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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339.第339章 如何抉擇 文 / 夜兮初曉

    老夫人語畢,司徒文山、司徒文遠相互對視一眼,皆是緘默不語。

    如此時刻,多說無益,既是老夫人心意已決,那麼接下來的事兒就各憑本事了。往日,這不管是長房還是二房皆是暗中較量,如今卻是不一樣了,這不僅關乎顏面問題,更是關乎往後的生存問題。

    半晌,老夫人抬眸看了一眼兩個兒子,深深歎息一聲,道:「如今,你們好自為之吧,我這把老骨頭亦是該好生休息了。」

    老夫人眉頭微微一皺,皺紋十分明顯,司徒君寧看過之後,心裡默默難過起來。

    人,的確是抵不過年齡的。這上了年紀的人,心思更加縝密,更能看清人生的意義。

    看來,自己真是要向老夫人好生學習一番了,司徒君寧暗自腹誹。

    老夫人目光轉向司徒君寧,釋然一笑。往日的擔憂在今日煙消雲散,老夫人頓時覺得司徒君寧如此慧眼,真是十分難得。這樣的人兒,將來會如何呢?她不敢多想。

    司徒君寧緩步走向老夫人,斂起笑容道:「祖母,寧兒扶著您歇息吧,這會子天冷了。」

    天冷?如今不過是秋日罷了,怎能是冷呢?

    不過,這司徒君寧的心間卻是冷若寒冰,恰如臘月的冰柱,一時半會兒融化不了。她沒想到,司徒府如此多的人自私,這難過司徒府這些年來一直在走下坡路了。

    老夫人眉角微微一動,善意笑道:「還是六丫頭最為懂事。」轉眸看向眾人,老夫人擺擺手道:「今日就到這兒吧,都散去吧!這各人去做各人的事兒!」

    司徒君寧暗中一喜。

    雖然,這件事兒對於老夫人是幫助極大的,但是她亦然有著自己的私心。那就是唯有這兩房分開來,二房才不會在意自己的親事。換言之,若是她們有心接近,這便是懷了不可告人的秘密。

    當老夫人離開,司徒文山用手拍拍腦袋,無奈歎息一聲,「這事兒太過突然,不容許我做好準備,如今,究竟如何是好?」

    續絃,並非一日兩日便可成事的。還有,這人兒,十分關鍵,並非什麼人兒都可的,這可是關係到司徒府未來的發展,絕對不可以輸給司徒文遠。如此想來,司徒文山微微轉眸看向司徒文遠,心裡咯登一下,對方的眸子十分決然,這是柔中帶剛,他心裡暗暗擔憂起來。

    然而,頃刻間,司徒文遠卻是笑容滿面,道:「大哥,真是沒想到母親最終還是做出了這個決定,真是令人痛心啊!這不是變相將司徒府一分為二了嗎?這若是外面的人兒知道,還指不定有了何樣的心思。」

    司徒文山暗暗一笑:就憑司徒文遠,他是絕對不會將此事宣揚出去的,這樣的事兒,可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情。再說,司徒文遠是個要面子的人兒,如今一分家,二房可是就要見底了,肖氏又被關在祠堂,這更是雪上加霜的事情。

    「二弟所言甚是,如今,我亦是沒了法子,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半晌,司徒文山緩緩歎息一聲,快步離開了壽康苑。()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司徒文山暗暗計劃著:今日女兒的反應出乎自己的意料,想必這事兒與女兒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可是,他該如何詢問女兒呢?

