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天生也注意到這次端木傾城對司馬琉璃態度的變化,放在以往端木傾城就算是看在蔡天生的面子上也不會放他一馬,這次是下了必殺的決心。
她站起來看著端木傾城道:「恐怕皇上誤會了,當初司馬公子也是**人利用所以才會釀下大錯,看在司馬公子這次戴罪立功的份上,還請皇上放他一馬。」
話罷,端木傾城緊緊的盯著蔡天生的眼睛,蔡天生也不再多言,之下就看端木傾城自己的決定了,她可不會忘記端木傾城曾經可答應過她一定會放司馬琉璃一命的。
端木傾城見蔡天生臉色並無變化,思索了一會道:「先給他醫治,至於這件事情朕一定會調查清楚。」
「謝皇上!」蔡天生行禮,轉過頭對上官無暇道,「將司馬公子放在有陽光的地方,好讓陽光去除他身上的煞氣。」
「你們幾個立刻去御膳房熬幾碗綠豆湯,速度要快!」
「你們幾個去藥房抓藥!」
「你們……」
看著蔡天生從容不迫的指揮這裡所有的人,佩瑤公主的心裡多了一份不自在,明明她才是這個皇宮裡的主人,才是端木傾城的枕邊人,卻不知道為何蔡天生卻永遠能夠在這個宮裡從容不迫的做各種事情,想著心裡一陣鬱悶。
上官無暇安置好司馬琉璃之後,走到端木傾城身邊道:「都說皇上後宮佳麗三千,現在看來果然名不虛傳,真是一個賽一個的美貌!」
話罷,目光落在佩瑤公主身上,笑著道:「尤其是這位貴人,縱然臉上有傷痕,也難以掩蓋住其傾國傾城的容顏,以前不明白什麼是鳥鳴山更幽,現在可真是真切的體會到了。」
剛才的驚鴻一瞥佩瑤公主本來就對上官無暇有一種莫名的好感,此時聽到他變著法的苦誇自己,心中更是樂開了花一樣,嘴角淺笑,一點也沒有剛才的飛揚跋扈,心中也動起了一些小心思。
端木傾城瞪了上官無暇一眼:「你可知道公然調戲朕的嬪妃是什麼樣的罪名?」
「這個不知!」上官無暇往後退了一步,臉上儘是調笑之意,「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皇上將這個罪名扣在我的頭上好像不太合適,您說是吧!」
「來人,將他壓入天牢嚴加看管!」端木傾城命令道,然後走到蔡天生跟前,目光中隱約有些不悅。
侍衛正要靠近上官無暇,只聽他笑著道:「皇上好大的火氣,不過就憑他們幾個還奈何我不得,這些人在我眼裡好不如跳樑小丑,別說這麼幾個,就算是宮中的侍衛全部加起來我也不會放在眼裡。」
他們都是宮中的大內高手,能夠留在端木傾城身邊的更是高手中的精英,一向是孤高自傲,哪裡受過這樣戲謔,紛紛走過去將上官無暇圍在中間,上官無暇衝他們做了一個嘲笑的鬼臉,一個健步躍出去。
他這個動作不算是太快,甚至能夠讓人看清楚他的每一個步伐,但是如此,他們還是沒有辦法徹底將他緝拿。
上官無暇趁他們發愣的機會靠近佩瑤公主,在她耳邊小聲道:「美人,我們一定還會再見的,等我哦!」
這樣**裸的調戲讓佩瑤公主的臉色一下子變的紅潤起來,低著頭,生怕被人瞧出端倪,就好像是一個未經人事的小丫頭,初遇見情郎,這種感情與她當初對端木傾城還不一樣,當初她接近端木傾城到底是有目的的,可是現在就完全是心裡上的感情,不摻染任何雜質。
這些侍衛正準備追上去,只聽端木傾城繼續道:「如果不將他捉拿歸案,你們幾個提頭來見!」
剛才上官無暇的武功他們幾個人算是見識過了,聽到端木傾城的命令急忙唯唯諾諾的表示同意,加上最近端木傾城情緒不太好,他們真是隨時有掉腦袋的危險。
蔡天生只當沒有注意這些,繼續專心的為司馬琉璃醫治,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要讓司馬琉璃活過來,只有如此,她的心裡才能夠釋懷。
端木傾城句這樣一直注視著蔡天生,看著汗珠慢慢從她的臉上落下來,眼中變的暗淡起來,連帶著對蔡天生也有些失望,他更想不通,為何司馬琉璃如此待她,她還能夠待司馬琉璃如最初一般。
蔡天生為司馬琉璃扎完針之後,她吩咐熬的綠豆湯以及湯藥都已經端過來,蔡天生看了一眼,這個味道明顯有些不對,低著頭淡淡道:「藥房可有可疑之人前往?」
熬藥的宮女面面相覷,搖搖頭:「一直都是奴婢幾個負責,有什麼問題嗎?」
「綠豆湯和藥裡面都被人下了毒藥,不能飲用,需要重新熬製!」蔡天生的話如同晴天霹靂一般,謀害的罪名他們可承擔不起。
「蔡院士,我們沒有下毒,我們真的沒有……」她們立馬跪在蔡天生面前,小聲說道。
