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最後一次問你,真的決定和阿駿在一起?你想好了嗎?你想得夠清楚了嗎?諾諾。」這聲音近在咫尺,近到一直在她的耳畔久久的徘徊著不願離去,連同那句「諾諾。」
腳都站麻了,然後,諾丁山抬腳,身體剛剛越過他的肩線。
「諾丁山!」這聲音聽著有點焦躁。
諾丁山停下腳步,說了一句程迭戈我不知道你剛剛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我也不想知道。
說完話之後諾丁山再也沒有停下腳步,那個聲音還在她的背後說著:「那麼就請你以後不要再做出剛剛那樣的事情。」
諾丁山聽到了來自於背後重重的擊打聲,那是手掌擊打到了某種有回音的物體上了,回音過後。
「諾丁山知不知道你剛剛做的事情會很容易引起誤會。」程迭戈在諾丁山的背後大聲喊。
是在說她拿掉他的煙的事情嗎?應該是的,連諾丁山也覺得那樣做極為不妥,記住了,她以後要牢牢的記住,以後再看到程迭戈抽煙的話她一點假裝沒有看到,一定!
諾丁山加快著腳步往榮駿離開的方向。
拐過那道矮牆,榮駿就看到坐在鞦韆上的諾丁山,輕吐出一口氣,朝著她走去,站在她面前叫了一聲諾諾。
沒有回答,她看似連看也懶得看他一眼似的,她肯定是因為餐會上的事情在生氣。
在她身邊坐了下來,肩膀挨著她肩膀。
「諾諾。」手蓋在她的手背上:「對不起,我知道你在很努力的扮演著榮駿女友的這個身份,之前我答應過給你時間,答應你一步步的來,可今晚我怎麼看都操之過急了,對不起。」
她的手任憑他握著,誰也沒有說話。
小會時間過去。
「阿駿。」
「嗯。」
「其實,我有在生氣。」她把頭擱在他肩膀上。
「哦。」榮駿聲音愉悅:「那麼說來聽聽,諾諾都在生些什麼氣,又是怎麼生氣了。」
「聽了那樣的話之後那時我真的很想踢爆十六歲的榮駿的屁股。」她氣呼呼說著,語調可愛:「這個小混蛋,怎麼可以在對一個女孩子做了那樣的事情之後還說出那樣的話!」
「什麼?只是介於□□之間的那種吸引。」
說完這些話之後,她真的抬腳,高跟鞋腳跟蹬了他一下,真的有在狠狠的蹬。
諾丁山在生氣了,而且生氣的樣子不像是假的來著,因為他聽出了她聲音裡頭的悲傷,就是好像她就是那位女孩似的。
等等,榮駿再細想下去之後覺得諾丁山的生氣點有點怪,不應該是呈現出吃醋那樣的嗎?怎麼聽著就好像在為那個女孩憤憤不平。
「諾諾……」榮駿覺得自己有必要問仔細一點,關於她的生氣是在憤憤不平呢還是在吃醋。
「閉嘴。」她叱喝他:「還有,你剛剛莫名其妙的和我發脾氣了,還是那種我十分討厭的少爺脾氣。」
的確,在餐桌上他是無緣無故的和她發脾氣了,自知道理虧的他只能選擇乖乖閉上嘴。
當諾丁山和榮駿回到聚會現場時,十五人少了兩位,程迭戈因為還有別的事情先離開了,榮甄也跟著程迭戈一起離開。
十一點左右,聚會結束,那些人和諾丁山說再見,說你和阿駿很般配說希望下次能有機會一起玩,顯然,這些人在觀察了幾個鐘頭之後覺得她和榮駿的的確確是那麼一回事,於是這些精通社交的人在心裡已經做出了判斷。
車子回程的路上,榮駿給程迭戈打了電話,在電話裡榮駿問程迭戈早退原因,寥寥幾句就掛斷了。
