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錢永恆和王勇做夢也想不到竟然還有這種地方。
他們穿過林子之後,又穿過山谷中的一個縫隙,在縫隙中百轉千回,最後竟然進入了一個地方……
「這宅子到底是什麼地方?」王勇問。
錢永恆攤手表示自己也弄不清楚這宅子到底是哪朝哪代的建築。
只知道這地下宅邸大的嚇人。
植覆徒帶著他們在大宅中穿行:「你們知不知道要去哪裡?」
錢永恆搖搖頭。
植覆徒又問:「你們來這邊是有什麼目的?」
錢永恆猶豫了一下,說:「來找母親的遺體。」
植覆徒笑了笑沒說話。
錢永恆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找母親的遺體是其次,來發財才是真。
這宅子很大,裡頭值錢的東西肯定也多。
植覆徒沒有點破。
但讓錢永恆納悶的是,這一路走下來,除了宅子的大門看上去鑲著金,其他的也沒啥好拿的。
除非能把整個宅子都搬出去,不然光拆個門窗門柱啥的,還不值得他冒危險下來一趟。
王勇也挺感慨,這地方的確危機重重。
拿剛才的大門來說,他們剛下來的時候,就貿然打開了大門。結果大門剛打開,門縫裡頭冒出淡色的薄霧來,而且速度驚人。幾乎一瞬間,膝蓋以下就開始霧氣環繞。
被那霧氣環繞之後,王勇和錢永恆兩腳跟被釘住了一樣,動彈不得。然後那霧氣越來越濃,眼前也和蒙上了一層霧氣一樣。
錢永恆和王勇手足無措。
這時候,卻忽地從門裡邊忽地冒出一群人,簇擁著王勇和錢永恆往裡走。
這群人臉上也蓋著一層薄霧,根本看不清面貌。
王勇和錢永恆被簇擁住之後,下意識跟著往裡走。
眼看著就快走進門,他們腦門子上重重一痛,緊接著聽到輕微的波的一聲,就像是氣泡被戳破。
再然後,剛才的那些薄霧和那些人在剎那間煙消雲散,彷彿從未在這個世界上出現過。
王勇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未曾挪動過一步,人還好好站在原地,剛才發生的一切就像是在做夢。
想到之前發生的一切,錢永恆不由自主萌生退意。
記得沒錯的話,當時植覆徒是用一個木頭錘子砸在他們腦門子上,他們才醒過來的。
不過他們都沒看清那個木錘子長什麼樣。
因為植覆徒很快就把它收了起來。
王勇問:「在大門前的時候是怎麼回事?」
植覆徒冷靜左右看了看,才淡淡說:「就是普通的木工錘。」
錢永恆表示不信。
植覆徒笑了笑:「真是木工錘,不過是木質的。」
原來以前的木工除了一把做事的錘子之外,還有一把木錘。東西做好,在交到客人手中之前,都會拿木錘子在上頭敲幾下,一錘定音的出處也是這個。
《禮記·曲禮下》有一段話,「天子之六工:曰土工、金工、石工、木工、獸工、草工,典制六材。」
木工其實也是古代官名。
那些有名有姓的木工都講究這個。
錢永恆和王勇之前魂魄差點丟掉,就是植覆徒在腦門上一敲,幫他們給鎮住了。
王勇詫異道:「你不是道士的?」
植覆徒淡淡道:「就是個工具,會做菜的也不一定是廚子。」
王勇對他服服帖帖。
三人接著往宅子深處走。
因為錢永恆也不知道目標,所以只能四處亂晃。
不過有許多地方,植覆徒都不讓他們去,所以這一路走的曲曲繞繞。
「你們看那邊的廂房,院子裡是不是立著假山?那種地方最好就不要進去了,假山裡頭肯定有東西。」
「再看那邊,窗戶是不是都開著?為什麼窗戶開著,大門又關著?要是走過去,探頭往裡看,就糟了。」
「還有這邊……」
植覆徒一面走著,一邊做解釋。
「嘖嘖嘖,老錢啊,我走南闖北這麼多年,都沒見到過這種地方,你還真是帶的好路。」
錢永恆尷尬笑了笑:「這宅子是幹什麼用的?」
植覆徒搖搖頭:「還不清楚,要能幸運的走到主宅那邊,應該能知曉吧。」
王勇賊兮兮的小聲說:「這……會不會是一個墓?」
