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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蕭荊南,你這個王八蛋,你終於來了。 文 / 葉夭夭

    「沒了唐昱,你接下來要指望誰?蕭荊南?」鄭銘榮的奚落猶在耳畔。

    洛晨被他從地上扯起,掌心和腿上的疼從刺痛再到麻木,也不知麻木的是心還是傷口。

    「怪可憐見的,看這傷的。」鄭銘榮將她拉開一段距離,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故作惋惜道,「何苦這麼倔,跟著我有什麼不好?吃香喝辣,在這個圈子裡,有多少女人想求都沒求來呢。」

    洛晨咬了牙,手掌微握,掌心似乎刺進了玻璃渣子,此時五指收攏時,將那些渣子更深地抵進肉裡,便是鑽心的疼。

    鄭銘榮見她不語,以為現實面前,她終是要妥協的,隨即上來,手撫上她祼露在外的肩,再游移到她胸前的鎖骨上方,而後順著胸口的位置緩緩滑下汊。

    因為沒有說明是個正式的晚宴,所以,她只是在隨身所帶的衣物裡翻出了一件包身款的背心長裙,外面再罩上一件白色的空調衫,在小腹處繫上一個結。

    他的手指像是條蛇,徐徐游弋在她的肌膚上,讓她厭惡地蹙緊了眉,抬起那支未受傷的手,用力一下便將他的手撥向了一邊。

    鄭銘榮顯然一愣,身畔的所有人見此情景也開始起哄。洛晨冷眼掃過眾人,她看見安妮微側著臉不知正在跟他說些什麼,他的目光隨即抬起望過來,觸及她的視線後,卻只是淺淺一笑,而後別開眼去,安妮輕歎了口氣回過臉看向洛晨時,眼中儘是愛莫能助的表情朕。

    洛晨勾唇一笑,她從來也不曾指望過他的。

    正想著,鄭銘榮的手重又欺了上來,也許是因為剛才被她打斷後的不快,還夾雜著被眾人嘲諷的惱怒,就趁著她走神這一下不注意,竟一下就抓住她的衣領稍一用力,那衣服就從正中間裂開了個大口子。

    耳畔是一陣口哨聲音,只見裂開的衣料耷拉向了兩旁,露出內裡的白皙肌膚,和黑色的蕾絲胸衣來。

    洛晨心裡一驚,抬手抓住兩片布料,忙忙地摀住胸口處,受傷那手隨即便揮了過來,只聽一聲慘叫,眾人的目光被引了過來,登時都閉了口,包間裡只隱隱地聽到音樂聲音,可聽著舒緩的音調竟也無法打消此時在這密閉空間裡騰起的那股子詭異冷氣。

    洛晨垂眸看著手裡的東西,是剛才砸上地板的那個杯子,杯子的上半身全碎了,只剩個杯底,上面的玻璃張牙舞爪地豎著,此時上面早掛了血珠子,甚至還有些皮肉的細屑。

    洛晨瞧一眼,那腥紅的顏色映著燈光越發地灼人的眼,她全身先是一顫,隨即又冷笑了起來。

    她抬起眼望去,對面鄭銘榮的臉上是好幾道大口子,血痕極粗,血滲出來沒過大半邊的臉頰,看上去血肉模糊的一片,竟比她手上和腿上的傷更重上了好些倍。

    「賤、人。」鄭銘榮咬了牙罵,雙眸怒瞪著,全沒了以往強自撐著的優雅,反是透出了骨子裡的時時帶著的猙獰味道來。

    洛晨仍是笑,反手就給了他一巴掌。「鄭銘榮,閉上你的髒嘴。別打量這圈子裡的女人都是髒的,都能任你宰割。也別以為誰都是會怕你的,怕你的錢,怕你的勢,怕你的一切,只能委曲求全地順了你。」

