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傾城攔住蔡天生的去路道:「不許去,你要知道現在蘇墨離的身邊都是絕頂高手,稍微不留意傷了你,他都可以說是誤傷,我絕不會再允許你去冒險。」
「你攔不住我。」蔡天生避開端木傾城的目光,她不願意再讓端木傾城為難,亦或者她不願意讓端木傾城在這件事情上對她千方阻止,萬方刁難。
「無論這次我是否攔得住,你都去不得!」端木傾城趁其不備突然對她出手,點住她的穴道。
蔡天生沒想到端木傾城也有如此無賴的一面,只有順應天命,誰讓她現在處在任人魚肉的地步,何況這裡是皇宮,她沒有辦法逃脫。
端木傾城看出蔡天生眼中的意思,苦笑道:「我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希望你不要怪我。」
他說完將蔡天生抱起來,他們在一起的時間越長,端木傾城就感覺他們兩個之間的距離越遠,尤其是蔡天生刻意表現出來的距離感每一次都令端木傾城感覺到力不從心。
「若是皇上做好了一切準備,肯定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而且現在對蘇墨離表現出討好之意的不僅是唯情郡主,還有一個女子,那就是清韻,而且我覺得清韻無論在哪一方面都比唯情郡主更加接近雪娘,若是我將雪娘那首曲子的曲譜交給清韻,皇上說會發生什麼事呢?」端木傾城不相信的看著蔡天生,他知道蔡天生沒有辦不成的事,若真如此,只要這件事情傳出去,定會很難收場。
「你在威脅朕?你應該知道朕最不怕的就是威脅。」端木傾城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只要他將蔡天生關三天,他相信這三天唯情定然能夠拿出令他滿意的成果來。
「誰敢威脅皇上,我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若是皇上連這點都接受不了,日後如何能夠直言納諫?」蔡天生頓了一下,嘴角慢慢上揚道:「相信皇上沒有忘記佩瑤公主,有些事情皇上若是能夠自己去辦,天生自然無話可說。」
「你到底想要如何?」端木傾城終於忍受不住。
「不想怎樣,若皇上不想讓我靠近唯情郡主的宮殿,我不靠近便是,我的要求很簡單,就是想要看看蘇墨離這次的反應,相信這個要求對於皇上來說並不難對嗎?」端木傾城似笑非笑的說道。
「服了你了,我們現在就去偏殿,若是有什麼事情,可別怪朕沒有提醒過你。」端木傾城解開她的穴道。
她就知道端木傾城一定會妥協。
他們來到唯情郡主的偏殿,並沒有看到蘇墨離,也沒有見唯情郡主有何動作,這裡安靜的如同一片荒地一樣,每個人就像是木頭樁子一樣,什麼都不做,大氣都不敢喘。
端木傾城好奇的往裡面看過去,裡面空無一人,端木傾城對一個宮女道:「唯情郡主呢?」
宮女刷給他跪下低著頭道:「去……去丞相府了。」
「去丞相府做什麼?」端木傾城記得唯情郡主自來對清韻那種自命清高的性子不以為然,連帶著連丞相這個人也不喜歡,因此心中多少有些震驚。
看著宮女畏懼的樣子,他也知道問不出結果只好作罷。
他們二人從宮中走出來,正好遇上正要前往丞相府的蘇墨離,蘇墨離看著他們二人,嘴角笑意盎然,裡面略有琴音傳來。
「蔡姑娘看來我們還真是有緣,哪裡都能夠遇到。」蘇墨離直接將端木傾城無視,整個瑙珠國在他眼中尚且如此,何況一個端木傾城。
「不知大殿下此次前來所謂何事?難道是被丞相千金打動特來提親?」蔡天生嘲諷的問道,以前蘇墨離沒事就喜歡往丞相府跑,這幾天跑的更是勤快,不得不讓人有所猜忌,畢竟丞相位高權重,掌握一方勢力。
「她的確美貌,可惜我並不能確定她就是我所想追求的女子,所以特來瞭解,難道蔡姑娘一直不肯接受本王的好意,是有某種癖好,亦或者此次來與本王的目的相同?」蘇墨離說完哈哈一笑,往裡面走去。
特殊的癖好,若是蔡天生真有特殊的癖好,那就是想要將他一口一口的咬碎,剝皮喝血。
蘇墨離還未走進去,清韻和唯情郡主一起走出來,看到他們同時一驚,隨即清韻衝他們緩緩施禮,每一個動作都恰到好處,每一個眼神都極具誘惑力,就算是青樓裡的第一花魁也比不上她的媚功,可惜這樣的媚功在這兩位男子面前都失了功效,只是一場徒勞。
「清姑娘請起!」蘇墨離將清韻扶起來,眼中出現一抹柔色,這一幕被唯情看到眼裡,恨不能將清韻現在處斬,才肯罷休。
「皇上,大殿下,你們怎麼來了?」丞相看到他們一起過來並沒有話語中的那麼吃驚,神色也有些清淡,彷彿已經預料到一般。
「朕來看看清姑娘的傷勢如何,同時也向清姑娘表示歉意,宮中招待不周。」端木傾城說完目光往清韻的腳上看過去。
