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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江山 第二十章 沂王砸府 文 / 葉家娘子

    軒轅澈在一片昏昏沉沉中睜開眼。

    陽光透過雕花窗稜照射進來,他看著那落在地上淡淡的光影,久久的沒有出聲。思緒似是有一瞬間的停頓,不明白自己怎會躺在這。

    下一瞬間,軒轅澈霍然翻身坐起。

    隨著他的翻身坐起,驚醒了趴在他榻邊睡著的阿嫵。

    「澈哥哥,你醒了。」

    軒轅澈撇眸看向一臉驚喜的阿嫵。

    「阿嫵!」才開口,他便感覺到嗓子像是刀割了一樣了痛,但他沒有時間去理會,他只是凝了眸看著期期艾艾看過來的阿嫵,用那沙啞沉緩的聲音問道:「我怎麼會在這?」

    「是魚腸幫著把你弄回來的,」阿嫵低了頭,上前扯了軒轅澈的袖子,「澈哥哥,你別急,嫂嫂她不會有事的。」

    軒轅澈在聽得阿嫵那句「嫂嫂她不會有事的」時,那俊美無疇的臉上驀的生起一抹涼笑,聲音卻是滄涼如泣,「找到她了麼?」

    阿嫵聽得他那嗓音,由不得心便跟著顫了顫,稍傾黯然的搖了搖頭。

    軒轅澈身子一個踉蹌,便似要跌倒般,卻又在下一刻,穩如松般站定,他目光空洞的看了阿嫵,「誰還在那?」

    「魚腸帶著人在放湖水。」阿嫵輕聲道。

    軒轅澈點了點頭,是了,只有放空湖水才能知道到底蘇慕雲她……軒轅澈心一抖,似是全身力氣都被抽盡般,他撲通一聲跌坐在他才起身的床榻上。

    阿嫵一驚,便要上前扶他。不想軒轅澈卻已經是抬手捂著臉,低下頭來。

    一個,二個,三個時辰過去了。

    窗外的陽光漸漸西沉,阿嫵無數次的想要開口勸軒轅澈喝杯茶或是吃點東西。

    可是每每靠近,她都不敢開口。

    而軒轅澈便一直保持著那個姿勢,似乎整個人都成了雕像。

    「王爺……」

    紅綃自外面走了進來,她沙啞著嗓子說道:「王爺,是奴婢沒用,您處罰奴婢吧!」

    她才開口,軒轅澈卻是低低一笑。

    「是我沒用,是我沒護住她……」他空洞的雙眼,瞬也不瞬地望著那處懸掛著蘇慕雲一襲衣衫的屏架,聲音遙遠而悲涼:「我真的是沒用,我連自己的妻子都護不住……」

    他閉上雙眼,喃喃說道:「虧得我還說要替她報仇雪恨,我卻是這般沒用,竟連她也護不住……我算是什麼王爺,什麼狗屁的王爺……」突然的,軒轅澈低低的笑了起來。

    笑著,笑著,他的喉中卻又發出一種近似嗚咽的聲音,然臉上卻是一滴淚也看不出。

    「澈哥哥,澈哥哥……」阿嫵看著這樣的軒轅澈,上前一把抱住了他,「你哭吧,哭出來吧,澈哥哥。」

    軒轅澈卻是搖著頭,他緩緩的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

    他一直以為,天下盡在他的手中,只要他想,無有不能滿足她的!

    結果,他的手中除了那可悲的一片光影之外,卻是什麼都沒有!

    「阿嫵,」軒轅澈看著眼眶發紅的阿嫵,低聲一笑,半響幽幽說道:「阿嫵,我又是一人了,這世間又只剩我一人了!」

    「澈哥哥,你還有我,阿嫵會陪著你的。」阿嫵探手想要抱住軒轅澈。

    軒轅澈卻是陡的一個退步,目光空洞的瞪了阿嫵,搖頭,緩緩的搖頭,喃喃的重複道:「我又是一人了,這世間又只剩我一人了。」

    「慕雲,她怪我了,她不要我了……」他一遍遍的喊著,「慕雲,慕雲……」

    「澈哥哥,你不要這樣……」阿嫵哭泣著看向神色恍惚的軒轅澈,「你還有阿嫵,還有我爹還有我娘啊!我們都在,我們都會陪著你的。」

    跪在地上的紅綃已經泣不成聲,她身子軟軟的趴在地上,雙手捧了臉,任冰涼的淚水打濕了她的手,打濕了她眼前的地。

    門外,紅翹緊緊的攥住了自己的胸口,仰頭看著高遠的天空,眼角的淚水嘩嘩的流著。幾番想要衝進去,可是在聽到軒轅澈嘴裡的那一聲聲如泣如訴的「慕雲」時,腳便沉得怎樣也提不起力氣。

