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司馬琉璃注意到蔡辛的神色不對,以前蔡辛縱然仇視蔡天生,做事也要再三思量,現在看蔡辛的意思彷彿已經得手。
尤其是從蔡天生走進去之後,司馬琉璃的心就開始不停的跳動起來,這種跳動隱約讓他覺得有些不安,彷彿有不詳的事情要發生一樣。
蔡辛正好走到門口,聽到他的問話先是一愣:「你到底還是更關心她,你可別忘了我現在還有傷在身。」
司馬琉璃轉過身去彷彿看一個陌生人一樣看著蔡辛,許久才道:「你從什麼時候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如此心狠手辣?」
心狠手辣?蔡辛身體猛然一顫,她不在乎任何人這樣說自己,可是這話從司馬琉璃口中說出來讓她多少有些接受不了,她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他們二人的將來,沒想到最後卻只剩下心狠手辣。
呵呵,真是諷刺,蔡辛在心中暗歎道。
她就站在那裡始終沒有回頭,她真的害怕這一回頭,所有的一切就都變了,以前的感情也就都煙消雲散了。
就算這一切都變了,只要是她想要的,也要不擇手段的奪過來,她絕對不允許有任何羈絆她的東西。
見蔡辛不回答,司馬琉璃繼續道:「東廂房裡到底有什麼?」
「怎麼,你難道要進去陪她嗎?你別忘了現在我比她更需要你!」蔡辛這次真的動怒了,她絕對不能容忍自己的男人三番五次的與她作對。
哪怕是她深愛之人也不行,以前蔡天生就從她手中搶走了司馬琉璃,這次她無論如何也不會再讓歷史重演。她能夠用藥物控制住司馬琉璃的感情一次,不代表還有第二次。
司馬琉璃站在那裡沉默了下來,他也知道自己應該留下來陪蔡辛,可是不知道為何她的心總是靜不下來,腦子裡全是蔡天生的身影,哪怕他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蔡天生是他們的敵人,卻還是忍不住。
他的沉默也就等於是默認,只等著蔡辛給他一個答案,現在能夠救蔡天生的也只有他,上一次蔡天生就因為他差點命喪黃泉,這次他一定要保護好她。
見司馬琉璃不說話,蔡辛轉過身來到他身邊,看著她目光溫柔了些許:「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害她,你說我心狠手辣,你可知道,你說這句話有多傷我的心?」
「辛!」司馬琉璃的心再硬,看到蔡辛這樣的眼神,想到之前蔡辛的柔情,也沒有辦法再去懷疑她什麼,將她摟在懷裡。
他相信蔡天生身邊有那個人,一定能夠好好保護她;而他要保護的只有眼前這個女子。
蔡天生他們進入東廂房之後,門隨即關上,裡面漆黑一片別說是找人,伸出五指來都看不見,於是他們站在門口,蔡天生正想將門打開,被上官無暇拉住:「你覺得蔡辛既然將我們騙進來,還會讓我們輕而易舉的出去嗎?」
蔡天生點點頭,這裡的確有些不同尋常,尤其是門上面,更有可能在他們觸碰的時候,上面會射出暗器,到時候他們就真的要命喪於此。
「你有火石嗎?」蔡天生問道,上官無暇與她不同,像他們這種闖蕩江湖之人,這些東西按理來說自然是必不可少。
上官無暇搖搖頭,看著他頓了一下道:「有倒是有,就是不知道這裡有火光會如何?」
「你的意思是蔡辛要將我們困死在這裡?」蔡天生皺起眉頭,她總覺得上官無暇十分瞭解蔡辛一樣,甚至比她還要瞭解的深。
看來他們果真不是第一次見面,既然如此,她想了一下繼續道:「將火石給我吧,我不信蔡辛能夠佈置出這樣精密的機關!」
上官無暇看不到蔡天生的臉心中也能夠想像的出蔡天生說這話的樣子,笑著將火石給她:「別說我沒提心過你,一旦出事我可第一個先跑,你自己看著辦!」
都是惜命之人,蔡天生也不介意,上官無暇只是說要做她的影衛,確實沒有說要將命交給她,正好她也不想欠別人人情,現在上官無暇的決定未嘗不好。
她拿著火石猶豫了一下還是將火石打開,一時間整個屋子光芒四射,如同陽光照耀進來,明媚異常,裡面還有淡淡香氣,這種香氣是幻香,能夠使人處於昏迷當中無法自拔,現在蔡天生才明白剛才上官無暇話語裡的真正意思。
她撕下身上的衣衫摀住鼻子往這裡掃了一眼,一目瞭然,別說是人,就算是一個小飛蟲都沒有,唯一有的東西就是蠟燭,這裡甚至可以說擺滿了蠟燭,火紅色的蠟燭看的人心驚膽戰,上官無暇往蔡天生身邊靠近了一些,也不時觀察著四周的形勢。
