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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332章 賤人別連累別人 文 / 錦羽

    蔡辛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看到司馬琉璃這樣折磨自己,蔡辛不僅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相反,她將這一切都歸結在蔡天生的身上,她相信如果沒有蔡天生這一切就都不會發生了。亦或者司馬琉璃也不會這樣痛苦的折磨自己,想著眼中露出猙獰的目光,恨不能現在就殺了她,好讓她來為司馬琉璃償命。

    「來人,將司馬公子抬到藥殿!」蔡天生不理會蔡辛的目光對外面的侍衛喊道。

    「蔡天生你要做什麼?」蔡辛攔住蔡天生的去路。

    「昭儀娘娘,你要認清楚自己現在的身份,知道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不要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還要連累別人!」蔡天生警惕道,氣勢一下子就將蔡辛壓了下去。

    蔡辛的身體不自覺的給她讓開一條道路,對她道:「你答應給我的解藥呢?」

    都到了這個時候還想著自己,果然是自私自利之人,蔡天生鄙夷的看了她一眼,將一顆藥丸拿出來隨手扔給她,藥丸落在地上發出沉重的響聲。如今的蔡辛已經沒有資格成為她的對手,只不過她還需要再利用她一把。

    這樣的恥辱,蔡辛遲疑片刻還是將藥丸撿起來,活下來一切才有扭轉的機會,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蔡天生看了一眼卑微到極點的蔡辛,轉身離去,這裡的一切,對於她來說已經構不成為何威脅。

    侍衛將司馬琉璃抬出去,看著司馬琉璃的身體被這些人抬走,蔡辛的心裡極度不是滋味,她知道自己不僅在慢慢失去司馬琉璃,重要的是她也正在一步步的踏向一個未知的深淵,一切都變的蒼白無力起來。

    尤其是司馬琉璃,如果沒有了他,她就等於失去了一切。

    不,她要奪回來。她一定要奪回來。

    侍衛將司馬琉璃安置好之後,蔡天生看這外面空空蕩蕩的地方,以前還有初兒在,瘟疫過後,她已經和趙強回到了白虎幫,又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尤其是看到病床上面的司馬琉璃,心都扭到了一起。她以為自己可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可原來還是有許多事情她預料不到。

    她正想著,雪娘從不遠處趕過來,看著床上的司馬琉璃,柔聲道:「他現在怎麼樣?可有好轉?」

    蔡天生搖搖頭:「他不想醒過來,喝下去的藥也都吐了出來,看來是報了必死的決心。」

    「你怨他嗎?」

    「不怨,也沒什麼可怨的。」蔡天生搖搖頭,隨即道,「司馬琉璃當真沒有做過對你不利的事情?」

    蔡天生又將問題轉移回來,這個問題她還是想要得到一個準確的答案。

    「天生很多人都是身不由己的你明白嗎?但是司馬琉璃的本性並不壞,不然你也不會喜歡他,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何會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問我同樣的問題,但是我還是想要告訴你,無論他是否喜歡你,至少他從來都沒有想要傷害過你,想要傷害過你身邊的人。」雪娘鄭重有聲的說道,每一句話都說道了蔡天生的心眼裡。

    她如何不知道司馬琉璃不想傷害自己,如何不知道司馬琉璃心中的傷痛與無奈,只是她還是沒有辦法接受他的轉變,哪怕她一再救他,也不過是拼著最後的一絲情意。

    見蔡天生不說話,雪娘繼續道:「我不是你,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但是就算我不是你,我也不希望你做出什麼錯誤的決定,我不希望你日後後悔,你也知道我陪不了你多久,很多事情你不能迷失了本心。」

    雪娘不畏懼,前行的道路,卻不希望蔡天生這樣一直走下去,到時候變的更加孤獨。

    蔡天生點點頭,雪娘說的她都明白,她頓了一下道:「他們身上毒十分難解,你可有興趣試試?」

    「好,我試試,我已經很久沒有為人診治過了!」雪娘說著走過去,看著司馬琉璃蒼白的臉,先是一愣,隨即道,「他中的毒,怎麼跟我體內的毒很像?」

    蔡天生急忙將手搭在雪娘的脈搏上,兩個人做了對比,發現一點也沒錯,當時她一心想要保住司馬琉璃一條命,並沒有注意這麼多,加上雪娘中的一直是慢性毒藥,她也沒有往那方面想,現在想來,的確如此,只是她不明白,到底是什麼人能夠研製出這種毒藥。

    要知道這種毒藥以前都是太后吩咐人給雪娘下的,如今太后已死,難道當初想要對付雪娘的另有其人?

