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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237.第237章 施美人計 文 / 夜兮初曉

    然而,此刻,司徒文遠卻仍在氣頭上,任由肖氏如何求他,他亦是冷冰冰的,一句話兒也不說。

    「夫君,妾身真的知道錯了!」肖氏死死抓住司徒文遠的衣袍,一刻也不鬆開。

    司徒文遠踢了肖氏一腳,邁著步子頭也不回的離去了。

    如今,只剩下肖氏一個人,癱坐在地上,冰涼的感覺漸漸沁入她的身體。兩行清淚自眼角滑下,她的心,血汩汩湧出。

    不多會兒,司徒君惠前來,發覺母親的異常,急急上前將肖氏扶了起來,輕聲問道:「母親,您這是怎麼了?」

    司徒君惠從未發覺父親與母親之間的隔閡,當然不會知曉方才發生的事兒。

    如今,她被蒙在鼓裡,只得稍稍安慰起來肖氏。

    肖氏一轉眸,定睛看著女兒,緊緊將她摟在懷裡,抽泣道:「丫頭,一些事兒,你不必知道,就不要過問了。」

    肖氏的確是愛女兒,這樣的事兒,她不希望女兒知道。再說,這並不是什麼好事兒,若是宣揚出去,那老夫人知道了,這接下來的事兒也就說不一定了。

    至少,她暫且掌家,雖說老夫人允了司徒君寧幫她,可六丫頭不過是個孩子,即便有心計,卻也難成大事兒。

    司徒君惠卻是不依不饒,道:「母親,女兒雖然不曉得您為何傷心,但是這事兒若是說出來,心裡就會好受多了。就算女兒幫不上母親的忙,亦是會傾聽母親的心聲。」

    司徒君惠說罷,緊緊抱住肖氏,輕輕拍著母親的後背,給予她一襲溫暖。

    這一個緊緊的擁抱,猶如初夏的一縷清風,吹進了肖氏的心田。她的心,漸漸被女兒融化,亦是變得柔軟起來。

    若是司徒文遠能有女兒一半的關愛,她亦是不會這樣不依不饒。

    這會子,肖氏想起曾經過往,哭的越發不可收拾。

    司徒君惠不曉得說些什麼,只是輕輕拍著肖氏,任由她哭泣。

    半晌,肖氏終於止住哭泣,輕輕放開司徒君寧,定睛看著女兒,道:「女兒,今兒不管母親說些什麼,只當你什麼都未曾聽聞,你懂嗎?」

    司徒君惠重重點頭,道:「女兒明白。」

    見女兒這樣承諾,肖氏這才將方纔放生的一切兒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

    當司徒君惠聽聞這些話兒,心裡為之一振。

    早日,她不明白父親為何拒絕她的親事。今日聽聞母親所言,她有了自個的想法,父親這莫不是在與母親慪氣?可是即便這樣,父親亦是不該拿自己的幸福作為籌碼吧?

    這樣想來,她的目光頓時變得冰冷。

    在府裡,她任何事兒都可以依照父母的意思,唯獨她的婚姻,她想要自己的生活。

    可是,一切似乎都化為泡影,司徒君惠不敢繼續想下去。

    正當這時,肖氏微微蹙眉,盯著女兒道:「女兒,你在想些什麼?」

    「母親,父親不答應女兒的親事,會不會是父親刻意為之?」司徒君惠並沒有明說,若是她說出因母親而起,只會讓母親更加傷心難過。

    肖氏一聽,眨眨眼睛,思索片刻,道:「這個,我就不曉得了。可是你父親向來是處事態度分明,不管我與他之間發生什麼,都不應該怪罪到你的頭上。」

    司徒君惠默默點頭。

    可她的心裡,卻並不認同母親的話兒。但是這些事兒,她又不能明說,這會子,一個主意漸漸從她的心裡形成。

    半會後,司徒君惠躊躇道:「母親,女兒說一句話兒,若是說的不對,母親全當沒聽見就好。」

    肖氏因氣憤,此刻並沒有任何主意,這會子女兒這樣說來,默認的點點頭。

    司徒君惠得了母親的同意,歎息一聲,若有所思,在房內來回踱著步子,悠悠道:「母親,父親說出那些話兒,不過是氣您罷了。其實,這世間男兒都差不多,不管是衣冠楚楚,還是風流才子,這心裡想的都一樣兒。」

    說罷,司徒君惠轉眸看向母親,又道:「母親,不然您就挑一個信得過的丫鬟,長得嬌美一些就好,然後將此人送給父親。這只要父親心裡一高興,這不高興的事兒,都會煙消雲散。」

    話雖如此說,司徒君惠卻不是為母親著想。

    她是為了自己,為了華成君。不管用何樣的代價,只要她能嫁入華府,一切皆是值得了。

    肖氏眉頭緊鎖,深深歎氣,道:「女兒,今日你說的話兒在母親面前說說就罷了,到了別人面前,一個字兒也不許說。你父親如何想的,我當然知道,可是我怕的是若是給了他人,這人得了他的心,那最後可不是挖坑給自己跳嗎?」

