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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恨切切,誰縱霜風緊(三) 文 / 寂月皎皎

    司徒永略一猶豫,輕聲道:「華曦,晚晚的確不是那樣的人。她若真做了,不會不承認。或許,有其他人恨著皇后,有意嫁禍給她,讓我和她心生嫌隙。」

    他抬頭向我歎道:「皇后薨逝,素素就得推遲入宮。即便入宮,必和華曦不睦,我也難免猜忌。我誤會你,只怕更中了有心人圈套。」懶

    見他還肯相信我,我略感欣慰。

    他口中的有心人,無疑是指司徒凌。

    一旦皇帝和秦家彼此猜忌,素素入宮也未必能改善兩者關係;而我一旦誕下司徒凌的骨肉,誰親誰疏,更將一目瞭然。

    但從司徒凌的反應來看,此事分明和他無關。

    眼看他們兩人已越鬧越僵,我只得道:「我敢保證,此事不但與我無關,也與定王無關。皇上,顧惜當日同門情誼的,並不只我和皇上。」

    司徒永皺了皺眉。

    而端木華曦倚在司徒永肩上,似忍了又忍,終究忍耐不住,冷笑道:「果然個個都情深意重!尤其昭侯,對皇上、定王,還有南梁那位軫王,都深情得很呢!」

    「華曦!」

    司徒永低斥。

    端木華曦哽咽道:「難道不是嗎?也不知那日軫王和母后說了什麼,才讓母后那樣不對勁,一言一行竟像早已預知了自己結局一般!」蟲

    她向我一努嘴,「誰不曉得軫王來大芮為的其實是她?指不定便是她暗中指使的,那時就在母后那裡做了手腳!」

    我心神大震,脫口問道:「淳於望?淳於望去看過皇后?」

    淳於望應該和司徒永有所約定,至少也有著某種默契,常在宮中行走,並參加過德太妃的喪儀。但他和端木皇后應該從無瓜葛。

    司徒永靜默片刻,問道:「前段時間,你是不是給過淳於望一封信?」

    淳於望身在異國,身份又惹人注目,驛館中必有他和司徒凌的眼目,我也沒指望他們會對送信之事一無所覺。司徒凌當是猜到了信件內容,很聰明地選擇了故作不知;而司徒永呢?

    我心口發緊,說道:「我勸淳於望盡快離開是非之地。送信的是小楓,皇上不信,可以向她求證。」

    司徒永歎道:「可我昨晚召來軫王詢問此事,他卻告訴我,昭侯不便入宮,因此讓他傳幾句話給端木皇后。」

    「你……你說什麼?」

    我失聲問著,已自倒吸了口涼氣。

    司徒永道:「我問他到底傳了什麼話,他卻不肯說,讓我來問你。」

    他慢慢道:「其實我就想問問你,你讓他和皇后說什麼了?或者,你根本什麼也沒說過?那他找皇后做什麼?」

    我失神地站了片刻,答道:「我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

    可我終於知道,為什麼司徒永會突然這樣疑心我。

    他對我和淳於望的感情,只怕比我自己還要看得明白。

    淳於望是異國親王,並隱隱有和他聯手之勢,如果不是因為我,絕對沒有理由瞞著他干涉起宮廷內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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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自己怎樣走出的玉粹宮。

    一架肩輿飛快地奔來,落在我跟前。隨我入宮的侍從向我行禮道:「將軍,王爺不放心,正在西華門等著,遣我們在此接了將軍一起出宮。」

    「哦!」

    我應了一聲,心下還是茫然。

    太陽已升得高了,明晃晃地照著眼睛,讓人陣陣地發暈,腳下也似虛浮起來。

    一抬腳坐上肩輿,放下前方錦縵,看著輿夫穩穩抬起,迅捷向西華門方向奔去,我腦中如煮著鍋沸粥般翻滾著,忽然便拉開錦縵,喝道:「改道,出北安門。」

    隨侍慌忙住了肩輿,答道:「將軍,王爺正在西華門等著。」

    我定定神,神智更清醒了些,說道:「立刻改道北安門!派人去和王爺說一聲,讓他先回府,我還要耽擱些時候。」

    跟我的隨侍雖也聽從定王吩咐,卻都是我從秦府帶出來的,聞言絕不敢違拗,忙分出一人去通知司徒凌,其餘人已伴著我折轉方向,飛一般奔往北安門而去。

    然後,折轉朱雀大街,直奔淳於望所居驛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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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下肩輿時,腳下虛浮得更厲害,小腹的隱隱作疼漸漸瀰漫到腰際。

    自發現有孕後總在靜養,已經許久不曾這樣勞累了。

    但有些話若不問清,便是回去,我也將坐立不安。

    隨侍通稟進去,未待裡面消息傳出,驛官已慌忙打開大門,將我迎了進去。

    顯然是特地為他挑選的驛館,極清雅,門內便是大片竹林,可惜這樣的時節,竹林早失去了春夏之際蔥翠欲滴。縱有枝葉青青,也是沉暗的顏色。沙沙竹梢搖動,跌下滿園落葉,倒像有著滿園的傷心歎息在應和著。

    踩著碎石鋪就的小道穿過竹林,便見沈小楓所說的魚池,旁邊新植著幾株梅樹,修了座小小的亭子。此時亭內空空的,梅枝上也空空的,連個花骨朵都瞧不見。

    若是江南,和暖些的地方,該有梅花盛開了吧?

    彷彿聽到有小女孩拖著奶音在說著什麼,略頓了腳步側耳細聽時,卻什麼也聽不到。

    踏入前方屋宇,便見淳於望一身雪白裘衣坐於主位,靜靜地啜著茶,並未起身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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