碩鼠靠的是味道,目光不是很準確,撲向端木傾城的時候,端木傾城將隨身準備的刀子取出來,衝著碩鼠刺過去,碩鼠的血液賤到卓無形的臉上,卓無形被濃重的血腥味拉回到現實,看到碩鼠受傷,急忙跑過去對它進行急救。
端木傾城看著卓無形為碩鼠包紮一絲不苟的神色,不知道為何心中生出了一絲愧疚,看了許久才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卓無形連頭都不抬一下,「我已經找到了剛才咱們出來的那扇門,我們趕緊回去吧!」
卓無形抱起碩鼠往前面走,前面因為有霧氣的瀰漫看過去就像是有一堵牆一樣,見卓無形平靜的走過去,端木傾城回頭拉住蔡天生手出奇的涼,蔡天生聲音輕柔:「皇上放心,你剛才也不是有意的,相信卓公子不會怪你的。」
「可是他剛才那個神色彷彿入了魔怔,就算他沒有怪罪我的意思,我心裡對他也多少有些歉疚,畢竟碩鼠對於他來說是唯一的夥伴,我傷了它,也就等於是傷了無形的心。」端木傾城話語中多了一絲無奈,顯然對這件事情已經愧疚到了極點。
卓無形聽到端木傾城這話,本來有些不悅的心情變得淡然了許多,回過頭去看著他們二人道:「皇上多心了,是碩鼠先攻擊你的,你不怪罪,我已經十分感激,怎會會責怪你呢。」
回到冷宮,端木傾城將那一扇門重新關上,儘管外面迷霧形成了雲海,冷宮裡面卻沒有受到絲毫影響,蔡天生急忙去找那個宮女,發現她還在那裡躺著,本來對她有的疑惑也消去了大半。
碩鼠因為受傷安安靜靜的躺在卓無形的懷中,現在看到這個宮女,一下子就要撲上去撕咬,被卓無形按住。
「或許她真的是在裝昏迷!」蔡天生並未將她頭上的銀針拔掉,隨即又在她頭上其他穴位插了幾針,這個宮女沒有絲毫什麼反應。
「起來吧!」蔡天生狠狠揪住她的頭髮,一把將她抓起來,頭上的銀針隨即進入她的體內。
宮女臉色慘白,對上蔡天生如同惡鬼一樣的神色,緊張道:「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自然是廢了你的武功,難道還留你在這繼續害人?」蔡天生說完,這個宮女瞬間感覺自己丹田內的氣息一下變的空虛起來,只要一運功,渾身就會疼痛無比,別說是使用武力,她稍微一用力,身體也會吃不消。
「啪!」端木傾城一把扇在她的臉上,「說,到底是誰派你來的?」
「奴婢不知道皇上在說什麼,如果皇上不信奴婢的話,大可以將奴婢殺了。」宮女目光坦然且害怕,「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好硬的骨頭,只是不知道這樣硬的骨頭還能夠撐多久!」這樣的人蔡天生遇到的不在少數,她倒要看看這個女子不怕死,是否也不怕生不如死。
「蔡院士你難道要濫用私行嗎?」宮女話語變得冷靜了許多,與之前判若兩人。
「就算我濫用私行怎麼了?成王敗寇,輸就要認輸,我現在給你兩條路,一、說出你知道的一切,免受皮肉之苦;二、受了皮肉之客,說出你知道的一切。」蔡天生話語清冷,讓人心生寒意。
「奴婢什麼都不知道,如果蔡院士強行逼供,怕也是一無所獲。」宮女咬緊牙關,一副豁出去的樣子。
她目光堅決,餘光卻瞟向自己的左手,蔡天生將她的神色盡收眼底,這樣的目光明顯就是在為一個人做掩護。
蔡天生走過去將她的胳膊拉出來,碧血一樣的鐲子露出來,這個鐲子是西域的貢品,十分珍貴,就算是宮中的娘娘都少有人有資格獲得這樣的賞賜,端木傾城面色有些吃驚,隨後道:「原來你背後是清丞相,看來朕真是容忍他們太久了。」
「都到了這個份上,難道你還不肯說實話嗎?」蔡天生一把將她手上的鐲子擼下來,嘴角帶著一絲笑意。
「你快還給我,這是丞相賞給我的,我求求你還給我。」宮女一邊說一邊死命的磕頭,「丞相說只要我找到身強體壯之人對他們下毒,鼠疫就會很快在宮中傳播,是我一時迷了心竅,你們就放過我吧!」
「你確定是丞相讓你這樣做的?」蔡天生一把抓住她,眼中露出懷疑的神色。
「真的是丞相,他說只要我幫他完成這件事情,事成之後,他就將我賜給清遠公子,所以我才會鋌而走險,蔡院士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調查。」宮女死命的拉住蔡天生,顯然對這個鐲子愛如生命。
蔡天生將鐲子還給她:「若是讓你與丞相對峙,你敢嗎?」
「有什麼不敢,但是你們一定要說話算數,完成這件事情之後一定要放過我!」宮女還想做最後一搏。
「自然,我們殺你對我們也沒有多少好處!」蔡天生點點頭,有她指正丞相,無論這件事情是否真的是丞相所為,他們都能夠借此機會將丞相扳下去,讓清遠順利取而代之。
