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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64章 公主都不要? 文 / 錦羽

    唯情郡主縱然對自己的琴藝有信心,但是想到雪娘話,現在看到清韻讓人在面前放了一架普通的琴,這種琴是她以往都不會看一眼之物,此時卻在她的心裡掀起了一場驚濤駭浪。

    蘇墨離先是一愣,隨即笑道:「沒先到丞相府還有這樣的琴弦,果真節儉!」

    「大殿下嚴重了,練琴之人練的心,既然是心,那麼多名貴的琴在清韻看來也是一樣,並無什麼區別,而且也只有這樣的琴才能夠讓人知曉自己的缺點在哪裡。」清韻本來就生的淡,若是不用魅惑之術,單純的站在這裡,說出這些話,不得不讓人相信,她根本不是出身在相府的千金,而是隱居高人,尤其是如畫的眉目,如同畫出來的一樣。

    看來經過唯情郡主這一鬧,清韻是徹底明白了蘇墨離的心,他想要的清韻自認為都能夠拿得出來。

    她說完,目光放在琴弦之上,她對琴的癡愛超過任何人一個人,不然也練不成用足去彈奏,這一點別人想都不敢想,而且她只要坐在琴邊,心緒馬上就會收斂起來,將世俗的一切都忘掉,只專注於琴,只想這樣一生。

    清韻看過唯情郡主的曲譜,當時只是覺得不錯,便強行記錄下來,加上剛才聽唯情郡主彈過一邊,知道不足在哪裡,手指撥動,緩緩的琴音,如同上善若水一般,利萬物而不爭,將一切看淡,世間只剩下綠水青山,一切如同浮雲,飄然而逝。

    更重要的是清韻完全彈出了剛開始雪娘的心境,若是說唯情郡主的琴聲讓人感覺到振奮,那清韻的琴聲就是飄渺難尋,驚艷的同時也讓你抓都抓不住,人們只能乘風追擊,至於能否成功還要看其造化。

    蘇墨離當時就是被雪娘琴聲中的意境打動,剛才他以為那個人是唯情郡主,此時才明瞭原來是清韻,也只有清韻這樣的女子才能夠彈出這樣動人的曲子。

    青山、綠水、閒雲、野鶴,都在他腦海中飄過,其中不乏是他曾經所展望的未來,這些他都曾細細籌劃,每一個細節,每一個動作,都與他所想,這一刻他如同找到知音一般,臉上露出欣慰的笑意。

    唯情是琴,清韻才是意。

    清韻一曲彈罷,誰都沒有感覺到異樣,只感覺心裡輕蕩蕩的,如同飄在空中一樣,心裡卻還思索著琴中的世界,無法自拔,越回味越覺得完美無瑕。

    「清姑娘的琴聲果然是惟妙惟肖,讓人歎為觀止!」蘇墨離拍拍手,簡直沒有辦法再用語言來形容剛才的意境,再好的詞語用在這裡都黯然失色。

    蔡天生和端木傾城相互對視一眼,沒想到為唯情郡主創造了如此好的條件,獲利的竟然是他人,就算他們不信命,也不得不佩服清韻的厲害。

    「大殿下過獎了,清韻不過是喜歡自娛自樂而已,難登大之堂!」清韻站起身來行禮。

    蘇墨離好不容易將心放在唯情郡主身上,這一弄,蘇墨離的心又被拉回到清韻的身上,唯情郡主這次本來是想與清韻討教一下琴藝,看看如何能夠彈奏出曲子中的意境,沒想到就這樣給她創造了一個不該屬於她的機會,眼中氣的冒出火來。

    「清姑娘可否再彈一曲?」蘇墨離試探的問道,剛才一曲她與唯情郡主平分秋色,只是贏了半分意境,僅憑這一點,蘇墨離還不能草率下決定,畢竟有了剛才唯情郡主的前車之鑒。

    「自然可以,大殿下喜歡聽,這是清韻的榮幸。」清韻隨即回到琴旁,彈奏一曲《閒雲之意》曲子竟比剛才還要淡然,一曲完畢,聲音彷彿不存在一樣,人們只感覺做了一個夢,夢到跟著白雲而行,看遍萬水千山,隨即便醒了過來。

    蘇墨離這次確信了清韻,她此時就如她的名字一樣,清新淡,韻律婉轉,不能說讓人過目不忘,卻也難以記得,只曉得有這樣一個人而已。

    「皇上,我們也打擾了這麼久,是時候該考慮結秦晉之好了,不知我選中的人,皇上是否還如之前一般支持?」蘇墨離轉過頭去看著端木傾城,下定主意,他一定要娶清韻。

    端木傾城看了唯情郡主一眼,唯情郡主什麼都沒說,看不出在想些什麼,目光落在蘇墨離身上,情意綿綿。在端木傾城還未開口的時候,她走到蘇墨離面前,癡癡的看著他,覺得這次事情斷然不會出現意外,卻沒有看到蘇墨離眼底的不屑。