「我沒說是你們,去吧!」蔡天生看都不看他們一眼,心中擔心司馬琉璃是否還能夠挺的過去。
見蔡天生並沒有責怪他們的意思,他們急忙退了下去,端木傾城看看其餘的人,隨即也道:「你們幾個也下去吧,以免在這耽誤蔡院士的醫治。」
誰都知道蔡天生醫治的時候需要絕對安靜的環境,點點頭同時退了出去。
佩瑤公主站在那裡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將目光落在蔡辛身上,蔡辛注意到她的目光眼神射過去,嚇的佩瑤公主出了一身冷汗,想了一會也跟著退了出去。
人都走了之後,蔡天生抬起頭來看著端木傾城低聲問道:「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端木傾城皺起眉頭,絲毫不明白蔡天生話語裡的意思。
「下毒!」蔡天生吐出這兩個字,她知道這次端木傾城是真的對司馬琉璃下了殺心,如果不是被她發現剛才的藥物裡有問題,恐怕現在司馬琉璃已經去見閻王了。
端木傾城臉上的青筋暴起,有一種做了虧心事被人當面戳穿的感覺,臉上更是有些掛不住,神色變換了好幾次才道:「勾引朕最寵愛的妃子,這一項罪名難道還不夠讓他死嗎?朕沒有公開這一點已經算是客氣。」
蔡辛一直站在不遠處,聽到這話,撲通一聲跪下哭著道:「臣妾與司馬公子清清白白還請皇上明鑒!」
誰都知道這不過是端木傾城的一個理由而已,不然僅憑這一點,他早就對司馬琉璃下手了。
蔡天生站起來看著端木傾城,思緒千回百轉,心中如何不知道他這樣做的真正目的,只是,她不要別人替她做決定。
端木傾城坦然對上蔡天生的目光,昔日的情意與今日的憤恨融合在一起,等著蔡天生繼續開口,既然事情已經挑明,他自然也是無話可說。
時間彷彿靜止了一眼,每個人都被定在那裡不說一句話,只能夠聽到呼呼掛過的風聲,彷彿在為他們每一個人做著一個辯解。
「希望皇上遵守之前承諾放司馬公子一次,天生感激不盡!」蔡天生的目光中略顯疏離,話語中帶著些許祈求的意思。
又為了他而求他。
端木傾城隨手一甩:「既然如此,朕就放過他,但是從今往後他不許踏進皇宮半步,不然別怪朕翻臉無情。」
他一鬆口,蔡天生和蔡辛同時鬆了一口氣,只要能夠保住司馬琉璃,就好。
端木傾城走了之後,蔡辛急忙來到司馬琉璃面前,站在那裡整個人都僵硬下來,自言自語道:「你快點醒過來好不好?」
蔡辛這個樣子多少有點自作自受的意思,蔡天生縱然不喜歡她,但是看到她對司馬琉璃的一片情意,想到曾經的自己,原來每個人都不是無情之人,無情的只是對待別人,對待自己愛的人,誰不是珍之重之呢。
這次宮女拿回來的藥物和綠豆湯都沒有問題,蔡天生慢慢喂司馬琉璃喝下,也不知道是司馬琉璃傷的太重還是如何,藥物餵了幾次都被他潛意識的吐了出來。
「他怎麼回事?」蔡辛唯唯諾諾的問道,想起司馬琉璃之前的話,心中害怕他真的再也醒不過來。
「他不想喝!」蔡天生吐出這四個字。
「不可能,怎麼會這樣,你是不是騙我的?」蔡辛將藥物奪過來要親自給司馬琉璃餵藥被蔡天生拒絕。剛才端木傾城差點以這個理由殺了司馬琉璃,如果蔡辛再做出點什麼事情,就算端木傾城能夠睜一隻眼閉一隻,恐怕宮中也不會消停。
「請娘娘自重!」蔡天生將蔡辛推開,話語中多了一絲警告的意思。
蔡辛往後退了一步,眼神瞬間出現了一絲慌亂,手輕微的垂下來,將目光從司馬琉璃身上移開道:「他是本宮的救命恩人,如果蔡院士醫治不好的話,那就提頭來見吧!」
都到了這個份上蔡辛還不忘在蔡天生面前作威作福,好提醒蔡天生誰才是這裡的主宰者,絲毫忘記了剛才到底是誰保下了她。
蔡天生看了她一眼,眼中露出些許不屑,也不與她計較,相比之下她更關心的是如何能夠讓司馬琉璃將藥喝下去,這樣一直僵持著,司馬琉璃的身體肯定會受不了。
這不僅是蔡天生的擔憂,而是蔡辛的憂慮,只是二人的關心程度不一樣。
蔡天生在無計可施的時候,只好用手掐住他的下顎,然後將藥倒入他的嘴裡,強行讓他嚥下去,這樣繁複做了幾次只好,縱然司馬琉璃已經能夠將藥物消化大半,臉色卻絲毫沒有什麼改變。
尤其是與上官雲舒不同,他的眼皮連動都沒有動,好像是沉睡過去一樣,除了呼吸,與死人無異。
這種毒能不能醒過來還要看他自己的造化,現在看到司馬琉璃這樣,蔡天生也無能為力,他不想醒過來,別人做再多的努力都是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