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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 文鬥秀士 文 / 李笑天

    風不宇見文知博如此一說,點了下頭不再多言。他知道這種文比,文知博足以應付一切。他對「江湖二儒」之一的「魔門秀士」文知博在文事上的能力,可以說毫無一點懷疑態度。文知博能博得不知凡己的文壇大毫和江湖名家的共同讚譽,絕對是有著如海之深的淵博學識。

    這時,一旁圍觀的人眼看著一場還沒真正開始的武鬥好戲已變成了文戲,一個個搖頭大感掃興,重又上路而去。

    官道中間,此時已沒有人。要比試文事的五人已將場地轉移到路邊的樹陰下。

    南宮品與風不宇的一場武鬥改成了文比,這其實是南宮心菲早就想好的比試辦法。

    她知道要從武功上勝得風不宇,此時此地可以說是絕不可能。而要是比學識,還有可能贏得風不宇與文知博。雖然文知博是「江湖二儒」之一,學富五車,博知多才,早已在江湖上聞名十幾年,但畢竟是江湖傳言。她倒是對李笑天充滿了信心。

    現在文知博已說出了只要他們不輸,就算他們三人贏。下面只要他們三人好好應付,要勝得這場文比也還是有希望的。

    自從在杭州初識李笑天到目前相伴回洛陽,一路上,李笑天才學高深淵博的形象,已深深植根於她的腦中。李笑天每每獨特的見解,讓她感觸不已。每到一處,李笑天解說當地的文史典故,如數家珍。恰倒好處的詩詞歌賦常將她帶入幽美的山水花月之境,讓她陶醉不已。

    現在,在南宮心菲的提議下,雙方已定下了文比的規則。即每方各出五道題目,輪換出題,但每次的題型應相同或相似。題目的內容廣泛,詩詞歌賦天文地理歷史掌故江湖廟堂之事均可。文比結束後,哪一方答出的題目最多,就算哪一方勝出。當然,依文知博的身份,他說出來的話自然也成為了規則的一部分。這樣,就算兩方答出的題目一樣多,也算是李笑天三人一方勝。這一條規定看起來不利於文知博和風不宇一方,但誰又能懷疑有文知博出面的一方會輸呢?可以說幾乎沒有人懷疑!

    此時,雙方的文比就要開始了。只聽李笑天嘴角含著淡然的笑意,向文知博說道:「文前輩,比試規則上我們已是佔了便宜,這出題還是你們先開始吧。」

    「魔門秀士」文知博一聽李笑天之言,當下點了點頭,暗道:「這個李笑天還真不錯,在這場關係他去向的比試上,也不想佔盡便宜。實際上,只要他開口說要先出題,憑他文知博的身份也不能拒絕。須知先出題,可以率先知道對方的底細,以佔據主動。」

    看到李笑天淡然自若的神情,文知博對他的觀感,又變了一些。只聽文知博也笑著向李笑天說道:「小兄弟既然這樣說,那本座也不能太過矯情。小兄弟聽好了,我的第一題是這樣的。本座說出一句詩句,請你們說出它的下句,並說出這兩句詩的出處和此詩的意境。」

