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蕭正嚴?」白惠君有些結巴的重複了郝薇那惹火的紅唇裡說出來的這個名字。後者在將腿蜷曲起來了之後,側身的躺坐在沙發上,抽著煙看著她。
「對,就是他。」郝薇慢悠悠的說著,臉上的表情越發的玩味了。
「他……」白惠君臉上的表情有些驚恐,話也說的有些不利索了。
「白總想說他不是已經死了,對嗎?」郝薇淡淡笑了笑,然後將煙放到了茶几上的煙缸上,輕輕的將煙頭往那玻璃缸裡按了按,一縷白色的輕煙飄到了她們兩人的眼前。
「煙雖然滅了,可滅了的煙還會飄起來,不是麼?」她笑著,白惠君看著那張笑臉突然感到渾身一陣發冷。
「你是說他沒死?」她有些戰戰兢兢的問著郝薇。
「不,他死了。」後者回答的很乾脆。
「那你提他的名字幹嘛?」
「當年蕭家在上海壟斷了一切,你們九個人瓜分他們股份的時候似乎還忘記了一個東西。」郝薇淡淡的說著,但這話到了白惠君的耳朵裡卻像是晴天的炸雷。
「你……」她目瞪口呆的看著郝薇,腦子裡頓時閃過了十多年前上海的那次經濟浩劫。
「我怎麼知道?對嗎?」郝微依然笑著看著她。
她有些木然點了點頭。後者卻說了句毫不相干的話:「蕭萬城老爺子回來了,我想告訴你的就是這個。」
「蕭萬城?他父親回來了?」
「對。」郝薇點了點頭,然後走到了電腦面前,打開了屏幕,屏幕上是她很熟悉的監控畫面。在其中的一個高級包廂裡,正坐著一個一頭銀髮,卻面色紅潤,左擁右抱的兩個漂亮的陪酒小姐的中老年人,目測大概也就六十多歲左右的模樣,但屋子裡的兩個女人都知道,這個老頭子,已經快七十了,而後旁邊則站著幾個五大三粗,穿著黑衣黑褲的保鏢。
看到這個男人,白惠君愣住了,或者說是嚇到了。
「他,他怎麼……」
「他回來了。」
「他回來幹什麼?」白惠君看了看郝微,有些不解的問著。郝薇卻沒說話,轉過頭看著她,良久,才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你們九家十年前害的他兒子那麼慘,直接死在牢裡,你說他回來幹什麼?」
「報仇?」白惠君看著郝薇,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了。
「不。」郝薇卻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接著說:「要是報仇,你覺得你現在還有機會在這聽我和你說這些嗎?」
「那是為了什麼?」白惠君有些不解了。
「為了蕭家,哦不,或者說是夜色家園大樓裡的那個秘密,以及……」
「以及什麼?」白惠君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答案,十多年前的事像一塊巨石壓在她的胸口,她本不想那樣,可當時卻鬼使神差的聽了另外八個人的誤導,做了那件讓她終生悔恨的事。
「以及他走失的親人。」
「親人?」
「對。」郝薇看著她點了點頭,雙眼裡放出兩道精光,白惠君腦子裡立馬便閃過了一道身影,讓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而且,小柔也回來了,就在下個月,質監局的新局長。」郝薇歎了口氣。
「你是說……」
「對,何旭柔。」
看著手裡流著水的手機,蕭何的眉頭耷拉的像個囧字,一邊搖著頭一邊自言自語的說著:「這可怎麼是好,這可怎麼是好。」念道了兩句之後,突然又拍了一下自己的腦子,像個神經病一樣的趕緊甩了甩機子,然後用了最快的速度打開了手機的後蓋,在看到手機卡那依然還保持著乾燥的時候,他的心裡才不由的鬆了一口氣。
「好在卡還沒濕,要濕了可就真完蛋了,現在就靠這卡讓老太太認識我來著。」他皺了皺眉,一臉的不爽。
「不過手機濕了也麻煩,現在又沒錢買新的,明天李忠賢要是打電話來怎麼辦,沒接到的話肯定又要找事。」他現在實在是很不爽,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之後,還是覺得只能求助於白唁,於是便走到門邊打開了門,準備出去找個座機電話和那個公子哥說清楚,卻不想一開門就和一個人撞了個滿懷,而且把那個人還給撞的一下子跌倒了地上。
「額,對……」他還沒開口說完,坐在地上的人影反到先開了口。
「小帥哥,你做什麼呀?那麼大力氣。」
聽到這聲音,蕭何愣了一下,趕緊的俯下身去把那坐在地上的人影給拉了起來。
「薇,薇姐,對,對不起啊,我沒看到,我真沒看到。」
坐在地上的人正是郝薇,蕭何把她拉起來了之後才發現她居然換了套衣服,但走廊的燈光昏暗,連個人影都看不清楚,只是看了個大概,似乎是睡衣,黑色的。
「怎麼樣?洗了個澡之後感覺舒服多了吧。」
郝薇柔柔的聲音傳到了蕭何的耳朵裡,讓蕭何聽的一陣舒服,不由的感歎,這漂亮女人就是不一樣,聲音都好聽。
「嗯,多謝薇姐照顧呢。」其實他想說,你對我這麼好是不是貪圖我什麼東西來的,難道是貪圖我的美色,但估計這個可能性不大。
「呵呵,那你怎麼感謝我呀?」郝薇繼續柔柔的問著。
「我明天下了班一定把車送過來。」
「就這個?」
「嗯。」蕭何還真沒多想,他就覺得把人車搶了,是該還的。
「唉,真是個木頭,走吧,我請客,陪我喝兩杯。」郝薇說完就當先走了出去。
「喝酒?」蕭何蹙了蹙眉,但還是隨著她走了出去。
他原本以為郝薇會把他帶到吧檯那去,正不好意思穿著浴袍,因為怕不該見人的地方走光,準備找借口不去來著,誰知道郝薇卻把她帶到了離換衣間不遠的一個小包廂裡,然後走了進去。他看了看,發現這包廂和別的包廂不太一樣,但又說不清到底哪裡不一樣,心想著反正只要不是去吧檯,在那群女孩面前穿著浴袍夾著腿喝酒就行,所以便推開門也走了進去。
進了門之後才發現依然包廂裡依然燈管昏暗,靠牆的地方有一排真皮沙發,沙發上坐著幾個人,都是些女孩兒,穿著打扮有些露骨,他並不是沒見過露骨的,但看到這些女孩的時候,那躲在浴袍裡的玩意還是有些反應,房間的中間擺放著一個茶几,茶几上則擺放著很多啤酒和一盤果籃,隨後便是門對面有一台點歌用的電腦,電腦的對面是一台大電視,電視機上正在播放歌曲,只不過沒人唱歌。
看到這架勢他有些猶豫,站在門口,看著郝薇走到了沙發的正中間坐了下來,翹起了二郎腿,露著兩條白花花的大腿,然後點燃了根煙,他便想轉身離去。郝薇卻輕輕的拍了拍手,那些坐在沙發上的女孩便紛紛的站起了身,然後朝著他所在的門口走來,他知趣的讓了一步,這些女孩便從他的身旁走了出去。只有一個沒走出去,和郝薇一樣的翹著二郎腿,坐在一個角落裡,看不太清容貌,只覺得那兩條白花花的大腿特別的養眼。他正在納悶,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時候,郝薇卻讓他打開門邊的燈。
他依言而行的按下了開燈的按鈕,包廂裡頓時便亮了起來,然後便看到了那個女人。
「惠,惠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