    她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愣。

    特別是林佑揚,望向她時的眸光深邃。

    兩邊隨即就有人上前來一把制住了洛晨的雙手,又奪了她手裡的杯子。鄭銘榮的雙眼更是充血般紅了起來。

    洛晨的手被人制住,自然顧不得身前的風光,眼看著胸前的碎裂處這樣大敞著,內裡的一切都在眾人的眼裡,耳邊的口哨聲漸長,她卻只是冷笑,「至少,我就不是。」

    鄭銘榮走到她眼前,望著她的模樣,輕哼了一聲,使了個眼色,那兩個人就放開了洛晨。

    雙手一自由了,洛晨就又急著握住自己的衣服,鄭銘榮倒也不急,只是伸了手,隔著輕薄的衣料撫觸著她的肌膚,目光斜斜睨見她挺撥得幾乎僵直的背,「洛小姐原來也是怕的。」

    洛晨自然也聽出了他話中的意味,她當然怕,怎麼可能不怕。

    這滿屋子的人,卻沒有一個人能幫她。

    她抬起怒瞪著鄭銘榮,卻又瞧見他身後的唐昱,他滿眼的疼惜,扎掙著想脫開身,卻又奈不住兩個人的力量。

    洛晨雖然強壓著驚懼,可顫抖著的身體卻洩露了她的秘密。

    她的驚恐讓鄭銘榮極為受用,他的眼角微挑,本就已經難耐的,越發噴薄而出,再也忍耐不住地一把便攬住了她的腰身,恨不能當場便酥在她的懷裡,知道是到了手的肥肉,也不急著去扳她的手,反是情不自禁地埋首在她的頸窩處,兩眼像是能沁出火來一般,伸手從腹部處的裂縫裡探進她的身體上。從她的小腹上遊走至胸前。

    洛晨用力地抗拒著,分出一支手來想抓住他的手,卻讓他趁機鑽了空子。輕而易舉就扯開了她捂在胸前的手,再一把將她攬進了懷裡。嘴湊了上來,便想往她的唇上親來。

    洛晨只覺得心中大痛,腦中電光石火間像是想到了什麼,下意識地將臉一偏,兩手死死抵住他的前胸,耳邊的嘈雜喧嘩聲音更盛,她被他抵在一邊的吧檯之上,吧檯的桌面咯在她的腰際,咯得她生疼,終是無路可退。

    她卻仍冷笑著看他,「你不就是朝思暮想著把我哄上手騙上床?」

    鄭名揚只覺得她早已經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低沉陰鬱的笑聲迴旋在車內,伸出一手探進她的衣內,洛晨驚得低喘,伸手便想去攔,可他的唇卻又覆下,這回準備落在她的脖頸之上,重嚙一口,再細細吮著,洛晨微擰了眉,些微疼感傳來,她的腦中便越發清醒著,心裡的疼也更深了一層。

    因著這痛,她越發不管不顧地使了勁扎掙起來,又踢又打。

    可她的力氣哪裡又是鄭銘榮的對手,眼看著當著這樣多人的面,她沒了絲毫的勝算時,卻突然聽到林佑揚的聲音,「老鄭,好歹給自己留些兒體面。」

    身上的重量驟輕,洛晨忙睜了眼直起身扯住自己破碎的衣裙,抬眼卻見鄭銘榮背對著自己正望著林佑揚。

    後者不惱不笑,只淡淡看他,「今兒不是為玩女人來的,我們有大的正事要說。」

    鄭銘榮聽了,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輕笑一下,似乎就想就坡下驢,卻突然身後傳來重重一擊,尚未回臉,就感覺額上有溫熱的液體流下,鼻端也是鹹腥的味道。

    四周有人驚呼,「老鄭,你的頭打破了。」

    鄭銘榮抬手一抹,果然是一手的血漬。

    林佑揚的眸心縮緊,唐昱倒是大笑起來。

    她回臉看時,卻是洛晨的臉,她手裡舉著個酒瓶,瓶身因為擊打他的頭已經碎開,她就拿著那瓶身,正如剛才那個杯身一樣。

    她靠近他兩步,笑,聲音也放低,是說不出的媚,「鄭總,你想過沒有,我能當著這些人割爛你的臉。我就能背著所有人,割斷你的寶貝。」

    洛晨咬著牙,這些話她從不曾說,這樣粗俗而低鄙的話。

    她想起自己曾經是怎樣被蕭荊南捧在手心,被唐昱關愛著,可從這一刻開始,似乎一切都被丟到了腦後。

    她想見方才跟戚微微一起時說的話。

    不過是幾天前,她還理直氣壯地對戚微微說,如果你覺得自己就該呆在這樣的地方,就該這樣去取悅男人的話。我不會勉強。

    她此時才發現,自己說得出這話來,卻沒能讓自己也做到。

    她何嘗不是跟微微一樣,為了一個愛字,她就拼了命去取悅他,只求博他一笑,一絲垂憐,一懷寵溺。

    可這些終究都不是愛情。

    她冷冷地望著鄭銘榮,身邊的那群人,早又朝著她圍了上來,可她卻先他們一步,將那瓶身抵在自己的脖頸處。

    林佑揚見狀,先是一愣,隨即上前兩步,眾人見狀讓開,他走到鄭銘榮面前,冷哼了一聲,將他踢倒在地,這才望向洛晨,「洛晨,把那玩意兒放下。別學那些市井女人,一哭二鬧三上吊,在這兒還想著靠自殺威脅人。我還是那句話,跟了我,如何?」

