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靜。
病房內還是亮著燈的。
胥莉莉靜靜地趟了一會兒之後,起身,下床,去關了燈。
這時候,可見衛生所門前的路燈的光亮從窗戶照射進來,照得病房內濛濛亮。
胥莉莉借助這點朦朧的亮光,摸索到了病床上,也躺下來,睡了。
夜已經很深了,她也該犯困了。
接下來,整個房間內外一片安寧,一片寂靜。
村外的路燈貌似也犯困了,在深夜裡昏昏欲睡的。
村頭的上空一輪明月高高掛起,如霜般普照著村外一望無際的小麥地。
夜風一陣陣地吹拂著,終於有了一絲絲涼意,帶來了一種午夜的氣味和著小麥的氣息,感覺空氣特別的好聞。
但此刻的村民們都已沉睡,無福享受這午夜的涼爽。
但是在村頭的白色水泥道上,還有三兩個人在行走。
藉著朦朧的月色,可見他們的年齡都不大,大約十七八歲的模樣。不過,他們的神態卻是透著一種罪惡感。感覺他們屬於那種正處於躁動中的罪惡少年。
他們正在朝村衛生所的方向走來。
一個少年正在無聊地扯著嗓子唱著《北京人在紐約》的主題曲:「千萬里,我追尋著你,可是你卻並不在意……」
這時候,一個少年惱道:「你他ma別唱了,別把狼給招來了!」
「靠!大爺我唱得多啊!」
「好啥嘛?就差把狼給招來了。」
就在這時,另外一個少年忽然道:「呃?你說今個晚上胥莉莉在衛生所沒?」
「靠!俺黑子消息靈通,你們咋就不信俺呢?今個晚上,那個胥大夫絕對在衛生所的。俺早就打聽過了的,今個晚上她值班的。」那個自稱為黑子的少年接話道。
「那俺們一會兒敲門,她能給開不?」
那個自稱為黑子的少年回道:「咋就不開呢?她值班,俺們就說是病了,她能不開門嗎?真是的。」
「那等她一開門,俺就上前按住她,將她按在地上。」
「當然,難道俺們三個還搞不定她一個女的嗎?」那個自稱為黑子的少年不屑地回道,「就俺黑子一個人就搞定她了。可是說好了哦,一會兒俺先上。」
「憑啥?」一個少年不服。
「因為這消息是俺打探來的,當然俺先上囉。」
「……」
三個少年在你一言我一語地議論著,爭吵著,一種罪惡的開始,源於一種青春的躁動。
過了沒一會兒,那三個少年來到了衛生所的門前,那個自稱為黑子的少年就是啪啪啪的拍門。
胥莉莉躺在周青的身邊,被驚醒,忙大聲地問道:「誰?」
「我。黑子。」那個自稱為黑子的少年大聲回道,「俺們的一個哥們病了,肚子痛得厲害。」
「哦。」胥莉莉應了一聲,暗自心想,黑子?不是這個村裡的那個搗蛋混混麼?據說他是無法無天的,他父母都沒法管他,他……他不會有啥子圖謀不軌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