    司徒文遠看著大哥遠去的身影,詭異的笑了笑:其實,我早就等著這一日了,如今,我終於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思生活了。還有那個肖淑彤,恰好被關了起來,這可算是成了他和妙珠的事情。

    次日之後,老夫人便徹底閒了下來。

    司徒君寧偶爾前去給老夫人送煲好的湯,還有幫助老夫人揉揉肩、錘錘腿,這老夫人亦是欣然接受。只因,能與這個孫女待在一起的日子是越發少了。

    「六丫頭,你的心思,祖母明白。」老夫人轉眸盯著司徒君寧的眸子,微微一笑道:「其實,你根本就不在乎分家的事兒,你是想讓祖母閒下來休息,對不對?」

    司徒君寧停下手上的動作,羞赧垂首,嬌氣道:「一切都逃不過祖母您的慧眼,寧兒太過愚笨了。」

    說是為了司徒府的將來,那不過是客套話。司徒君寧最終的目的,便是讓老夫人坐在高高的位置上,安然無憂。這司徒府將來,最終還是要靠著父親與二叔去打造。如此以來,司徒府才能順順利利。

    老夫人目光落在不遠處,眸子變得純淨。

    這亦是她的心願,只是府上的事務纏身,她很難得了清淨。如今,她可以安心修佛了,帶著對老太爺的懷念,了此一生,便是足矣。

    「六丫頭,到了我這把年紀,你興許才會明白。世間一切都是身外之物,唯有純淨的心,才能讓你徹底平靜下來,做好該做的事兒,安然,別無所求。」老夫人仰頭,感慨道。

    司徒君寧默默點頭,雖然她未曾有過年老之時,卻是有了前世的經歷。那些血的教訓,她一輩子都無法忘記,更是不能從中脫離出來,這便是她痛苦的源泉。

    只是,若是要她不去復仇,她是絕對不可以接受。

    「祖母此言深奧,寧兒不懂。」司徒君寧故意說不懂,若是前世的自己,如此年紀,當然是不會明白的。

    老夫人釋然一笑,不明白亦不是壞事兒。

    「早晚有一天,你會明白。」老夫人靜下心來,緩緩說道。

    窗外,一片樹葉輕輕落下,司徒君寧目光追隨,直到這落葉掉在地上,根本就分辨不清楚哪片樹葉才是方纔那個。

    興許人亦是如此吧!司徒君寧暗暗歎息一聲。

    這生長在樹上的葉子各有千秋,但落入泥土,便不再分的清楚。若是人漸漸遠去,亦是如同飄落的樹葉一般,沒了生機,最終將被人遺忘。

    司徒君寧不由的感到一陣傷感,轉眸看著老夫人,眼角閃著淚光,緩緩道:「祖母,寧兒又想念母親了。」

    老夫人心思一轉,安慰道:「六丫頭,一些事情過去就不要再想了,即便是想,亦是不能改變結果,只能讓自己更加難過而已。這是何必呢?」

    這是何必呢?是了,何必如此悲傷,並不是所有人都如同自己一樣,能夠回到過去,因此,過去的事兒就放下來吧,讓時間去記住該記住的人,忘卻該忘記的人兒。

    還有卿芳姑姑的身影,頓時閃現在司徒君寧心頭,這個人兒,真是太過忠心,如今司徒君寧是越發感激卿芳姑姑了。

    從老夫人那兒回來,司徒君寧還未進了凝香閣的門兒,便見翠柳急急奔過來,目光驚呼不定。

    「翠柳,什麼事兒?」司徒君寧笑著問道。

    翠柳四下瞅了瞅,見丫鬟們各忙各的,才剛下心來,貼著司徒君寧的耳畔,小聲說道:「小姐,方才侯爺院子裡的人兒又過來了,說是侯爺請小姐去書房一敘。」

    又?這就是說父親那裡的人兒來了不止一次。

    這究竟是什麼重要的事兒,能讓父親如此著急?司徒君寧眼珠子微微一轉,嘴角浮現出一絲笑容,看來,父親是真的不願意分家吧!

