上了岸,干了毛,再將它扔回水裡更能讓人快意。」

    蘇慕雲看著笑得好不得意的軒轅澈,搖了搖頭。

    這人真不是好得罪的!

    ……

    松江府。

    軒轅驥氣急敗壞的看著神色略顯灰敗的溫瑜。

    「怎麼說?」

    適才溫瑜將這個小縣郡頗為有名的大夫請了來診看,那大夫在看了傷處後,雖說臉色不是很好看,但卻也沒像從前的那幾個大夫一樣,當場說出些難聽的話。

    是故,軒轅驥心中便隱隱的有了些希望。儘管,以他作為一個征戰多年,看慣了那些斷肢殘骸的目光來看,他這腳是沒希望了。然而,事情一旦落實到自己身上,便也有著不想放棄的希望。

    溫瑜看了眼目露急色的軒轅驥,歎了口氣,輕聲道:「王爺還是傳信回京都吧,太醫院裡說不定有其中高手。」

    軒轅驥眉宇間便有了一抹濃濃的狠歷,他目若寒刀的盯了溫瑜,「這麼說,我這腳是真的沒希望了?」

    溫瑜默然無語,良久,沉沉的點了點頭。

    「不可能!」軒轅驥一聲嘶吼,抬手便將身側的茶几,整個的掀翻砸在地上,原本俊秀的五官猙獰的幾近扭曲,「不可能的,我是上陣殺敵的將軍,我怎麼能……」

    溫瑜默然立於一刻,看著軒轅驥鮮紅如血的眸子,腦海裡浮起當日的情形。

    十天前,他們得到了消息,說是有人在松江府的臥佛寺看見了一人,很是肖似當日的二品帶刀侍衛梁志。更有人說,這臥佛寺的一位剃度僧人與廢帝軒轅瑞長得很是相像。

    得了消息的軒轅驥當機立斷,輕裝簡出,只帶了他與手下幾個死士連夜離開京都,一路馬不停蹄的趕往松江府。

    不曾想,卻在入了海鹽北境時,陡然遇上一批山匪。

    溫瑜細長的眸子微微的瞇了瞇,便是到得這時,他也不信那些人當真是山匪。軒轅驥之驍勇,不要說是區區幾個山匪,便是大軍壓境只怕要傷了他也不是易事!更何況當時身邊還有自王府帶出的死士。

    那長相儒雅似舉止之間頗顯名士風範的中年男子,怎樣看也不似是山匪!

    雖說當日軒轅驥拒絕了他們索要錢財的要求,才引起了一番爭鬥,但自己在其後眼見死士俱死,軒轅驥有危險的情況下,已經連連告饒將身邊財物盡數拋出。為何,那中年男子還會那樣毫不猶豫的手起劍落廢了軒轅驥的雙腳?

    「暇之,暇之……」

    溫瑜豁然回神,看向蒼白了臉的軒轅驥。

    「王爺……」

    「暇之,」軒轅驥看了溫瑜,「可在臥佛寺找到了軒轅瑞那傢伙?」

    溫瑜搖了搖頭。

    軒轅驥鳳眸陡然一緊,瞳孔間便有了一縷比毒蛇還要狠毒的光芒。

    「我們上當了!」

    溫瑜點了點頭,到得這個時候,若還不知道這根本就是一個局,那他們也真是蠢的沒藥救了!

    「是誰?」軒轅驥看了溫瑜,「會是誰設這樣的一個局來謀害我?」

    「王爺覺得,眼下對誰最有利?」

    軒轅驥一頓,稍傾咬牙道:「軒轅祈?!」

    溫瑜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見軒轅驥目光咄咄的看了過來,溫瑜清了清咳嚨,輕聲道:「皇上只得王爺與太子二子,王爺當下出了這樣的事,對太子最是有利,這是無庸置疑的。」見軒轅驥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溫瑜飛快的接了道:「可是,若說因為對太子有利,這事情就是太子做的,屬下覺得又不像。」

    「不像?」軒轅驥沒好氣的道:「暇之憑什麼認定這事不是他幹的,你別忘了我那皇兄就算是夢裡也不會忘記算計別人三分。」

    溫瑜點頭,「屬下明白。可太子也知道現如今皇上正值春秋鼎盛的時候,最忌恨的便是兄弟不睦。即然,我們能懷疑太子,那麼皇上肯定也會懷疑到他。想來,太子既便想要動作,怕是也不會選這個時候。」

    軒轅驥想了想,點了點頭認為溫瑜說得有幾分道理。

    除了他,那又會是誰?

