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的一聲,有物件往著後車窗砸去,諾丁山的後腦勺麻麻的,砸到後腦勺的程迭戈的手背,那種麻麻的感覺延續到了她思緒,腦中一片空白,唯一的感覺來自於被他吮住的舌尖,那到底是怎麼的一種滋味呵。
就像是世界上最熾烈的酒,讓人覺得炫暈。
身體被本能左右,心被意志左右,兩者在打著拉鋸戰。
強行去忽略感官的傳達,諾丁山側過頭想去躲避程迭戈的唇齒糾纏,無奈他的手掌緊緊框固住她的後腦勺,掙扎間雙雙跌落在後座上,她背部貼著在座位上,他的身體覆蓋在她身上。
覆蓋在她胸前的手沿著她禮服後背的裸.露部位摸索著,手指撫擦在她後背側的蝴蝶肋骨上,做著最為簡單粗暴的臨摹,手指凹起凸入一寸一寸往下,之後到達腰側手掌穿過她的和座位之間,手心貼在她後腰上一按,然後,她的身體宛如被從水底下撈起一樣,那麼緊那麼密的貼住他。
而他的親吻更像是一種對於溺水者一種供養,他的舌尖捲住了她的舌尖,就宛如在進行一場溫柔的對話,我親愛的,我最最親愛的。
她掙脫不了他,堅持著的意志力在節節潰敗,這些徵兆一一反饋到了她的身體上。
怎麼辦,身體如此不爭氣的抖開了,怎麼辦?即使她讓自己的腿伸展得就像一根冰棒一樣,可她的腳趾頭已經在……
最先屈服的是腳趾頭,一根根豎起想去蹭他蹭他的腿。
似乎收到她身體軟化的訊息,他扯下了後座車靠墊,車靠墊取代他的手掌讓她的身體呈現出弓起的弧度更緊的去貼他,空出來的手從又來到了她的後背上,穿過如此輕易的掌握住胸前的柔軟,覆蓋著擠壓著,而他的唇也來到了她的耳畔,舌尖輕輕刮過她的耳廓,如此的輕柔。
輕柔到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放於平靜的水面上,想去承受,她的胸腔因為他的手指在激烈的起伏著。
然後胸前一涼,繫在後頸部上的禮服蝴蝶結被拉下,之後他只是輕輕的一扯,所有的一切就呈現在他的眼前。
驟然的涼意讓諾丁山找回一些思緒,她和他說程迭戈不要這樣。
然,她的聲音如此的軟弱。
他沒有理她,他的吻移至她的頸部、鎖骨,之後延續到了……不能如數獲得使得他急於找出突破口,他的牙齒迫不及待的找到了遮擋住他的。
要撕開那層乳貼是如此輕而易舉的事情。
這討厭的身體,諾丁山感覺她的身體所有毛孔都在展開著,所有的毛孔都在等待著那一瞬間的到來。
諾丁山知道,只要那一瞬間到來時,她會和他繳械投降的,她已經夠糟糕了。
「程迭戈,你享受那種和自己最好朋友私底下偷.情的滋味嗎?你要讓我一邊頂著阿駿女友的身份一邊和你私底下偷偷約會嗎?我的手挽著他的手背眼睛卻是在和你打情罵俏。你享受這樣的遊戲嗎?」諾丁山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手掌心壓在車裡稜形的所在,讓疼痛取代身體所想要表達的。
覆蓋在她身上的身體停滯了下來。
諾丁山閉上眼睛,手緊緊握著,繼續說著:「還記得剛剛來到曼徹斯特時我約你見面時你說過的話嗎?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你那時說的那種有幾分姿色喜歡征服女孩,程迭戈,我想我好像是,起碼你剛剛讓我很激動,因為你和阿駿都是很多女孩子夢寐以求的。」
「諾諾……」他的聲音從她胸前透露了出來。