    「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我去去就回來。」司徒君寧眉頭一蹙,盯著翠柳的眼睛直直說道。

    翠柳意會,忙急急點頭,道:「小姐放心,奴婢不是多嘴的人兒。」

    司徒君寧快步走向書房,輕輕叩了叩門,這竟然是司徒文山親自為她開了門。

    「六丫頭,你可是來了。」司徒文山嘴角微勾,眸中一亮,彷彿是找尋到了救星一般,急急將司徒君寧拽到了書房裡。

    司徒君寧並不拒絕,既然父親有話兒要說,她還真有話兒要詢問父親呢!如此,甚好。

    司徒君寧一挑眉毛,微微一笑道:「不知父親有何重要的事兒,寧兒方才不過在祖母院子裡待了一會兒,就知道父親身邊的人兒去了凝香閣好幾趟了。」

    司徒文山羞愧的笑笑,道:「寧兒,這些年我愧對你太多,即便是我想彌補,只怕也不可能了。但父親仍是有事兒想問問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司徒君寧暗自腹誹,微微一笑。

    她何德何能,讓父親求了自己!可是,她卻打心眼裡瞧不起這個父親。不管如何,她要出嫁了,就會離開了府上,這父親如何只怕與自己關係不會太多了。

    司徒文山開門見山道:「六丫頭,父親有一事相求,不知你是否願意幫助父親呢?」司徒文山目光淡定,心裡卻是拿捏不準,這個女兒究竟是如何的想法。

    往日,他沒有在意過她,一來是因為心裡的自責,二來,這個女兒向來話兒少,不及五丫頭活潑,他著實不太喜歡。但是如今,這丫頭著實讓自己意外,如今,恐怕只有她才能幫助自己了。

    「不知父親所言何事?」司徒君寧淡然一笑,心裡卻是十分鄙視父親的行為!

    她尚且沒有質問父親,父親如今還來找自己,這真是不可思議。

    微微思索片刻,司徒文山目光落在女兒身上。這目光帶著期盼,帶著質疑。

    對於老夫人突然分家之事,他的確是懷疑的,這應該是與司徒君寧有關,但他卻不能直接詢問,就算這會子,他仍是不知如何開口才好。

    「對於母親分家的事兒,你如何看待?」司徒文山終於說出口,反正是要詢問的,不如詢問她的看法好了。

    司徒君寧嘴角微微勾起,眉頭舒展開來,徐徐說道:「若是父親詢問的是這事兒,寧兒不知如何回答父親是好。畢竟,這是祖母的意思,她的話兒的確是有道理的,寧兒亦是如此認為。但若是對父親而言,這並非是一個好消息。不過……」

    司徒君寧微微蹙眉,直直盯著父親的眼睛,不再說下去。

    司徒文山焦急的目光始終未曾離開司徒君寧的身子,淡漠道:「不過什麼?」

    司徒君寧淺淺一笑,「不過,這亦不是一件壞事兒,寧兒覺得父親是一個聰明的人兒,該知道如何做。」

    父親定然會續絃,但這事兒司徒君寧並不在意,她在意的是父親會娶誰進門。雖說自己出嫁,這對於自己來說,算不上什麼重要的事兒,但是這可關乎大哥,關乎溫姐姐,她就不能不關心了。

    「若是我不知道呢?」司徒文山不明白女兒話中的意思,緊緊皺著問頭反問道。

    司徒君寧眨眨眼睛,自然的一笑,「若是父親不知,寧兒倒是有一些主意。」司徒君寧雖上去平靜,但心裡卻是泛起陣陣漣漪,她不知道,自己如今的決定究竟是對還是錯。

    其實,對於燕京城內妙齡女子,她還真是不甚熟悉。

    「說來聽聽。」司徒文山淡然一笑。

    司徒君寧深深舒了一口氣,徐徐說道:「父親,如今長房少了一個掌家的人兒,若是父親肯聽女兒所言,就先讓景氏掌管,再尋了合適的人兒娶進門。」

    但,即便是娶進門來,景氏又怎會將掌家之權拱手相讓呢?到時候,長房仍是會雞犬不寧。因此,這人兒最好有一定的威懾力,這最好的人選便是公主,最佳的法子就是讓皇上親自指認了這門親事。

    司徒君寧腦子飛速旋轉,目光始終落在司徒文山身上,並沒有說出下面的話兒。

    「你的話兒,父親甚是明白,不過,這並沒有讓人眼前一亮呢!」司徒文山有所失望,難道這個女兒只有如此智慧不是?