    接著,文知博就慢聲吟道:「苦恨年年壓金線」。

    南宮心菲聽後,忙張口說道:「為他人作嫁衣裳,對不對?」

    知博讚許地點了一下頭,說道:「姑娘說的很對,你接著說說它的出處和意境吧。」

    南宮心菲低頭沉思了片刻後,說道:「此詩出自唐秦韜玉之手,詩名《貧女》。全詩明是寫貧女自歎身世,實是寫詩人對世間趨炎附勢的庸俗和高尚反受冷落的感歎。」

    知博聽南宮心菲一番回答,暗道此女必是出身名門。能將這首詩的意境把握如此之準,也不是一般之輩。

    實際上,文知博本意就是想把第一題出得平實一點,只在詩的意境上做點文章,以觀察李笑天三人的文事功底。通過這第一題,他已知道南宮心菲的文事功底還算不錯。

    雖然,第一題不是很難,但文知博對以後的四題卻有著強大的信心。試想,以他的博識之學,出什麼樣題目都能讓人思索半天,甚至更長時間。

    這時,南宮心菲藉著第一題旗開得勝後的興奮盡頭,將頭搖了幾下,片刻想出了一個題目。

    只見她笑盈盈地向文知博說道:「晚輩現在說出兩句詩的上句,請前輩對出下句,組成一副對聯。然後說出它的意境即可。」

    完,她又轉頭向李笑天作了個鬼臉。這個鬼臉讓李笑天新下一愣,他搞不清南宮心菲要提出什麼樣的題目。

    只聽南宮心菲,笑容一斂,頭一揚,真像個詩人一樣,一個字一個字地吟道:向—

    南宮心菲吟完「雲空向漠野」之後,就望向文知博,看這位「魔門秀士」如何對出下句。誰知她看到的卻是文知博一副怔怔的表情,而風不宇的表情也很怪異。

    良久,就聽「魔門秀士」文知博突然「哈哈」長笑起來,同時,風不宇也是大笑不已。

    看著文知博和風不宇兩人聽到南宮心菲吟出「雲空向漠野」後放聲大笑,南宮心菲兄妹都是莫名其妙,不知這兩為魔教高手有何好笑之處。但李笑只是瞬間的茫然,隨後,他就心中一動,暗道:「不會這麼巧吧。」

    可是,就是這麼巧。這風不宇和文知博就是從銅陵通向廬江的那條漫長官道上的「古道茶棚」掌櫃口中提到的兩人。而那副意境高遠的對聯,就是出自「魔門秀士」文知博之手。只是當時那茶棚劉掌櫃和「雲山雙怪」老二仇仲兩人都是略微提了風不宇和文知博二人形貌一下,因此李笑天三人也沒在意,此時,一見風不宇和文知博二人的反應,李笑天前後一對照,他心中幾乎已經肯定那「古道茶棚」劉掌櫃所說的兩人就是二人。

    這時,文知博和風不宇二人已停住笑聲,只聽文知博說道:「小姑娘倒有趣,竟出這樣的題目。好吧,聽本座說出下句吧。」

    於是,文知博說出自己在「古道茶棚」中所寫下對聯的下句「月影映長天」。

    當文知博說出「月影映長天」後,還沒等他繼續解釋這副對聯的意境時,就聽南宮心菲「啊」了一聲,一臉驚訝地看著文知博,而此時南宮品心中也是一陣驚訝。

    看到南宮心菲兄妹滿臉驚訝之色,一旁的李笑天頓時笑道:「呵呵!文前輩果然名不虛傳,如此意境高遠空靈的大氣之作出自文前輩之手,真讓晚輩佩服。」

    南宮品已告訴李笑天風不宇和文知博二人的來歷。

    知博嘴角動了一下,笑道:「原來你們從銅陵方向而來,看來這個便宜本座是佔定了。」

    南宮心菲和南宮品一聽,心中頓時大悟,而南宮心菲卻是後悔不已,暗怪自己怎麼早不想到這兩個形象鮮明的人。真是白白便宜了文知博和風不宇二人。

    南宮心菲明白了自己鬧了個笑話,當下,她瞟了李笑天和南宮品一眼,見他們並沒有像她想像的那樣,至少會用眼神把她殺了幾遍,而是神情自若地看著風不宇和文知博二人。她不由心中大定。不過她還是暗自決定,下面的題目,她決不再輕易作答。