    見到蔡天生疑惑的樣子,雪娘繼續道:「只是兩種一樣的毒藥,或許只是一個巧合。」

    「也許根本就不是什麼巧合,而是這個人篤定我解不了這種毒,所以才會將他交給蔡辛,用來對付我,我想這個人肯定是我們身邊的人。」蔡天生思索道。

    「也許吧!現在司馬琉璃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安心靜養或許身體還有康復的可能,只是你若是一直留在這裡恐怕皇上那裡不好交代!」

    「你去見過皇上了?」想到端木傾城,蔡天生不知道為何心中多了一份愧疚之情。

    「我聽說上官雲舒受了重傷所以過去瞧了瞧,正好碰上皇上大發雷霆,想來與你有關,所以折到你這裡。」雪娘提到端木傾城的時候,眼中有一絲惋惜之意,「皇上待你真心,你不要辜負了才好。」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被辜負感覺蔡天生既然知曉,那麼雪娘就希望蔡天生能夠找一個真正能夠給她幸福之人。

    蔡天生苦笑了一下沒有說話,端木傾城的心思她焉有不知道的道理,只是心已經許給了司馬琉璃,又如何能夠再去接受端木傾城,這樣對端木傾城不公平,重要的是她並不像這樣做。

    雪娘繼續道:「女子一生所奢求的並不多,我得不到的希望你能得到,也希望你能夠替我幸福,而不是看到你沉浸在悲痛當中,或許你該去看看皇上,哪怕給他一個解釋也是好了。」

    蔡天生的心中如何不想去,只是她不知道現在該如何去面對端木傾城,他總是給她最貼心的溫暖,一喜一怒都彷彿是為了她一個人,這一點她並非沒有心動過,只是看到司馬琉璃,她的心還是止不住司馬琉璃身上靠,就好像是條件反射一樣,久而久之,她也就不再多想其他的。

    那天她好不容易聽到司馬琉璃真情流露,她就更難以放手了,既然如此,她便想跟著自己的心走。

    「或許我不去更好一些!」蔡天生猶豫良久吐出這樣一句,既然沒有可能,何必留下希望。

    見蔡天生如此堅持,雪娘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道:「你不後悔就好。」

    雪娘笑著道:「如果你的思緒無法排解,我為你奏一曲如何?」

    這還是蔡天生第一次聽到雪娘主動要為人演奏,笑著道:「看來我是因禍得福,能夠受到你的邀請,真是不易。」

    「你又打趣我!」這次雪娘拿出來的是一支竹笛,笛子上分明刻著:

    未見檀郎已斷腸

    自己清秀一看就知道是雪娘自己刻上去的,別人是模仿不來的。

    只是這幾個字過於憂鬱,讓蔡天生心中產生了一絲悲涼之感。

    笛子發生青翠的聲音,聲音裊裊,就好像是一道陽光照進了蔡天生的心裡,想要為她排解一切憂愁一般,蔡天生聽著,知道雪娘這是在結音樂之聲來為她寬心,好讓她盡快從悲痛中走出來。

    這樣的情意,蔡天生知道自己也只能接受,什麼都為雪娘做不了,現在她才知道雪娘才是最為堅強的一個,這種堅強讓她都望塵莫及。

    笛聲忽然一轉,裡面多了一抹輕柔,往事一幕一幕的浮現在蔡天生的眼前,思緒馳騁,那些已經漸漸消散的記憶慢慢在她腦子裡重合,她看到了當初和司馬琉璃快樂的時光,也看到和端木傾城相識以來的相知相許,兩個人影在她腦中慢慢重疊,最後都變成了端木傾城那一張憤怒的臉。

    她的心忽然痛了一下,清醒過來。

    原來在潛移默化中,她的心意已經在慢慢改變,她驚恐的看著雪娘,不知道雪娘到底是何意。

    雪娘看到她這樣的神色,笑著道:「這是我最近寫的一首曲子,感覺怎麼樣?」

    「我彷彿能夠感受到裡面的甜蜜與辛酸,只是或許這並不適合我,我的道路早在之前就已經鋪好了。」蔡天生淡定道。

    「沒有什麼事不能改變的,也沒有什麼是改變不了的,就看你自己是否願意去接受,話我點到為止,如果你還要堅持下去,那我無話可說。」雪娘雖然沒有提端木傾城任何一個字,卻彷彿一直在為此勸解蔡天生。

    這一點從剛才的曲子裡面蔡天生就能夠看得出來,她也知道雪娘的意思,不過她還是沒有辦法接受而已,而且她打心眼裡不想與端木傾城有感情上的糾纏。

    「你讓我再想想!」聽到蔡天生的語氣軟下來,雪娘也鬆了一口氣,當局者迷,不過她相信此時蔡天生已經明白了一些事情。

    「如果你願意去,我可以暫時在這替你照顧司馬琉璃,如果你不願意,我就先回海棠淋了,你什麼時候想通了,可以隨時派人來找我!」雪娘說著等著蔡天生的決定。

    蔡天生看著還在昏迷不醒的司馬琉璃,心中想的卻是端木傾城,尤其是腦子裡浮現出端木傾城惱羞成怒離開的時候,她的心就會不自覺地疼痛起來,這個這種疼痛就好像是一種病態,讓她想要逃離卻無能無力,如果被人下了咒語一般。

    難道我的心真的變了嗎?

    蔡天生在心裡一遍一遍的問自己,可是他卻怎麼都找不到答案。

    一刻鐘之後,雪娘掐算著時間差不多了道:「如果你還是決定留下來,那我就先回去了。」

    「好!」蔡天生隨聲應道,看到雪娘走出去,隨即又喚道,「雪娘,可否再容我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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