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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7章 玉珮 文 / 日雪落

    「對了,高人解籤每次只見求籤之人,還要十兩銀子。」珞煙一本正經的說著。

    穆煜欽一個小小的踉蹌,一聽見珞煙說高人還需收銀子心下便有幾分明了。

    原來是江湖騙子,自己竟然還與無知婦孺一樣來求籤。穆煜欽看著簽無奈的想到。

    「怎麼了?」珞煙見穆煜欽臉色有些奇怪。

    「這樣的高人,恐怕多半是行騙之人。」說著,穆煜欽準備扔掉簽。

    「哎!」珞煙連忙制止,道,「真的很靈的!小……小妹都說很靈的,大家也都說很靈,我們去試試好嗎?」珞煙真想抽自己一巴掌,差點又說錯話了。不過確實,小姐從高人那裡出來之後便感歎真是靈驗,可也奇怪,她求了那一簽之後便再未來過月老廟。

    穆煜欽看著珞煙一臉期待的樣子也不忍心擾了她的興致,便道:「好,你是十三簽,你先進去解籤。」

    說著兩人到了高人門前,交了錢,等著前方的兩人都解完簽後珞煙才緩緩進去,還不忘回頭對他說道:「可不能把簽給扔了哦!」

    穆煜欽無奈的笑了笑點頭答應。

    珞煙這才放心的進去。

    打量四周,是一間極為樸素的禪房,一個光頭的和尚穿著舊黃色單薄的僧衣坐在蓆子上,目光清冷的看著珞煙。

    珞煙淺笑著走過去,坐在了僧人的對面,打量著僧人,心中暗暗吃驚。原來這就是那位高人啊,看上去也不過三十爾爾,這麼冷的天竟穿的如此單薄,就身旁一個暖爐便能溫暖了嗎?

    「姑娘可有什麼疑問?」僧人開口問到。

    珞煙如實的說道:「您難道不冷嗎?」心想,每人十兩,這高人定是賺了不少,怎還穿的如此寒酸樸素,就連這禪房也簡陋的出奇。

    「心還暖著,何來寒冷。」僧人淡淡說著。

    心?珞煙著實不懂他的意思,訕訕的笑了笑將手中的簽遞了過去,「您看看,這是我的簽。」

    僧人接過簽,注視了半晌,又抬頭看了看珞煙,方才緩緩的將簽放到桌上。

    「如何呢?」

    僧人雙眸泛著奇異的光彩,直視珞煙道:「姑娘,這簽小僧解不得,可小僧能贈你四句話。」

    珞煙一臉疑色道:「為何解不得?」

    僧人道:「小僧的原則,凡悲緣、孽緣、喜緣不解。」

    「啊?」珞煙想了想道,「可是除了這些,您還能解什麼緣?」珞煙心想,莫非真讓煜給說中了,所謂的高人只不過是打著個名號騙人錢財的嗎?

    僧人笑了笑,雙眸清澈,道:「順緣、逆緣。」

    「順與逆?」珞煙聽得一頭霧水,可又感覺好像是自己才疏學淺,所以不懂得高人的話。

    「諸法因緣生,我說是因緣,因緣盡故滅,我作如是說。順乃天命,逆乃人心。」

    「嗯?」他說的話,珞煙似懂非懂,雖說她是識得幾個字,也曾常偷看過四書五經,可今日面對著僧人,卻真是感覺肚中無墨,對他的話只能是一知半解。

    僧人搖了搖頭,繼而道:「小僧還是告訴姑娘幾句話吧。」

    珞煙怔怔的點頭。

    「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珞煙心中一震,這兩句話倒是不難理解,「還有兩句呢?」

    「樂莫樂兮新相知,悲莫悲兮生離別。」

    珞煙不解的看著僧人,心下疑惑,這四句話究竟是暗示了什麼。樂莫樂兮新相知,悲莫悲兮生離別?

