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一邊裝著委屈,一邊擠眉弄眼的假哭著。
齊陽看了他那怪樣兒,實在忍不住,就笑了一下。
阿四見有了機會,立馬轉了臉,嬉皮笑臉的說著:「公主姐姐不生氣了?」
齊陽又笑了一下,說:「本宮原也不是生氣,算了,本來你也沒什麼錯,不過是本宮忽然想起吉祥她們,多少有點難過。」
阿四轉了轉眼珠,歎了口氣,說:「阿四聽她們說這吉祥是自盡死的?」
齊陽點了點頭,過他壓根也不覺得這丫頭她能自盡。
阿四又說:「那倒是奇了。」
齊陽聽阿四這話,像是知點什麼,於是問道:「怎麼?」
阿四空咂了嘴,煞有介事的說道:「公主姐姐,有個話,阿四也不知道該不該說。」
齊陽看了眼阿四,說:「你這阿四,平話能從屋裡直接通到街上,這會兒倒藏著掖著了。」
阿四撇嘴笑了下。忙說:「。阿四偶爾也想裝得深沉些。」
齊陽:「行了。別裝了。本宮就深沉了。趕緊直接說了。」
四:「這吉祥臨去大唐之前。給了阿四一個東西。說是這東西擱在哪兒都不放心。也沒人可以托付。就先放我這兒。等回來再問我拿走。」
齊陽一聽這話。眼裡一下就放光了。可轉念一想。連忙又問:「這吉祥不是跟如意甚好?往常看著就像姐妹樣地?」
阿四:「公主姐姐。您不知道。這丫頭們個個都有不一樣地心思。都為了能更頂事兒。更討主子歡心。這吉祥和如意。阿四想也是這樣。明裡看著挺好。實際上不一定有什麼事兒相互瞞著呢?」
齊陽:「這丫環還有心思?」
阿四:「喲!我說公主姐姐這當主子當得可真夠糊塗的,這都不知道?不信您問問,我這雅兒姐姐有沒有點心思。」
雅兒聽阿四說到這兒,自己先說:「你這阿四,說著說著吉祥如意白又說我幹嘛?你這點心不想吃了吧?」
阿四連忙求饒,說:「好姐姐,別跟阿四生氣,阿四就是給公主舉個例子。」
齊陽:「依本宮看,你這小子有心思。」
阿四:「阿四那心思,即便有,那也是好心。」
齊陽:「行了道你好心,趕緊說才那事兒。」
阿四歪頭,假裝想了想,才說:「公主姐姐說的哪兒事兒啊?」
齊陽:「不說是吧看我不打你。」
齊陽假意要打,阿四連忙求饒:「公主姐姐,您饒了我吧,我說,我說還不成麼。」
齊陽:「喲,這兒會兒你又想起來了?」
阿四:「恩完全想起來了。
齊陽:「那就趕緊說,別磨蹭。」
阿四:「是是。」
齊陽瞥了他一眼四這才說道:「這吉祥交給阿四那包東西的時候,仔細交待了阿四半天什麼都是女孩兒家的玩意和多年攢下來的銀子,讓阿四萬不要打開來看。公主也知道四這人,別的不敢誇口,人家若是交待不讓看,那阿四絕對不主動看。但是凡事他都有意外不是。
齊陽:「你還是打開看了?裡面是什麼?」
阿四:「公主先聽我說。」
齊陽點點頭,心想,這小子,倒教訓起我來了。
阿四繼續說道:「阿四原想著這包袱裡面是什麼金銀細軟什麼的,所以想了半天,覺得還是得給她找個妥當的地方放著,免得被人拿了。後來找來找去,阿四那屋裡,公主姐姐也知道,總共就那麼大一點地方,能放哪兒呢?我轉啊轉啊……」
齊陽:「行了,別轉了,撿要緊的說。()」
阿四:「唉,我說要緊的。最後我發現放在房樑上最安全。然後我就拿著吉祥給我的小包袱,跳上了房梁,打算安安穩穩的放好,誰知一不留神,把包袱掉了,原先我想著,若是金銀什麼的,摔了也就摔了。可是掉下去的時候,阿四聽見好幾聲碎裂的聲音。阿四也怕她這裡面擱的是釵鐲收拾之類的,所以趕緊跳下去看看。結果打開布包,一看,原來這裡面裝得都是瓶瓶罐罐。有幾個瓶子摔裂了,包袱裡面落了些藥面兒。」
齊陽:「藥面兒?什麼藥面兒?」
阿四:「這個阿四也不知道,不過後來阿四看這包袱裡瓶罐不少,都如指肚兒那麼大,少一兩個,也看不太出來。阿四又怕吉祥回來罵我,所以就乾脆把裂碎了的小瓶兒撿了出來,然後在屋外抖了抖包袱裡的藥面兒。」
齊陽:「這東西,現在在哪
阿四:「讓我埋了。」
齊陽:「埋了?」
阿四點點頭。
齊陽:「想著給吉祥送去?」
阿四搖搖頭,說:「倒不是,早埋了。」
齊陽:「早埋了?」
阿四點點頭,又說:「這攬翠小廚附近原本有一窩耗子,一個個吃得膀大腰圓的,沒事兒就喜歡出來遛彎兒,時常能看見。
結果這藥撒第二天,這些耗子全挺屍在院裡了。阿四又尋人問了,說院裡沒人撒耗子藥。然後阿四就想,定是阿四先前把吉祥得罪了,所以她臨去大唐就把打耗子餘下的耗子藥都給我了。後來,阿四越想越覺得憋氣,就將這些瓶瓶罐罐連同包袱一同埋在小花園裡了。」
齊陽聽了阿四說的,心裡開始琢,這藥定不是耗子藥,之所以給阿四,怕是因為他那屋沒人去,比較保險。這藥能毒死耗子?難不成是掩碎紅?
