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微微一怔,此刻她意識到自己的猜測是對的,於是便沉默下來。
直到肖氏想清楚了,雅然一笑道:「至於這個,你就不需要操心了,到時候我自有辦法。」當肖氏說出這話兒,心裡已經有了主意。
這可是變相的求親,一般的禮品是拿不出手的。對於丞相府來說,這金銀財寶自然不缺,缺的是怎珍奇的東西,她這兒正好有一樣東西,那是當年父親留給她的一本肖氏秘籍。這東西兒當年可是被眾人追捧的,亦是尋找的,但是始終無人所獲,而後,這事兒漸漸被人健忘,便無人問津。
珊瑚見二夫人這樣說了,倒是也覺得輕鬆了不少,宛然一笑道:「既是如此,那奴婢這就下去準備了。」
肖氏待珊瑚走後,悄然來到司徒文遠的書房,這個東西,當年司徒文遠得了,如獲至寶,就將它藏在了書房。這些年來,肖氏未曾過問,司徒文遠亦是沒有再提起兒。
然而,翻遍了整個書房,肖氏亦是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兒,十分詫異。
當她端坐在書桌前沉思之時,書房的門兒隨之被打開。
「吱呀……」這聲音讓肖氏忽的回過神來,卻見司徒文遠喝的醉醺醺的回來了。他一進門,見書房裡有人兒,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道:「誰?你是誰?我早就說了,沒人經過我的允許不可以來到書房,還不快滾!」
此刻,司徒文遠根本就看不清楚這書房裡面的人兒是誰,只見這人影在晃動,便伸手指著肖氏破口大罵。
肖氏方才就憋了一肚子氣兒,如今見夫君這樣,心裡自然是不高興兒,她氣呼呼的走向司徒文遠,冰冷道:「誰?你睜大眼睛看看我究竟是誰兒?怎麼這幾日不見,夫君你就不認識妾身了?」
她又急又氣,心裡燃起了一團火焰,越燃越旺。
這些日子,她和司徒文遠是貌合神離,不知道的人兒,覺得他們感情甚好;知道的人兒,指定覺得肖氏這過的叫什麼日子,那幾乎是夜夜獨守空房。
怨婦,便是如今肖氏最好的寫照。
司徒文遠聽聞這話兒,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冷笑一聲道:「你?原來是你?一切都是你,要不是你,我如何會有今日;要不是你,我怎麼會如此痛苦,更不用借酒消愁了!」
將肖氏控訴一番,司徒文遠酒已經醒了一半兒,這會子他的的確確看見是肖氏在書房。
肖氏起的咬著牙兒,伸出手來,直直指向司徒文遠,咬著半會兒牙,終是一個字也沒有蹦出來。
痛徹心扉,她卻氣的一個字兒說不出,兩眼一瞇,竟然昏倒在地。
這一下,司徒文遠才意識到出事兒,他趕緊上前將肖氏扶起來,急急問道:「淑彤,你還好嗎?」
肖氏能夠聽見司徒文遠的話兒,但是卻不想睜開眼睛,更不想脫離他的懷抱。多少日子,他未曾給予她一個擁抱,這溫暖的感覺她留戀,一刻都不想離開。
司徒文遠伸手試了試司徒文遠的鼻息,只見一切皆是正常,想必是不會有大事兒,司徒文遠就吩咐丫鬟將肖氏扶到正房休息去了。
當肖氏離去,司徒文遠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重重歎了一口氣。
心亂如麻,司徒文遠知道,往後,秋闈這事兒,他是一個子兒都撈不到了,這就相當斷了他的一條財路。朝廷的俸祿,就那幾個子兒,根本就禁不住花,他不知如何才能得了銀子。
「混賬東西,還不放開我!」肖氏厲聲一喝,甩開丫鬟的手兒。
她其實一直清醒著呢,方才不過是裝裝樣子給司徒文遠看,如今到了正房,她可是沒有必要繼續裝下去了。
這丫鬟被二夫人下了一跳,練練退後幾步,「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求饒道:「二夫人,請饒命,奴婢是無心的。」
「饒命?我何時想要了你的命兒?」肖氏冷笑一聲,一招手,叫來一個小丫鬟,隨口問道:「你長得倒是挺水靈的,我甚是喜歡,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名叫馨兒。」馨兒低聲回答道,表面平靜的馨兒,內心卻是害怕的緊。這好多個丫鬟在二夫人身邊,並沒有得了什麼好處,最後都被打發走了,或是賣掉了,她可不想步入姐姐們的後塵。
肖氏一改方纔的冰冷,柔和道:「我瞧著你是個乖巧懂事的,再加之我甚是喜歡你兒,今後你就留在我身邊吧。」說罷,肖氏深深呼吸一口氣,又道:「馨兒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吧。」
當其他人兒離開,肖氏這才道出了真實想法。
「馨兒,你生地如此俊俏,做一個丫鬟真是可惜了,今兒我就給你指一條明路,若是可以,我還會有銀子賞了你。」肖氏直言不諱道,這些事兒往日她的不會去做的,只怕這丫鬟們會多了夫君的愛,但是方才夫君的反應,傷透了她的心。
如今,肖氏心裡只有一個願望,那就是能夠留住司徒文遠的人兒也好,若是不能留住她的心。
馨兒雖然還小,但是卻明白了二夫人的意思,忙搖搖頭,跪著爬向二夫人,求饒道:「二夫人,奴婢規規矩矩,從未有過那樣的想法,還請二夫人明察,奴婢對二夫人您沒有半點兒異心。」
說罷,她忙垂首不語,心噗咚噗咚直跳。
若是被二夫人盯上了,這可就慘了。她,如今是覺得自己與二老爺之間有點什麼嗎?
