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見這吉祥如此反應,心下已經有了結論,於是開「本宮記得,確實是你說的。怎麼?難不成你也吃了失魂散?不記得事兒了?」
這吉祥方才見這羅雅彩去叫碗兒特意到公主房裡,就猜出,肯定有什麼事兒,如今也算明白了,原是綠兒失蹤的事兒。此事當初確實想的不周,只顧了公主這邊,忘了那兩個丫頭。於是吉祥拿定主意裝傻,裝失憶。
一進門,見公主果真是問此事,吉祥就依著才想的答了,來個死不認賬。於是,這公主又問,她仍答說:「公主,吉祥似未與公主說過。」
你當我是老年癡呆啊!這沒多久的事兒我能不記得?若是什麼雞毛蒜皮的事兒忘了也就算了,這等關鍵的事兒,你一個做過府裡掌事兒的大丫頭能不知道?得,既然你不認,那我齊陽也不難為你,從今兒個起,我還不用你伺候了。
想到此,齊陽說道:「既是這樣,那就算了。你回吧。」
吉祥聽了這話,裡高興,這公主,還真是好糊弄。
羅雅彩在一邊看著,不明因,見吉祥出去,就打算問問這齊陽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才要說話,這又響了。
羅雅彩快步繞過屏風,看,原來是柳兒端了飯菜進來。
柳見到羅雅彩,連忙說道:「柳兒就知道羅大小姐定與公主聊天呢,所以一併拿了羅大小姐的吃食進來。」
說完兒衝著羅雅彩笑了笑。
羅雅彩這才想到。都這個時候了。還吃飯呢。於是快步走到桌前。看看今日地飯菜。回身叫了齊陽:「公主。快出來吃飯吧。這事兒稍後咱們再研究。」
齊陽應著聲兒。心說:咱倆這一塊研究地麼?明明是自己想著自己地。
此時柳兒也道:「公主。快些吃吧。今兒個起風|面冷些路上拿過來。再不吃就要冷了。」
齊陽於是坐到桌前。與羅雅彩一併吃飯。
吃著吃著。齊陽忽然想到。唉?今天這末野門去哪兒了?
齊陽開聲問道:「雅彩個末野門去哪兒了?」
羅雅彩嘴裡才吃了口飯,倒也不忌諱嘴便說:「他啊……他那個……沒跟我說……」
好麼,倒騰半天,合著不知道。
這羊腿大小姐,怎麼總是一會兒明白一會兒糊塗,真被她搞死了,這末野門以後可真是有福。
此時末野門正在王二嬤嬤的舊宅附近溜躂當然他只是知道這是那日吃臭豆腐的巷子。
一早聽了消息,末野門忽然覺得這公主身邊怕是有奸細然這些事兒發生的也太巧了。這綠兒才回來沒多久,就能出這些事兒。一定是有奸細。為了不被這羊腿大小姐攪局就獨自出來查探了。
這日下午,臭豆腐攤才出街來賣野門就笑著上前要了兩份。
說來也巧,這賣臭豆腐的與火柴還真有點關係,不過這西市附近的小販,要說跟火柴有關係的還真不少。因為他們都是火柴的住客,全都租著火柴的房子。
末野門今日一到,就覺出賣臭豆腐的格外熱情,於是笑著問:「老哥這生意像是不錯吧,笑都掛在臉上。」
賣臭豆腐的一看,這不是那日帶了一個火爆丫頭的那個人麼,於是忙說:「喲,大爺今兒個又來了?」
末野門笑了笑說:「老哥認得我?」
賣臭豆腐的:「若是別人怕是難記住,不過像大爺這樣打扮的人立在街邊,幫襯我這小買賣的倒真是不多。何況那日爺您來的時候,還帶了一個火爆的丫頭。所以就把爺記腦子裡了。」
末野門:「呵呵。」
賣臭豆腐的:「今兒那丫頭怎麼沒跟爺一起來啊?」
末野門:「老哥為什麼這麼問?」
賣臭豆腐的:「哎,爺您就會裝傻,誰看不出來,那丫頭怕是爺沒過門的媳婦吧。」
末野門:「此話怎講?」
賣臭豆腐的:「咱們這些個做小買賣的,別的不說,但是這看人的功夫還是有些,每日裡這長安城裡來往的人,不敢說十成見過,怕是也有五成。那丫頭一看,跟爺您就是一對兒。」
末野門:「那怎麼就說是沒過門的呢?」
賣臭豆腐的:「這還看不出來,這若然是結了婚,爺這一個大男子漢,能讓她這丫頭抓來拽去的?」
末野門聽到此,不禁笑了笑。
賣臭豆腐的:「您看,咱沒說錯吧。」
末野門:「此事你倒是看得準了。對了,我這還有一事想問問老哥。」
賣臭豆腐的:「爺,您只管說。
到這兒了,咱們也算有緣,有什麼我知道的,我一您。」
末野門:「老哥可是住這附近?」
賣臭豆腐的:「喲!看來您這也是聽了信兒來的。」
聽賣豆腐這麼說,倒弄得末野門不敢問了,聽了信兒來的?莫不是這都知道?還有別人來問?