想罷,齊陽又問:「你去帶宮,把這藥挖出來。」
阿四:「沒了。」
齊陽:「怎麼又沒了?」
阿四:「這藥才埋下沒多久,四路過花園的時候,總不經意看一眼,怕這耗子藥萬一在發揮餘熱,毒死幾個什麼小物件,結果有一天,阿四再看的時候,發現與埋得時候有些不一樣。於是就挖開來看看,結果也倒奇了,居然沒了!阿四後來一想,或許是埋藥的時候讓人看見了,以為阿四藏什麼寶貝,於是就費勁給挖出來了。由於阿四埋得深,他挖土又廢了半天勁兒,結果一拿出來,發現是一包耗子藥,然後生氣就給扔了。」
陽:「你說你,一個耗子藥,你埋它幹嘛!」
阿四:「其實吧……」
齊陽:「什麼?」
阿四:「其實這包袱裡還有一樣東西。阿四留著了。」
齊陽:「什麼東西?」
阿四:「一個精緻的小藥瓶。」
齊陽:「藥瓶兒?」
阿四伸手從衣襟裡摸出一個東西,交給齊陽,然後說:「這藥瓶與這包袱裡看著的都不一樣,特別精緻,阿四一看,就想著或許原本這吉祥就是想讓阿四幫她保管這個。於是埋得時候就特意拿出來了。」
齊陽接過藥瓶一看,怎麼這麼眼熟?這藥瓶?哦!對了!那日在山下醫病吃的黑丸就是裝在這樣的瓶子裡的!
齊陽趕緊打開藥瓶確認,可打開一看,裡面是空的。
齊陽:「這裡面的藥呢?」
阿四:「奇就奇在這兒了,這藥瓶裡面什麼東西都沒有,阿四其他藥瓶都看了,全裝著藥,就唯獨這個沒有。」
齊陽聽了這話,抬眼看了看阿四,說:「你真認為那些藥是耗子藥?」
阿四低頭想了想,才說:「實不相瞞,公主,這包袱裡的有些藥,阿四還是認得的,這師傅教阿四的時候,也教過這些,裡面有一瓶好像和師傅給我看的失魂散解藥是一樣的。」
失魂散!果真!這吉祥跟火柴有關係!不過,這火柴來自首的時候,怎麼沒一併說了?若是說了,或許現在就不是這樣了。難不成這有兩條販人的路子?吉祥也是人販子?
不行,不能再想了,怎麼越想越可怕!這身邊都是什麼人啊!
阿四見公主不說話,於是又說:「這包袱裡有毒藥,有解藥的,阿四一看傻了眼,怕惹出事兒來,沒了小命,公主姐姐又不在齊陽宮,阿四隻好凡是小心些,免遭了別人的害。這吉祥先前是週二夫人的丫頭,說准,就是串通好的。」
齊陽聽了這話,忽然想起來,這吉祥原不是受了氣才來了我身邊的?若是設計好的。那周溪是不是也和這事兒有關係?
齊陽:「這吉祥當日受委屈你不是親眼見的?還英雄救美來著?怎麼又懷起二夫人了?」
阿四這時才說:「原本我也不想這麼想,可阿四不是拿了這個小藥瓶麼,後來在二夫人房裡,阿四居然發現一個一模一樣的藥瓶!您說這能不讓阿四想麼?若是這樣,阿四當初就是被人設了套,然後鑽進去犯傻,如今若是在讓人擺一道「私藏毒藥,以謀害主」的罪名,阿四這小命兒,不就玩完了。」
齊陽聽了阿四的話,想想確實有這個可能,若是這個周溪與吉祥是一夥兒的,那她們倆正好前後給我下藥,要是這樣,當初毒殺這齊陽公主的人就只能是這個周溪了?如果真是這樣,到還好了!一切也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