    這也許就是高人吧,說話隱晦,才不洩露天機。珞煙甚是崇拜的看著僧人。

    僧人覺得珞煙目光灼灼,有些尷尬的道:「姑娘,小僧沒能給你解籤,你去將錢退了吧。」

    珞煙回過神,道:「不用不用,您給了我四句話,我會下去好好琢磨的!」

    「嗯。」

    僧人以為珞煙要離開,可誰知珞煙才起身又倏然的坐了回來。

    「姑娘可還有什麼事?」僧人看著珞煙,心中有些無奈,第一次遇上這般的解籤人,進來第一句話竟是問自己冷不冷,簽解完了也還不肯離開。

    珞煙靠近僧人道:「師傅,我還有個事情想要問您。」

    僧人頓了頓,道:「你說吧,小僧若是知道便告訴你,當是不能給你解籤的補償。」

    珞煙吸了口氣道:「師傅,最近我身邊發生了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心裡很是擔心,不知這些事情,會不會阻斷我的姻緣?」

    小僧沒有回答,而是道:「命裡有時終須有。」

    又回到這四句話了?珞煙失望的垂下頭,是啊,該來的總是會來。那究竟是我與煜的緣分是命中注定,還是劫數是命中注定呢?

    「姑娘,姻緣是你自己的,想不丟失,便只有握緊。」

    珞煙失神的望著僧人,鄭重的點了點頭,道:「謝謝師傅,我明白了。」

    「嗯。」小僧看著珞煙起身,不料她又倏然坐了回來。

    「姑娘還有事?」僧人目光清冷,心中卻越加無奈。

    「

    師傅,」珞煙有些羞澀,道,「我還想問問,不知我要多久……才能有身孕呢?」

    珞煙想為穆煜欽誕下孩子,因為愛他,所以想要為他延續香火,有了孩子,與他的關係便能更好。

    僧人閉上眼道:「姑娘,小僧只解姻緣。」

    珞煙又失落的點了點頭,只得作罷,起身朝門外走去。

    門外,穆煜欽正侯在長廊邊,看著空中雪花飛舞。

    雪花如蝶,瀰漫天空,帶著絲絲的涼意,飛落到珞煙的面紗之上。

    「對不起,要你久等了。」珞煙快步走到他的身邊,抱歉的說著。

    「沒事。」穆煜欽微微低頭看著珞煙的雙眸說著,「如何呢?」

    珞煙笑了笑道:「這個一會兒再說吧,你也去解籤吧,瞧後面還有這麼多人等著呢。想不到雪又下大了,我去廟口買把傘來。」

    「嗯。」穆煜欽應到,一手握著簽一手負在身後踱步而去。

    見著穆煜欽進了門,珞煙滿意的笑了笑便獨自往回走。雪下的這麼大,必須去備置兩把傘,否則一會兒從月老廟回去衣服定會被雪給浸濕。自己本就是粗鄙之人,風吹雨打都還無妨,可是怎能讓煜那麼金貴的身子被風雪侵襲呢。

    想著,珞煙出了月老廟,本欲徑直朝商舖而去,卻突然瞥見了面前的小攤子,珞煙饒有興趣,便折回幾步去了小攤子。

    珞煙自是記得,這裡是些願簽的地方。正好風雪大,沒有多少人,珞煙取了一張紅色的願簽,拿過攤面上的毛筆,刷刷的寫下了一排娟秀的字。然後朝合歡樹而去,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願簽掛了上去。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煙珞煙滿意的看著願簽在枝頭飄搖,然後才轉身朝商舖方向而去。