末野門只好拐彎問道:「聽了信兒?莫不是還有人跟老哥問什麼事兒?」
賣臭豆腐的此得意的說道:「不瞞您說,進來都有好幾個過來問的了。不過像爺您這樣的來的還真是頭一個。」
末野門笑了笑,說:「那那些都什麼樣?」
賣臭豆腐的:「些都是跟我差不多的,一聽說這有人租房送房契,即刻就來了。」
末野門聽了也納悶:「租送房契?這怎麼可能?」
賣豆腐的:「喲!您還不信,我告訴您,這還真是真事兒。不瞞您說,我這就是跟前邊租了一間屋子,這房主前兩天也不知道怎麼了,忽然挨家送起房契來了。聽鄰里說,這房主像是嫁了有錢人家,這窮人住的地方,每月收不了多少銀子,就權當做善事,都派給了原來租房的人。我這算是最好命的,前些日子租了個單間。其實要是早知道這房主沒到一個月就放了房契,我就租那個院子了。這個後悔啊……不過現在這樣倒也不錯,每個月至少不用擔心生意不好,付不上租子了。咱好歹也算在長安城內有了產業了不是。」
末野門:「有這等事?」
賣臭豆腐的:「那可不是麼,您說我騙幹嘛。」
末野門:「這派房契的房主嫁?那這房主是個女子?」
賣臭豆腐的:「嗯,還挺漂亮的一個姑娘,說是挺有本事,別看人家年紀不大,往來都是去西域做大生意,跟咱這小本經營的不能比。人家那生意大,每次回來就多添一處新房。這附近的房子,多一半都是她的。你說她這如今得嫁個什麼樣的人,這街上遇上年節派散錢的有錢人家不少,但是這派房的還真不多見。如今這都成了佳話了。來,給您,這。」
賣臭豆腐的一邊說著,也沒耽誤營生,將臭豆腐包好遞給末野門。
末野門想著,這派房的,難不成是火柴?
就末野門目前知道的這些事兒,這事情還真穿不起來。原打算來看看王二嬤嬤這邊還有什麼可尋的線索,如今卻知道這麼一個事兒,還是先回去問問公主,一同研究研究。
於是末野門拿了臭豆腐便轉身回了安府。
這人還沒進門,鼻子長在耳朵前面的羅雅彩一下就聞到了臭豆腐的香味兒。雖這在屋裡才與齊陽雙雙吃過飯,這會兒又蹦達蹦達出來了。
正要問這公主能不能進,就看著羅雅彩來開門了。
羅雅彩開門便問:「喲!你原是買臭豆腐去了?」
末野門:「公主呢?」
羅雅彩:「才吃了飯,在那發呆呢。也不理我。這是上次吃的那攤上的吧。」
末野門點了點頭。
羅雅彩高興得接了臭豆腐,說:「我就知道,一聞我就聞出來了。」
末野門看著羅雅彩見了吃就親的模樣,只好笑了笑。
羅雅彩自是歡天喜地的拿著臭豆腐進了屋,末野門緊隨而入。
齊陽正想著事兒,忽然聞見一股臭味兒,趕緊捂上鼻子。側眼一瞧,忙說:「末野門,你幾天沒洗澡了,怎麼這麼味兒啊,難怪雅彩叫你鹹魚腳!」
末野門這個冤,無奈的一指羅雅彩。
齊陽這才知道是羅雅彩正吃臭豆腐散發出來的味道。
齊陽這個潔癬,對於氣味也是相當挑剔,他掩著鼻子說:「我說,你這能不能回自己屋裡吃去?」
羅雅彩看了看齊陽的樣子,特意拿了臭豆腐上前,給他聞聞:「這個聞著有些味道,但是吃著還是挺好吃的,公主你也嘗嘗,他這買的還挺多的。這是兩份吧?」
末野門應聲點了點頭。
齊陽一面躲,一面說:「得了,得了,再好吃本宮也無福消受,你快拿了走吧。」
羅雅彩:「既是這樣,那我就一個人回房吃了。哎,鹹魚腳,你不走啊。」
末野門心說:我這才來,還沒說話呢,你就讓我走啊。
羅雅彩見末野門不動,於是轉身說道:「愛走不走,不走我走,你留這兒吧。」
這話裡多少帶了點醋味兒。
說完,羅雅彩雙手捧著臭豆腐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