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湄笑了笑,走到宋三公子身邊,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嗨,我們又見面咯!」
「啊~~是你呀!」宋三公子明顯驚訝了一下,後退了兩步,「你怎麼在這裡?」
之湄手臂勾住瑤菲的肩膀,仰頭大笑三聲,「當然是來泡妞咯!」
之湄知道,作為薊縣縣令公子,整個薊縣的高衙內,上次他被時山侮辱了以後,一定會對他們家進行調查,而她女子的身份也自然瞞不住,因此此時也不怕他跳腳,直接勾住瑤菲的脖子,兩人還一副很曖昧的樣子。
而對於他上次的搗亂,之湄知曉,肯定是有人背後指使,不過他能知悔,以後不再犯,她也不至於跟他過不去,畢竟這宋三公子可還喜歡著她的瑤菲姐姐,不能做棒打鴛鴦之人啊,以後還指望著他能給瑤菲贖身呢。
至於是誰要殺他們,用腳丫子想都能想到,不然不就白被追殺幾回了嗎?
果不其然,宋三公子嗤笑一聲,「你泡她?還不如她泡你吧!」
「哈哈……宋瑋,這句話我愛聽,你終於說了一句像樣的話來了!」瑤菲爽朗的笑聲傳出,可宋瑋宋三公子不愛聽了,他急道,「什麼叫我終於說出一句像樣的話來了?難道我以前說的都不是人話?」
「當然不是……」
「你兩少在我們面前打情罵俏的,德行!」之湄不客氣地朝兩人翻了個白眼,然後促狹的笑著,「三公子,既然你這麼喜歡我瑤菲姐姐……」
「什麼你瑤菲姐姐……」
「少打岔!不然以後不讓你見瑤菲姐姐!」對於他打岔,之湄霸道地打斷他的話。
「你……!」宋瑋剛要發飆,卻迎上了之湄高傲的下巴,瑤菲在之湄身後抿嘴笑著。明顯不是與他一夥的,因此立馬洩氣了,蔫蔫問道,「說吧,要我做什麼?」
之湄拍了拍他的肩膀,臉上寫著「小子,我很滿意!」,在他快要跳腳的時候,道,「瑤菲姐姐要參加奪魁大賽呢。你支持不?」
「必須的!」若她真的能奪冠,那他以後幫她贖身,帶回家的時候底氣也足一些。最重要的是他喜歡她。認為她就是天底下最好最美的女子,不希望別人比她好!
「好,那我給你個任務!」獵物掉坑裡了,之湄心裡的小人偷偷笑著。
「你放心,只要關於瑤菲的事。讓我上刀山下火海都行!」宋瑋鬥志昂揚的表態,接過遭到之湄不置可否「切」的一聲,「什麼山什麼海的多危險,要是你嗝屁了以後誰來照顧瑤菲姐姐,放心,不是什麼大事。幫我們去刺探敵情的行。」
「敵情?」
「嗯哼~~不是情敵是敵情!秋月樓的嬌娃你肯定知道,她是瑤菲姐姐與怡兒姐姐最大的對手,你去看看她都準備了什麼。」
宋瑋在薊縣的惡名沒有人不知道。也沒有人不怕的,只要他去,秋月樓肯定不敢有所隱瞞!
宋瑋剛要反抗,之湄背後捏了一下瑤菲的手心,瑤菲馬上上前磨他。他最後不得不答應。
……
之湄挽著瑤菲的胳膊,走向亭子。朝怡兒炫耀一下自己的小聰明,「這回我們的勝算應該會大一些了吧!」
「沒用的。」怡兒搖搖頭,臉上沒有一絲的笑容,「他的帳誰也不買,就是縣令大人親自去了也不行……」
一個時辰後,宋瑋垂頭喪氣地回來了……
這木利木秀到底是什麼人?竟然連縣令的面子都不給?