    「王爺有沒有想過,有可能是沂王爺呢?」

    軒轅驥身子一僵,驚怔的看了溫瑜。

    「我這樣,對他有什麼好處?」

    「也許王爺想要的不是好處,而只是出一口惡氣呢?」溫瑜看了軒轅驥,一字一句道:「王爺當日對沂王妃不敬之事,怕是沂王爺心中早已有數。」

    軒轅驥如死化般僵在原地。

    稍傾,猛的嘶聲道:「他為了個女人,便這般狠!」

    溫瑜歎了口氣,心道:那個女人可是沂王爺視若珍寶的,別說是你,便是當今皇上,怕是犯著了,他也會不擇手段的還回去。

    想到這,又思及剛收到的消息。撩了軒轅驥一眼,輕聲道:「屬下得到消息,數日前,沂王妃誕下一女,皇上賜號柔福郡主。」

    「生了個女兒?」軒轅驥青白的臉上便有了一抹幾近顛狂的神色,「哈哈哈,好,好,可真是老天有眼。」末了猛的斂了笑,咬牙道:「既然他讓我成了廢人,那我便讓他一輩子都活在痛苦中。」

    溫瑜眉眼一緊,看了軒轅驥,「王爺,你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軒轅驥冷冷一笑,「他既然那樣緊張那個賤人,我便讓他一輩子都生活在痛苦與懊悔中。」

    溫瑜不語,只安靜的看了軒轅驥。

    軒轅驥看向溫瑜,神色間俱是殘酷的笑,一字一句道:「暇之去安排,我要讓那個賤人成為人盡可夫的表子!到時看他軒轅澈還是否如珠如寶。」

    「王爺不可,」溫瑜看了軒轅驥,急聲道:「王爺可能還不知道,當日宮裡指了個女宮去分協助沂王妃生產,但那名女官最後被沂王活活剮了連骨頭帶肉裝了送進皇宮。」

    「什麼!」

    軒轅驥霍然直身,瞪圓了眸子看向溫瑜,「你說的是真的?」

    溫瑜點頭。

    軒轅驥頹然的往後一倒,重重的跌倒在榻上。

    「他想幹什麼?他就不怕……」卻似是突然想到什麼一樣,猛的抬頭睨了溫瑜,「暇之,沂王他是不是……是不是想取而代之?」

    雖然軒轅驥沒有說軒轅澈想取而代之的是什麼,但溫瑜卻是明白他話中之意。

    溫瑜擰了眉頭,猶疑的道:「屬下不是很肯定,但屬下猜測,沂王敢行此舉,必定有他自己的依仗,只不知,這依仗是什麼。」

    軒轅驥怔怔的瞪了屋外的那株美人蕉。

    軒轅澈的依仗!是什麼?

