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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五章 你要我怎麼辦?【修訂版】 文 / 喧沉

    施針的過程很順利,然而,看著睡得深沉的爭珂,陸立隱約覺得哪裡不對。

    「怎麼還不醒?」皺著眉,清俊的臉龐上閃過一絲翳色。他別是把她給扎壞了。要真的是那樣,他有幾條命也不夠死的。

    被稱為林大師的男人只是淡笑:「最多再過半個小時,她自己就會醒了。」篤定的神情,卻讓陸立很是懷疑。

    凌天策不疑有他,只是口中不住地道著謝,握著爭珂的手,更是不願鬆開。

    爭珂不醒,陸立自然不敢放林大師走。然而他的話到底是准的,不過半個小時,爭珂已然悠悠醒轉。

    「阿珂。」凌天策握著她的手,那一點兒的不放心也徹底丟了去。

    「我怎麼睡得這麼沉?」爭珂眉頭輕蹙,輕輕揉著太陽穴。「頭好痛。」剛剛發生了什麼來著?是了,是那個林大師給她催眠。

    果然,宓安沉認識的人還是神奇的麼。明明起初只是聊天,後來讓她盯了盯那個擺動的懷表,竟然真的睡著了麼?

    只是,真的只是催眠麼?爭珂有些不確定。會不會其間被人套走了什麼重要的消息?然而思及至此,她的頭疼得越發厲害。

    「頭痛是正常的。」林大師見她這樣,依然只是淡笑。「待會兒喝點牛奶泡泡澡安神,就可以了。」

    陸立望了望林大師,有些將信將疑,但終究還是恭恭敬敬地把他送了出去。

    再回來時,爭珂果然已經在喝牛奶了。

    「真的有用麼?」陸立很是不確定。

    爭珂沒有看他,聲調裡也透著一絲疲累與無奈。「人是你們找來的,你倒是問我了。」

    「外面說他是有兩把刷子,但是這種事,反正我是不信的。」陸立答得很是彆扭。他一個留洋多年的醫生,打小接受科學和最好的教育。如今讓他去相信一個聽起來就不科學的東西,未免太勉強了些。

    「老闆安排的人,應該不會有問題吧。」凌天策這麼說著,卻不知怎的,心裡滿是擔憂。

    說起來,他剛剛是不是不該出現?雖然那人既然來了就一定簽了保密合同,可是對於不熟的陌生人,他還是沒有辦法全然信任。

    「應該吧。」原本該是十拿九穩的事情,陸立也開始沒有底氣。催眠師是老闆的主意不錯,可那也不是老闆介紹的啊。說起來他已經有多久沒見著老闆了?

    婚期將至,宓安沉那邊自然是手忙腳亂的。當然,手忙腳亂的永遠都是管事人。而宓安沉本人?

    h市的某間海景別墅。

    「還是太鬆了一些。」坐在沙發上的宓安沉看著眼前的人,微微皺眉。「腰身那裡還是緊一緊。」

    asa頓了頓,繞著岑七緋走了一圈,眉頭微蹙。「你確定?」離婚期只有十來天了,現在已經是剛剛好。再緊一緊,新娘不減肥是穿不出好的效果來的。

    「確定。」宓安沉神色一凝,他從來不是喜歡開玩笑的人,更何況是這種事。

    asa看了宓安沉一眼,很是無奈,卻不得不認命。不過是兩周的時間,已經改了十次了。要不要這麼挑剔?要不是因為瞭解他的性格,他一定甩手不幹了。

    說起來,他可是louis的首席設計師。拿出去的作品哪一件不是被瘋狂追捧?也就是宓安沉,能夠挑剔到如此變態的地步。

    算了,只當是看在elle小姐的面子上好了。

    asa這邊腹誹著,那邊,宓安沉則靜待著岑七緋換回她自己的衣服。

    待到asa和助手們帶著那一箱箱天價的婚紗離開之際,宓安沉已經將計劃表交給了為岑七緋安排的管家allen手中。

    「不管你用什麼法子,總之,婚禮那天,我要看到她瘦到90斤。」掃了一眼岑七緋,安沉垂了垂眼睛。「既然是人生大事,岑七緋你總是要辛苦一點。」

    婚禮一定會上電視,且霸佔各個媒體的頭條。所以,哪怕是為她留一個美好的回憶呢?如今電視也好,電腦也好,多是寬屏,成像往往要比真人寬一些。要是岑七緋不減肥,他是不敢想當天會拍出一個怎樣的新娘。