    此時,李笑天三人既然已知剛才南宮心菲所說的兩聯詩句出自文知博之手,當然也沒有必要要他再說出其中的意境了。

    接下來,李笑天向文知博和風不宇說道:「下面,請兩位前輩提出第二個問題吧。」

    知博當下沉思片刻,向李笑天說道:「本座現在只說出一篇文章的開頭兩句,你們把下面的內容補充出來。」

    他頓了一下後,說出一篇文章的頭兩句:「太上貴德,其次務施報。」

    李笑天一聽,馬上隨口接道:「禮尚往來:往而不來,非禮也;來而不往,亦非禮也。人有禮則安,無禮則危……貧賤而知好禮,則志不懾。」

    他說完這篇後一句後,又接著說道:「這篇文章出自西漢戴聖重新編纂的《禮記》,文章揭示禮的實質在於對自己卑謙,對別人尊重。」

    知博聽後,一拂掌,朗聲笑道:「好!看來小兄弟極善文事,見解鞭辟入裡。接下來老夫還真得慎重一些。」

    他雖然這麼說,但以他清高自傲的性格,心裡未必能把李笑天放在眼裡。

    李笑天在文知博說畢,開口說道:「請前輩聽好了,晚輩的第二道題目與文前輩相似,也請前輩說出晚輩所說的文章的下面部分。」

    他頓了一下後,接著說道:「志不強者智不達,言不信者行不果。」

    知博側過臉看了風不宇一眼後,又把臉轉了過來,向李笑天說道:「據財不能以分人者,不足與友;守道不篤、遍物不博、辯是非不察者,不足與游……,言無務為多而務為智,無務為文而務為察。故彼智無察,在身而惰,反其路者也。」

    他一口氣說完這段文章後,語聲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這段文章出自春秋戰國時期墨翟所作《修身》,此文要旨是指做人要注重修身,言必行,行必果,行事切勿空談,為人切忌虛偽!」

    李笑天聽後,感覺到文知博果然不凡。其學識為世人稱道,確也實然。有一點,李笑天頗有感觸,文知博出身魔教,雖然性情高傲清高,有點孤芳自賞,但從其言行給世人的印象來看,並不是殘忍狠毒、狡詐陰險的邪道人物之輩。聽其對墨翟的作品《修身》的見解,估計所謂的正道人士對人對事的見解也不過如此。

    李笑天心思電轉,片刻時間,他已對武林中正邪之分又有了一番認識。

    這時,一旁的南宮品見李笑天沉思不語,而文知博和風不宇正等著他們這方出題,當下向李笑天出言道:「笑天,在想什麼呢?該我們提出第三道題目了。」

    實際上,李笑天已經在剛才沉思中想好了題目,這時,一見南宮品出言提醒,於是他向對面的文知博說道:「晚輩的第三道題就是請簡單解釋一下『舟輿異路,俱致行旅』。」

    「咿!」

    知博一聽李笑天提出的問題,心下不由一怔。他一怔的原因,不是他不知這兩句話,而是這兩句話寓理深刻,極具深意。他也是一年前翻閱漢代書籍時,才由一處典籍中看到。沒想到現在竟被李笑天當作題目,難道他小小年紀,竟博讀漢書不成?

    知博雖在心中對李笑天的表現頗感驚訝,但他表面上仍是聲色不變。只見他深深看了李笑天一眼後,答道:「這兩句話語出漢代牟融《牟子》,全文是:夫日月俱明,各有所照;二十八宿,各有所主;百藥並生,各有所愈;狐裘備寒,葛布御暑;舟輿異路,俱致行旅。」

    到這兒,他看了李笑天一眼,見李笑天並沒有讓他停下的意思,他心中明白還需要進一步的解釋,當下,傲然一笑,接著說道:「『舟輿異路,俱致行旅』,其字面意指舟行水上,車走陸路,舟車雖然異路,但都供行旅之用。而其寓理深刻,實喻指事物不同之中有相同之處,相同之中又有不同之處。也如人性,雖各有百態,卻也各有異同。友敵情恨,實都是生命以異樣的姿態在延續。」

    李笑天聽得文知博一番解釋,對文知博在學識上的造詣也發出由衷的敬意。文知博不僅將李笑天對「舟輿異路,俱致行旅」所知的全部內容都解釋出來,而且更點出了超出他目前所能感知的範圍之外的東西,那就是對生命的探討。

    其實,此時不僅李笑天對文知博的學識為人有了全新的認識,連南宮品兄妹也對寡言少語、清高冷傲的文知博的觀感改變了很多,他們也感覺到這個「魔門秀士」不僅學識驚人,而且見識深遠,對人性的感悟已至超脫之境。他們真想不到清高自傲的文知博竟有著這樣的一面。