    「姐姐,王妃她不會有事吧?」雙福瑟瑟的看著雙全,「王爺他很不對勁。」

    雙全長長的歎了口氣,「走吧,我們去菩薩面前替王妃上道香,求菩薩保佑王妃逢凶化吉。」

    雙福想說,菩薩要真有眼,這世間便不會有那麼多的壞人了!但話到嘴邊卻成了一句,「好,我們去求菩薩。」

    轉眼,又是幾個時辰過去了。

    天邊的夕陽沉了下去,月亮緩緩的升了起來。

    這一天,宮裡派了太監來問話。

    那太監看到軒轅澈這樣,唏噓一番,搖了搖頭走了。

    太子府也使了人來問話,眼見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得派人去煙花湖盯著。

    偌大的煙花湖,又豈是一夕之間便能放干湖水的!只怕便是湖水放干,找到人,也是凶多吉少。

    只這話卻是誰也不敢跟軒轅澈說的。

    蘇家,蘇尚和急急趕到沂王府,屁股沒坐熱又趕去了煙花湖。

    在這個時刻,所有人都忘記了一件事,一個人。

    一日又一夜過去了,天邊晨曦微現。

    魚腸披風帶露的趕了回來。

    「王爺,湖中不曾發現王妃。」

    魚腸的話一落,似木雕般呆了二夜一天的軒轅澈緩緩的豁然驚醒,回頭盯了魚腸,喃喃重複道:「你說什麼。」

    魚腸抱拳沉聲道:「回王爺,湖中不曾發現王妃屍體。」

    似是一道閃電劈過一般,軒轅澈猛的往前一步,卻因保持著一個姿勢太久,雙腳一麻,「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他卻抬起頭,那對狹長漆黑的鳳眸裡溢著滿滿的希冀看著魚腸,聲音沙啞道:「你再說一遍。」

    魚腸鼻音一重,半響大聲道:「回王爺,煙花糊中不曾發現王妃遺體。」

    魚腸的話一落,軒轅澈猛的便仰頭長笑,那笑先是帶著無盡暢意,續而卻又帶著隱約的哽意。

    阿嫵看著形似瘋顛的軒轅澈,也跟著咧了嘴笑起來。

    笑著笑著,卻見軒轅澈突然止了笑,眉目陰沉的盯著前方那漸漸破曉的天際,週身泛起一股沉沉殺機。

    阿嫵顫了顫,她不知道她的澈哥哥又怎麼了。

    然,在軒轅澈身側侍候久了的魚腸與紅綃卻是明白,王爺怒了,王爺要動手了!