    誠然,對於身高166,胸圍34c的岑七緋來說,90斤的體重是讓人擔憂的。畢竟她身體素來不好,又剛有了那樣的遭遇。

    可是?他方才也沒有錯過看到婚紗時她眼中的驚艷。

    一生一世,一生一次,他總是要給她最好的。而這世界上的諸多美好,真的不是沒有來由。

    在h市待了五天,完全沒有聯繫蘇一航的意思。總之對他而言,只要宓都不亂,如今也就沒什麼好讓他操心的。

    包括岑七緋。關心則亂,他不想因為看到她額上的汗,就縱著她錯失本該具有的美感。

    五天,婚紗終於改了個差不多。宓安沉終於鬆了口氣回到s市時,卻聽到了讓他愕然之至的消息。

    「你說什麼?」他滿是不可置信。

    「我說,爭珂小姐恢復得很好,不過可能是因為對扎針的恐懼,她的精神始終不大好。」陸立倒沒覺得這有什麼好吃驚的。

    「這種事你怎麼不早說。」丟下這一句,宓安沉已經匆匆跑了出去。

    凌公館。

    「怎麼精神這麼差?」看著爭珂蒼白的臉,宓安沉望向凌天策的眼神已經極度不悅。「凌天策你怎麼照顧她

    她的?」

    那麼精神那麼生龍活虎的人都能養成這樣,他是有多不上心?

    凌天策只覺得冤枉。他已經盡他所能了,可她的精神頭就是不好,他有什麼辦法?

    宓安沉不理他,自顧自地將爭珂推醒。「阿珂,阿珂。」要是她出了什麼岔子,他不敢想。

    爭珂被晃醒,見到是他,眼睛裡已泛起淡淡笑意。「安沉。」柔軟的聲音,是讓人熨帖的好聽。

    看到她眼睛裡的血絲,安沉的拳頭已經握緊。伸手探了她的脈,臉色更是難看的厲害。立刻打了電話給陸立,聲音已經滿是怒意:「你tm給我立刻滾過來!」

    第一次聽到宓安沉罵人,凌天策著實被嚇了一跳。然而神情最奇怪的還是爭珂。

    只見她皺了皺眉,而後眸色也深沉了下去。彷彿,他們兩個都懂了些什麼,只是他凌天策不明白。

    「把那個什麼林大師給我抓回來。」電話打給了蘇一航,宓安沉很是言簡意賅。

    看著那樣凝重的神色,凌天策心裡也湧起莫大的不安。這是,有問題?看了看表情不甚分明的爭珂,凌天策心下更加糾結。

    待到陸立來到,宓安沉向他伸了伸拳頭,幾番咬牙,終是忍了下來。

    「給我查!」惡狠狠地甩下這句話,宓安沉說不好是怒還是恨。

    陸立原本再怎麼不明白,現在也徹底清楚了。抖抖索索地帶著爭珂去檢查,他的手心裡開始不斷的往外冒汗。

    宓安沉與凌天策在外面候著,神色也不比房間裡面輕鬆。

    坐在沙發上,凌天策垂著腦袋,茫然而僵硬。宓安沉來回地走動著,是前所未有的煩躁。

    房間裡陸立分秒必爭,房間外兩個人卻是度日如年。直至房門打開,兩個人才瞬間衝到門口,攔住陸立,異口同聲:「怎樣?」

    陸立臉色慘白,不敢看宓安沉,卻終只是老實答了。「被用了藥。」就說哪來什麼催眠。

    「你」宓安沉氣得說不出來。他tm還能更渾一點麼?讓他安排,就連爭珂被下了藥他都不知道?

    陸立也不敢爭辯什麼,只是重重地鞠了一躬。「老闆,趕緊把爭珂小姐送到我那裡吧。」醫院總是比這裡更方便一些。要是再耽擱,可就真不好說了。

    宓安沉二話不說,衝進房間裡,橫抱起爭珂,一路疾行。「開車。」這句話是衝著凌天策說的。

    陸立的私人醫院。

    爭珂躺在病床上,唇邊笑意很淡。「多大點兒事,看你著急上火的。」話語嗔怪,目光卻柔軟極了。

    「還多大點事?」宓安沉很是無語。「你這是要嚇死我了好麼?」

    不但用了大量的鎮定劑,還用了致幻的藥物。還好,總算發現得還算及時,並未成癮。不然?他不敢想。

    「那你膽子還真是小。」爭珂接過凌天策遞來的水,回他一個淡笑。

    凌天策垂了垂眸,終是什麼也沒說。事實上,這兩天來,他一直不知道該如何面度她。

    那個什麼林大師當然是抓到了,但是照老闆的意思,事情恐怕有點兒複雜。人是想要阿珂死的那些人派來的,安插得時日已久,所以老闆也沒有過多的懷疑。加上老闆本身有那麼多事情要做,未料就在這點兒時間裡,出了這麼大的事。

    到底是他疏忽了。雖然林大師來家裡也是被搜過身的,卻終是防不勝防。

    「我這不好好的?你看你愁眉苦臉的。」爭珂看著他倆,臉上笑意更濃。「才這麼點兒事就這麼內疚,你們要不要這麼可愛?」

    宓安沉抬眼望了望她,終是歎了口氣。「也不是內疚,只是,害怕。」要是她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他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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