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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403.第403章 真相驚人 文 / 夜兮初曉

    自從小蔚然身體出現異樣以來,司徒君寧便日日悉心照看,但一直未能發覺有何異常。

    這究竟是誰心懷叵測,竟然對這樣一個孩子下此毒手?

    司徒君寧靜靜坐在書桌前,眸子微微瞇起來。的確,這一世,她樹敵太多,但這也不至於那人如此對自己?

    翠柳輕輕走近,將烹好的茶給司徒君寧遞上,柔聲道:「世子妃,您放鬆一下兒吧,如今小少爺已經康健,只要往後多加注意就是了。」

    話雖如此,但敵人在暗處,司徒君寧在明處,這如何能防得了?

    「注意是一定的,只是我不知道此人目的究竟是怎樣的?」司徒君寧緊蹙眉頭,幾乎擰成一字眉,心裡暗暗告誡自己:不管用何樣的方法,都要揪出這背後之人。

    翠柳自然不知,亦是幫不上世子妃的忙,只能平日裡多加照顧世子妃還有小少爺。

    翠柳離去,司徒君寧心頭猛然閃現出一個可怕的念頭,這會不會是燕凌宸所為?若是他,然兒估計就要喪命了。為何他沒有將孩子置於死地?難道僅僅是為了個自己一個忠告不成?

    良久,茶盞中的茶水已然冷卻,但司徒君寧卻未能回過神來。

    「夫人,您在想什麼?」

    是燕凌毓回來了,他目光柔和,嘴角勾起,上前攬著司徒君寧的肩膀,細細道「夫人,莫要擔心了,許這是一個意外也不一定呢?如今孩子已經好了,往後小心謹慎便是了。」頓了頓,燕凌毓深情的看著司徒君寧,又道:「若是夫人因此累壞了身子,為夫可就要更加擔心了。」

    司徒君寧暗暗歎息一聲,默默點頭,「夫君,您的心思妾身明白,不過這事兒,太過蹊蹺,會不會是他所為?」

    「誰?」燕凌毓睜大眸子,心頭閃過一個不好的想法。

    每每司徒君寧又如此表情,定然是發生了一些超乎想像的事情。如今,又是什麼呢?

    司徒君寧見燕凌毓心情不由的緊張起來,於是淡淡一笑,試圖讓燕凌毓放鬆下來,「夫君,我想這個人兒的目的不在於孩子,興許是在於妾身。至於他究竟是何目的,妾身也說不好。」

    司徒君寧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敢說出來。

    燕凌宸對自己是心存幻想的,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

    「如此說來,夫人倒是更應該多加小心了。」燕凌毓稍稍思量片刻,又道:「不然,我讓身邊的暗衛守護在院子裡,我著實不放心。」

    司徒君寧果斷的搖搖頭,淡漠道:「夫君,若是此人目的真是在於妾身,即便是有暗衛,只怕也沒有用。」

    燕凌宸的心狠手辣,還有無所不用其極,對於司徒君寧來說,已然甚是熟悉。若是他有目的,就非要得到不可。如此想來,司徒君寧能夠明白前世為何燕凌宸不顧自己的性命了。

    並非他不喜歡自己,亦不是他嫉恨自己,而是有比自己更為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權力。但是他與皇長子之間究竟有怎樣的勾當,司徒君寧就不得而知了。

    「那……該如何是好?」燕凌毓甚是緊張,平日裡他能想到的法子,如今都派不上用場。

    也是,對於正直的人來說,是不樂意用一些看似卑微的手段。對於此,司徒君寧亦是能夠明白。

    司徒君寧冥思苦想半會兒,淡然一笑,道:「夫君,妾身自然有法子應對。這些,夫君莫要擔心,對於朝廷的事兒,也只能指望夫君了。」

    她,一介婦人,若是沒有的了指令,是不能隨意入宮的。這一點,司徒君寧甚是清楚。

    燕凌毓若有所思點點頭,仍是擔心不已,又囑咐道:「不管如何,我是不會讓別人對你不利的。暗衛自然是要的,另外我打算再派一些人前來。不管是夫人你,還是孩子,都要確保萬無一失。」