回到酒店梳洗完之後已經到了凌晨,他們的酒店房間是採用房中房設計,從外面看以為是一個房間但其實裡面有兩個分隔出來的空間,例行的吻落在諾丁山額頭上榮駿和她說晚安。
「晚安。」昨晚的失眠已經讓諾丁山困得睜不開眼睛了。
說完晚安之後諾丁山打開自己房間。
次日,諾丁山接到榮甄打到她手機的電話,榮甄讓諾丁山陪她去試穿晚上參加宴會的禮服,在主辦方為榮駿舉行的歡迎晚宴上榮甄也是在邀請名單中。
諾丁山以走不開為由拒絕了榮甄,自始至終她都記得那時程迭戈和她說的話「以後要是沒有什麼事情不要去打擾榮甄。」
至現在諾丁山對於程迭戈說的這句話已經談不上生氣了,她只是秉承著住在曼徹斯特的這一個多月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榮甄一看就是很會折騰的主。
夜幕降臨,素有派對之城的曼徹斯特一片燈火輝煌,派對策劃者們把屬於榮駿和若干位集聚到這座城市來的表演者們那場歡迎派對裝點得藝術感十足,這場派對中也在主辦方邀請名單中的程迭戈缺席,他讓他的助手帶給了榮駿1960年紅酒並且表達表示了抱歉之情。
接下來的一個禮拜裡諾丁山都沒有見到程迭戈,榮駿在曼徹斯特逐漸臨近的音樂會讓諾丁山和榮駿的經紀人忙得暈頭轉向。
在一個週末來臨時,諾丁山來到曼徹斯特已經有十天時間,在這十天裡諾丁山發現程迭戈很受到曼徹斯特人的關注,她總是能聽到關於他的消息,在街頭巷尾在那些報刊上在準備音樂會的那些工作人員口中。
程迭戈正在和英國最為有名望家族之一霍福德家長女約會,這是三天前在曼徹斯特廣為流傳的花邊新聞。
這個可是有憑有證:那張在馬場程迭戈和霍華德家長女公共乘一匹馬的照片被人們津津樂道著,霍華德家在曼徹斯特有很多產業,榮氏企業在海上打造出來的那座未來夢幻之城的大多材料都是來自於霍華德家族,霍華德家族的長女傾慕程迭戈這已經是公開的秘密,正因為這樣榮氏企業總是能第一手拿到霍華德家族提供的資源,要多少給多少。
拿著贊助商服裝樣本遠遠的諾丁山就聽到隔著門板從練習室裡傳來的聲音,很難得的諾丁山聽到榮駿為數不多的爆粗口,再走幾步榮駿的聲音越為清楚,諾丁山都聽到他在和誰較勁了。
昨晚,第一次出現在露天音樂會直播現場的榮甄出現了播報失誤,她把當紅炸子雞的名字念錯了,她的自圓其說沒有得到該名當紅炸子雞粉絲們的理解,他們更是在她的說辭中挑出了語病,數百位歌迷的當場質問使得榮甄當場崩潰,無數電視觀眾都看榮甄那張梨花帶雨的臉。
諾丁山拿著服裝樣板站在門外。
「程迭戈,你馬上回來,我才不會相信榮甄會因為那樣的小事情當場痛哭,所以你馬上回來,馬上和榮甄解釋清楚。」榮駿的聲音越來越高亢了,幾乎要刺穿門板。
接下來練習室一片安靜,數分鐘過去,練習室傳來了小件物體被摔落在地板上的聲響,再之後,重新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差不多五分鐘過去,諾丁山推開練習室門,第一眼就看到地上四分五裂的手機還有若干揉成團狀的紙張,榮駿背著她躺在沙發上。
把地上東西一一收拾好然後在榮駿身邊坐下,手觸了觸他的頭髮,手剛剛觸及他的頭髮就被抓住,順著那股力道她跌落在他身上。
下一個瞬間,諾丁山背貼在沙發上,榮駿半撐著手半邊身體壓在她身上。
「你對程迭戈的印象?」他一邊觀察著她一邊問。
