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天生也隨即往那邊看過去,這個蠟燭燃燒之後,其他的蠟燭也隨即點燃,他們二人彼此點點頭,知道蹊蹺就在這根蠟燭裡面。
「現在怎麼辦?」蔡天生對這些東西的瞭解只限於書上,並沒有親身見過,只能將希望寄托在上官無暇身上。
儘管她信不過他,這個時候靠他總是要比她靠自己強一點,她相信上官無暇還不會讓她輕易死在這裡。
見蔡天生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上官無暇搖搖頭:「我是俠客,不是工匠,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說這話的時候上官無暇的臉色已經變的極為難看,尤其是那眼神,看蔡天生出現了一種極度陌生之感,好像從來不曾相識一般。
對於上官無暇的這種神色蔡天生並不奇怪,非我族類其心必誅,只是現在上官無暇若是要行動真的未免早了一些。
蔡天生淡淡的一笑,面上露出些許涼意:「怎麼現在就按耐不住想要殺我了?」
上官無暇臉色陡然一邊,變成之前瀟灑的模樣:「我只是想知道蔡院士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到底有怎麼樣的人格魅力能夠讓這麼多人都臣服在你的裙下,更有甚者真是愛美人不愛江山。」
「哦?」蔡天生的眉往上輕輕佻起,「那你可有看出什麼來?」
「果然是巾幗英雄在這種情境下還能夠處之淡然,連我都不得不佩服。」上官無暇看蔡天生的神色明顯變得有些不善,但是臉上卻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這一點倒是讓蔡天生頗為奇怪。
蔡天生的手往衣袖中稍微一動,上官無暇的手迅速按在劍柄之上,彷彿只要蔡天生再稍微動一下他這把劍就會刺過去。
兩個人彼此對視,蔡天生的笑意妖嬈與之前的清淡大為不同,手輕輕從衣袖裡面出來,多了幾枚銀針,看到上官無暇吃驚的神色笑著道:「我不過是想要用這幾根銀針來看看機關到底在哪,你這般緊張可是何意?」
蔡天生的率先開口直接將了他一軍,他笑容越發不自然:「現在咱們也算是共患難,我自然要防著該防之人。」
這句話的意思蔡天生自然明白,她縱然不知道這次上官無暇回到自己身邊真正的意圖到底是什麼,但是她能夠確定,在必要的時候上官無暇是想要她的命。
可惜她的命也沒有這麼好取,她只當沒聽出話語裡的意思,手往那根蠟燭上面探過去。
既然這裡沒有機關,那麼定然是又什麼空隙,銀針是最好的試探方法。
見蔡天生不在這件事情做過多的周旋,上官無暇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跟了過去。
他剛到蠟燭旁邊,就聽到一陣低吟的聲音,這個聲音在這個寂靜的屋子裡面顯的格外清晰,隨著蠟燭的晃動而起伏。
「是上官雲舒!」蔡天生皺皺,順著這個聲音看過去,哪裡只有一面牆,而聲音正是從牆裡面發出來的,聽聲音就知道現在上官雲舒已經是性命垂危,一口氣喘不上來就有可能命喪於此。
「你是不是聽錯了?」上官無暇的嘴唇微微上揚,一副不信的模樣。
「要麼你將那堵牆打破,要麼我馬上打開門到時候咱倆同歸於盡。」現在上官雲舒情況緊急,她絕對不允許出現任何意外,為今之計她也只能用這種辦法逼上官無暇出手。
上官無暇的面容慘淡,目光落在那堵牆上面:「那上面佈滿毒藥,我還沒有靠近,就已經被毒藥毒死了,你百毒不侵,我可是一個平常人。」
聽到他這樣說,蔡天生慢慢走過去,剛才她的確是太心急了,居然沒有注意到這是一個引君入甕的招數,死在自己最擅長的毒藥之下,這恐怕才是蔡辛的目的。
上面這種毒並不難解,但巧婦還難為無米之炊,更何況她只是一個大夫,身上縱然也會帶著些許藥也不會如此齊全,這次也只能面前一試。
她的手慢慢觸碰到這面牆,牆的做工十分柔軟,手在上面就好像是棉花上一樣,往裡面一推牆就能夠隨著她的手往裡面滑動。
「沒有用的,這次蔡辛既然打定主意要與你一較高下,就不會輕易露出破綻!」上官無暇衝她搖搖頭,「而且這面牆如果我猜的不錯,是用特殊材質做成,除非用火燒不然不會有絲毫損傷。」
現在上官雲舒的氣息越來越弱,越是如此,蔡天生的心反而冷靜了下來,將銀針刺在上面,銀針透過牆壁進入到裡面,只是銀針太過於細小進去之後根本就不會有什麼反應。
她隨即將上官無暇手中的劍抽過來,往裡面刺過去,劍刺穿過去,牆壁居然真的沒有半點損傷,看著蔡天生的動作,上官無暇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冷笑:「你不用再試了,不用火燒,除非有人能夠破解這個機關,不然無論你怎麼努力都無濟於事。」
