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一幕蔡天生看到了,再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卻是有些難辦,她知道端木傾城不會這樣罷休,等下次相遇,定然會問她後續發展,到時候她無論說與不說都會有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若大殿下無事,天生先告辭了!」蔡天生可不願意在這給他們添堵,既然蘇墨離讓她看到的事情,她已經看到,也就沒有留下去的必要。
「蔡院士稍等!」蘇墨離說著將腰間的玉珮拿出來,遞到清韻手上,「這是我送你的定情之物,此生永不相負!」
清韻含羞的接過去,這不僅是單純的定情信物,也是對唯情地位的肯定,縱然他們的事情只有他們四個人知曉,依照蘇墨離對感情的執著,自然不會允許中間生出過多的變革。
蔡天生知道經過此事之後,無論端木傾城如何努力也再無辦法改變蘇墨離的想法,她原本以為蘇墨離不過和一般的紈褲子弟一樣,愛美色,無所事事,今日看來也並不是全無可取之處,至少在皇家這樣癡情的男子也是十分少見,只是不知道他們的結果到底會如何。
「清韻此生非殿下不嫁!」清韻說完這話,手握緊玉珮往裡面走去,形色匆匆生怕被別人看出她的這點小心思。
蘇墨離癡癡的望著她的身影,許久才轉過身去看著蔡天生,眼神當中完全有了一個質的改變,這一點也不得不讓蔡天生佩服,果真是變臉比變天還要快。
「不知大殿下將我留下所謂何事?」蔡天生看著蘇墨離,眼中露出調笑的意味,她的危機已經解除,也不怕蘇墨離再做出什麼越軌的舉動,這就已經很好了。
「蔡姑娘可有心上人?」蘇墨離這樣沒來由的問了一句。
「自然沒有,天生生性冷血,那些無關緊要的感情對於我來說太過多餘。」蔡天生毫不猶豫的回到。
蘇墨離瞥了她一眼,興奮的目光中也夾雜了一份失落,笑著道:「不知蔡姑娘覺得我家三弟如何?」
「三殿下很好,年少有為,有大將之才,日後得到重用必然能夠有一番作為。」蔡天生也不掩飾對蘇墨陽的欣賞。
「既然如此,我想替三弟向姑娘提親,不知可否?」蘇墨離目光炯炯,閃爍著不定的光芒。
「王公貴族娶親講究的是門當戶對,天生自知資質愚鈍,家室淺薄,不是三殿下的良配。」
「你該知道三弟不看中這些,我亦然,我要聽的是真話,是你自己的心意。」蘇墨離繼續窮追不捨,他還未見到一個女子能夠遇到蘇墨陽之後,心神鎮定,沒有半絲情感。
「這些便是我的心意,大殿下是聰明人,應該不需要天生說透。」
「你可知道三弟為了你做過什麼?雖然我們兩個有過節,但我一直將他當成我弟弟一樣疼愛,因此我不希望他為了你出什麼事情,更不希望他為你而傷心。」蘇墨離話語裡隱含了威脅之意,這就是他的做法,得不到的乾脆毀掉,以免日後在心中掛懷。
蔡天生笑笑:「大殿下嚴重,天生沒有這個本事讓三殿下為我傷懷,還請大殿下放心。」
蘇墨離這已經達到了自己的底線,只是蔡天生沒有想到蘇墨離還有這樣的一面,果真讓她有些刮目相看,她在想這麼多天蘇墨離對凡澈沒有動向,是否也對他存在了惻隱之心,畢竟他們也是兄弟,對蘇墨陽他尚且可以如此,何況是對他沒有絲毫威脅的凡澈。
「還有一事,你替我轉告皇上,他還是成全我和清韻比較好,不然我們在瑙珠國呆的時間越長越不是什麼好事,這一點,我相信蔡姑娘也該明白才是。」蘇墨離頓了一下,眼中閃現出一絲慌亂,「至於唯情郡主,還是讓她安心做瑙珠國的皇后比較好,黃鷲國不適合她,而我也非她的良配。
「這些乃是天生分外之事,恕天生難以傳達,若無事,天生先告辭了。」蔡天生轉過頭去,一步一步離開蘇墨離的視線。
回到蔡府,端木傾城已經再次等候她多時,這件事情端木傾城不會善罷甘休,畢竟唯情郡主的尊嚴也是皇室的尊嚴,依照他對唯情郡主的瞭解,若真是蘇墨離真的與清韻成親,唯情郡主不鬧個天翻地覆,她最不能忍受別人的欺騙。
端木傾城有些不安的看著蔡天生,四目相對,蔡天生對他搖搖頭,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掌控範圍。
蔡天生等了一會繼續道:「此事已成定局,還望皇上以大事為重。」
「大事?蘇墨離他將唯情玩弄於鼓掌之中,將瑙珠國的尊嚴玩弄於鼓掌之中,你讓我以大事為重,難道任由他傷害唯情,然後他抱得美人歸?」端木傾城越說聲音越大,怒氣一股一股的往上竄。
「不然皇上還想怎樣?蘇墨離並沒有我們想的這般好對付,狗急還能跳牆,若是將他逼急了,誰都不能確定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現在戰事一觸即發我們不能冒這個險。」蔡天生看端木傾城怒氣中燒,繼續道,「想要對付蘇墨離我們可以暗地裡來,現在瑙珠國還沒有完全的把握戰勝黃鷲國,還是從長計議。」