「帥,英俊,所有女人的夢中情人。」諾丁山用老老實實的口氣說著。
然後,榮駿的拳頭落在她耳畔的沙發上,一副你死定了的樣子。
伸出手,諾丁山環住了榮駿的腰,把臉貼在他的鬢角上蹭著,說著:「阿駿,我們不要談別人的事情,好不好。」
沒有第一時間告訴榮駿她和程迭戈之間的事情是她的錯,就像一直在泥沼掙扎的人終於等來了那只能把她從泥沼裡拉出來的手,她兢兢業業的去抓住。
然後就變成這樣了,越是久那個謊言就越為的沉重。
「好,不談。」他應答著。
是夜,諾丁山在整理行李,她明天得到德國去一趟,明天克萊兒有演出,那可是克萊兒第一次在正規的舞台上為大家表演,她需要在德國住兩天,一邊把衣服放進行李箱裡她一邊避開著小狗一樣啃咬著她頸部所在的榮駿。
「癢……別……阿駿。」頻頻避讓著頻頻說著,嘴角抑制不住的往上揚起,她真的怕癢。
榮駿知道現在的諾丁山一定不知道她有多麼的誘人,誘人到讓人想狠狠的咬一口,從背後抱住她,手熟門熟路的去找尋,去拽住,渾圓的所在被他掌握在手掌裡頭。
「諾諾。」他叫喚著這個名字。
「嗯。」
「不要去德國。」榮駿覺得他會難以忍受和她分離兩天,平常她都是去一天的,這次是去兩天。
「不行。」她直截了當的拒絕讓他惱怒,於是……
她吃痛的叫了起來。
「諾丁山,我問你,是克萊兒重要還是我重要。」
「你應該把你的問題改成,如果你和克萊兒同時掉到水裡我是先救你還是先救克萊兒……阿……駿!」諾丁山說到這裡因為榮駿的舉動叫了起來:「疼,混球!」
「有道理。」他的力道小了點:「那你的答案是?」
「當然先救你了。」諾丁山給出了無比肯定的回答。
夜再深一點,收拾好的行李箱放在一邊,床上,諾丁山頻頻的推著壓在她身上的人,聲音小小的:「阿駿,現在晚了,我要趕早班機。」
那隻手從她的衣服裡解脫出來,沒有離開,手落在了她的腰側上,他的嗓音低啞暗沉:「諾諾,什麼時候才……嗯?」
一邊說著一邊手指往著她的某個地方移動,沒有平日裡的小心翼翼試探,而是帶著迫切帶著不容抗拒。
「要不,今晚,嗯?」
手指越來越接近了。
怎麼辦?要怎麼辦才好?她已經拒絕了他很多次了,她已經找了各種各樣的借口了,要怎麼辦才好?她總是怕她的身體會出賣她的思想,靈魂,榮駿會發現他所擁有的只是一個軀殼,一個男人對一副軀殼能迷戀多久,是不是再過不久,他會說她在床上時就像一條死魚。
臉別開,諾丁山聲音冷卻了下來:「榮駿,你等不了嗎?」
壓在他身上的身體一滯。
之後放開了她,他把被他弄亂的衣服一一整理好,唇落在她的鬢角上說了一句「對不起。」
諾丁山沒有應答。
「早點睡,明天要趕早班飛機。」他在她耳畔叮囑著。
諾丁山依然沒有說話。
「晚安。」他的唇觸了觸她的鬢角。
等房間門關上,諾丁山大大呼出一口氣,閉上眼睛,明天她要趕早班機,明天是禮拜天,她得在禮拜二趕回來,禮拜二榮駿有小型的新聞發佈會。
次日清早。
諾丁山離開時榮駿還在睡覺,床上一如既往的都是大隊亂七八糟的廢稿,把他的房間一一收拾好之後諾丁山拉著旅行箱離開。
這時,諾丁山沒有想到的是她和程迭戈兩天後會在柏林機場遇見,還是用一種似曾相識的遇見,宛如一場歷史在重演。
總是那樣越是刻意遺忘的就會越為清晰。
作者有話要說:要不要巒哥哥放上一把乾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