    這時,李笑天已對文知博觀感頗佳,而接下來該文知博一方提出第三道題目了。於是他向文治博和風不宇拱手一禮後,恭敬地說道:「有請文前輩提出第三個題目。」

    知博和風不宇一見李笑天對他們如此恭謹,眼睛頓時一亮,臉上浮現一種大歎孺子可教的神情。

    只聽文知博「哈哈」一笑,說道:「小兄弟,可惜你不是我輩中人,否則,你我當可泉溪當歌,縱情山水之間。即使身在茫茫江湖,也可以縱橫史海文苑,暢敘今古武林風情!」

    李笑天見文知博如此豪情大發,心情也隨之澎湃,當下也朗聲說道:「文前輩如此一說,可就落了俗套,文武雖分兩界,但何能分割晚輩與前輩同是學海一隅的根本呢。晚輩知前輩博古多識,見解超脫,若有機會,定不會拒絕晚輩聆聽教益吧。」

    「好!聽小兄弟這樣一說,本座倒不如小兄弟灑脫了。今日本座能與小兄弟相識,乃是十幾年來最開懷的時刻!現在本座就為小兄弟說項,咱們這次的比試到此為止。」

    著文知博轉首向風不宇說道:「風老,我們與小兄弟一見如故,真有點相見恨晚。可惜我們有要事待辦,咱們也別難為小兄弟三人了。下次再去洛陽與小兄弟三人開懷暢飲如何?」

    風不宇一聽,頓時哈哈大笑道:「秀士,老夫也不是有意為難他們,只不過見他們各個都品貌出眾,氣質不凡,老夫才想要他們陪老夫到襄城暢飲幾杯。老夫也覺得與小兄弟非常投緣,只是……」

    風不宇說到這兒,「唉!」得歎息一聲,話鋒一轉,朝文知博道:「秀士,咱們走吧,現在未時都快過了,少教主交待……」

    言猶未盡,風不宇突然住口。而與此同時,文知博也重重地咳嗽一聲後,高聲說道:「小兄弟,雖然今天的文比已不再進行,但本座還是要把第三道題目說出來,留待別後小兄弟品味吧。」

    接下來,就聽文知博高聲說道:「『作捨道邊,三年不成。』語出後漢典籍《曹褒傳》,希望小兄弟今後好自為之,仕宦之途不為也罷……」

    罷,向風不宇高呼一聲道:「風老,咱們走吧。」

    接著,風不宇和文知博又向李笑天三人擺手告別後,疾身而至石橋南邊的馬上,瞬間,已是催馬向南而去。

    李笑天三人看著風不宇和文知博二人消失後,也都上馬沿官道北上。

    此時天色已不早,雖然離入夜還有三個時辰,但要趕過汝州後,只得夜宿荒野了。因此,要在客棧投宿,就只能到前方十幾里處的汝州了。

    李笑天三人已打算在汝州投宿,而到汝州也只需一個多時辰足以,所以三人也不急於趕路,仍是騎馬慢慢徐行。

    三人正行間,南宮心菲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在馬上將身子轉了個很大角度,向李笑天嬌聲問道:「李大哥,那文知博提出的第三個題目,有什麼深意呢?他還讓你好好品味,不就是後漢書籍裡的一句話嗎,有什麼好品味的。」

    左邊馬上的南宮品一聽南宮心菲問李笑天這個問題,忙側轉過頭去,也向李笑天問道:「是啊,笑天!這句『作捨道邊,三年不成。』怎能有什麼深意呢?那文知博定是在故弄玄虛吧!」

    而坐在南宮心菲右邊馬上的李笑天一聽南宮品兄妹所言,不禁微微一笑,說道:「菲妹,南宮大哥你們別再猜測了,還是笑天告訴你們聽聽吧!這句『作捨道邊,三年不成』字面上意指,在路邊建房舍,過往的人七嘴八舌,主人莫衷一是,舉棋不定,隨人偃仰,房舍就很久也蓋不好。此句出自後漢典籍裡的《曹褒傳》。書云:『作捨道邊,三年不成』,會禮之家,名為聚訟,互生疑異,筆下不得。」

    到這裡,李笑天嘴角笑意頓斂,神色莊重地繼續說道:「其實,文知博前輩這句話確有深意。我想字面的意思你們都很明白,不過其中所含的寓意卻遠過其表面文字。

    試想,人生在世,何事當為,何時可為,一切的機會全把握在自己的手裡。只要所為己事,己事又當為,就一定要堅定主見,行風破浪,直斬樓蘭。這句『作捨道邊,三年不成』就是告訴人,人生在世,當為可為之事;要成其事,必堅定己見,決不懈怠!」