    司徒君寧甚是感動,眸中閃爍出晶瑩的淚珠,緩緩道:「夫君的心意,妾身明白。妾身亦會為了孩子與夫君,保護好自己的。」

    最壞的結果,那就是同歸於盡。

    無論怎樣,她不能讓燕凌宸得逞。

    燕凌毓沉思片刻,才同意了這個法子。

    三日過後,司徒君寧午睡,秋日暖暖的陽光透過窗欞照射進來,司徒君寧能感受到一絲溫暖。這個季節,已然有些涼意了。

    她對窗而望,柔和一笑。

    正巧此時,一把匕首從遠處飛來,穿透了窗子,直直射向內室的牆上。

    司徒君寧心咯登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她足足愣了半會兒,才意識過來,於是小心的起身,取下匕首,這匕首上面果然如同自己所料,上面一張紙條,紙條上面寫著:冤有頭債有主,一切都會有報應的。

    司徒君寧冷冷一笑,若是一切都會有報應,為何前世自己就死的那樣冤屈?自己還算是幸運的了,這世上有多少人死的不明不白,卻是沒有伸冤的機會?

    聞聲而來的翠柳不禁臉色嚇得慘白,急急奔向司徒君寧的內室,才止住了步子。

    司徒君寧朝她搖了搖手上的紙條,淡然一笑,道:「翠柳,我沒事兒。」

    翠柳怔住了,世子妃手裡可是一把匕首,若是沒有猜錯,方才一定是有人行刺,想想,這真是太過可怕了。

    司徒君寧見翠柳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於是緩步走向她身側,柔聲道:「翠柳,這人兒果然是有目的的,但是今日的事兒,你最好不要讓世子知曉。他的性子,若是知道,定然又要坐不住了。」

    翠柳意會,點頭道:「世子妃,您的意思奴婢明白,只是今日的事兒太過嚴重,若是之後有個萬一,這世子不知要怎樣了?」

    司徒君寧暗自歎息一聲,想想,如今是時候讓翠柳知曉一切了。

    於是想了想,司徒君寧便將前世的事兒一絲不苟的說給了翠柳聽。翠柳越聽越覺得不可思議,這期間沒有說一句話兒,只是怔怔看著司徒君寧。

    司徒君寧語畢,默默歎息道:「其實,我心裡有事兒,你應該能看的出來,只是你不知道到底是怎樣一回事。」

    翠柳默默點頭,淡淡道:「世子妃,奴婢是發覺您心裡有事,但是奴婢從未想過這世上還有如此神奇的事情。」

    司徒君寧默不作聲。是了,這世間,只怕只有她因為死的不明不白,才有了重新來過的機會。

    良久,司徒君寧沉默不語,最後她抬步走出內室,將紙條浸濕在水中。這紙上的字跡變得模糊起來,司徒君寧嘴角卻是勾起一抹笑容。

    燕凌毓,我不能讓你為我賣命。

    就算朝廷的事兒你可以去做,這亦是為了西燕的將來。但是對於自己身邊的小事兒,她是不願意燕凌毓插手的。

    「世子妃……」翠柳驚詫道。

    如此行為,只能認為是世子妃不願意讓世子知道任何實情。如今,即便自己去說,也沒有任何證據了。

    正當此時,一陣嬰兒的啼哭聲驚動了司徒君寧,她快步走向小然兒的房間,之間奶娘正要對小蔚然下毒手。

    司徒君寧厲聲一喝。

    「你……究竟想做什麼?」

    這聲音讓奶娘的動作停住了。她的手已然在掐著然兒。

    司徒君寧心痛不已,上前甩了一巴掌奶娘,大聲道:「滾……還不趕緊滾……」

    滾?談何容易,即便走出了這間屋子,這院落中的人兒又怎麼能放過她?