    來到商舖門口便能瞧見鋪子裡燈籠紙傘掛了一壁。

    「一把傘。」

    「一把傘。」

    珞煙轉過頭去與身旁前來買傘的男人面面相覷,頗為尷尬,想不到竟然說了一樣的話。

    男子穿著藍衣,身材頎長,面龐清俊渾身透著一股凌人的氣質,看著珞煙倏地微微一笑打破了尷尬的氣氛。

    「公子也買傘。」珞煙莞爾。

    男子卻一直盯著珞煙的雙眸,彷彿看出了神。

    被一個陌生的男子直直的注視著珞煙覺得有些窘迫,連忙移開視線。

    男子反應過來,連忙道:「在下失禮了,只是看姑娘的眼睛與在下的故人長的極為相似。」

    珞煙看著他道:「是嗎?」雙眸純真,沒有半絲懷疑。

    「嗯,都是鮮有的棕色。不知姑娘,為何要帶面紗?」男子打量著珞煙,心中有些激動。

    珞煙被問到,便隨找了個借口,道:「從小臉上便有胎記,生的醜陋,羞於見人。」珞煙低下頭,故作傷感。

    男子一驚,道:「在下冒昧了。然姑娘如此坦誠,這世間女子倒是少有人能做到如此。」

    珞煙淡淡一笑:「多謝公子。」

    商舖掌櫃有些疑惑,打斷兩人的對話道:「兩位還買不買傘?」

    男子道:「買,姑娘的兩把傘,帳我一起結了。」

    「公子,這不妥。」珞煙連忙拒絕。

    「就當是在下為剛才的唐突道歉吧。」男子說著,摸向腰間,準備掏錢。

    珞煙也不好在拒絕,便道了謝。

    「公子,姑娘,你們的傘。」掌櫃挑了兩把最精緻的傘遞過來。

    珞煙瞧著男子在身上搜尋了半天也不見腰包,心想是找不著了吧。

    男子此時亦是一臉窘迫。

    珞煙連忙取出銀子遞給掌櫃道:「還是我付吧,多謝公子美意了。」珞煙取過傘,遞給了男子一把。

    男子看著珞煙,倏忽自嘲的笑了笑,道:「想必是方才一番打鬥時不慎丟了錢袋,竟然還要一位姑娘替在下買單,真是慚愧。」

    珞煙道:「這也不能怪公子,意外之事本就時常發生,您快拿好傘吧,雪越下越大了。」

    男子無奈的接過傘,又取下了腰間玉珮道:「姑娘,在下不能平白受人恩惠,著玉珮你拿著。」說罷,將玉珮硬是塞給了珞煙。

    「公子,真的不用。」珞煙連忙把玉珮又遞給他。

    然而男子卻無論如何不肯收下:「姑娘,這是禮尚往來,一塊小小玉珮,值不了幾個錢的。姑娘且收好,在下告辭。」說罷男子撐開傘,大步往雪地裡走去。

    「公子!公子!」珞煙一手拿著玉珮一手握著傘柄,看著男子背影漸漸模糊只餘下雪地上一行深深的足跡。

    「霞飛。」穆煜欽從身後而來,接過了她手中的傘。

    珞煙欣喜的看些穆煜欽,又問道:「簽解完了?」

    「嗯。」穆煜欽看見珞煙手中的玉珮,接過手中端詳了一番問到:「這是哪兒來的?」

    珞煙搖了搖頭道:「這個?是方才一位公子給的,他錢財遺失,我替他給了傘錢,他便贈了我這塊玉珮。」珞煙心想,他聽見別的男子送玉珮給自己會不會吃醋呢?仔細的看著穆煜欽的臉龐,卻見他臉上只有幾絲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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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血色沉魚佩,天下只有三塊。」穆煜欽說著,面色凝重。

    「啊!」珞煙驚呼,「竟然這麼貴重?那我趕緊去還給別人!」可是轉身望去,方纔的男子早已不見了人影。

    穆煜欽睨著眼道:「這三塊,一塊在芷然那裡,一塊在東陽朝皇室,另一塊在西蜀朝皇室,真不知你遇上的會是誰。」穆煜欽心下疑慮,不論是東陽朝還是西蜀朝的人都好,他們來這裡究竟有何用意。

