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底墓穴?』烏白在聽完董狌的話後心裡就已經有了一個模糊的答案,而且他還給董狌的故事設計了一個更完善的版本,當然他的話並不是毫無根據的大放厥詞,而是有理有據。
首先,烏白覺得金一定是在知道什麼事情的情況下才找到了董狌,第二,金和韃必然明白這其中的關係,所以他們才會帶著董狌去土墩墓,而那一次董狌逃出來沒多久就被這兩個強行帶走,第三,金和韃肯定會去四川色達縣城,他們很有可能是想帶著董狌的,但是沒想到此時一放就是幾年,而不久前鍾凌先入為主,帶著董狌與烏白他們會合。
「董狌口中的董氏部落很有可能是從窯頭山一帶遷移過去的,這個人力物力龐大的家族密謀著建立一個陰間世界,他們想要主宰自己的生老病死,可是意外一次次的發生,所以我們也不能確定這水底的墳墓有沒有替他們完成夙願,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那座古墓是否有被湖水毀掉還是一個迷。」林震搶在烏白前面分析了後期可能會面臨的問題。
鍾凌詫異的看著林震,這幾日不見,林震的悟性大有進步。
「你說那湖底其實有一個墳墓?」東西神色凝重的坐下身子,然後他開始還原泥拉湖的地勢,那片地方全境大部分為典型的丘狀高原,西北部溪河密佈,排水不暢,沼澤發育,所以林震推測的事情基本上不可能存在,因為誰會在一堆爛稀泥裡建造冥宮呢?
可是莊禪亭卻是笑了笑。關於建墓選址的問題他是在場最有說話權的,因為莊禪亭是盜墓出身,如果他看不透選墓風水挑選,那麼他還倒個鬼的鬥,別說古墓了,就算他在地球上鑿一百個洞也未必能找到一個民國時期的墳。
見莊禪亭得瑟揚眉,林震和鍾凌便排出一副洗耳恭聽的姿態,莊禪亭見狀慢條斯理的說道:「林震你去過西安,那麼你應該知道為什麼說西安有龍脈嗎?」
林震聞言先是一怔,然後他點了點頭回答了莊禪亭的問題:「自古有八水繞長安之說,外加上西安城不遠就是秦嶺山脈,所以西安是山水相抱,這麼一顆『明珠』不是寶地是什麼!」
被莊禪亭這麼一點化,董狌瞬間明白過來:「原來是這個樣子,這還真是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被你這麼一說,我還真覺得色達和泥拉湖地方不錯,可是泥拉湖附近全是淤泥,難不成沼澤也是好地方?」
莊禪亭吧唧了一下嘴巴,然後正兒八經的繼續向眾人傳授風水學:「風水這門學問非常深奧,活人選擇陽穴,而死人則是選擇陰穴,在換句話說,活人給自己學則死後的落葬地,那麼這片地就叫養屍地。」
說道此處,莊禪亭拿出一張紙,在上面弄畫來畫去,所有人見狀全部圍了上去,只見紙上畫著一副風景圖,一時之間大家都沒有搞清楚莊禪亭想要表達的意思。
可是接下來莊禪亭在整個圖上寫出了幾個大字:濕氣養屍!原來莊禪亭的圖上所畫的山丘代表著屏障,它擋住了山間流竄的冷空氣,而泥拉湖水在山丘圍繞中,這麼一來風水寶地自然形成,至於那沼澤地則是陰穴的首選地址,只要活人心術不正,那麼將會變寶為廢,邪門歪道自然是滋長氣候。
「董狌,這次看樣子要勞駕你帶路了。」說話間,烏白將自己喝過的茶杯遞給了董狌。
董狌一聽臉色頓時大變,然後他連連搖頭且語不成句的說道:「別、別要這樣,我對爺爺發過誓,以後再也不涉足哪裡了,你們沒有聽我把故事說完,那次之後,爺爺帶著我平安的回到縣城,可是他老人家卻在一個月後突然暴斃,後來我在爺爺留的遺書中明白,原來我是家族裡最後一個姓董的,那個古墓必須在所有後裔全部回歸後,才能封閉形成一個獨立的世界,你們難道是想看我死嗎?求大家放過我吧。」
說罷,董狌就『撲通』一聲跪倒在了烏白腳下,烏白收回手裡的茶杯,然後他笑了笑扶起董狌,讓他坐好後烏白才說道:「你不願意跟著我們,那這裡在座的每一位都不會勉強你……」
然後烏白看了一眼鍾凌,繼續說道:「但是,你跟著我,我可以保證他們不會傷害你,若是你想盡快跟你爺爺團圓,那我不攔你,林震,送客!」
林震可是沒有想到烏白竟然將這個爛攤子交給自己處理,而且之前在莊禪亭他們面前,烏白也用過這招,現在想來並不是烏白使詐,而是性格使然了他做事的風格。
董狌也不是傻瓜,他在權衡輕重之後還是覺得烏白看起來比較面善,雖然對方臉上風雨不驚,但是烏白總好過金和韃這兩個陰險傢伙。
「我答應你,我跟你們去,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一個條件!」董狌不作不得好的事情,於是他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如果這一次我能夠僥倖逃過一劫,不管你們的事情是否辦完,你們不能限制我的自由,怎麼樣?」
烏白嘴角一揚,再次舉出了自己的茶杯:「一言為定!」
對於烏白的承諾,林震有著十足的把握,以前烏白說過對自己說過四個字『一言九鼎』,當時林震還揶揄對方,可是當他知道烏白是獵驕靡之後,林震確信烏鴉之子絕對不會食言。
「鍾凌,說說你那邊收集的信息吧。」烏白現在最想知道金從土墩墓出來後究竟去了哪裡,他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帶著董狌前去泥拉湖,這樣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鍾凌聞言先從包裡拿出一張4k的打印紙,而這張紙其實是一張打印照片:「他就是瓊斯。」
就在眾人開始研究這瓊斯的長相之際,鍾凌衝著烏白搖了搖自己的指頭,在她的這根指頭上套著一個金燦燦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