    喜歡一個人如此容易,忘卻也如此隨意。

    蘇墨離避開唯情郡主的目光,依舊看著端木傾城,他縱然不喜歡端木傾城的為人,這件事情卻也必須要他點頭才可以。

    「若是朕不同意,你該如何?」端木傾城決定為唯情郡主再爭取一次,不然到時候大家都會十分尷尬。

    「那這秦晉之好恐怕就要結不成了,我斷然不會娶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子回去,我知道皇上捨不得蔡天生,若是連其她的女子也捨不得,這親不結也罷,我們黃鷲國還沒有要到求的地步。」說著他將目光放回到清韻身上,他認定的人,誰都跑不了。

    蔡天生與端木傾城的關係私下裡也有不少人猜測,此時被蘇墨離拿出來單獨說,多少讓當事人有些不快,可是他們就像是啞巴吃黃連,不快也得受著,不然蘇墨離話鋒一轉,誰能猜到他接下來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既然如此,那就日後再議,朕還有事。」端木傾城站起身來,準備離開這裡,被丞相攔住,他繼續道,「難道清卿家想要將朕扣押不成?」

    「微臣不敢!」丞相撲通給端木傾城跪下。

    「你自然不敢,既然不敢就給朕讓開,不然別怪朕不客氣。」端木傾城從丞相身邊繞過去。

    「皇上,就算你能夠逃避的了一時也逃避不了一世,我既然有了自己的選擇,還希望皇上成全為好。」蘇墨離的聲音在端木傾城身後響起,端木傾城腳步一頓,繼續往前面而去。

    「表哥,你等等,等大殿下說完再走也不遲!」唯情郡主滿懷期待的看著蘇墨離,她想到剛才蘇墨離看自己的目光,依稀覺得蘇墨離還是會選擇自己。

    蔡天生搖搖頭,也不知這唯情郡主是真傻還是假傻,到了這個地步還自欺欺人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唯情郡主見端木傾城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只好小跑幾步將他攔下:「難道表哥不願意等到有結果再離開?」

    「表妹你……」端木傾城看著興致勃勃的唯情郡主,也不知到底該說些什麼比較好。

    「我在等大殿下的回答,相信這也是表哥等候已久的回答,何不在此做一個了斷?」唯情郡主沒有放棄的意思,她這話已經說明了一切。

    端木傾城只好不情願的轉過身去看著蘇墨離,蘇墨離的目光還在清韻身上,清韻之前無論如何努力都沒有辦法得到蘇墨離的親睞,這次突然的轉變也讓她有些措手不及,甚至覺得這就好像是自己的琴聲一樣,一切皆是一場夢。

    「不知大殿下想要選的女子是哪位?」端木傾城話語婉婉,眼中卻出現了一絲厲色。

    蔡天生知道端木傾城的脾氣,也知道這次事情的嚴重性,走到蘇墨離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蘇墨離臉色變了好幾次,看著蔡天生眼中是不可置信的模樣,話語到了嘴邊終究沒有說出來。

    蘇墨離掃過這裡每個人道:「此事關係兩國安危,不能急於一時,容我想想,稍後再議。」

    他面上帶著微笑,看起來溫爾,眼中卻殺機無限,猶如一把刀恨不能刺激端木傾城的心底,狂傲不羈的他配上這樣的神色,一時間讓人說不出話來。

    誰都知道若是這次和親不成,反而會加速兩國戰爭。

    端木傾城將心中的怒火壓下去,臉上沒有絲毫表情:「正和朕意,稍後我一定會給大殿下一個滿意答覆。」

    越是這樣的聲音,越讓蘇墨離感覺到危險的臨近。

    他剛才也不過是一個試探,沒想到端木傾城如此沉不住氣,他的心裡已經對蔡天生剛才的話存在了幾分相信。

    「還不隨朕回宮?」端木傾城看著唯情郡主依依不捨的神色道。

    唯情郡主第一次看到端木傾城露出這樣的神色,一句話也不敢說,只好乖乖的跟在他後面,一步三回頭的看著蘇墨離,可惜現在蘇墨離對她的情意已經不再,看一眼都覺得多餘,更不會對她的熾熱的目光有絲毫回應。

    蔡天生正要隨之離開,只聽蘇墨離道:「蔡姑娘請留下做個見證。」

    她本以為他阻止了蘇墨離,沒想到卻是更加堅定了他的信心。

    「大殿下說笑了,天生地位卑微,見證二字,天生萬萬承擔不住,還請大殿下不要為難我。」蔡天生退後一步,眼中流露出一絲不解。

    蘇墨離對她的神色不以為意,若是蔡天生爽快的答應下來,他才覺得奇怪,畢竟蔡天生做事喜歡滴水不漏,這一點他知曉,他要的只是蔡天生留下完成後續事宜而已。

    他走到清韻面前,將她的手握住對丞相道:「我想向丞相大人求親,不知丞相大人意下如何?」

    蔡天生沒想到蘇墨離如此雷利風行,心中慶幸沒有讓蘇墨離看到雪娘,不然她還真要費一番心力不可。

    丞相面對蘇墨離突如其來的求婚,愣了半天才點點頭,嫁給蘇墨離就是未來的皇后,能夠成為黃鷲國的皇后,在他看來要比成為端木傾城這個傀儡的皇后要強的多。

    蘇墨離接著對蔡天生道:「今日我與清韻定下百年好合,你日後大可以對皇上如實相告,讓他好有個心裡準備。」

    蘇墨離想將這個燙手山芋拋到蔡天生手上,可惜他看到的卻是蔡天生搖頭,雖未明說,也是對他的一種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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