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末野門進得門來,齊陽捂著鼻子可算把那位吃臭給哄走了。齊陽又起身驅散了一下週遭的氣味,方才問道:「哎,你這是幹嘛來了?」
末野門心想,我都跟這兒站了半天了,你才看見我啊。
末野門拱手說道:「公主,末野門有些事情不明。想來問問。」
齊陽仔細聞著,測試這個空氣之中殘留的臭分子濃度。不經意的說:「什麼事兒,說吧。」
末野門:「這個火柴……」
齊陽:「哦,你也聽了?跑了。」
末野門心想,什麼叫我也說啊,明明是我先知道,然後告訴你們的。
此時齊陽又:「怎麼?你不是要說這個麼?」
末野門:「不是。」
齊陽:「那你要說什麼?」
末野門:「末野門方才去日去吃臭豆腐地攤子。」
齊:「我知道啊。這不是剛才都被污染了麼?」
末野門:「污染?」
齊陽想想。對了。那時候好像還沒有~兒呢。於是笑著搖了搖頭。說:「沒事兒。隨便說說。你說你地事兒。」
末野門:「哦。是這樣。方纔我去攤子。原想向這賣臭豆腐地人問問。看他知不知道這個王二嬤嬤。這個事兒。雅彩與公主說了麼?」
齊陽點了點頭。說:「嗯。才說完。對了。我還發現府裡地奸細是誰了。」
末野門:「找著了?」
齊陽:「十有**錯不了。」
末野門:「是哪個丫頭?」
齊陽笑了笑,這個末野門還是比羊腿大小姐聰明些的。
齊陽:「吉祥。」
末野門:「吉祥?」
齊陽:「正是。」
末野門:「吉祥,我覺得……」
齊陽:「你覺得什麼?」
末野門:「不太像。」
齊陽又笑了笑,說:「這奸細還有面相呢?像不像的好人是看不出來的。」
末野門想想,這公主的話倒是也在理。於是點頭說道:「或許吧。那公主打算怎麼處置她?」
齊陽又笑了笑:「這一個丫頭,不用便罷了,想也知道是拿了銀子辦事兒,如今在這長安,即便是想處置也難,不如留待回了米國再說。」
末野門:「公主打算回國?」
齊陽點了點頭裡想。我這不是抽得麼也是我非要來的,等到來了,我有非要走。真是有病!
末野門見齊陽點了頭,於是又說:「這回去怕不那麼容易。」
齊陽:「所以本宮在找機會,若是有機會便能回去。」
末野門搖了搖頭:「怕不是一般的機會就能走的。」
齊陽又問:「為何?」
末野門:「如今正是大食國與大唐爭奪咱們昭武之地的時候,這唐王還指望拿著公主要抰米國呢。」
齊陽聽到這兒忽然鬱悶了,想了下,又說:「那依你之見,這唐王如何才能放了齊陽回去?」
末野門:「這個,恕末野門愚鈍。」
我看你是夠愚鈍的!算了,這個事兒還是本宮自己想辦法吧!這該死的神仙老爺爺!怎麼給我找個這麼破的差事!差事破就算了!還經常出差錯!
末野門等了會兒公主不說話,於是又說道:「公主如咱們還是先討論這人販之事?」
齊陽看看末野門,心裡想吉祥都找出來了,還有什麼可討論的。
齊陽正要開口說個事兒就這樣,吉祥先放著不用,沒事兒。
可這話還沒說,此時綠兒就慌張的跑了進來,對著齊陽說:「死人!死人!」
齊陽心想,這個綠兒,一進來就罵死人死人?這是罵我呢,還是罵末野門呢?
正想著,綠兒上前拽了齊陽就出了房門。徑直到了吉祥的屋外。
到了這兒,綠兒又往屋內一指,仍舊說著:「死人!死人!」
死人?不是吧!
在齊陽想的時候,末野門已經先一步衝進屋子,羅雅彩也泛著臭豆腐的味道從對面的屋子過來了。
齊陽愣了一下,隨著臭豆腐的味道一併進了屋子。
眼見末野門將人從上面放下,摸了氣脈。
末野門搖搖頭,說:「沒救了,斷氣很久了。
此時聽著聲音,屋裡的丫頭也都跑了過來。一時間哭聲四起。
齊陽愣在那,看著吉祥的屍首,不知道說什麼。
這難道又是我害的?
這犯了錯的人,為什麼到最後都弄得我十分自責呢?難不成是我處理的不對?可是這吉祥之事,我沒跟誰說過?這用不用的也是。
齊陽愣了一會兒,才問:「真的沒救了?」
末野門搖搖頭,說:「嗯。
你去把安管家叫來。」
碗兒應了,轉身出門。
此時,齊陽已經顧不得滿身臭氣的羅雅彩站在身旁了。
這人,怎麼好端端就死了?即便收了人販的錢,也不至尋死啊?難不成是有人殺了她滅口?