蔡天生記得她給清韻診治的時候說過要一個月不能行走,可現在剛剛過去了幾天,清韻就這樣完好的坐在這裡,這一點不得不讓蔡天生吃驚,她早就知道宮中那一幕是清韻陷害自己,只是沒想到會好的這麼快,看來她是為了得到蘇墨離無所不用其極。
「皇上嚴重,臣女承受不起!」清韻要再一次給皇上跪下。
蘇墨離將清韻扶住,並沒有給她這個機會,轉過頭去對端木傾城道:「皇上,清姑娘有傷在身,這行禮之事是否可以免了?」
「清姑娘不必多禮,我們進去說!」端木傾城對清韻點點頭。
進去之後,清韻和唯情郡主很自然的坐在琴旁邊,看來他們兩個剛才切磋琴藝來,若不是他們貿然前往打斷,現在丞相府定然充滿裊裊琴音。
「唯情郡主也會彈琴?」蘇墨離看著唯情,眼中露出一絲不可置信。
「大殿下這說的是什麼話?唯情自幼習琴,縱然不能說融會貫通,但若說不會,怕整個瑙珠國也沒幾個人能夠會。」唯情郡主本就對蘇墨離心生不滿,只因心裡愛著他,才隱忍下來,這次算是被蘇墨離這一句話徹底激怒。
客廳一時間被一股火藥味瀰漫,蘇墨離對唯情郡主本就沒有多少情感,他不過是在利用一切有用的資源,但也沒有到與唯情郡主鬧翻的地步,馬上變換嘴臉:「我只是沒有聽過郡主彈琴,若是有所冒犯,還望郡主大人不記小人過,饒過我這一次,我保證沒有下次。」
說完對唯情郡主深深行禮,這才讓唯情郡主的怒意消去大半,也逗樂了其他人,畢竟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能夠做到這一步,已經是十分不易。
「既然大殿下如此說,正好現在唯情正在練習一首新的曲子,不如彈給大家,只是曲子剛剛完成,還有諸多不足,希望各位可以點評出來。」唯情郡主說完,如同雪娘一樣,手指在琴弦上輕輕撥動開來。
鳳棲琴本就與普通琴不太一樣,僅是撥動就能夠聽出彈奏之人的琴藝高超,縱然沒有雪娘那般的清淡、從容,卻也是讓人忘乎所以,沉迷在琴聲之中,難以自拔,讓人的心很快與琴聲融為一體。
蘇墨離吃驚的看著唯情郡主,心中猜測那日在竹林聽到的琴聲是否是她所奏,因為琴聲與雪娘有著驚人的相似。
琴聲止,這裡寂靜非常,連清韻也不得不佩服她琴藝之高超。
唯情的動作一轉,琴聲隨即變淡,聽者如同登入仙境,站在雲煙裊裊的山水之間,俯身隨即可以看到清秀的山水,唯美唯喚,呼之欲出,她縱然沒有雪娘的心境,卻能夠在手法上多下工夫,讓心境隨著琴聲轉淡,每一個音符都極盡淡漠,聽之忘速。
蘇墨離在整個過程中都癡癡的看著唯情郡主,他沒有想到這樣的琴聲會出自她這樣嬌生慣養的郡主之手,更沒有想到她竟然就是自己一直尋找之人,心如同被點燃一樣,眼裡心裡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琴聲如心聲,唯情郡主卻不同,她在期間不斷用餘光卻觀察蘇墨離的變化,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一曲完畢,每個人都沉浸在曲子當中,以前常聽人說韻琴繞樑三日不絕,誰都不知道這到底是怎樣的成就,此時聽唯情郡主一曲,他們腦子裡都冒出這樣一句,亦或者這都不足以用來描述她琴音的高超。
蔡天生看著唯情郡主,她以前只聽端木傾城說起過唯情郡主如何琴藝高超,此時一聽果不其然,最難能可貴的是能夠將雪娘的譜子原封不動的彈奏出來,並且其中的意境都絲毫不亂,只可惜差了那麼一點心境。
「唯情獻醜了!」唯情對他們緩緩說道,話語輕柔淡。
「原來你就是我一直要找的人!」蘇墨離死死的盯著唯情郡主,她此時就像是一個除塵的仙女,落在蘇墨離眼中,不是蘇墨離移不開,而是他的心動不了。
聽到蘇墨離這話,唯情郡主轉過頭去,不好意思的看向別處,臉色微紅,眼中卻有了殺意。
蘇墨離剛站起來,只聽清韻繼續道:「我自認為琴藝比不上唯情郡主,但總覺得郡主的琴聲裡有幾個地方不和諧,不知大家是否願意聽我奏一曲?」
「你說什麼?」唯情郡主臉色一變,聲音卻依舊,「既然清姑娘有如此興,恭敬不如從命。」
清韻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且在各方面的造詣都十分獨特,他們都見識過她的表演,若非如此,他們定然會笑她不自量力,在這方面強出頭,可惜現在大家夠屏住呼吸,想知道清韻如何能夠贏得了唯情。
「我自認為剛才這首曲子重情不重意,若是比不上唯情郡主,也請大家不要笑清韻不知輕重。」清韻說完,唯情郡主將鳳棲琴命人放在她面前,只聽清韻道,「鳳棲琴固然名貴,可惜我卻不喜歡,我一向喜歡清淡之物,所以,我用舊琴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