植覆徒搖搖頭:「不像,墓穴沒你想的那麼簡單。每個朝代的墓穴都有自己的制式,但不管哪個朝代,陰陽五行都是要講究的,不過這宅子不像。」
王勇還想問下去,前方傳來一點聲音。
植覆徒凝視那邊,忽然的一揮手讓他們把手電關上。
王勇關掉手電,心跳到嗓子口,他強烈的感受到了有什麼危險正在逼近……
……
……
另一邊。
我和胖子瘋了一樣在宅子中間亂竄,身後跟著潮水一樣的『屎殼郎』群……
先前打翻的瓷罐子裡,那些『屎殼郎』竟然全復活了……
胖子一邊瘋跑,一邊吼:「他娘的……怎麼都活過來的!」
我哪裡知道啊,『屍鱉』……不,其實我也不知道這玩意確切的來說應該叫什麼,只知道他們大概是葬甲科昆蟲中的一種。
這玩意肯定有弱點,不過我和胖子還真不知道。
不知道為什麼,我和胖子有種強烈的渴望,要是小叮噹在這裡就好了。
在生物方面,他是行家。
我們轉過兩道彎,穿過一重門,到了另外一個院子。
跑的太急,我不小心磕到,一個踉蹌摔倒,胖子臉色頓時變了,慌張扯我起來。
結果還是晚了一步。
就這麼一會,腿上已經爬上了幾隻『屎殼郎』幼蟲。
腳上一麻,這玩意竟然咬破褲子,直接鑽了進去。
「媽的!」我吼了一聲,兩手往下急拍,迅速把那幾隻蟲子弄出去。
幾秒鐘,褲子上已經沾了許多血跡。
雖然只是皮外傷,但腳上麻癢麻癢的並不好受。
那『屎殼郎』速度飛快,我們都很吃驚它的戰鬥力。
胖子邊跑邊說:「你褲子上不是糊了屎吧,所以這些屎殼郎才跟著你……」
我說去你大爺的……
胖子快速回頭看了一眼,一臉擔驚受怕。
『屎殼郎』快是快,但還追不上我們,就是不知道他們能不能飛。
我急忙說:「你別烏鴉嘴啊……」
話音沒落,後頭竟然有兩隻『屎殼郎』飛快跳了起來,朝後腰咬過來……
胖子和我奇奇罵了聲臥槽,肚子往前一拱,腰都快扭斷了,才堪堪躲過……
「我日……」我罵,腳下不停,「這狗日的還真能飛啊……」
胖子已經快不行了:「感覺像是跳……」
好在的是,能跳起來的屎殼郎並不多,因為一直在和它們拉開距離,所以也不算多危險。
這時候,我們又穿過了一個院子,到了另外一個院子當中。
這間宅子大的嚇人,四處都是走廊、院子和房間。
不過咱們這次到的地方有點不同。
慌亂間,看到這院子裡的房間窗戶都開著。
胖子急忙回頭看了一眼,那些屎殼郎離我們還有幾步距離:「要……要……要不然躲進去吧?」他上上氣不接下氣。
我也喘的跟拉風箱似的,幾秒之後,才憋出一口氣說:「還……還是算了。」這院子裡處處透著邪門,比我們之前到的地方都古怪,為了安全起見,最好還是不要亂動。
胖子哭喪著臉,再這樣下去,等我們體力不支,遲早被後頭那些『屎殼郎』攆上。
拚命從包裡摸出兩個東西,管不得是什麼,直接往後扔,想拖延一下是假,可是那些『屎殼郎』理都不理。
正當這時候,我們都看見有顆腦袋在前邊的窗戶裡一閃而過。
我和胖子一個機靈:「余老伯!」
余老伯在窗邊一閃而過,迅速躲進屋裡。
跑動中,我看看胖子,胖子看看我,兩人瞬間達成一致,瘋了樣往那扇窗戶邊跑。
到了床邊,胖子縱身一躍,跳入其中。
我也立即跟上。
一進去,立即翻身把窗戶關上,手電筒往四下照了照。
只見到余老伯站在我們身前。
我們兩手撐著膝蓋喘氣,一邊喘氣一邊抬頭看余老伯:「你……你跑的可真快。」
余老伯卻沒說話。
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渾身發毛,背後止不住的發涼……
余老伯站在我們跟前,臉上掛著笑容,這笑容陰森森的……
他一句話沒說,就那樣直勾勾看著我們……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他臉上蒙著一層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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