    當李笑天這一番話說完之後,南宮品和南宮心菲兄妹立時陷入了如獲教益的沉思中。

    如今,南宮品兄妹已對李笑天超越年齡的學識和對人事洞若觀火的能力,早已不再驚訝,他們現在深有所感的是「作捨道邊,三年不成」所蘊含的為人處事的道理。

    他們從小處身在南宮世家這一大家族中,對族中事務的處理方式已是再熟悉不過。他們深知南宮世家的一切重大事務無不牽連深廣,每個重大決定都要在家族會議上表決。而每次表決大都有不同的意見存在。

    是從諸意見中擇一而行,還是綜合其中的部分意見,也或是另起爐灶,這些最終決定權就掌握在家主手裡。

    以前,南宮品都認為這是很自然的事。在現在的南宮世家裡,他父親南宮端平具有對一切重大事務決策的最大決定權,一切重大決策最終決定就出自南宮端平之手。南宮品從來沒有想過那些重大決策是如何決定的。

    現在想來,那些重要決定決不是南宮端平隨意作出的。而都是南宮端平獨立思考,堅持主見,以一家之主的能力所作出的。每次決定的果斷拍板,無不贏得了整個南宮世家的尊重。

    此時,南宮品的腦中浮現了他曾經見過不知有多少次的一幕情景。

    每當一個重大決定的表決前,南宮品就見到南宮端平獨立書房,神態凝重,閉門沉思。而當他走出書房時,他是一臉的堅毅與自信。就這樣,在家庭會議前一個重大決定的輪廓已在南宮端平的腦中形成,而每次結果也都印證了這些。

    南宮品雖然是南宮世家的少主,也是未來的家主,但他由於年齡的緣故,很少與族中叔輩們一起參與重大事務的討論。儘管他也是家族會議的重要一員,但每次重大事務的決定,他都唯其父馬首是瞻,從未想過將個人的意見加入會議的議程中。

    其實,南宮世家族規規定,未來家主未超過二十五歲,不能在重要會議上發表自己的意見。因為,南宮世家中人歷來認為二十五歲前,一個人還在歷練階段,為人處事的能力還不夠,對人事還不能形成成熟的見解。

    而南宮世家少主,是未來的家主,其一言一行,都具有很大的份量。若是還未到二十五歲的南宮世家未來家主,在家族會議上參加重要決議的討論,如果言行適當或表現太過幼稚,必然會對其今後在家族中威望和地位產生影響。

    因此,像南宮品才十九歲,在家族會議的重大決議的表決中,他只相當於列席會議。他已形成對其父依從的習慣,可以說他到現在,在南宮世家所做的一切事,幾乎都是在南宮端平的事事安排下去做的。

    現在,南宮品聽到「作捨道邊,三年不成」所寓之理,不由想到近幾年,自己在為人處事上的表現。不要說真正的堅持主見,排除眾議,去做成一件大事;就是自己連提出意見的想法也幾乎沒有。可見南宮世家的規矩已深深地禁錮了他的思想,要是真到二十五對之後,才能在家族裡進行與自己身份相適應的事,那麼他的人生前二十五年,將幾乎可能無所作為。

    如今,他深刻地感受到李笑天所言對他自己的觸動之深,他彷彿霍然進入了一片新的天地,他覺得自己以前在南宮世家中被束縛的心性已被解下羈絆,已多年未出不世英才的南宮世家需要注入活力了……

    可以說,經過這番認知上的突破,未來為南宮世家贏得無數榮譽,讓南宮世家坐上四大世家之首位的下一代家主,開始真正走向成熟。

    就這樣,李笑天三人各自想著心中的事,在馬上行了近兩個時辰,才到達汝州。他們三人中,南宮品兄妹都已念家心切,不再像前面幾次在客棧裡聊侃至深夜。因此,在談三人投宿後,匆匆吃過晚飯,就各自回房休息。

    汝州到洛陽,快馬疾行,一日即可趕到。由於南宮品兄妹,特別是南宮心菲早已不知對父母爺爺念叨多少遍。

    於是,第二天早上卯時剛到,南宮心菲就已催著李笑天和南宮品二人上路。

    這樣,李笑天一行三人,踏著濛濛晨色,揚鞭催馬,一路向南宮世家疾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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