諾丁山很怕程迭戈那樣叫她,她總是怕下一秒會從自己的口中說出那樣的話「程迭戈,你剛剛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嗎,你不能騙我。」「程迭戈,你這個混蛋,你那時總是讓我恨得牙癢癢的。」「程迭戈,我總是在想你,雖然我知道自己這樣不對,可我總是在想著你。」
可是,不行,她沒有任何任性的資本,雖然她沒有多善良但她會秉承著蘇珊娜對她的教導:要知恩圖報,在記住那些在你艱難時刻朝你伸出援手的人。
她的心已經背叛了榮駿,她不能讓自己在行為上也背叛他,那樣她會下地獄的。
「程迭戈!」諾丁山加重語氣從胸腔裡擠出那樣的一番話:「如果我剛剛說的那些在你腦子還是極具抽像的畫面,那麼我再告訴你,在我和阿駿剛剛到達曼徹斯特的第一天晚上,你打電話到酒店給阿駿的前一秒阿駿就在對我做你剛剛對我作的事情,要細節嗎?」
再回到那條走廊已經十幾分鐘後的事情了,掉落的高跟鞋還靜悄悄的躺在紅毯上,彎腰,諾丁山撿起了高跟鞋。
八寸高的鞋跟踩在地毯上,一步一步往著表演館走去,走廊的風灌入到了她耳畔,耳畔還迴響著程迭戈的聲音,血淋淋的的,就像是瀕臨的獸。
「來時我遇到了堵車,我玩命的去攔住那輛警車,我對開車的年輕警察撒謊,我和那位警察說我的媽媽在等著見我最後一面,我的車子在曼徹斯特的緊急通道上狂奔著」
「這個世界上我最尊敬的是我的媽媽,可我卻用我死去的媽媽名義撒謊幹了一件再蠢不過的事情。」
一邊走著諾丁山一邊摀住耳朵繼續走著,在越來越快的腳步聲中程迭戈的聲音被她一一拋在腦後,她向一位剛剛從洗手間出來的女士借了口紅。
補上口紅之後諾丁山找到她離開時的那扇門,打開門,拖起裙擺彎著腰一步步回到的她的座位上,剛剛她的行為看在一些人的眼裡更像是一位愛美的小姐去了洗手間補裝。
坐直身體,目光鎖定在舞台上,鎖定在榮駿的身上,榮駿剛剛完成了他一半的表演,直到表演結束時程迭戈的座位依然空空的。
榮駿的表演迎來了全場的熱烈掌聲,在熱烈的掌聲中另外三位表演者上台和觀眾致謝,酒紅色的帷幕緩緩拉上。
榮駿沒有求婚,在表演結束時和自己女友求婚的是第三位表演者。
主辦方為表演者安排的小型慶功宴來到尾聲時間程迭戈出現,他笑得一如既往,他說著和那些人一模一樣的話「表演很成功,讓人如癡如醉。」這句話之後他語調輕鬆:「那是我從別人口中學到的話,對不起阿駿,你的表演時間我接到了一通電話,那是一通較為棘手的電話。」
程迭戈在說這句話時目光淡淡往著諾丁山的臉上,他的表情保持在一種疏離禮儀的層面上,之後目光來到她手指上,再之後他就提出告別。
「阿駿,我得走了,改天我們在一起吃飯。」說到這里程迭戈似乎想起什麼似的,他糾正剛剛說的話:「對不起,最近一個禮拜時間我會特別忙,恐怕抽不出時間來,不過我保證在二位……」
說到二位時程迭戈的目光從榮駿臉上再回到諾丁山臉上:「我保證二位離開之前我會抽出時間來的,因為……」
說到這里程迭戈好像忘記了接下來他將要說出的話,就那樣他看著她。
諾丁山知道自己此時此刻應該做到的是要麼提醒程迭戈,要麼垂下眼睛,可,她就那樣一動也不動的站在那裡。因為……
因為下個禮拜一就是她和榮駿離開曼徹斯特的時間。
下一秒,有水晶吊燈琉璃的光從程迭戈眼底裡宛如驚鴻般掠過,那光芒彷彿把他從某個時空裡拉回來,然後,他微笑。
心就那麼因為停留在程迭戈嘴角里的笑意揪了起來,那樣笑著的程迭戈就像是諾丁山初初遇見時的模樣,在他nottinghill的公寓裡,他都會對每一位別有用心來按響他家門鈴的女人們這樣微笑著。
