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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九章 少見多怪 文 / 喧沉

    「好了,」把刷子一一晾上,凌天策回頭,恰好迎上爭珂凝視他的眸。

    凌天策微微一怔,而後彎起一抹略帶靦腆的笑:「怎麼了?」這樣直勾勾地望著他,還真是讓人吃不消。

    「沒怎麼。」爭珂搖了搖頭,而後站直。「不早了,洗澡吧。」隨手放了水,而後丟了手中的煙。

    「又吸煙。」凌天策咕噥著,而後拿了牙刷為她擠上牙膏。「說起來你怎麼這麼愛洗澡?」出門要洗,回來要洗,吃個飯也要洗。一天要換好幾套衣服,晚宴上穿過的衣服更是穿了之後就收起來,而後幾乎沒有再重見天日的機會。

    「不洗澡多髒啊。」而且她的話,除非是沒有條件洗澡,不然不清理清理,簡直要窒息了好麼?

    「我只是問你為什麼那麼愛洗澡,不是要你不洗澡啊。」凌天策很是無奈。看起來那個答案是差不多,可是每天洗一次、每天洗三次與髒,區別都很大吧。

    「你那麼問我,不就是因為你心裡預設的答案是,愛洗澡是不對的。那麼愛的反面不就是不愛,不愛洗澡與不洗澡區別很大麼?」爭珂反問他。

    聽起來好有道理,然而這種邏輯是誰教的?「又不是前面加了一個字,詞語就能變成原有詞語的反義詞。而且,愛的反面怎麼會是不愛?彼此不相關的無感,難道就不是愛的反面之一?」

    「是倒也是。可是,無感難道是愛?顯然不是。那不是,可不就是不愛?」爭珂不曉得這個話題有什麼爭論的必要。「而且我中不好,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和我說這麼彎彎繞繞的事情。」

    看著那張小臉上難得的窘意,凌天策揉了揉她的發頂。「洗澡。」

    懶懶地洗了澡,而後被凌天策用毛巾裹了公主抱著到了臥室。軟軟地被放在床上,爭珂迅速用被子蓋住自己。說起來明明已經這個年紀了,可偏偏還是時常無法抵擋這讓人顫抖的冷意。

    「我覺得下次你可以先把自己擦乾淨。」爭珂看著走向浴室的凌天策,開口。她每次都覺得這麼涼,那總是濕漉漉出來的他呢?

    「我好歹還是個男人。」凌天策笑著。在浴室裡將自己收拾了個乾淨,而後敷了個面膜,走出房門。

    爭珂不是第一次看凌天策敷面膜,但卻是第一次見他敷得這麼滑稽。

    「很好笑麼?」凌天策很是鬱鬱地在她身旁坐下。「還是說,你覺得這樣很娘?」

    「形容一個男人『娘』不僅是對男人的侮辱,更多的是對女性的歧視,所以我絕對不會這麼想。」爭珂打開電視,隨口答著。

    望著屏幕上的畫面,凌天策有些愣神。說起來,明明她也沒有真的去辯論或計較什麼吧?然而為什麼這看似隨口說的話,卻滿是認真?

    再聽著電視裡嘰裡呱啦的聲音,凌天策愈發疑惑,不是英語。伸手戳了戳她:「阿珂,這個是在說什麼?」

    「一個地理節目,順便介紹點兒風土人情。」爭珂看了看凌天策的黑臉,想了想,忽而從他臉上刮下了一大塊泥。

    「噯?」凌天策回望她,看著她把泥塗在了她的手背上,凌天策一陣無語:「怎麼今天這麼調皮?」

    「本來想把你臉上的都轉移到我臉上,然而想想有點兒嫌棄。」爭珂用腳把被子往下踢了踢,雙手微舉著,也頗為滑稽。

    「您太客氣了。」凌天策答得一本正經。

    「噯?」這回驚愕的是爭珂。這算是哪門子回答?驢唇不對馬嘴的。

    「你我之間,哪裡還有什麼好客氣。」說這話的同時,凌天策已把爭珂抱入懷裡。一張臉往她那張粉白嬌俏的臉上蹭著,很是不懷好意。

    「啊,放開,放開,唔。」爭珂驚叫著,然而怕被他蹭一嘴巴,又只好閉嘴。

    凌天策看著被她蹭得亂七八糟的爭珂,心情大好。

    聽得那愉悅的笑聲,爭珂自然氣不過。忿忿地把手上的海底泥也向他身上蹭去,大有卻不肯慷慨吃虧的意思。

    好看的白色家居衫上頃刻間多了許多既不規則也不美觀的抽像派圖形。凌天策徹底鬆開了爭珂,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挑了挑眉。

    他怎麼就忘了,這個傢伙有多麼不好惹?私人定制的衣服,今兒還是第一次穿,就這麼毀了?

