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都市小說 > 射鵰之逆天:完顏康

《》章 節目錄 第108章 爾虞我詐(2) 文 / 我生待明日

    到臨安了。

    臨安,臨時安頓之所,聽這名字就知道了,南宋君臣內心還是很想奪回原本的都城汴梁的,只是,人有生趣即無死志,美景美食美酒美色當前,最後只剩得詩酒風流。在最思恢復的孝宗朝,林升寫下流傳千古的「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暖風熏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現在西湖畔最興隆的酒樓,就叫「樓外樓」,彙集天下名菜。我去城裡最好的客棧開了房,放下行李坐騎,就拉郭靖去樓外樓用餐,再沿湖散步消食。

    西湖天下景,朝昏晴雨,四序總宜。杭人亦無時而不游,畫楫輕舫,旁舞如織,歌妓舞鬟,嚴妝自炫,小泊斷橋,千舫駢聚,歌管喧奏,粉黛羅列,最為繁盛。這地方真合適養老。

    沒逛多久,郭靖就覺不是滋味,道:「這是大宋京師之地,這些讀書做官的人怎麼整日價只是喝酒賞花?」

    我笑笑道:「這才是太平景象。將士血戰沙場,就是為了讓國人能錦衣華服,悠閒遊樂。難道你想看哭聲震天、哀鴻遍野?我知道你喜歡什麼,我們去岳王祠。」

    祠裡就一個老人呆呆立著,我默默祝禱:

    「岳飛你精忠報國,鬼神共鑒,我知道你忠於趙宋,一生抗金,可是趙宋死不悔改,在趙匡胤定下『以文制武』的國策時,宋國的命運已經注定,終其一世都會挨打。我是法家信徒,韓非子說過『世異則事異』,『事異則備變』,如今女真人已經被漢人同化了,女真族實際已經消亡了,中原百姓也接受了金國的統治,壽州死節軍士魏全(一個去偷營的敢死軍士,失敗被俘,佯應罵金,回壽州城下反罵宋帝,被殺。金帝追贈之,封妻官子。)就是例子,現在的金國相當於北魏,在北魏基礎上建立的隋朝也算是正統,金國當然可以算中原的正統王朝,當然值得挽救。

    我上輩子不太懂歷史,可是我來了這個世界之後,才發現金國真的是理想的封建國家,它以武立國,丞相什麼的都是武將立下軍功才調入中樞,朝中重臣哪個出去都能掛帥,絕不會像宋朝明朝那樣以文制武瞎指揮;君臣講究財用之制,切切然以是為先務,絕不會像漢朝唐朝那樣死要面子活受罪,每年給小邦的賞賜足夠他們全國人錦衣玉食,只換得名義上的臣服;科舉有策論進士科(還是有民族偏向的,這個只准女真人考),而不是像宋朝試經義、明朝清朝試八股;有專門的軍戶,代代從軍……我想建立的國家就是這個樣子,只要我掌權後盡力消除民族隔閡即可,沒必要搞什麼自立,打上多少年,弄得民不聊生,那樣子最後就是能建立國家,制度還不是要照搬現在金國這套,只不過是改了個國號,就要以中原十室九空為代價嗎?剩下的那點人口能不能保證華夏文明的傳承?法家重實利而輕虛名,我絕不會那樣做。以鐵血和法制立國的秦朝亡了千四百年了,我無可奈何,我不要金國重蹈覆轍。

    完顏煥在此立誓,我能大權在握,必一視同仁,唯才是舉,精兵簡政,強國富民,必重塑龍魂,重振華夏,如違此誓,教我灰飛煙滅,天地鬼神共鑒之。」

    郭靖很欣慰:「阿康,你肯跟我來拜祭岳爺爺,真好。我就知道,你是英雄後裔,只不過一時糊塗,你是明白大義的。我會跟師父們和蓉兒說,他們誤會你了。」

    忠臣,敵人也敬重,無關立場。轉了一圈,我發現一個問題:「這少了東西。應該有四個生鐵塑像,跪在地上,是秦檜、王氏、張俊、萬俟離,當年陷害岳飛的人,來這的人都會朝他們吐唾沫。還有首詩,『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鐵無辜鑄佞臣。』唉,老人家,你知道四個跪像哪去了嗎?」

    老人道:「老夫年年來此,四十多年來從未見過有什麼跪像。你怎麼會以為有?」

    不是吧,到現在還沒有跪像,難道是後世明朝才加上的?好失望,我還想唾棄下奸臣呢。意興闌珊地回答道:「以前聽人說的。大概他是說他希望怎樣,我當真了。」(明憲宗成化十一年(公元1475年),常熟人進士周木到杭州任浙江布政使,開始立跪像)

    老人撫鬚道:「唔,這主意確實不錯。聽你口音,似是燕京人,怎麼來臨安了?」

    多管閒事。「你懷疑我是奸細嗎?宋國北伐,中原十幾萬漢人南下入宋,我怎麼不能來?」

    老人道:「能來,能來。老夫就生於山東,在金國長到二十幾歲,才來宋國。年輕人不要急躁。」

    郭靖插話道:「大叔放心,我們不是奸細。我這兄弟是楊再興將軍的後人。我們不會做奸細的。」

    老人恍然:「楊再興的後人,難怪你們來拜祭岳王爺呢,金國欽使一到,都沒人敢來這了。」

    我嘿嘿冷笑道:「兩淮京湖戰事正酣,有心報國的應該都從軍去了,還在臨安,能來這的,都是嘴上志士,萬一國破,最先投降的就是這些人。」

    老人好笑:「這麼說的話,那你自己呢?」

    我簡單地道:「我們來是有很重要的事情。阿靖,走了,我們去辦事。」

    繼續游西湖,遇茶樓就進去喝一杯,坐一會,到第四家,終於遇到幾個年輕書生在談論國事,我聽了會,找了個機會插進去。畢再遇聲名卓著,人人佩服,我自稱是其麾下部將楊鐵心之子楊康,很輕易地就被接受了。稍露對學識的崇拜,對文人的羨慕,這幾個熱心的太學生就邀我去太學旁聽。

    次日我就去了,由那幾人介紹,又認識了很多太學生。武學生也是一般對付,很快我就把宋國的預備級文官武將識了個遍。

    我是不會得罪人的,每天都做東請客,一部分一部分地邀請人,誓要請遍所有人。席間當然要談國事,談時局,我巧妙地引導他們說出自己的看法。這是我來臨安的一件要事——發掘人才。我承認,這些人是能夠做事的,但是,沒有特別出色的人才。

    我不失望。這是宋國,沒有人才才好呢。

    學生總是熱血的,聚會時個個慷慨豪邁,喝了酒後更是意氣風發,指點江山,激昂文字。郭靖實在是太歡喜了,每每和他們一起大罵金國殘暴、金人無恥,第一天還記得問義弟什麼時候去拿武穆遺書,很快,他已經忘了自己來臨安的初衷,更忘了,義弟反覆教導過他的,罵,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是做作,是偽飾。

    在這些人沉浸於罵人的痛快,在想像中大敗金軍、滅亡金國時,現實中,金軍勢如破竹,兩淮局勢迅速糜爛,已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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