「我若是同意這門親事,他們什麼時候能夠離開瑙珠國?」這段時間除了唯情的事情,他也被佩瑤公主纏的不厭其煩,若不如此,他也不會出現在這。
「不知,不過和親事情一旦完結,相信他們也就沒有了在這的理由,不然就是另有所圖,到時候抓住他們的把柄,不信蘇墨離還能猖狂下去。」蔡天生想要的是混亂,她已經想好了如何趁機將雪娘從宮中救出來,因此這次她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罷了,他們這一走,朕就必須向黃鷲國提親,不然戰事還是不能避免,何況現在他們在瑙珠國也算是另一種人質,只要他們在,黃鷲國就不敢亂來。」每次想到佩瑤公主那件事情,端木傾城都恨不能殺了他們。
「皇上可以先將佩瑤公主留下,拖延時間,只要等時機成熟,就算黃鷲國有什麼動作,我們也可以先發制人。」
「好吧,也只能如此。」端木傾城訕訕的道,「你隨朕一起去一趟齊王府,朕想去看看末容,去問問他的看法。」
末容的為人蔡天生很是不喜歡,卻也不願意掃了端木傾城的興,畢竟末容是他心中唯一能夠信任之人,她喜不喜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端木傾城如何看。
他們還未出蔡家,看到蘇墨陽和末漓往這邊走來,末漓與蘇墨陽舉止親密,縱然末漓年紀還小,卻已經是亭亭玉立,蔡天生終於知道這些天為何蘇墨陽如此安靜,原來是找到了心中所愛。
蘇墨陽看蔡天生和端木傾城,臉上神色有些尷尬,尤其是看蔡天生的時候,彷彿做了什麼虧心事,一直低著頭,手不自覺的想要甩開末漓。
「怎麼又是你?真是何處不相逢!」末漓看著蔡天生,眼中露出不屑。
「這是我家,我不在這,末姑娘說我應該在哪?」蔡天生指指門上的匾,上面赫然寫著「蔡府」二字。
末漓看都不看,用囂張慣了的口吻道:「蔡府又如何,你出個價,這個宅子從今往後歸齊王府所有。」
「末漓,你不得胡鬧,難道你哥沒有教你基本的禮儀嗎?」端木傾城神色威嚴,儘管齊王府之人見他不必行禮,但是這樣的肆意妄為,他也忍受不得。
「皇上,我記得您說過只要是我想要的東西都可以給我,難道您忘了您還欠我一個要求,堂堂一國之君可不能言而無信。」末漓聲音哽咽,眼中含淚,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加上她本就生了一張天真無邪的臉,此時更是讓人覺得她受了多大委屈。
端木傾城被她這一句話堵住,他本想重新給末漓立個規矩,只能道:「朕自然是一言九鼎,只要你的要求在朕能辦的範圍之內,朕自然會答應,若是你想目無法紀,也別怪朕對你不客氣。」
恩威並施的伎倆對末漓並不管用,她的臉色變都沒變。
「我的要求很簡單,我想要用齊王府來換這蔡府,不知可否?」齊王府的規模遠勝於蔡府,她這個要求不算過分,畢竟蔡府也不是什麼百年老宅,祖宗基業。
「末漓你夠了,如此目無法紀,你當整個京城都是你們家的嗎,想換就換?」端木傾城已經忍不可忍,縱然這個要求不算過分,只是他不能助長了末漓的囂張氣焰。
近些年來,縱然末容一直深居簡出,但是齊王府背地裡的一些事情,他也是有所耳聞,他不希望這樣的事情被人抓住把柄,更不希望在啟用末容的時候,給大臣留下攻擊的話柄。
「那若是蔡員外同意呢?到時候不知皇上是否還會阻攔?」末漓年紀小,說這話也只會讓人覺得她年輕不懂事,讓端木傾城也無可奈何。
「朕自然不會,只是不知道齊王是否會同意你這樣的作為。」端木傾城眼神瞥過她,思量著末容的反應。
「既然如此,我們便問問蔡員外的意見!」這次宅子互換,末漓不會輕易罷休。
末漓對自己身邊的侍衛小聲嘀咕幾句,侍衛往裡面飛奔而去,不一會蔡員外從裡面走出來,看到他們都站在自己門口,心中有些忐忑,這些人他一個都得罪不起,無論得罪了哪一個,他相信日後蔡家都休想在京都立足。
「蔡員外,我想與你商量一件事情,不知你可願意?」末漓率先開口。
蔡世顯擦擦額頭上的汗珠,點點頭:「姑娘請說,不用商量,姑娘直接吩咐就是。」
「我想用齊王府換幾天你們蔡府,不知你可否願意?」末漓目光看過去,這件事情蔡世顯表面上看著佔了不少便宜,但是末漓還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幾天,誰都不能保證日後他們去齊王府會發生什麼事,因此蔡世顯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