    爭珂不再受到鉗制,看著凌天策這個樣子,忍不住地大笑起來。然而迎上凌天策那同樣滿藏笑意的神色,她又霎時沮喪。得了,她這個境況,肯定比他也好不到哪裡去。

    忿忿地拉過他的衣角,而後不客氣地將臉在上面蹭了個乾淨。不顧凌天策一臉的愕然,跳下床就準備去清理自己的臉。

    然而人剛抬步,身子已經凌空。凌天策那張大花臉上掛著淺笑,看起來詭異極了。「調皮,欺負了人就想跑?」

    那不然他還想怎樣?爭珂驚疑地看著他。不得不承認,原本正常的表情,配上這樣一張臉,真是太可怕了。

    半個小時後。

    爭珂站在淋浴下面,鬱鬱地沖洗著。全身斑駁的黑泥一點點淡掉,一旁的凌天策想要為她洗一洗,然而卻被爭珂一巴掌拍開了爪子:「走開,壞人。」

    她一向不覺得她打不過凌天策,然而方纔的海底泥抹黑戰裡,她果然還是落了下風。身體被抹成這種尷尬樣子她當然接受不了,可偏偏凌天策手長腳長的她也奈何他不得。

    「這就生氣了?」凌天策覺得好笑。從前

    不覺得她這麼愛計較,怎得今天倒是有了幾分小孩子脾氣?

    說起來也是,原本今日的事情,他是生氣的。氣她的隱瞞,氣她的故意讓他出醜。更生氣的是,當楚洛燚折辱他時,她選擇了旁觀。

    也許有人會覺得,旁觀又怎樣?畢竟她有沒有為楚洛燚幫腔。這種論調何其狹隘!當一個人遭遇欺凌,那麼週遭的旁觀,就不再是無傷大的獨善己身,而是漠視與縱容。

    若不是後來楚洛燚的態度反而有了轉圜,那麼今日,他也許真的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她。

    原本也是鬱鬱的,然而就在剛剛看著她依著浴缸抽煙時,凌天策改變了這個想法。如果是她的話,那麼上面的那個理論,其實未必行得通吧?

    而且,好的一方面是。她帶他見了她的家人,不是麼?

    雖然她和楚洛燚的相處太過奇怪,雖然有關她的事情他仍然是一知半解。然而凌天策很是篤信,今天的見「家長」,是兩個人關係的一個飛躍。

    這樣想著,凌天策好看的唇又微勾起來。

    「當然生氣。」爭珂好歹總算搭理了他一句。「想我縱橫江湖多年,一向橫著走,人見人怕,天怒人怨。一向只有我魚肉他人的份,又何嘗在別人手裡吃過癟?」

    如此流暢的一句,十足嚇呆了凌天策。伸手在她眼前揮了揮,而後摸了摸她的額頭:「沒發燒啊?」所以這是被人附體了還是怎樣?什麼時候她的中,還是這樣武俠風格的中,竟然說得如此順暢了?」

    甩給他一個「少見多怪」的眼神,爭珂揮了揮手:「還不給我仔細著伺候?」360搜索.情待此婚中更新快

    凌天策上前為她清洗著身體,許久,才終是忍不住來了一句:「阿珂,你今天確實是在睡午覺?」聽起來,明明是又偷偷看古裝劇的節奏。

    「不是在睡午覺還能是在幹嘛?睡你?」爭珂說著,用頗為流氓的眼神將凌天策從上到下來來回回看了個遍。「也好。」

    一向是個想一出是一出的人,於是爭珂這麼說了,也自然就這麼愉快地做了。

    懶懶地躺在床上,一臉俏生生軟綿綿的媚。「輕點兒。」招呼著正給她清理身體的凌天策,爭珂只覺得自己的聲音軟得能掐出水來。

    凌天策臉上一紅,看了看她身上仍未消退的痕,暗怪自己的確太粗魯了些。好在沒有印在脖子、臉或者手臂上,也好在爭珂不大愛穿露背裝,不然被別人看到,又不知道要傳出多少難聽話。

    待到把毛巾扔到架子上,凌天策這才忽然想起,爭珂的確是愛洗澡,然而與他歡好之後,卻也不是次次都去洗了。

    所以,嫌這裡髒嫌那裡髒,卻從沒有嫌過他凌天策麼?彎了彎唇,凌天策心情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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