齊陽想到這兒,便問:「今兒個誰來過咱們院子。」
柳兒在一旁答:「稟公主,今日並無外人進來。」
若是這樣,那就是這身邊人了。這羅雅彩定不可能,這沒心少肺的丫頭若是能幹出這事兒,我這些年也算白混了。至於末野門就跟不可能,一個不愛權職,追隨我來這大唐當人質的人,沒理由。可是這幾個丫頭……
齊陽越想就:覺得可怕,這丫頭當中除了碗兒都是她的丫頭,哪個出了問題,都太可怕了。
齊陽不敢再往下細想。
還好,過不多時,這安德兒一同來了。
自火柴走後,秋兒便無事可做了,每日閒了就去找狼狽為奸的安德聊聊怎麼撈銀子的方案。
方纔,她正與安德坐在一處,說著這蹤了的新小姐怎麼向老爺交代。於是這碗兒一去叫安德,她便也假裝關心的隨著過來了。這畢竟,假小姐走了,真小姐還在呢。
安德一進門,就看見吉祥躺地上,方纔這來的丫頭什麼都沒說,只說公主讓來叫他,他便來了。
安德看了看地上的人,像是死了,卻又不敢貿然說出,於是問道:「安德給公主請安,這丫頭怎麼了?怎麼直直的躺在地上?」
末野門回身說道:「死了。」
安德看看樑上的白綾,才說:「喲,這丫頭怎麼吊死在這兒了!才給公主起的屋子,多不吉利啊。」
齊陽瞪了他一眼,末野門此時又說:「安管家,這丫頭是我們公主帶來的,雖著如今看著像是自盡,但是這丫頭並沒什麼自盡的理由,所以還煩請安管家請個仵作來驗驗,看這倒是怎麼死的。」
安德:「您客氣了,安德這就去叫人辦。這丫頭後世也一併找羅了?」
齊陽:「有勞安管家了。」
安德一邊走,一邊念叨:「這怎麼回事兒啊,這個。好端端的怎麼死了。」
安德走後,眾人商議,先去邊上的屋子坐著等人來。
等了差不多一炷香的功夫,這個仵作就來了。
查探一通之後,仵作說:「稟公主,這個姑娘卻是自盡死的。」
齊陽:「若是將人勒死再把人放上去偽裝,是不是也行?」
仵作又說:「若是這樣,恐這雙手不能如此。」
齊陽想想也是,若是被人勒了脖子還不反抗,那除非是傻子!不對!難不成讓人餵了藥了!弄暈了再勒死?
齊陽於是又問:「那可是被人先灌了藥,然後再勒死的?」
仵作:「小的拿銀針試了,這丫頭並未中毒。」
齊陽想了想,說:「今日有勞了。」
仵作:「小的告退。」
這仵作一走,羅雅彩上前說道:「雅彩聽說這失魂散用銀針是試不出來的。」
嘿!這丫頭!這會兒她又聰明了!
齊陽想罷,覺得這吉祥肯定是讓人滅口的,若是這樣,這身邊怕是仍有販人的奸細。這綠兒柳兒在宮裡呆了這麼多年,想是不可能。但是這柳兒能從人販手裡跑了,這問題就大了。至於雅兒,實在不願意懷疑。碗兒的身份到底是什麼?會不會是她?
想到這兒,齊陽回身隨口一問:「碗兒,你說你這來長安城尋親,可有找到?」
碗兒從小到大也沒見過這等場面,正看著不知道反應,偏遇到有人問話,於是也隨口道:「找到了。」
齊陽:「找到了?在哪兒?」
碗兒這才反應出來方才說錯了。忙說:「公主,方才碗兒嚇得不知道說的什麼,找什麼?」
齊陽心想,這一天,遇見兩個裝傻的,這一個死了,這個可別再出事兒了。
於是齊陽加了小心,又問:「你方才不是說你找到你的家人了?在哪兒?本宮怎麼沒見你去看他們呢。」
碗兒心想,這還真不能走神啊,一走神就容易出紕漏。
她正想著如何編個謊糊弄過去的時候,偏有個好事的插了一腳。
秋兒上前說道:「公主,您該不是懷莞爾吧?」
齊陽笑了笑,說:「秋兒怎麼會這麼說呢?」
秋兒也笑笑,說:「公主,您這懷哪個丫頭都行,但是萬萬不能懷疑莞爾。」
齊陽:「秋兒,這話倒是有意思了。都是丫頭,本宮怎麼就不能懷疑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