    「王爺,可要通知神風營?」魚腸上前道。

    軒轅澈搖了搖頭,他抬手撫上一夜之間,下頜冒出的那些青色的胡碴,對紅綃道:「去打盆水來。」

    「是。」

    不一會兒,紅綃便打了水來。

    稍傾,紅翹閃身走了進來,正欲上前侍候軒轅澈梳洗。

    軒轅澈擺了擺手。

    自己拿起毛巾擦了把臉,稍傾抽去發上那用來綰髮的玉簪,一頭緞子般的長髮便那樣散於腦後。

    他隨手抽了一根白色的絲帶隨意的一扎,垂眼看了身上縐得像鹹菜一樣的衣裳,眉頭微微的蹙了蹙,又起身朝內室走去。

    不多時,他換了一身月白色的在袍角繡了一叢蘭花的直裰走了出來。

    「魚腸,繼續尋找王妃下落。」

    「是,王爺。」

    軒轅澈看了眼伏在地上的紅綃,淡淡道:「起來吧。」

    「澈哥哥,你要去哪裡?」

    眼見得軒轅澈大步離去,阿嫵幾步跟了上前,攔了他,「澈哥哥,阿嫵跟你一起去。」

    「我去處理點家事,阿嫵你乖,在這幫我等你嫂嫂的消息。」軒轅澈看了阿嫵道。

    阿嫵想說不,可是她是看到軒轅澈那從死到生的,如果蘇慕雲不能安全回來,她的澈哥哥是不是便要遁入磨道?阿嫵飛快的點了點頭,「我等嫂嫂,澈哥哥你辦好事,就回來。」

    「阿嫵很乖。」軒轅澈撫了撫阿嫵的頭,撩了衣擺甩袖便朝外走,邊走邊對跟在身側的紅綃道:「去,找根襯手的棍子來。」

    「是,王爺。」

    紅綃一個縱身便消失不見,軒轅澈卻是腳步不停,繼續朝外。

    屋子裡,阿嫵正想豐軒轅澈是去幹什麼時,一抹嬌小的身影,幾步挪了進來。

    「阿嫵小姐。」

    阿嫵看著睜著一對大眼睛看著自己的雙福,沒好氣的道:「幹什麼?」

    雙福嬉嬉一笑,壓低了聲音道:「阿嫵小姐,你想不想替王爺出氣啊!」

    阿嫵上上下下打量了雙福一眼,最後點了點頭道:「你有什麼好主意?」

    雙福便上前壓低了聲音,嘀嘀咕咕的說了一大堆。

    稍傾,阿嫵「啪」一聲,拍了身側的桌子,咬牙罵道:「賤人,看我不讓紅娘咬死她。」

    ……

    晉王府。

    軒轅驥與溫瑜相顧無聲。

    稍傾,溫瑜看了軒轅驥道:「王爺可有對策?」

    軒轅驥淡淡一笑,冷聲道:「本王為皇上嫡出皇子,我就不信,他敢下手。」

    溫瑜搖了搖頭,略略沉吟道:「王爺,你當知曉,沂王變聲名在外。」

    是了,他自己有個癡傻的名聲,軒轅澈同樣有個邪佞的名聲在外。

    或許不至於真將他給弄死,可是打傷打殘卻是難說!思及此,軒轅驥似乎便想起小時候被扔在井裡的那三天,水米不進,軒轅澈每每站在井口只問他一句話,「服不服?」

    若是他說「不服」,那麼下一刻便有一桶摻著沙子的水從頭淋下來。

    如此三天,最後他實在受不了,說了一個「服」字。

    「那個蘇慕雲還沒找到嗎?」

    溫瑜搖了搖頭。

    軒轅澈在找蘇慕雲,同樣的軒轅驥也在找蘇慕雲!雖然出發點不同,但目的卻是相同!

    「王妃說她看到葉蕭,會不會是被葉蕭救了?」軒轅驥看向溫瑜,「你派個人去盯著英國公府。」

    「我這就去安排。」

    溫瑜起身退了下去。

    不想,片刻之後,溫瑜腳步凌亂的重新跑了進來。

    「王爺,沂王來了。」

    「這麼快!」軒轅驥才起身便要迎出去,不想溫瑜卻是一把擋了他,「王爺,還是避一避吧。」

    軒轅驥眉頭一挑,半響輕聲道:「怎麼了?」

    「來者不善啊。」溫瑜的話還沒說完,耳邊便響起驚慌的尖叫聲。

    軒轅驥再顧不得許多,撥轉身子便朝前院跑去。

    「王爺,」溫瑜眼見得阻擋不及,只得幾步跟了上去。

    軒轅驥怎樣也不會想到,眼前會是這般情形。

    軒轅澈手裡一根五尺長棍,一路走來,指到哪打到哪。滿院子的下人抱頭鼠竄,哭天搶地。有些膽大的上前攔著,那棍子便是不管不顧的迎頭打了上來。

    「六王叔……」軒轅驥不假深思便衝了上去,若是任軒轅澈真的將這晉王府砸了,他還有什麼臉面在這大都城裡立足。軒轅驥迎著軒轅澈走了上前,他尚未近身,軒轅澈手中的那根長棍「啪」一聲,便直指他的鼻前,軒轅澈漆黑的眸子裡綻開一抹濃濃的笑意。

