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哲踢開臥室的門,直接將桑柔放在床上,一雙黑眸定定注視著她好一會,才抿著唇放開手。
柔軟的被子被拉開,蓋在身上,桑柔不禁打了個寒顫,莫名眷戀起他有力的手臂及溫暖的懷抱,甚至是他慍怒未褪的眼神。懶
「你這是在跟我賭氣嗎?」原哲沉著眼,瞪著她,「即使是要賭氣,也不該拿自己的身子來賭!」
桑柔咬了咬唇:「誰跟你賭氣?」
「還說沒有?」見她小臉蒼白,烏黑的髮絲有些凌亂,輕覆在臉頰,看起來異常脆弱,他不禁放輕了語氣。一雙大手探入被中,在她吃驚的目光中準確地握住那雙小腳。腳上的皮膚光滑柔嫩,但仍然冰冷得沒有溫度,這令男人的薄唇又立刻緊緊抿起。
桑柔下意識想抽回腳,他卻握得更緊,並以雙手輕搓著她的腳背、腳掌。
他在做什麼,這動作太曖昧太……
淡淡的酥麻瞬間化作一股抵擋不住的電流,自腳心一直穿透到心窩。桑柔心中一驚,不願意被這種熟悉而陌生的柔軟所虜獲,她咬住牙,雙腿用力一縮,硬是掙脫開來。
原哲抿了抿唇,沒有多說,只是收回了雙手,注視著她的黑眸中多了一絲玩味。她在害羞,這女人在害羞。這個認知讓他的心情轉瞬間好起來,他眼角微挑了一下,情不自禁伸手揉了揉她的發。蟲
「笨女人!」
桑柔皺起眉望著他,才發現憋了好多天的悶氣只因這一個小小的動作,就輕易地化為了雲煙。她一撇嘴,不再看他,索性鑽進了被窩對自己生起氣來。
「咳!」有人故意輕咳一聲,注視著露在被窩外的烏黑髮絲,「賣火柴的小女孩就是這樣又冷又餓的吧?你得先吃點東西。」
見她沒有回應,原哲站起身,黑眸中閃過糾結的難以言預的複雜,突然彎下身,連同被子一起將她抱起,大步走出臥室。
「喂!你幹什麼……你放手……」桑柔的心眼被提到半空,止不住在緊裹的被子裡掙扎。
「你確定要我放手?」他勾勾唇,雙手作勢往下一沉,她嚇得立刻瞪大了眼。
「原哲!你這個混蛋!」很快,桑柔像一個蠶蛹般被放到了沙發上。
他居高臨下俯視著她,神色突然變得嚴肅:「吃完東西,我們倆好好談談。」
是的,他們倆之間不能再這樣下去,他希望與她好好地談一談,這才是成熟男女之間的相處之道。不過,真的好久好久沒有看到她如此流露真實情緒的一面,剛才她的模樣實在可愛,像是回到了那些個甜蜜的回憶裡……
他需要的正是這樣,只有這樣輕鬆地直接地展現自己,他們一會才能做出有效的溝通。
挺拔的身影重新走進廚房,桑柔悄悄吐出一口氣,輕拍自己的臉頰,竟是紅通通地發熱。她真不爭氣,明明努力要讓自己做到平靜如水,卻每每輕易地迷失在他充滿霸道的溫柔裡。
這個男人……
唉!他們有過一次次交談,卻帶來一次次痛苦,然後一次次受傷,他們今天真的可以談出結果嗎?
正無聲地歎著氣,水餃的香味重新飄散在客廳裡。桑柔吸吸鼻子,壓抑不住心中的感動,是感動麼?一個男人可以為一個女人下廚,還擔心她的身體,這表示他愛她?
「來吧,我們先吃。」不一會,原哲將水餃和調料都端到了沙發前的茶几上,看著她從被窩裡鑽出來,眼神不禁柔和了幾分。
「你……」
「我說過,先吃完再談。」
一種奇異的氣氛充斥在兩人之間,像是平靜而溫馨,又像是暴風雨前來臨的沉默。他們靜靜地吃著,低垂著眼眸將滿腹話語在心中輾轉了幾回,最後一隻水餃被夾進了她的碗中,她緩緩抬起頭,有些不自在:「謝謝。」
原哲拿起紙巾,優雅地抹了抹嘴,認真地注視著她:「我希望接下來的交談,彼此都能輕鬆和坦城。」
他說得那麼認真,桑柔與他對視了好一會,也無比認真地說:「是的,我也這樣希望。」
為了他們的愛情,為了他們的婚姻,他們的確需要勇敢而坦城地面對。
桑柔將被子裹住自己,挺直著腰背端坐在沙發上,而原哲特意搬來了一把椅子就坐在她對面。他看似悠閒地交疊起雙腿,雙手自然地擱在膝頭,神情卻是無比地嚴肅。
現場的氣氛的確很嚴肅,不亞於會議室裡正要進行的一場嚴肅的討論。原哲並不希望她這麼嚴肅,但是很顯然,這個女人微抿著唇角,雙眸中隱隱迸發出一種亮光,像是帶著極大的決心。
「咳。」男人清了清嗓子,打開話匣,「我們結婚半年了,早就需要好好溝通一下。現在你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問,我問你的事……也希望你能坦城回答,ok?」
桑柔抬起眸子,點頭:「我說過,我也希望這樣。有什麼問題,你先問吧。」
他的眼睛一舜不舜注視著她,她藏在被子裡的手忍不住握緊了被角,悄悄深吸了口氣。他們重逢後在一起的時間也不短了,同樣有過歡樂和甜蜜,但是那些歡樂和甜蜜的背後卻充斥著誰也不願主動撕開的傷口。他們原本以為不提,就可以不存在,事實上有些事情一旦存在,就不可能當從來沒發生過……
「告訴我,當初為什麼要報紙徵婚?為什麼需要那五十萬?」原哲直接拋出第一個問題,這個潛伏在心底許久的疑惑,他今天必須弄清楚。什麼與朋友合作投資生意虧了,這個說法通過觀察後,他越來越不能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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