    「回京都吧。」溫瑜看了軒轅驥,輕聲道:「盡快回到京都,必竟京都物華天寶,人才濟濟,說不定這其中便有那隱世名醫也說不定。」

    良久,軒轅驥重重的點了頭。

    「回京都!」

    ……

    永和殿。

    皇后娘娘目光陰沉的盯著跪在身前瑟瑟而抖的盧嬤嬤和柴嬤嬤。

    兩位嬤嬤嚇得身子瑟瑟抖個不停,額頭上汗出如漿,身背後也是汗濕一片,不多時便將地上鋪得光可鑒人的青磚板面也映上了濕濕的痕跡。

    「自己選吧。」

    兩位嬤嬤戰戰兢兢的抬了頭,目光在對上內侍手上捧著的紅木托盤上的東西時,兩人齊齊的「咚咚咚」的磕起了頭。

    「娘娘饒命啊,娘娘開恩。」

    皇后娘娘冷冷哼了一哼,看了二人,「開恩?本宮倒想開恩來著,可是天上看著的你們的崔司藥,她不答應。」

    聽到「崔司藥」三個字,兩位嬤嬤身子齊齊一顫,停止了哀求。

    「看在你們侍候本宮幾十年的份上,」皇后娘娘擺了擺手,對盧嬤嬤和柴嬤嬤道:「你們的家人,本宮放過了。」

    「奴婢,謝娘娘恩典。」

    盧嬤嬤和柴嬤嬤齊齊磕了頭。

    她們都是從皇后娘娘還是燕王妃時便跟在身邊服侍的,一路走來,眼看著皇后娘娘是如何走上這九五之位,手段心性不敢置評,但只要她開口答應的事,卻是不曾有反覆的。

    盧嬤嬤恭敬的向皇后娘娘磕了三個頭,看了眼柴嬤嬤,眼裡嚼了抹淚,哀哀一笑,輕聲道:「妹子,老姐姐先走一步了。」

    柴嬤嬤回以一笑,點頭道:「你且在前面等一等,我隨後就來。」

    盧嬤嬤屈膝上前,自內侍的托盤裡取了那杯色澤深紅的鴆酒,仰頭一飲而盡。這邊廂立刻便有小內侍持了酒壺重新滿上,柴嬤嬤上前同樣一口仰盡,倒在了盧嬤嬤身側。

    內殿裡,宮人內侍,誰也不敢吱聲。

    皇后娘娘撩了眼口鼻流血的二人,揮了揮輕聲道:「拖下去吧,好好埋了。」

    「是,娘娘。」

    便有孔武有力的內侍上前拿了白布,將二人裹了,抬了朝外走去。

    「你們都退下吧。」

    「是,娘娘。」

    轉眼偌大的殿宇便只剩下皇后娘娘一人。

    夕間的晚霞將朱紅的琉璃瓦灑上一片如血的艷紅,那些紅艷艷的光,映在人眼睛裡仿似天地間便只此一色!

    耳邊響起一陣佩玉相擊的聲音,皇后娘娘默默的抬頭。撞進一對陰鷙的眸子裡,這對眸子曾經在過去的年月裡給過她關心,給過她呵護,給過她信任,更給過她依靠。但,現在……皇后娘娘仔細的睜了圓了眸子,看著這對越來越難以捉摩的眸子,挑了唇角淡淡的笑了笑。

    軒轅逸蹙了眉頭。

    卻在這時,皇后娘娘開口了,「您將美蓮和秀影送給了他,以為便會有不一樣的結果?」

    軒轅逸微微挑了眸子看向皇后娘娘,如同皇后娘娘一樣,他看到的是一個映在血色裡的模糊的身影。這讓軒轅逸很不舒服,他調轉身子,大步朝裡走。

    皇后娘娘略略一頓,便拾步跟了上去。

    「皇后覺得會有怎樣的結果呢?」

    皇后娘娘挑了挑唇角,細聲細氣的道:「臣妾不敢妄議。」

    軒轅逸冷冷的哼了哼,撩了眼畢恭畢敬站在身前的皇后娘娘,抬手指了身側的椅子,「坐下吧,你我很久沒有好好坐坐說說話了。」

    皇后娘娘抿了抿唇,稍傾還是在軒轅逸身邊落了坐。

    「你當知曉,朕做這一切,為的不僅僅是自己。」軒轅逸目光銳利的看了皇后,「儲君出自你膝下,你現下是一國之母,你的孩兒是未來的一國之君。皇后……」軒轅逸似是疲勞的歎了口氣,「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皇后娘娘霍然抬頭看了軒轅逸,嘴唇哆了哆,卻是說不出一句話。

    軒轅逸擺了擺手,「朕老了,朕喜歡看著那些朝氣蓬勃的臉,那樣會讓朕覺得朕也年輕了許多。皇后,如此都不可以嗎?」

    皇后娘娘凝著皇帝的視線,慢慢的垂了下去。

    「麗妃她對你構不成什麼危險,」軒轅逸長長的歎了口氣,「便是她能誕下一子,以麗妃的出身寒微,最多也不過便朕是多了個子嗣罷了!」

    皇后娘娘扯了扯唇角,雖是露出一個溫婉柔順的笑,但細長的眉眼間卻是冷如寒冰。

    「皇上您還是不信臣妾?」

    「朕若是不信皇后,便不會與皇后說這些。」軒轅逸垂了眉眼,「朕只是希望皇后明白,你所做的一切並不是為朕,你是在為你自己,為祈兒。」

    「朕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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