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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章 很無語1 文 / 日雪落

    滴滴答答的雨聲敲著窗,天還在下雨,雨滴垂在玻璃窗上蜿蜒出一條條如小蛇狀的溝壑。

    容錦川睜開眼瞅一眼病床上的妹妹容小天,她的臉色依舊蒼白無血色,唇瓣乾裂,他心中輕輕喟歎,伸指輕觸妹妹的臉頰,忍不住的困意襲來,他在床邊伏下了身子。這是深夜,他也不知道是自己這樣子醒了又睡睡了又醒的第幾次,好像稍稍瞇上眼半刻,妹妹便消失不見一般,眼睛就會像剛才一樣猛然睜開,瞧瞧她依舊安靜無事,便又安心瞌上眼瞼。如此反覆。

    這已經是容小天昏迷不醒的第4天。只除了父母和他因為容小天的病情憔悴了幾分之外,這個世界並沒有任何別的改變,。

    容小天醒來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雪白,就連窗簾也是潔淨的雪白色。她想動一動,全身骨頭卻像散了架一樣,又酸又痛,她自嘲,莫不成自個兒是從十八層樓摔下來了,居然全身酸痛得無以復加。她想翻身,卻是如何也動彈不了,輕輕的呻吟逸出唇,卻不曾料想驚醒了趴在床邊休憩的容錦川。他猛地抬頭,墨色眼眸寫滿驚喜的關切,「小天,你終於醒了。」

    「哥。」容小天有氣無力的應答。腦海裡如閃電般劃過幾絲光影,她五雷轟頂,瞬間呆住,自己,確確實實是從樓上摔了下來,不是十八層,而是三層,自家那棟別墅的頂樓,她記得風吹過自己耳邊的聲音,輕柔而迷離,她記得她靜靜遠眺天空,是一片澄澈的湛藍。

    她閉上眼,一躍而下,任風將自己帶到任何地方。她以為自己會很激動會很歇斯底里,她以為自己會淚流滿面依依不捨,可是她的心是從未有過的平靜,她只覺得解脫,再也,再也不用面對了。終於可以遠離,沒有任何糾纏,沒有任何爭吵,沒有委曲求全,沒有放棄自己。在一躍而下的那一刻,她覺得是自己此生做的最對的決定。有時候常常會想,自己究竟為何要降生呢?又為什麼要苟且活著,完全沒有靈魂的行走,單純的呼吸,為了完成父母的某個願望,寂寞的活著,只是活著。在旁人眼裡,也許她是幸福的,父親是有名的成功企業家,母親是政界要人,哥哥是一名檢查官,有名的青年才俊,她自小便銜著銀湯匙出生,在父兄的疼愛中長大,按照父母的意願讀了重點初中,然後是重點高中,最後是他們為自己選擇的大學,現在是大三的暑假,她一直是一個乖孩子,認真的聽從父母的所有意見與建議,從未反抗。她明白自己的身份,她只需要做好一個木偶娃娃便可以了,便會有令同學艷羨的漂亮衣服,信用卡裡會有花不完的零用錢,便會得到哥哥讚賞的笑容。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可是,有人打破了這種平靜的假象。

    容小天喜歡上了一個男生,他瘦高得如同一根竹竿,他有清澈的笑容,像冬日裡的一抹暖陽,容小天常常想,自己會永遠也看不厭他的笑容吧,他微彎的唇角,他飛揚跋扈的短髮。他叫墮陽,阮墮陽,他不是學校裡的風雲人物,他只是在容小天生理痛差點昏倒在操場上之際,伸出他長長的胳膊,容小天靠在他的懷裡,只聞到淡淡的香皂味道,力士牌的,因為她也常用。她聽到他怦怦直跳的心,她抬頭撞進他的眼睛裡,他的眼睛細長,他衝她關切一笑,眼睛彎出好看的弧度,像兩枚月牙兒。她的心就撲簌簌掉落進那兩枚月牙兒間。他問她:「你還好嗎?」容小天雙手摀住肚子,悶悶的說:「不好,我一點也不好。我肚子痛。」男生一下子反應過來,面色一紅,承接住容小天的手臂僵了僵,喃喃道:「也許喝點紅糖水會好一點。」「你煮給我喝?」女生大方的調侃。

    阮墮陽從來沒有碰到如此大膽的女生,她沒有任何害臊的模樣反倒襯得自己猥瑣起來。事情發展到後來便演變成純情男生阮墮陽將大膽女生容小天送到了女生寢室,並且臨別之際阮墮陽為容小天買了一個熱水袋,讓她熱敷,本來是想兌現了承諾為她煮紅糖水的,只是奈何宿舍條規中不允許。容小天便也通情達理的不曾刁難。

    認定了阮墮陽是細緻妥帖的男生之後,愛苗便呼拉拉的瘋長,以至於整個學期容小天便如一隻粘人蟲樣,天天粘著阮墮陽,學生時代的愛情總是純情而浪漫,再加上阮墮陽本不是沉悶之人,他比她高太多,她剛好到他下巴的地方,她固執不肯穿高跟鞋,喜歡在親吻的時候耍賴站在他的腳背上,他從來不說疼,也不催她下去。他們穿同款的情侶帆布鞋,有時候她會調皮,趁他不注意把鞋帶悄悄綁在一起,他站起身時,便會被牽絆,她次次都不讓他摔倒,會恰到好處的穩住他搖搖欲墜的身軀。她喜歡這種羈絆,他從來不會因為她小小的惡作劇而生氣,每到此時,他都會無奈的捏她的臉頰,有時候也會懲罰她,把她扯到腿上,翻過身去,打她的臀部。她從來沒有告訴過他,她的家庭,她只說自己的家人是做生意的。也知道了他,在全村人的希冀中考上了這所全國名牌大學,也知道了他,學費皆是由獎學金和日常打工所來,更知道了他,在如此艱苦的條件下依舊省吃儉用,資助了山區一個失學兒童。是自慚形穢的。那天,她抱住他哭了許久,那種為了愛人而扯動心臟深處的痛,她覺得自己生活得無恥的讓人痛恨。

    是在某本書上讀到一個故事,故事梗概便是忘記了的,只記住了裡面其中一句話,說是杯子代表一輩子,若一個男人送一個女人杯子,便代表要相守一生,永生永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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