    司徒君惠靜靜聽完,微微搖頭。

    「母親,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掌家權在母親手裡,到時候母親說東,誰敢說西?再不濟,到時候想些法子,讓她們生不出孩子來,這樣不就不用擔心了?」司徒君惠信誓旦旦道。

    的確,若是沒有子嗣,這即便位置爬的再高,最終結局都會很慘。

    肖氏這樣一想,也覺得是這回事兒。

    不管如何,她有子有女,這一點,她在老夫人面前可是抬得起頭來的,即便是在外人看來,她亦是華貴萬分,風姿翩翩。

    「這倒是也不無道理。」肖氏認同道,仍舊是歎息。

    雖然可行,但是這若是真的如此執行下去,那接下來的事兒,可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一切只能任由發展。

    司徒君惠瞧出了母親的擔憂,又道:「母親,您想想,若是真的讓父親如此氣憤下去,到最後受害的還是母親您?如今,父親的心不在您這兒,卻只在別人那兒。若是他有了新歡,這他的心可就未必在誰那兒了!」

    說起來,這男人喜新厭舊,誰不知曉?

    就算司徒君惠是未出閣的女子,卻也見過週遭人的遭遇。

    這身為人妻,不能嫉妒,更要寬容。

    對於男人來說,女子的容顏不會終身不老,可是她的心,卻可以珍藏許久。

    這一刻,她同情母親,但卻愛莫能助。

    「你的意思是?」肖氏沒有明白女兒話裡的意思,緊緊蹙著眉頭,追問道。

    司徒君惠淡淡一笑,取出帕子,拭去肖氏眼角的淚水,悠悠道:「母親,這世間萬物,得不到才是最好的,可若是得到了,久而久之,就會覺得食之無味。到了那事兒,父親才會發現,母親是最令他值得珍惜的。」

    若真是這樣,那就是母親的福氣了。司徒君惠暗自腹誹,希望一切能夠慢慢變好吧!

    若是真的不能挽回父親的心,那就是母親該有的懲罰。

    但不管如何,這樣的事兒,對於自己,可是只有好處並沒壞處!

    華成君,為了你,我什麼事兒都願意去做!

    肖氏聽聞,這才恍然大悟。

    「女兒,你這話真是說進我心坎裡去了。真是可惜啊!可惜我這麼多年沒有悟出這個道理來!」肖氏一把抓住司徒君惠,緊緊攥著她的手,一刻也不曾放開。

    司徒君惠見母親終於明白過來,喜極而泣道:「母親,一切還不算晚,女兒真心希望母親能夠開心。」

    這一刻,肖氏想起之前的大嫂,佟氏。佟夕顏是一個最聰明的女子,即便是新婚沒多久,她就張羅著未侯爺納妾,這燕京知道的人兒都誇讚她。

    如今看來,她的確是對的。

    即便佟氏死去多年,她在侯爺心裡,依舊是難以忘懷。

    這一刻,肖氏真心羨慕起來佟氏了。

    司徒君惠當然不曉得那些事情,只是覺得母親明白了,心裡高興。

    「女兒,若是早日我將心裡話說出來,亦是不會受這麼多日的苦了。」肖氏此刻覺得女兒真是自己貼心棉襖。

    只是,她不明白,為何女兒小小年紀,就明白這麼多的道理。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她出嫁以後,不用擔心了。

    司徒君惠微微一笑,道:「母親放心,今兒母親的話,惠兒一個字都不會說出去。」微微一頓,司徒君惠凝視肖氏,道:「母親,若是此事行得通,還望母親能夠詢問一下惠兒的親事。」

    這到頭來,司徒君惠還是將自己擔憂的事兒說了出來。

    但肖氏這會子並不生氣了,笑著答道:「這事兒我一直記得呢,不會忘記。」

    司徒君惠又是說了些平日裡做的事兒,沒多久就回去了。

    只剩下肖氏,她緩步走向院子,抬眸望向天空。

    「大嫂,若是我當日聽信你的話兒,不會有今日的煩憂!」肖氏感慨道。

    天空中,白雲湧動,湛藍一片。這樣的時節,按說是最為舒心的季節。

    可是,肖氏的心事將她的閒情逸致早已埋沒。雖說三十餘歲的年紀,她的眼角卻是有了皺紋。

    「二夫人……」一道急急的聲音傳來,驚擾了肖氏。

    肖氏回望,只見珊瑚急匆匆本來,額頭已是冒出了汗。待她站穩後,焦急道:「二夫人,不好了,老夫人好似生氣了,這會子要請夫人您過去。」

    老夫人生氣?肖氏微微蹙眉。

    這會子她方平靜了心情,怎麼老夫人又有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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