打開門,微笑:對不起,我也想幫你,可我很遺憾我現在沒有時間。
那微笑狀若在進行著最後一場告別。
目光從她臉上離開他笑著和榮駿說:「我不知道下次見面會是什麼時候,但我會祝福二位。」
十分鐘之後,慶功宴結束。
諾丁山挽著榮駿的手離開,他們沒有回到程迭戈的家,榮駿在附近酒店訂了房間,這是她和榮駿約好的等音樂會結束之後他們住酒店,因為……她默許了他把避孕套帶到酒店房間裡。
凌晨,以玫瑰色為主要色調的酒店房間裡,諾丁山喝了點酒,榮駿也了點酒,他們穿著酒店為他們準備的情侶睡衣,她站在了窗前他從背後擁抱住了她,呢語:諾諾……
吻細細密密的落在她的頸部,喃喃自語著,諾諾,謝謝你。
與此同時他的手伸進了她睡衣裡。
凌晨,諾丁山從床上起來,一步一步走到了窗前,側肩靠在落地玻璃牆上透過窗簾的縫隙去看清晨曼徹斯特的天空。
曼徹斯特的天空灰濛濛一片,看來今天又會下雨。
諾丁山發呆的看著窗外,說不清楚什麼樣的感覺,她以為可以,可發現還是不行,最關鍵時她推開榮駿,然後衝進了浴室把自己關在浴室裡,她把自己關在浴室裡就那麼呆著,她摸到自己臉上的眼淚,那是因為害怕因為焦急因為痛恨自己而留下的眼淚。
她不知道如何是好?她不知道怎麼和外面的男人解釋她突然的行為,在推開榮駿時她幾乎任憑的是一種本能,那種本能驅使出來的力量無比的強大,她把他從她身上推到地板上去了。
不,我不願意,我不喜歡。
榮駿在外面和她說不要緊諾諾,我不該因為焦急想要你而頻頻暗示你,我想一定是我給你造成的壓力。
這個笨蛋男人,有過幾次簡單戀愛史的男人壓根看不出來在她的心裡頭深藏著另外一個男人,而這個男人是他最要好的朋友。
諾丁山死死的閉著嘴,她很想把一切告訴榮駿,可她有多麼的害怕當把一切告訴他之後他會因為憤怒而拋棄她,拋棄她就等於拋棄克萊兒。
十幾天前,在德國她看了克萊兒的演出,克萊兒終於如願以償當上了彩虹公主了,她的笑容和她的名字一樣燦爛。
克萊兒表演得真好,好到她都看哭了。
門外榮駿的聲音越來越遠,她居然在浴室裡睡著了。
諾丁山從床上醒來,醒來之後她沒有看到榮駿。
等天光再亮一點時,諾丁山離開了房間,清晨人們的思緒總是較為活躍的,她很快的想出了說辭。
一走出房間諾丁山就看到了睡著沙發上的榮駿,輕手輕腳走到沙發前,在他身邊躺下很乖巧的依偎在他懷裡。
剛剛擺好姿勢,臉往上仰起,諾丁山就看到了榮駿,正半睜開著眼睛看她的榮駿,慌張間臉望著他懷裡貼,用往常偶爾會用的撒嬌口氣:阿駿……
沒有應答,她臉貼著的那片胸懷一片平和,不知道是諾丁山做賊心虛的關係她感覺到在屬於榮駿一派平和下的卻是驚濤駭浪。
就彷彿,他已經什麼都知道似的。
「阿駿,昨晚……」諾丁山讓自己的聲音盡量保持在期期艾艾中:「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怎麼的,後來我想了想,阿駿……」
「諾諾!」他打斷她的話。
諾丁山屏住呼吸,然後她聽到了來自於頭頂上的聲音:「不要說話,睡覺,今天我有一整天時間陪你。」
「阿駿……」
「噓,安靜。」
好的,好的安靜,諾丁山臉埋在他的懷裡。
三天後,程迭戈接到了榮駿的電話。
「程迭戈,你得幫我一件事情。」榮駿在電話裡頭如是和他這般說。
作者有話要說:會在虐總裁大人一下下(表心軟),復合戲已經寫好了很甜蜜,其實巒哥哥寫的虐都是為了更甜,巨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