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想的入神,阿四此時在一旁叫道:「公主!」
齊陽回過神,看了阿四一眼,回身對雅兒說了句:「行了,雅兒,今兒就吃了。」然後又轉回身和阿四說:「阿四,走,本宮跟你回攬翠櫥。」
阿四看了看齊陽,不像說假。
得,今天這吃的算是吃不上了。早知道吃完了我再說啊。
阿四想著,便隨齊陽到了攬翠櫥。
到了門口,齊陽停住了。
這進去該問什麼啊?怎麼難不成直截了當就說藥瓶的事兒?不行,要是這樣兒,周溪那丫頭肯定不會說實話。
阿四:「公主,又麼了?」
齊陽看看阿四,說:「阿四,你覺得咱應該進去麼?」
阿四心想,這來都來了,然幹嘛?原路回去?今天不問以後也得問,算了,早問了早踏實。
於是。阿四說道:「公主。咱們是進去吧。這都到這兒了。」
陽:「嗯。咱們進去。」
攬翠櫥內。周溪正挺著大肚歪在榻上看醫書。
門口杏兒著急忙慌地跑進去。喘著粗氣。
周溪抬眼見了。問道:「怎麼了你這是?」
杏兒倒勻了氣。說道:「二夫人。公主來了。」
周溪看了杏兒一眼,說:「這公主來了,你慌什麼?又不是什麼怪獸。」
杏兒一瞥眼,立在一邊不說話了。
這時候,齊陽正和阿四商定,進院問事兒。
進了屋,齊陽就看見杏兒在邊上站著,見齊陽進門,也不施禮,反倒跑了。
周溪更甚,在床上歪了個頗舒服的姿勢瞇眼歇著。
齊陽於是咳了一聲。
這聲兒過後,周溪並無反應,齊陽只好走到她床前,拉了把椅子坐下。
周溪這才抬開眼皮,裝了起來:「公主?您怎麼來了?溪兒原該去看您才是。」
齊陽:「這不是回來全府上下都見了獨沒見著你,所以本宮就來了。」
周溪:「公主,溪兒實在不是不想去看公主,只是這肚裡的小子頑皮,時常被他搞得渾身難受兩日更甚,您才來的時候不是見了,我正睡著兩天總覺得睡不醒。」
齊陽笑了笑,眼睛一溜,就看見了枕頭邊上的空藥瓶,便伸手拿了起來。
「喲兒這個藥瓶可真漂亮,不過這懷著孩子,還是別亂吃藥了。」
溪兒見這齊陽看這藥瓶,便說:「再漂亮也不過是個藥瓶。」
齊陽:「怎麼了?這瓶子溪兒你不喜歡?」
溪兒:「什麼喜歡不喜歡的,不過就是個裝藥的物件。」
這藥瓶自打從木耳多那拿來,就一直擺在這枕頭邊上原先齊陽問的,包紫驤也問過周溪也是這麼答的。不過就是一個藥瓶,漂不漂亮的溪並不在乎。
齊陽:「本宮看著倒是挺好的東西。」
周溪笑了笑:「公主若是喜歡,拿走便罷留在我這兒倒也沒什麼用處。」
齊陽:「算了,本宮哪兒能奪人所好?」
周溪心想,你原幹得奪人所好的事兒還少麼?什麼東西只要你喜歡的必須得到,難道不是麼?
齊陽:「溪兒想什麼呢?怎麼不說話?」
周溪這才搖了搖頭,說:「沒什麼,這瓶子原始偶然得的,也不是什麼要緊的東西,公主若是喜歡,拿了便是。」
這藥瓶就這麼輕易給我?難不成她和吉祥沒關係?不行,還是再問問。
齊陽:「看著看著,本宮可算看出來為什麼覺得這小瓶兒合眼緣了。」
周溪:「為什麼?」
齊陽:「原先見過,好像吉祥那兒有一個,跟這個一模一樣。」
周溪:「吉祥?」
看她這反應,像是不知道啊。
齊陽:「是,沒錯,這丫頭還總拿出來顯擺,說這藥瓶僅此一個。」
齊陽為了試探周溪,只好開始編瞎話。
周溪:「勞公主給我看看。」
周溪接過藥瓶,上下翻看著,看著看著,發現瓶底印著一個篆寫的「石」字。看著這個,周溪方才覺出害怕。莫非這瓶子是大師兄從師傅那拿的?可是這個吉祥怎麼會有呢?
齊陽:「怎麼?看這麼仔細?」
周溪笑了笑,說:「實不相瞞,自打得了這個瓶子,溪兒沒多久就知道懷了孩子,原以為這是什麼吉祥的物件,所以就留在枕旁了。原來那個吉祥也有,看來倒是吉祥。若是這樣,公主,請怪溪兒剛才口快。這瓶兒溪兒還是自己留著吧。公主若是喜歡,回頭叫人尋一個回來,不就行了。」
齊陽心想,這麼一會兒工夫,就忽然改主意了?難不成這瓶子裡有什麼秘密?