    這一刻,奶娘似乎明白過來,於是立馬跪在地上求饒,「世子妃,奴婢是受人指使的,真的不是奴婢願意做的。其實,奴婢真心喜歡小少爺……」後面的話兒,聲音越發小了,司徒君寧卻是冷冷瞪了一眼奶娘。

    當然是受人指使的,若不然,她怎會為之賣命呢?這其中,又是什麼交易?

    地上的奶娘不停的磕頭求饒,司徒君寧卻是上前踢了她一腳,撂下一句話,「不知悔改,本來我想原諒你的,如今看來,真是不能了。」

    上一次,她就有所懷疑,但後來又否認了。之後的這幾天,毓秀軒倒是十分安寧,司徒君寧才放下戒心。如今正巧被自己抓了個正著。若不是方纔的匕首,她不會被驚醒,更不會發覺奶娘的行為。

    真是可笑,這找她尋仇的人兒倒是救了她孩子一命。

    翠柳緊緊跟著司徒君寧,見到奶娘竟然是如此一人,不禁冷冷瞪著奶娘,只因司徒君寧在,她不便多說什麼。

    這室內,頓時鴉雀無聲。

    司徒君寧能夠感受到屋內湧動著熱氣,但這一刻,她卻管不了那麼多了,趕緊抬步上前抱住小蔚然,親暱的湊上去親了他的臉頰,自言自語道:「然兒,母親真是嚇壞了,往後咱們可不要這個壞人在這兒了。」

    這話雖是自言自語,卻是說給奶娘聽的。

    奶娘聽後,不禁歪倒在地上。她明白,世子妃這話兒,就沒有饒恕她的意思了。這一次,指定是逃不過去了。她四下瞅瞅,一下子爬起來,就要朝牆上裝,翠柳看出她的意思,忙上前與幾個丫鬟一同拽住了奶娘。

    司徒君寧將孩子安置好,將奶娘帶到一個屋子裡,冷冷瞪著她,語氣冰冷道:「告訴我,究竟是誰指使你的?」

    奶娘沉默不言,將頭垂的很低。

    司徒君寧冷冷一笑,道:「你若是說了,興許我還會放過你,但是你不說,我絕對不會讓你輕易死去,這活罪可就不好受了。」

    她故意擰緊眉頭,眸子裡滿是怒色的看著奶娘。

    奶娘不禁心微微發痛,雖然接觸世子妃不長時間,但是她卻看得出來,世子妃是一個很有手段的人兒,不然,她怎能躲得過王妃的手掌呢?

    良久,奶娘終於緩和下來,輕聲試探的問道:「世子妃,若是奴婢說了,您還會怪罪奴婢?」

    這……難道是要挾嗎?司徒君寧冷冷看了她一眼,笑道:「你說呢?今日幸好我看見了,若是看不見,然兒的性命就丟在了你的手了。你最好不要忘了,現在是你犯錯了,還跟我講條件,這話兒如何也說不過去吧?」

    司徒君寧說罷,嘴角竟然綻放出柔和的笑容。

    奶娘卻是嚇得再次歪倒在地。這種笑,似笑非笑,皮笑肉不笑的,她看到就覺得心驚膽戰。

    司徒君寧鬆了一口氣,語氣有所緩和,「說不說,由你自己決定,若是想尋死,這兒也可以。我不會再攔著你,但是,你別忘了,你也是有孩子的人兒,你死了不打緊,但是你的孩子……」

    後面的話兒,司徒君寧沒有說出口。

    這只不過是嚇嚇她而已,若是讓她真的殺一些無辜的人兒,司徒君寧還真是下不了手。

    血債血還,但是無辜的人不應該受到牽連。

    奶娘眸子睜得大大的,這話兒,刺痛了她的心。她頓時明白過來,世子妃為何會這樣生氣了,若是換做自己,自己的孩子遭到別人的傷害,她定會為之拚命的。

    如今,只有一條路可以走了,那就是告訴世子妃真相。

    微微思忖片刻,奶娘語氣緩慢道:「世子妃,奴婢都說,只願世子妃莫要傷害奴婢的兒子。」

    司徒君寧默默點頭,表示答應下來。

    奶娘於是開口說道:「前些日子,有個黑衣蒙面的人兒前來,正巧遇到奴婢,塞給奴婢好些金子,奴婢當時一時腦子被沖昏了,竟然答應了他的要求。其實上次亦是他指使的,只不過張大夫來的及時,小少爺就得救了。這一次,亦是他指使。」