蔡天生縱然用手帕摀住了鼻子,但是這種氣味還是會順勢往她的鼻子裡鑽進去,她的頭也有些暈眩,眼前莫名的出現了一絲幻覺,隨即她用匕首割破手指,用疼痛來使得自己清醒過來。
上官無暇卻截然相反,彷彿對這種氣息十分享受,臉上也出現了得意的笑容,這種笑容是發自內心的,看他表情就知道已經被這種幻香所迷惑。
蔡天生拿出解毒丸獨自吃下,緊繃的身體也得到了一絲緩解,她頓了一下走到上官無暇面前,見他依舊是入了魔障的樣子,於是拿出銀針讓他身上刺下去,這幾針下去就算上官無暇做著再美的夢也會從疼痛中清醒過來。
上官無暇睜開眼,喊道:「啊……你想扎死我嗎?」
「清醒過來了?」蔡天生看著他問道。
「自然,不然還要被你再多扎幾針嗎?」上官無暇撇撇嘴,一說話還是能夠清晰感覺到剛才的疼痛之感,這種痛發自內心,無論他怎麼做都難以緩解。
見蔡天生對自己這呲牙咧嘴的樣子渾然不覺,上官無暇小心的走到蔡天生面前道:「主人,你能不能先把我身上的銀針拔掉,不然這樣太痛苦了。」
「痛苦也比你進入魔障強,堂堂七尺男兒怎麼可能連這點痛苦都受不了呢?」蔡天生的聲音多少有些打趣的意味。
他是堂堂七尺男兒不假,只是這種痛苦就算是鐵打的人恐怕也是承受不住的。
本想再開口,看到蔡天生略微有些嘲諷的笑意,話語到了嘴邊嚥了下去,他可不想被蔡天生看不起。
見上官雲暇不再言語,蔡天生往旁邊而去,這裡除了牆壁就是蠟燭,加上這些蠟燭都長的一模一樣,想要找到解開的機關也是十分困難的一件事情。
蔡天生走過去一點一點的觀察著這些燃燒著的蠟燭,這些蠟燭與尋常蠟燭的不同就是這些蠟燭儘管是在燃燒卻沒有減少的痕跡,更沒有「落淚」的景觀,無論他們如何燃燒都是老樣子,一成不變。
「主人你就別再這看這些蠟燭了,還是想想怎麼出去比較重要,不然就算不被困死在這裡,我也會被你扎的銀針疼死在這的。」上官無暇說完,思索了一下道,「為何咱倆都在這個房間裡面,我會被幻香所迷惑,而你卻什麼事情也沒有呢?」
「唉,那是因為我是大夫,試用的藥物多了,身體自然百毒不侵。」蔡天生隨便找了個理由,當然說謊也要說的有技術,不能讓人看出不破綻。
上官無暇縱然不相信蔡天生所言,卻也找不出話語反駁,畢竟蔡天生的醫術他也有所耳聞,還有就是那下毒的功夫,他也不得不佩服,也只能表示默認。
「你覺的這些蠟燭怎麼樣?」蔡天生一邊看一邊問。
「我哪裡會知道,早知道會受這份罪,我寧願這次沒有出現在你的視線中,不然每次遇到你都不會有什麼好事……」
蔡天生也不管他在一旁嘮叨,看準一個蠟燭,用手輕輕按了下去,不少蠟燭全部熄滅,剩下的蠟燭也在做著最後的掙扎。
「小心!」上官無暇將蔡天生一把拉倒自己身邊,一支箭從蔡天生身邊略過,箭週身是用白銀打造,頭上已經泛黑由此可以看出箭上面被人餵了毒藥。
這種下毒的方法蔡天生還是第一次看到也覺得頗為有趣,看來這人不是想殺他們而是想要讓他們陷入恐懼當中。
正想著四周開始不停的射出毒箭,普通的還能夠躲的過,最有特點的是又一種箭上面是用黃金打造,彷彿能夠確定人的位置一樣,尾隨著蔡天生他們移動的方向而來,除此之外這種箭十分光滑,上官無暇想要用手去隔開,卻被它逃脫了。
好不容等這些箭射完,他們兩個差點虛脫在地上。尤其是上官無暇身體本來就被銀針所控制,現在又消耗了大量的力氣,明顯有些力不從心。
上官無暇戳戳蔡天生道:「你不是智多星嗎,有沒有辦法讓我們出去,再這樣下去恐怕真的會死在這裡。」
蔡天生雖然疲憊,腦子卻一直在運作,思索著這裡到底有怎麼樣的秘密,可是她觀察了半天還是一無所獲,鑒於之前的莽撞,她也不敢再輕易動手。
隨即她的腦子裡閃現出司馬琉璃的面容,果然她還是錯信了他。
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又一次的傷害,這次她真的是累了,而且這一次的事情讓她對司馬琉璃最後的一點幻想也煙消雲散。
見蔡天生不說話,上官無暇害怕蔡天生也被幻香所迷惑,道:「主人,蔡天生,蔡院士……」
「你幹嘛?」蔡天生撥開上官無暇晃蕩在眼前的手有些心煩道。
「我不還是怕你被那個什麼幻香所迷惑嗎,幹嘛這麼凶!」上官無暇一臉不悅。
蔡天生也注意到自己的失態,低著頭道:「對不起,剛才……」
「沒事,我是不會給你計較的!」上官無暇說完目光再一次落到剛才蔡天生觸碰到的蠟燭上面,剛才它熄滅的光芒居然再一次燃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