齊陽:「哎,本宮早就知道
捨得,罷了罷了,看來本宮與此瓶子無緣,溪兒好本宮走了,你歇著啊。」
周溪側身假意要下床。
齊陽忙說:「得了得了,這大個肚子,別施禮了,本宮走了。」
周溪回身坐好,只說了句:「公主慢走。」
齊陽就領著阿四出來了。
一出攬翠櫥的門,齊陽就回頭審問阿四。
齊陽:「我說你啊,方纔你怎說話?」
阿四撓撓頭,:「我這一見到這個二夫人頭皮就發麻,然後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齊陽瞥了他一眼,說:「得了吧你,還麻,趕緊說,看出什麼來沒有?」
阿四開始故作沉思狀。
這阿四,問他一問題還:我擺起pose來了。
齊陽於是又問:「快點說啊!:_到什麼了?」
四自顧自的點點頭,說:「公主,我覺得,這個週二夫人,肯定和吉祥沒關係。
嘿!這當初說有關係的是你,這會兒我去丟人顯眼的胡亂問了。你這又說沒關係了!成心整我是吧。
雖是這麼想,齊陽也還想聽聽阿四的意見,於是問道。
齊陽:「那你倒說說,這位什麼沒關係了?」
阿四:「這還不簡單麼!這吉祥重視這個藥瓶,這個週二夫人她不重視之餘還要把它送人。你說這要是同夥,這信物是個多重要的東西啊,萬一下次接頭用的時候,找不著了,你說多鬱悶。」
齊陽心想,這阿四,聯想能力倒是挺強,比我還能胡亂琢磨。
可是又一想,齊陽覺得不通,於是又問道:「這個……方纔她是要送我,可是最後她沒送啊,萬一這一切是她設的局,就為了讓咱們不懷疑她。」
阿四:「這也不對啊,這週二夫人還不知道我們懷她呢。所以沒必要設局吧。」
齊陽想想,才說:「那倒是,確實沒必要。」
阿四:「得,這條線算是徹底斷了。」
這二人在攬翠櫥門口說著未走遠,便看見一人進了攬翠櫥。
齊陽於是道:「那可不一定,說定還有些意外收穫,走,咱們回去吃飯。
於是這二人就又去了雅兒的休月苑,吃了點心。
這二人見著那人,正是周溪的養母,周娘,竇包氏。
周娘輕聲進了院子,遠遠地看著杏兒拿著掃帚掃階。
杏兒一見是自己主子來了,趕緊上前迎接。
周娘開口便問:「溪兒呢?」
杏兒:「回老夫人,夫人在屋裡呢。」
周娘:「行了,你出去吧,我跟溪兒有話說。」
說完周娘從衣衫裡拿出幾粒散錢,遞給杏兒,說:「去街上買塊好料子,做件衣服,打扮打扮。」
這杏兒丫頭拿了錢,就轉身出去了。
周娘這才進屋。
周溪見周娘來了,也不裝事兒了。連忙從床上翻下來,坐到桌前等著周娘說話。
周娘看了看周溪,說:「你這個都什麼時候了,還連蹦帶跳的。仔細沒了肚子,你這輩子就算完了。」
周溪連忙低頭認錯:「娘,溪兒知道了,溪兒錯了。」
周娘:「行了,知道你嘴上說的跟心裡想的不一樣。」
周溪:「娘今天來,有什麼事兒?」
周娘:「看你啊,還能有什麼事兒。」
看我?這幾個月加起來就來過這一次,原這公主不在的時候一回都沒來過,如今倒想起看我了?莫不是想打聽這公主最近的狀況吧?
周溪笑了笑,說:「溪兒知道娘最疼溪兒了。」
周溪敷衍拍馬,周娘進入正題。
周娘:「這公主回來了,你見著了麼?」
呵!我一猜,她就是為了這公主才來的。
周溪笑了笑,說:「娘若是早來一步,或許還能見著了,這才走。」
周娘:「這公主來這攬翠櫥了?她來幹嘛?」
在周娘心裡,比她更不可能往攬翠櫥跑的人就是齊陽。
周溪笑了笑,又說:「這公主來這兒,東說說,西說說,倒也沒說什麼。」
周娘:「她這才回來,沒和你說說大唐的事兒麼?」
周溪:「娘,您也知道,這個公主跟溪兒現在不同以前了,以前她倒是有什麼都跟溪兒說,可自從大婚以後,對溪兒就冷了,如今這次來看溪兒,怕也是順道路過,看駙馬的面子,才過來看看溪兒的肚子。」
周娘想想,倒也是,這公主確實是不一樣了,照理也沒來看周溪的理由。
周娘笑了笑,才說:「行了,為娘的也還有事兒,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