    饒是南片北伐死人堆裡打過滾的軒轅驥看著這笑,也不由自主的心慌了慌。

    「六王叔,你這是什麼意思?」

    軒轅澈冷冷一哼,目光幽涼的盯了軒轅驥:「你六王嬸不見了。」

    「王叔可是人手不夠,要小侄幫忙?」

    軒轅澈掃了眼趕過來的晉王府侍衛及下人,點頭道:「好極,把你府裡的人都喊出來吧。」

    軒轅驥微怔。

    在他怔愣的時候,軒轅澈卻是挑眉一笑,幽幽道:「我原說你六王嬸有個好歹一定會活剮了你,即然現在湖中不曾找到你六王嬸,那便剮不得你。」

    軒轅驥低垂的眉眼間閃過一抹戾色,但卻被他很好的遮掩了下去。

    「六王叔,那只是個意外,侄兒也……」

    「我不管,」軒轅澈擺手,指了軒轅驥道:「畫航是你的畫航,人是你的王妃推下水,你說這帳不找你算,我找誰去算?」

    軒轅驥聞言,雙眼一瞪怒聲道:「六王叔,畫航漏水我不是也跟著遭秧嗎?六王嬸落水,你便將蘭亭扔了湖裡,我沒去找六王叔討個說法,你到是找上門來,你也欺人太甚了!」

    軒轅澈冷冷一笑,長棍一揮,指了軒轅驥道:「廢話少說,各憑本事吧!」

    話落,竟是再不給軒轅驥開口的機會。手裡的五尺長棍「啪」一聲抖了抖便朝軒轅驥招呼過去。

    軒轅驥自不會站在原地作他打,吆喝一聲,手在腰中一按一把寒光閃閃的軟劍便握在手裡,迎了軒轅澈便上。

    兩人才交上手,圍著的下人轟一聲便散開了。

    軒轅驥或許並不擅長用劍,雖劍走偏鋒招招皆是狠辣十足,然辛辣有餘卻是端正不足,虛虛實實挽了個劍花,如蛇吐芯一般直取軒轅澈面門。

    軒轅澈冷冷一笑,也不見他如何躲避,卻是手中長棍那麼輕輕一挑一劈,下一刻,軒轅驥手中的劍竟似偏了一偏。

    而軒轅澈更是不待他回身,手中長棍豁然脫手,似離弦之箭般直指軒轅驥心口位置,那般快而疾的去勢,竟似生生要了軒轅驥的命一般。

    軒轅驥腳尖一點,人便急急往後退去。

    軒轅澈卻是等著他這一退,眼見軒轅驥飛身後退,他腳尖一點,眾人只覺眼前一花,下一刻,便看到軒轅澈不知何時已將長棍握於手中,同時一個傾身飛轉,手時的長棍變了方向,兜頭朝軒轅驥劈下。

    「王爺,小心哪!」

    幾聲淒歷的嘶吼同時響起。

    卻原來是柳兒夫人,玉兒夫人,鵑兒夫人趕了出來,不想才出來便看到這般凶險的局面,急得齊齊大叫。

    軒轅驥眼見那棍子兜頭劈下,他嘿一聲怒吼,舉劍去擋。

    不想,軒轅澈卻在半空中變招,兜頭一劈變成了攔腰一掃。

    軒轅驥正想使個沾地十八滾避開,只軒轅澈的速度卻是太快,他才起意,後腰處已是一麻,續而便是火燒火燎的痛。

    「撲通」一聲。

    眾人傻眼了!

    軒轅驥也傻了。

    誰也沒有想到,軒轅驥會被軒轅澈一棍了給打趴在地上!

    「臭小子,你的功夫是我教的,你還想學老虎吃貓!」軒轅澈話落,手裡的棍子便以各種刁鑽的角度打上了軒轅驥的身體,他打的那些地方吧,你說致命,不致以!專挑屁股,大腿,胳膊,背部這種肉厚的地方打。

    一棍一棍竟似打麻袋一般。

    只打得軒轅驥連聲慘呼,「六王叔,別打了,六王叔……」

    軒轅澈卻是不去理會軒轅驥的叫聲,一下比一下打得重,一下比一下打得狠!

    「王爺,王爺……」

    三位夫人哭哭啼啼的上前,想要靠近又不敢靠近,只得齊齊的跪在一側,不住的磕頭,向軒轅澈求饒,「沂王爺,別打了,別打了……」

    一時間晉王府人仰馬翻。

    軒轅澈卻是不為所動。

    「六王叔,別打了!」一聲淒歷悲呼陡然響起。

    軒轅澈手裡的棍子一收,眉目陰沉的看著由丫鬟扶了出來的謝蘭亭。

    「六王步,都是我的錯,是我失手將六王嬸推進湖裡,你要怪就怪我吧。」說著,謝蘭亭便緩緩的跪了下去。

    「王妃……」軒轅驥似是想要過去,但下一刻卻是倒吸一口冷氣,這才發現自己竟是說句話都能牽扯到身上被打的地方,絲絲的痛。他豁然轉頭看了軒轅澈,「六王叔,我也是王爺,你這樣打上門來,算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軒轅澈冷冷一笑,一字一句道:「替你六王嬸討公道,怎麼,不可以?」