    洛晨一愣,隨即又反應了過來,「林佑揚,這不是威脅。」

    她的話讓眾人又是一愣,本能地側身看她,似乎想弄明白她的真正目的。

    「我知道你們都說我蠢。我也知道在這個圈子裡沒個可靠的男人活不長久。你剛才冷眼旁觀,這會子救下我,跟他從開始時就撒手不管是一樣的。不過就是要讓我長個記性。可我不願意。」洛晨望著他們,目光灼灼,「你說這日子難過,索性就別過了的好。」

    眾人看著她,卻不明白她話裡憑空出現的那個「他」是指誰。

    林佑揚蹙了眉,他們不知道,他心裡可明白。

    洛晨說完,也不待看眾的反應,只是猛地舉起手裡的杯子,再重重朝自己的脖頸處扎去。

    唐昱見狀紅了眼沉聲吼著,林佑揚則騰身過去一把抓住她手上的東西,安妮咬了牙,別開眼,其他人更是愣在了當場。

    玻璃尖劃過了脖頸的肌膚,起初並不覺得疼,可少頃就有溫熱的液體滲出,刺痛的感覺隨即而來。

    洛晨手裡的東西被林佑揚奪在手中,他望著她頸上的傷,竟也愣在了當場。

    不只是他,所有人都愣住了,這圈子裡的女人,在場的大家都見得多了,可卻沒見過這樣不要命的。

    包間內一片沉寂,死一般的沉寂,明明那傷口滲出的血不多,根本不足以駭人,可所有人卻都愕得目瞪口呆。

    一片死寂間,那聲踢門而入的聲響便格外地刺耳,驚了在場所有的人,所有人的心全隨著這一聲響高懸而起,隨即又隨著望向門外的目光瞥見那個男人時,再重重落下。

    洛晨同樣朝門口方向望去,門口站著人,背著光。

    她覺得有些眩,瞇著眼端詳著,卻只看見人影綽綽,並不真切。

    耳畔有腳步聲響起,沉穩而有力,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心上。

    她咬了咬牙,便隨即有一雙大手托住了她的腰,氣息包裹而來,是她熟悉的氣息。

    雪茄……

    和淡淡的青草香氣。

    她心裡頓時一鬆,微微地勾了勾唇,她想說,「蕭荊南,你這個王八蛋,你終於來了。」

    可是她沒力氣說出口。

    她只能想想,暗自在心裡罵他。

    可罵完了他,她卻忍不住想扇自己的耳光,可為了什麼,她卻想不起來。

    恍惚裡,蕭荊南把她擁在懷裡。

    他望著她脖頸上的傷口,掌心的傷口,還有小腿上的傷口,臉上的疼惜,漸漸變成了狠戾。

    可他仍轉臉看向林佑揚,這中間目光掃過已經癱在地上的鄭銘榮,不動聲色,「佑揚。」

    「阿南。」林佑揚將手裡的瓶身丟到一邊,鏗鏘一聲碎裂的聲響讓眾人心驚膽顫。

    「佑揚,咱們一向井水河水互不侵犯,可今兒這事,我還是想替洛洛討個公道。」蕭荊南說著,目光收回落在懷裡的洛晨身上。那一臉的鐵青只是當目光落在她臉上時,才有所緩和,眸裡不經意間透出的溫意又是眾人不曾想像的,頓時明白他們今天的舉動是如何逆捋了龍鬚,不單鄭銘榮逃脫不開,就連他們也可能是那些被殃及的池魚。

    包間裡是一片死寂,比起剛才看著洛晨自殘時的寂靜更冷了幾分。

    所有人均替自己捏住了一把汗,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後果會是什麼。

    所有人也望著林佑揚,希望他能把鄭銘榮推出去。

    林佑揚也不在意,只垂眸望一眼地下的男人,再輕笑了一聲,「今兒本是鄭總做的東,請我和老唐來消遣的。」

    這話簡單,蕭荊南卻聽得明白。他也不再說話,而是掃了一眼一邊的郁桐。

    郁桐領會,收回欲邁的腳步,略偏了臉朝門外看去,門外整齊立著常年跟著他的黑衣保鏢,此時接到郁桐的眼神,瞭然地帶著手下人魚貫而入。

    打頭的兩人走到鄭銘榮身旁,一把就將他拎了起來,又架了出去。

    少頃後,包間外傳來兩聲慘叫。人再拖回來時,雙手已然沒有了,只剩了鮮血淋漓的手腕,而人早已經昏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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