    司徒君寧微微一笑,搖搖頭,斬釘截鐵道:「不,父親,若是這人兒是公主呢?會不會結果就不一樣了?」

    司徒文山聽聞,眼前頓時一亮。

    若是公主,這不僅能夠震懾住景氏,更是能給司徒府增光添彩。就算是皇上有心責難,亦是會手下留情。這的確是一個好的計策!

    但,如今另外一個問題卻擺在了自己面前,那就是哪個公主最為合適?

    皇上年紀可是不小了,大點兒的公主可是早就嫁人了,這小的公主,年紀又是太小。有一個年紀還可以的,那就是憐香公主。

    想到憐香公主,司徒文山眉頭皺的更緊了。前些日子,憐香公主的事兒鬧得沸沸揚揚,這燕京城只怕沒人不知道此事兒,若是如今自己將憐香公主娶進門,這不是天大的笑話!

    「父親……」司徒君寧打斷了司徒文山的思緒,緩緩說道:「您的心思,女兒都明白,這一切,要看父親的選擇了,是要權力還是要面子。」

    是了,權力,那幾乎是代表了永遠;但這面子,不過是一時而已。只要一段時間過後,這事情自然就漸漸淡了下來,再然後,這燕京城的人兒只怕沒有人會繼續說下去了。

    可是,顏面,司徒文山頓時覺得十分羞愧。

    「你先下去吧!」司徒文山面色一沉,睨了司徒君寧一眼。

    司徒君寧默默點頭,緩步退下。

    這是個兩難的選擇,她可不願意費神,就讓父親抉擇吧。這是福是禍,還真是說不準,司徒君寧哪裡有心思沉浸在這些令人煩惱的事兒上。

    她如今最為關心的就是老夫人,還有她的親事。燕凌毓究竟會用什麼來打動她的心呢?司徒君寧你微微一笑,仰頭看向天際。

    天空中,朵朵白雲隨風飄去,露出燦爛明亮的霞光。

    「世子,難道你對我是真情?」司徒君寧對天而歎,卻是沒有任何回音。

    回到凝香閣,翠柳見小姐眉頭不展,便湊上前來,笑嘻嘻問道:「小姐,侯爺是不是為難小姐您了?」

    司徒君寧微微搖頭,轉而一笑,道:「不,如今父親可是沒有空當兒來為難為了,這會子他陷入兩難之中。」

    而後,司徒君寧將在書房的事兒一一說給翠柳聽。翠柳聽後,眸子睜大,嘴巴半張,心裡噗咚噗咚直跳。小姐竟然敢在侯爺面前說起這樣的話兒!

    還有,那個憐香公主可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兒,就算皇上有意指婚,那個憐香公主也不會點頭答應吧!

    眉頭蹙的更近,翠柳目瞪口呆,半晌都沒說出一個字來。

    司徒君寧「噗嗤」一笑,道:「你這個小丫頭,如今也會想事情兒。這是好事,人不能太過簡單,不然啊,只有被人欺負的份兒。」

    翠柳怒了努小嘴,雙頰緋紅一片。

    「小姐,奴婢真是佩服您的勇氣,不過這樣也好,侯爺自己有事情做了,小姐便可悠然自得了。」翠柳不緊不慢的說著,為小姐開心。

    司徒君寧眉頭微微一皺,卻道:「不可鬆懈!這等時候,可是最為關鍵的,一切都不能馬虎,不然一切都會白費心機。」

    老夫人是答應了,但她的心卻沒有徹底放下來,如今只有這司徒府能夠漸漸步入正軌,才能讓老夫人放心。

    其實,司徒君寧亦是不希望司徒府有難,這對自己又有什麼好處?

    但,這一切皆不能壞了她的事情。否則的話,無論是誰,都不可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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