    軒轅驥才想張口,軒轅澈手裡的棍子卻是「啪」一聲打在了他身前,隨著那一棍,地磚碎了,然棍子卻是完好無損。

    軒轅驥瞳孔一縮,他緩緩抬頭,漆黑的眸子對上軒轅澈如寒星的眸。

    「六……」

    「六王叔,是我的錯,你別怪王爺。」謝蘭亭搶在軒轅驥前面開了口,「要打要罵都由我來承擔。」

    軒轅澈忽的便一聲長笑,連聲道:「好,好,你二人到是夫妻情深。」

    謝蘭亭眉眼低垂,掩盡眸中的一切神色。

    此刻,只怕沒有誰比她更高興吧!

    蘇慕雲生不見人,死不見屍!軒轅澈頻臨崩潰的邊緣。

    什麼最痛?

    不是生死相別。而是你愛著的那個人,你不知道她是生是死,你不知道在另一個你看不到的地方,她過得是好是壞。有沒有飯吃,有沒有衣穿,有沒有人欺負她!

    所有的一切你都不知道,你只能每日忍著焚心刺骨的疼,祈禱著她好好的,祈禱著有一天她會重新出現在你眼前,雖然你不知道那是什麼時候,可是你卻只有在無盡的痛苦中去等待,因為除了等待,你別無他法!

    謝蘭亭真想仰天大笑,她想啐到軒轅澈臉上,你也有今天!

    而實際上,她確實也笑了!

    只在下一刻,感受到一道陰涼的目光時,她飛快的斂下了那笑,將頭垂得越發的低,整個人以一種匍匐的姿態跪在了軒轅澈的面前。

    「六王叔,是我,是我害了六王嬸,你打我吧……」謝蘭亭捂了臉,以一種顫慄的聲音說著懺罪的話。

    紅綃蹙了蹙了眉頭,她適才分明看到了這位晉王妃眼裡的一閃而逝的笑!

    「晉王妃,」軒轅澈手裡的棍子「啪」的一聲,被他扔了開去。軒轅澈緩緩踱步站到了謝蘭亭身前,居高臨下的看著此刻低到塵埃裡的人,狹長的鳳眸裡是一種生生的厭惡與嫌棄,「你知道你就像隻老鼠一樣令人生厭嗎?」

    謝蘭亭低伏著的身子僵了僵,稍傾,她緩緩的直起身,又慢慢的抬起頭,面無表情的盯著軒轅澈看,看著他薄薄的唇中說出來的那些像刀一樣砍得她鮮血淋漓的話語。

    「你知道嘛,認識你知道你,是本王一生的恥辱!」

    謝蘭亭那睜得大大的眸子木然的眨了眨,稍傾扯了扯唇角,臉上生起一抹僵硬的笑。

    「王爺,你何曾認識妾身,知道妾身?」謝蘭亭目光直直的看著軒轅澈,喃喃的道:「你的眼裡何時有過我?我又何曾願意識得王爺,知道王爺!」

    軒轅澈點了點頭,「如此甚好!」

    下一刻,一聲怒喝道:「紅綃給我砸!」

    「是,王爺。」

    紅綃一聲低喝,腳一勾便將地上的棍子踢到了手裡。

    芊芊素手一緊,持了那小孩胳膊粗的棍子,縱身便朝晉王府的大堂闖了進去。

    「攔……」軒轅驥才要開口讓下人攔住紅綃。

    軒轅澈卻是豁然轉身,目光如刀的凝了他。

    便在這時,眾人聽到了一陣稀哩嘩啦的聲音響起,然後便是「辟辟啪啪」連綿不絕的聲音。

    晉王府被砸了!

    一干下人齊齊的瞪了眼,怎樣也想不到,堂堂王府竟然會有被人上門砸府的一天!

    「王叔,你就不怕我告到父皇那!」軒轅驥瞪了眼看著軒轅澈。

    「去吧,我也想問皇兄,謀殺皇叔,皇嬸按律該如何處治。」

    軒轅驥臉色一變瞪了軒轅澈,「六王叔,那是個意外,你要我說多少遍?」

    「把你六王嬸還給我,你便相信你說的。」

    ------題外話------

    親們,不要嫌瘦,要存稿。為了過年你們也能看上文。所以必須開始存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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