帶著這個疑問,以及為了摸清嬌娃,之湄果斷帶著自己的人,自發向秋月樓走去。
去年她與與花滿樓合作以後,其他樓也找她合作了,因此可以說,薊縣花街每一個青樓的後院她都去過,對裡面的人也都有些瞭解。
為了不使自己太明顯,她特地到「水胭脂」裡問孔逸給秋月送貨的事,送貨的時間還要有幾天才到,不過也不會妨礙什麼事,因為她已經想好了說辭。
四人在小巷裡拐來拐去,最後終於到秋月樓的後門了,開門的是個姓趙的媽子,她看到之湄驚訝一點都不比孫媽媽小,「水公子,今日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東南風!」
趙媽媽:「……水公子真會開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今日吹的就是東南風,夏日炎炎東南吹嘛~」
「喲,趙媽子我可沒讀過書,公子說的什麼『夏日』什麼『東南』趙媽子我真心聽不懂喲~~」趙媽媽一隻胖手捂著嘴,另一隻胖手揮了揮手帕巾,瞥見風雲手裡的拿的東西,問道,「喲,今日還沒到送胭脂的約定的時間吧,還勞煩水公子親自來,孫楠那小子咧?」
之湄瞅了瞅院子裡來來往往的人,顯得一副很神秘的樣子,然後將趙媽媽拉到一邊壓低聲音問道,「聽說你們樓裡來了一位邊疆姑娘,咱不是沒見過邊疆姑娘長啥樣嘛,聽說還那個漂亮哦,因此也等不過兩天了,特地過來看看~~」說著還眨了眨眼放電,趙媽媽一個勁的蕩漾~~
「哼!天下男人都是一個樣,專瞅著美的看!」趙媽媽也不生氣,指了指院子裡,「嬌娃姑娘在舞閣裡給姑娘們指導舞蹈呢,去吧!」
「謝謝趙媽媽!」
之湄一揮手,四人朝秋月樓的舞閣走去。
秋月樓的舞閣在後院的中央,用的是木質地板,刷了油漆光亮光亮的,此刻裡面四周擠滿了人,有絲竹之聲從裡面傳出……
四人幽幽走到四人身後,往裡面看。
舞閣的中間有一個穿著橙黃衣裳的姑娘在跳舞,她的衣裳與周圍的姑娘有著明顯的差別,露出盈盈一握光細膩的腰部,白晃晃的亮瞎了人的眼,只一眼,風雲就別過頭去。
那女子用頭後與衣裳一個顏色的紗巾遮住臉,只露出一雙靈活靈現的大眼,眾人中間跳著與中原不同的舞蹈。
之湄一眼就知道她就是那傳說中的嬌娃,只不過連老外都見過的她,並不覺得有什麼稀奇。
在嬌娃的前面坐著一位俊俏的公子,眉星目秀器具軒昂,薄涼的唇總是往上翹著,說他在欣賞舞蹈吧,可他的視線只在自己手中的酒杯,從來就沒嬌娃或周圍眾鶯鶯燕燕姑娘身上。
在那公子的旁邊又坐著一位與他有幾分相似的公子,只是那人五官稜角分明,冰冷得沒有一絲表情,在他身邊放著一把琴,他修長的手指在琴上跳躍,裊裊叮咚之音傳出,他彈得很認真很認真,即使偶爾抬頭,視線也並沒有在周圍。
看著仿若深處世外高山的兩人,之湄心中暗道:「喝酒的應該是木利,彈琴的就是木秀!」
「叮!」
彈琴的公子手中的琴弦突然崩斷,他手指一勾一彈,斷弦「嗖」的一聲,朝之湄的門面急射而來!
斷弦如一根利針,瞬間到眼前,之湄全身冰冷,根本沒法有任何動作!
就在斷弦離之湄門面還有幾寸的時候,風雲將她拉開,伸手迎上那斷弦,屈指一彈,「叮」的一聲,斷弦被震回去。
那公子嘴角勾起一個冷笑,另一隻手一勾,另一根斷弦瞬間迎上朝他眉心刺去的斷弦,兩跟斷弦相遇的瞬間便接上,然後一繃又回到琴上安靜躺著,他伸手一撫,斷弦相接的地方如變魔術般消失,仿若沒有斷過,他雙手依然撫摸著琴弦,但卻沒有聲音傳出。
從斷弦到斷弦從新接好,這只是一瞬間的事情,眾人才「嘩啦」的反應過來,齊刷刷咬牙切齒地回頭,看到之湄莫不是一愣。
「是水公子呀!」一個女子率先反應過來,從眾人走去,來到之湄身前,瞥了一眼風雲手中的東西,笑道,「水公子是來送胭脂的嗎?」
「梅姐姐好久不見,又漂亮了許多了!」之湄抿嘴拍著馬屁,讓那梅姑娘一陣蕩漾~~
「你們在跳舞麼?」之湄明知故問道,然後瞅了那兩人笑聲問梅,「不是說後院不讓男子進來嗎?那露腰的姑娘是誰?」說著雙眼還很配合的**的盯著嬌娃的腰,變現出一幅死咪咪的樣子。
「你個人小鬼大的!」在秋月樓,之湄最熟的人就是梅了,因此梅沒好氣的戳了一下之湄的腦袋,將她拉往嬌娃拉去,笑著給嬌娃介紹,「嬌娃姐姐,這是水公子,我們秋月樓所有姑娘用的胭脂便是從他店裡買的。」然後給之湄介紹,「這是我們樓裡新來的姑娘,嬌娃,本次花魁大賽最有望奪魁之人!」
之湄雙眼一亮,學著儒雅書生一般作揖,「在下今日進城,聽聞嬌娃姑娘芳名,便有意前來一瞧,如有冒犯之處,還請姑娘原諒!」
「水公子好!」嬌娃說著一口拗口的中原語,把遮在臉上的紗巾拿下,一張稍長笑臉凝脂若雪,黛眉如遠山,大而深的眸子水汪汪猶如會說話,挺翹的鼻樑,嫣紅小嘴,好一個邊疆異域風情的美人!
嬌娃見之湄瞅著她一眨不眨的,頓時嬌羞一笑。
之湄「哇」的一聲,「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嬌娃姐姐堪比西施啊!」
可惜,某人並不合作!
嬌娃一愣,歪著腦袋問梅道,「西施是誰啊?」
之湄:「……」好吧,她忘了,人家是邊疆的,就算不是邊疆的,也不一定會知道西施何許人也!
「西施乃春秋時期越過人,她是當時越過的美人!」一道富有磁性的聲音從那喝酒公子口中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