    至於詳細的情景,即便奶娘不說,司徒君寧也能明白出來了。

    這樣說來,這個人兒興許真的是燕凌毓呢!唯一確定的那就是這人不是平王妃。

    也對,不管居於何種原因,這是燕凌毓的孩子,就是平王妃的孫子,她再如何殘酷也不會對自己的親孫子動殺手。

    司徒君寧來回在室內踱步,最後在奶娘身邊停下來,語氣冰冷道:「這件事兒,別人許是不知,但是你太過狠心,這才是幾個月大的孩子,你就能做出這樣的事情。這個府上,你是不能留下了!」

    奶娘聽聞,有些不明白,於是眨眨眸子道:「世子妃言外之意?」

    司徒君寧輕笑一聲,「我當然是不會放過你的。」

    說罷,司徒君寧轉身離去,並未多言。

    至於如何處置奶娘,司徒君寧絕對不會心慈手軟,不讓她死已然是不錯的,但她可不會健健康康的走出平王府了。

    這件事情最後交給翠柳去處置了。

    司徒君寧靜靜躺在軟榻上,眸子裡閃出異常冰冷的光芒。她沒想到,世上的人兒會如此被錢財蒙蔽的雙眼,這不怪她無情,只怪奶娘不能安心做事。

    「世子妃……」

    是翠柳的聲音。

    司徒君寧微微轉眸看了一眼翠柳,緩緩說道:「一切都處理好了?」

    翠柳眸子發亮,緩緩道:「世子妃,奴婢一切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做的,如今奶娘眼睛已經瞎了,估計往後只能在西燕街上乞討為生了。」

    司徒君寧淡然一笑,心道:這對她,的確是算懲罰了。人死十分痛快,但是痛苦的活著,可就不容易了。奶娘定然會受到良心的譴責,這一日一日到臨死還有很久的時間呢!

    「好了,你下去吧。」司徒君寧遞了個眼色個翠柳,翠柳意會,這言外之意就是不要說出去。

    即便世子妃不說,翠柳亦是明白,不該說的事情是絕對不可以說出去的。

    翠柳走後,司徒君寧終於鬆了一口氣。但是,她料到這只是開始,將來還會有更大的威脅她要面對。

    如此一想,司徒君寧打起精神,從軟榻上下來。

    這日之後,平王府上的人兒都知道,毓秀軒的奶娘吃錯了東西,不治身亡。

    本來,如此身份的人死了也不為怪,就連平王妃都沒有過問。

    司徒君寧想了想,如今棘手的問題就是給小蔚然尋一個合適的奶娘。究竟什麼樣的人兒可靠呢?這些日子,她開始煩心這件事兒。

    想了許久,司徒君寧腦子裡終於閃現出一個人兒,那就是青黛。

    司徒君寧叫來翠柳,柔和一笑,道:「翠柳,自從青黛出嫁過後,我因為事情不少就沒有過問她的事情,你可是知道她如今情況如何?」

    翠柳一聽世子妃說起青黛,眸子裡不由的閃出爍爍光華,「世子妃,其實奴婢一早就想跟您說了,不過當時您懷著小少爺,奴婢就沒有說出來。」

    司徒君寧默默點頭,示意翠柳繼續說下去。

    翠柳微微一笑,緩緩道:「世子妃,青黛姐姐已經生下孩子了,好像是個女孩兒,這應該有幾個月大了。」

    司徒君寧一聽,正合她意。

    若是將青黛叫來,她是最為放心不過的。至於青黛的孩子,她可以格外恩賜帶到下人的院落中,往後,小蔚然也能有個伴兒了。

    「這倒是一件好事兒。」司徒君寧柔和一笑。

    她的用意,如今並不打算說出口來,這只是她自己想的,還要經過平王妃的同意才行。

    畢竟,這兒是平王府,不可任由她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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