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爺我什麼鬼地方沒有去過,閻王爺的羅剎店我見多了,你也不用唬我,我還真不相信那個邪。」萬宏峰典型的不見棺材不落淚,可是這句話向來形容的是硬骨頭,這萬宏峰又幾斤幾兩眾人早已掂量清楚,別看現在他把自己吹的跟戰神似的,鬼知道到了現場這傢伙會露出什麼洋相來。
董狌顯然被萬宏峰忽悠了,此時此刻他向對方投去了崇拜的目光,沒過多久他就開始講述自己的故事:
董狌來自四川一個名叫『色達』的小地方,而『色達』是藏語,其翻譯過來的意思是『金馬』,具董狌描述色達境內地形複雜,這麼一個小地方地處巴顏喀拉山南麓,大地構造屬川西地槽系巴顏喀拉山褶皺帶,生活在當地或者去過那裡的人總說:色達就像天地間的一條白色的哈達。
而董狌說他們家族有一個無從考究的傳說:位於色達縣城西北部的泥朵鄉境內有一處名叫泥拉的湖泊,泥拉湖距色達縣城240公里,湖面寬闊,深約五米,系淡水湖,湖水墨藍如鏡。
藏民向來相信萬物有靈,據說古時候有一個大戶人家,他們臨湖而居,後來這個家族的人憑空失蹤了,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裡,這時眾人才發現他們來自哪裡?什麼時候在這裡定居都不知道。
「你會不會扯得太遠了,說重點。」這次出來攪局的人是鍾凌,她不想聽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董狌聞言後嚥了口吐沫,他這才剛剛進入狀態,突然被鍾凌這麼一嚇,他頓時覺得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而一邊的萬宏峰早就不耐煩了,見有人出頭,他也開始跟著起哄。
烏白坐在房間中央的椅子上,這會他正拿著被子悠閒的喝著茶,那姿態頗有酒館聽書人的架勢,董狌意識到烏白在這個群體裡有說話權便走到了他的身邊,然後他繼續說道:「我聽家裡人說,那個大家族上下共有十幾個人,而且他們跟我們的姓氏一樣,都姓董!」
董狌的爺爺曾經告訴過他,達縣歷史悠久,早在三年前這裡就已有人類繁衍生息於此,而作為古藏族六大氏族之一的董氏族的他們,一直過著逐水草而居的遊牧生活,後來當地人稱他們為「阿嘎洛麥」,即猿人之意。
「噗~猿人,兄弟你的尾巴在哪裡,快露出來讓我看看。」董狌這才說到重點就再次被萬宏峰的啞然失笑所打斷。
而林震看到烏白嘴邊的茶杯定格在了那裡後就心感不妙,要知道烏白髮怒基本就是這個樣子,心念至此,他狠狠的踩了萬宏峰一腳:「你他娘的敢不敢不添亂了。」林震將聲音將到最低,可是他的口氣依舊是惡狠狠的。
萬宏峰嘴裡大叫一聲哎呦,然後他捂著自己的腳退到了牆邊:「不好意思,我開玩笑的。」
萬國源意識到兒子有些失態便走到了董狌身邊,語氣誠懇的對其說道:「董先生,我兒沒有惡意,但是若有冒犯到你,我替他跟你賠個不是。」
董狌罷了罷手,然後他繼續開始講故事:「爺爺告訴我,那個臨河而居的董家其實跟我們家也算有點淵源,我們的祖先其實就是那個部落裡走出來的人,所以關於那裡的事情,我們也是稍有涉獵,那個部落可能是來自陰域,他們是族裡有來自陰間的人。」
董狌話沒收音,烏白和鍾凌心裡同時冒出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所謂陰間的人會不會是石人?如此質疑也是有理可依的。
但是林震卻提出了疑問:「空口無憑,就是因為你們肆意在外宣傳,所以才會使流言不脛而走,事實上你們誰都沒有見過所謂的陰人。」
「如果我們沒有見過怎麼可能說出這種可笑的鬼話來,你以為那些東西都不存在?我告訴你,我們不僅僅是見過那些東西,而且我之前也說過,凡是踏入禁地的人都沒有活著出來過。」董狌生氣的反駁道。
「那你就把可信度高的信息說出來,不然誰會相信你口中的話。」說完,烏白抬起頭,他的目光正好和董狌的目光碰撞道一起。
董狌此時才發現,烏白那瞳孔烏黑一片,那裡甚至沒有任何晶體紋路,也是因為烏白黑漆漆的瞳孔讓董狌想到了夜色中泥拉湖的湖水。
董狌聽家裡的老人說,那些失蹤的人們生活在泥拉湖深處,它們會在夜幕降臨後出來害人,也有一些毛骨悚然的故事在村裡流傳,說是有攝影組在夜幕下的泥拉湖河畔拍照,可是閃光燈亮起的那一瞬間,就有人看到在湖底站著一個人,那人將他仰起四十五度角後直勾勾的盯著人看。
那次以後就有人潛入泥拉湖探險,可是每次下水都有人遇險,因為地勢原因,泥拉湖底的淤泥很多,而這些淤泥就成了留下活人的陷阱,到了後來凡是靠近那裡的人就沒有逃過死劫。
「我十九歲的時候,就曾跟著爺爺去泥拉湖,那一次我真的見到了傳說中陰人。」董狌的身體已經有些顫抖,他的舌頭也有些僵硬。
「說下去。」烏白冷冷說道。
董狌歎了一口氣,然後繼續對眾人說著自己過的事情:「那一次我跟爺爺去泥拉湖捕魚,在收貨的魚裡竟然有一隻罕見的白色魚,爺爺見到白魚後臉色大變,他一邊將白魚丟回水裡,另一邊他壓著我對著湖面磕頭,爺爺都頭在地上磕出了一個淺坑。」
就在這個時候,不知端倪的董狌不經意的望了一眼泥拉湖底,這一看著實讓他嚇了個魂魄全無,因為就在距離自己五米開外的水中,一個擁有絡腮鬍的大漢正看著董狌,而那人身後站著許多面無表情的人,泛著漣漪的湖水讓這些人的臉看起來更加猙獰。
被嚇壞了董狌正想開口叫爺爺,可是那大漢突然指了指人群身後,董狌本能的隨之望去……
「哪裡出現了一塊石頭,很大的石頭,那石頭的樣子看似有些像……」說到這裡董狌停頓了一下,他好像說書人一樣突然換了一個陰森的口氣繼續說道:「那石頭有些像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