上官無暇說著掃了一眼四周:「可惜機關不在這裡,只能用火燒。」
「上官雲舒在裡面,這樣他的性命也會不保的。」蔡天生隨即否決。
「如果一試還有機會,如果不試他就必須得死。」上官無暇說著將火石點燃,衝著牆走過去。
為了防著上官無暇在期間對上官雲舒動手,蔡天生的手握緊了手中的劍,只要他稍有異動,她就會將他斬殺在這裡。
上官無暇回頭看了一眼全身戒備的蔡天生笑著道:「以前就聽說關心則亂,沒想到蔡院士也會栽倒這句話上面!」
她不是聖人,自然會有人特有的性格,只是這句關心則亂也恰好的提醒了她,如果她這樣下去遲早會讓上官無暇發現不對,到時候兩人都討不到好處,還不如淡然處之。
看著火焰慢慢從牆壁上燃燒起來,四周出現了濃濃的煙霧,這種煙霧瀰漫在屋子裡面九九散不去,對著牆壁的慢慢消融,蔡天生看到已經奄奄一息的上官雲舒,此時他頭髮凌亂,眼睛緊閉,臉色蠟黃已經接近與死人。
身體旁邊還有未消融的部分,看來蔡辛不僅想要毒死她,還想著要將上官雲舒憋死在這裡,除去他們蔡辛才能高枕無憂。
可惜她還是棋差一招。
蔡天生走過去扶住上官雲舒,他的身體冰涼,呼吸斷斷續續,脈搏也等於是停止了跳動。她用銀針暫且穩住上官雲舒的命脈,希望能夠保全她這一命。做完這些,四周的煙霧更濃重了一些,已經點燃的蠟燭已經開始漸漸熄滅,屋內的空氣明顯已經被吸收的差不多了。
「有沒有辦法出去?」既然上官無暇能夠打開這面牆,蔡天生相信他也定有辦法破解這裡的機關,見上官無暇不開口蔡天生繼續道,「現在上官雲舒情況緊急,等一分鐘他就多一份危險。」
上官無暇驚愕的看著蔡天生,目光一暗:「我試試!」
話音剛落,外面傳來門顫動的聲音,接著箭開始從四周射過來,蔡天生不會武功,眼見這些箭射出來,上官無暇擋在她面前,將這些箭擋下來,隨口道:「快想辦法將門打開。」
蔡天生點點頭:「保護好上官雲舒!」
聽到這句話,上官無暇忍不住看了她一眼,都說她冷血無情,現在聽到她這句話,又覺得與傳言中的大不相同,隨即點點頭道:「你放心。」
她剛走到門口,門居然自己打開了,司馬琉璃從外面走進來,蔡天生看了他一眼,還是忍不住問道:「為什麼?」
「你快出去,不然就來不及了。」司馬琉璃說著將她往外猛推出去。
蔡天生踏出房門的時候看到蔡辛臉上猙獰的笑容知道她這次是鐵了心要將他們置於死地,於是一個健步踏進去:「上官雲舒他們還在裡面,我要救他。」
裡面的箭越射越快,蔡天生心中擔憂上官雲舒往裡賣弄闖進去,被司馬琉璃攔住:「你還能再信我一次嗎?」
能嗎?
這個緊要關頭,蔡天生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但是她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救人,上官雲舒為她做了那麼多,她不能讓他這樣死在裡面。
見蔡天生不語,司馬琉璃苦笑一聲:「相信我,我一定會將上官雲舒完好無損的救出來。」
他神色堅毅,目光沉靜,讓蔡天生忍不住點點頭,她不會武功進去也只能是添亂,還不如在外面等著。
只是,現在上官雲舒生死未卜,她實在沒有辦法一個人在外面等著,正要再次往裡面衝進去,被司馬琉璃攔下:「如果不想所有人替你陪葬就在外面好好等著。」說完轉身闖了進去。
看著司馬琉璃決絕的一面,各種情緒湧上心頭,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日後到底該用什麼樣的情緒去面對他,這個屢次救她,卻也屢次騙她之人。
裡面濃煙滾滾什麼都看不到,蔡天生正準備開口,只聽蔡辛嘲諷道:「沒想到蔡院士居然如此福大命大,還能活下來。」
「蔡辛,如果這次上官雲舒有什麼閃失,我一定會讓你給他陪葬。」蔡天生一字一句的說道,眼中隱然有了殺意。
「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蔡辛對於她的話並不以為意。
蔡天生冷笑一聲:「我早就料到你不會輕易妥協,所以早就在你的體內下了毒,如果不出意外,一個時辰你體內的毒就會發作,如果不信你可以試試。」
「不可能!」蔡辛顫抖的往後退了一步,嘴裡說著不可能,心中已經隱約察覺到什麼。
誰都知道蔡天生下的毒無藥能解,且痛苦異常,真可謂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縱然沒有見過,也聽說過不少這樣的傳聞,因此才會露出這樣的神情。
「你若是現在放了上官雲舒我可以馬上給你解藥,不然有你一起陪葬我相信上官雲舒走的也一定會十分安心!」蔡天生頓了一下,繼續道,「如果你不信可以運功試一下,運功能夠激發毒素發作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