肖氏哈哈大笑一聲,道:「我信你,所以才會看中你啊。你的心在我這裡,那你就代我去照顧老爺,你沒有什麼問題吧?」
她刻意將「照顧」二字說的十分重,這言外之意已是十分明顯。
當時司徒君惠和她說起要用丫鬟來收買夫君之時,她十分不屑,但是如今,她卻正在實施。她在心底之時盼著,一切都能夠順利吧。
將馨兒放在老爺身邊,她是放心,但是有一個事兒是絕對不可以容忍,那就是不能讓馨兒有了身孕。
這樣一想,她倒是想到一樣東西兒,抬眸瞅了一眼馨兒道:「今兒,我送你一樣珍貴的東西,權當是你照顧老爺所得了。」說吧,她去書桌上面取了一個小匣子,這匣子裡面仍是套著匣子,最終打開之後,出現了一串精美絕倫的串珠。
鮮紅似血,精美別緻,這一個個珠子都十分奪人眼球。
馨兒驚奇的一看,便知這是價值不菲的東西兒,二夫人竟然將這個東西給她?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不是真的吧?
「這個,是我的一片心意,你要記得每日都戴在身上,這樣,你才不會忘記你的責任,要好好照看老爺。」說罷,肖氏嘴角勾起一朵美麗的笑容。
馨兒哆哆嗦嗦的接過這傳珠子,心裡甭提有多麼害怕了。
話說回來,她是一個美麗俊俏的姑娘,心思尚且單純,並沒有多少心機,對於二夫人所言之事,她即便知道其中有詐,亦是不敢拒絕。
「多謝二夫人,奴婢定會將它戴在身上,照看好二老爺的。」馨兒雙手接過,叩謝道。
肖氏見自己得了馨兒的信任,忙將她扶起來,道:「以後,不需要這樣多禮,你先退下吧。」她頓時覺得心裡特別累。
不滾如何,那是自己是夫君,上過花轎,拜過堂的人兒,如今卻要見他拱手讓人,心裡總有些難過。
當馨兒打著簾子出門的剎那,肖氏眼中的淚水奪眶而出。
她暗自垂泣,心亂如麻,卻是著實沒有別的法子。
只希望,一切都能湊效吧。
卻說司徒文遠身邊突然多了這樣一個丫鬟,開始倒是有些不自在兒,這會子他心裡還在惦念著妙珠呢!那個蛇蠍一般的美人兒,勾了他的魂魄,令他魂不守舍。
「馨兒,你過來,可是二夫人吩咐的?」司徒文遠低眸看了一眼馨兒,眼睛一瞥,次發覺這個馨兒,真是個美人兒,雖然算不上角色,但是卻清純的如同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不沾染一丁點兒塵埃。
馨兒急急點頭道:「回稟老爺,二夫人說了,讓奴婢好生照顧老爺。」
說罷,她再次垂首,心裡不是個滋味兒。
她總覺得二少爺看她的目光有些不對兒,這色瞇瞇的眼睛,讓她覺得十分羞愧。但此刻二夫人的話兒縈繞在她心頭,她不知該如何是好。
「原來是她同意的。」司徒文遠自言自語道,心情愉悅,暗暗道:淑彤,若是早日你將妙珠送我,你我何苦有今日?
馨兒一怔,不明白老爺話裡的意思,一聲不吭的站立不動。
卻說司徒文遠得了這樣一個美人兒,心情甚好,眼睛一直不離開馨兒的臉蛋兒,還有胸前傲然挺立的胸,馨兒嚇得閉上了眸子。
「你是如何想的?」司徒文遠極其意外的問了這樣一句。
原來,若是得了美人兒,他恨不得將美人佔為己有,然而,對於眼前這個乾淨純潔的人兒,他粗魯不起來。
「什麼?」馨兒詫異道。
二老爺是什麼意思?馨兒捫心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