    「啊!」珞煙大吃一驚,「不會吧……」珞煙怔怔的看著玉珮,自己居然碰上了大人物竟還渾然不知。

    「來,既然別人贈與你了你就收好吧。」穆煜欽將玉珮還到珞煙手中,面色微帶凝重。

    珞煙仔細的打量起來道:「這玉珮確實漂亮呢!」心想竟然是幾個國家皇室才有的東西,方纔那位公子可真是闊綽,出手便將如此貴重的東西贈與了一個陌生人,自己不過才給他買了一把傘而已。想想在整個北歷朝只有賢妃一人才有,而如今自己也有了一塊,珞煙心中竟有些暗喜。連忙將玉珮好好的收了起來,心想自己也總算有一件東西能與賢妃相比了。

    其實珞煙並不是想與賢妃攀比什麼,只是賢妃比她早那麼多年出現在煜的生命裡,佔據了煜心中的低位,珞煙心中不滿,一想到賢妃便全是醋味。

    回到珞府,穆煜欽立即命雲公公收拾東西,要連夜啟程,盡早的趕回皇宮。

    珞煙便只能匆匆忙忙的與老爺夫人辭別,坐上了回程的馬車。

    「皇上,您這是怎麼了?為何如此著急的回去?」馬車上,珞煙斟了一杯茶遞給穆煜欽。從月老廟出來後,他便一直怪怪的,是高人給他說了什麼,還是因為自己腰間這塊血色沉魚佩呢?

    「朕只是想到些事情,必須趕回宮處理。」

    穆煜欽面色凝重,穆攸君狼子野心,早就蠢蠢欲動,此次陪同她歸寧,一來就是借此事將朝政交給穆攸君代理,以此試試他的想法,看他還能夠忍多久,二來也是為了證實漓兒的身份,誰知卻是這樣的結果,即便親自來了一趟,也找不到任何證據,穆煜欽不得不懷疑難道真是自己認錯了人?

    可是有關於珞霞飛的一切,在榆縣太過普通,普通的就像有人故意製造的假象,這讓穆煜欽又依舊相信自己的判斷。而此番竟然在這邊際之地碰上了別國的人,不得不讓他擔心,穆攸君是否藉著代政的權利與別國串通,企圖篡位。

    雖說派了穆凌在暗中監視著他,可穆煜欽仍是不放心,便快馬加鞭的趕回去,以防萬一。

    「哦哦……」珞煙應著,轉念又問道。「對了,皇上,您的簽,高人是如何解析的?」

    穆煜欽看著珞煙,面色緩和了些,食指微微顫抖道:「他只給了我兩句話。」

    珞煙驚喜的笑了笑道:「高人也給了我幾句話,他給您說的是什麼呢?」

    穆煜欽淡笑著搖了搖頭,道:「天機不可洩露也。」

    珞煙失望的歎了口氣,又看著他道:「那您覺得他說的可信嗎?」

    穆煜欽凝目,微微點頭道:「或許吧。」黑眸染上寒色,悠遠深邃。

    「為何是或許?臣妾覺得那個小師傅確實是高人,談吐之間都很有學問。」

    「這倒是,朕進去將簽交給了他,他便知道你我是夫妻了。」穆煜欽似笑非笑的說著。

    「哎?」珞煙有些好奇,道,「您說,他說怎麼知道的呢?莫非他真是神仙?」

    穆煜欽搖了搖頭道:「這世上哪有神仙,有的是命。」

    珞煙凝眸看著他,心地也不知是何情愫,忽然感到傷感。

    是啊,有的是命……一切皆是命,萬般不由人。

    珞煙想著,如今自己與煜的命已經糾纏到了一起,想來那個師傅,定是看出來了。

    大隊人馬一路風塵趕回宮中,穆煜欽立即著手政事,可結果卻出乎意料。

    穆攸君執政這幾日,朝中不但沒有任何異變,反倒是穆攸君盡心竭力一口氣解決了許多地方的問題。

    穆煜欽也暗自與穆凌會面,據穆凌所說,他這幾日一直暗中派人監視著穆攸君,也並未發現他有任何異樣之處,更是沒有與別國串通的時間與機會。

    穆煜欽心下明白幾分,在榆縣遇上別國的皇室或許確實是與穆攸君無關,可堂堂皇室會暗訪別國邊城,也煞是令人費解。

    東陽……西蜀……榆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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