蔡天生的話等於給了她以及定心丸,她癱坐在地上:「你們要我怎麼做?」
「你先跟我過來,我自有安排!」蔡天生將她扶起來,現在她身上的武功已經被廢,對蔡天生絲毫構不成威脅。
「天生,她還是留在宮中吧,一會我們還要去丞相府走一趟,她去不合適!」端木傾城攔住蔡天生,禁止她將宮女帶出宮。
宮女驚恐的看著端木傾城,拉拉蔡天生的胳膊:「蔡院士若是有事還是直接來找奴婢吧。」
「現在宮中這麼危險,她現在已經暴露,難道皇上不怕她被人殺人滅口嗎?」蔡天生寸步不讓。
看到他們掐起來,宮女嘴角閃現出一絲難以察覺的笑意。
卓無形看到他們二人馬上就要翻臉,抱著碩鼠站在他們中間:「還是先回去吧,碩鼠的傷口還在流血,需要馬上救治。」
端木傾城白了蔡天生一眼:「朕是皇上,難道蔡院士想違抗聖命嗎?」
「不敢!」蔡天生神色嚴肅起來,「既然皇上如此自信,若是她真的發生什麼事情,皇上能夠對她負責嗎?」
「朕自然可以,這就不勞蔡院士擔心了。」端木傾城摔了一下衣袖,往前面走去,將他們丟在身後。
看著端木傾城任性的樣子,蔡天生歎了口氣,她實在想不通為何這次端木傾城一定要與她作對。宮女跟在他們身後,每一步都恰到好處,卓無形的目光不時往她身上看過去,眉頭輕微皺起。
宮女被卓無形看的有些不好意,羞澀的低下頭:「卓公子為何這樣看著奴婢?」
卓無形掐住她的下顎,笑著道:「我不管你是誰,若是你敢對皇上不利,我一定讓你成為碩鼠的口中餐。」
宮女將卓無形的手推開,巧笑倩兮:「這一點不用卓公子提醒,奴婢也知道,不過卓公子這樣在乎奴婢,該不會是看上奴婢了吧?」
她這話出口,蔡天生也回頭朝她看過去,她雖然是宮女,身上卻有幾分大家閨秀的貴氣,話語中多了幾分輕浮,但是在她嘴裡說出來,不僅聽不到輕浮的滋味,相反會覺得他們二人是鬧矛盾的小情侶。
卓無形自來少於人打交道,更別提是女子,馬上被宮女逼的無話可說,狠狠的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沒想到你這麼厲害,讓他都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蔡天生走到她身邊,笑著說道。
「蔡院士是在笑話我嗎?」宮女離蔡天生遠了一步,「蔡院士還是離奴婢遠一點比較好,我可不希望自己莫名其妙的死在宮中。」
「你應該知道我不會殺你。」
「你會不會殺我,你自己知道,若是你真的想利用我幫你扳倒丞相,不如拿出點誠意來,將我腦中的銀針取出來如何?」宮女話語平淡,彷彿對這一切見怪不怪。
取出來?蔡天生往她身邊靠近一步,迅速將另一根銀針迅速打入她的體內,宮女沒想到蔡天生會再一次出手,瞪圓了眼睛看著她。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等扳倒丞相我自然會放過你,不過若是你敢臨時叛變,到時候別怪我翻臉無情!」蔡天生跟著走進御書房。
端木傾城看著蔡天生走進來,依舊一副生氣的模樣,只當沒有看到轉過身去,蔡天生搖搖頭:「鬧夠了沒有,就算是給別人看的,也該有個度。」
「你怎麼看出朕剛才是裝的?」端木傾城話語平淡,顯然已經被蔡天生激怒了。
「皇上若是真的不想見天生,那我先告辭了。」蔡天生轉身就要走出去,被端木傾城先一步堵在門口。
端木傾城一把將她抱在懷裡,聞著她身上熟悉的氣味,竟然沉醉在裡面不可自拔。
在迷霧當中端木傾城這樣做,她只感覺有安全感,現在被端木傾城突然抱住,臉一下子紅潤起來,死命掙扎開:「皇上快些放開我,我還有事要跟你稟報呢!」
「就這樣說吧,朕不會再放開你了。」端木傾城深深吸了一口氣,手上的力氣加大了一些,恨不能將蔡天生融入他的體內。
「現在上官雲舒被他們抓走了,我們必須馬上去丞相府,皇上三思!」蔡天生停止掙扎,淡淡的說道。
端木傾城本以為蔡天生好歹能夠感受到他的感情,見蔡天生的神色冷淡下來,臉色一下變的不好看,將她放開:「所有人在你心中都比朕重要是嗎?」
情之所然,他從來沒有感覺如此受傷,不明白為何蔡天生在之前與之後會有這樣大的區別。
「上官雲舒是白虎幫的頂樑柱,日後皇上想要讓白虎幫替你辦事,就離不開他的幫忙,所以他不能有事。」
「好,起身去丞相府!」端木傾城使勁將門打開,往外面走去,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蔡天生知道這次端木傾城是真的生氣了,看著越走越遠的端木傾城,她的心裡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