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回冷漠
「六兄,外邊的吹笛子的人。你認識嗎?」費嬌嬌已經聽了一個時辰的笛聲,那曲子,是turningsuzannebsp;她感到奇怪,這個世界,有很多像她一樣的穿越者嗎?
終於忍不住從溫泉池裡出來,去找六指毒簫問個明白。
六指毒簫充耳不聞,似乎並沒有聽見費嬌嬌的問話。
費嬌嬌瞪了他一眼,六指毒簫仍然不為所動。
費嬌嬌走出山洞,循著聲音向外走去。
費嬌嬌不知道,外邊吹笛子的人,用的是內力,六指毒簫若是說話,就破功了。
笛聲忽遠忽近,費嬌嬌找了一圈,也沒有看到吹笛子的人,有些失望的仰頭看去,卻看到谷中最高的那棵樹上,隱隱約約站著一個人,那個人,是站在樹尖上。
翠綠的葉子上,有一抹純淨的白。
他修長的身影在風中吹得衣袂翩然。比天上的雲還要飄逸。
費嬌嬌仰頭看著那抹身影,炫目的陽光射在臉上,讓她不得不瞇起了眼睛,卻不肯閉上,只因那身影,看起來是如此的落寞憂傷,明明在吹著歡快的曲子,卻無法讓人快樂。
費嬌嬌雙手圍城喇叭狀大喊道:「你是誰?」
那人忽然換了曲子,竟是她昨夜彈奏的王菲的一歌,彼岸花。
她只彈了一遍,那人竟然一個音節不差的用笛子吹奏了出來,費嬌嬌心有所動,跟著曲子唱了起來,她自己都沒有察覺。
那人盤旋著落下,如一朵盛開的白蓮,綻放在費嬌嬌面前,銀色的長流瀉在他的腰間,白色的長袍沒有半點塵埃,唯有一雙眼睛,像是銀河系中最亮的星辰,璀璨奪目,熠熠生輝。
費嬌嬌看不出他的年齡,甚至,她的大腦已經一片空白,謫仙下凡,當如是。
她慢慢垂下眼簾,不敢看他。羞澀的紅暈,不知不覺,已經講雙頰浸染,眼前的男子,就如同雪中綻放的梅花,清冷孤傲,不墜凡塵。()
「你是費嬌嬌?」那低沉磁性的聲音,有著攝人魂魄的魅力,讓人忍不住想沉淪在這優雅動聽的聲音裡。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費嬌嬌竟然有些欣喜,一向不為美色所迷惑的她,此刻竟然現心跳漏了好幾拍。
「我想知道的,自然會知道。」他的聲音,平靜得讓人寒,費嬌嬌卻渾然不覺,只想時間就在這一刻永遠停止。
良久,她才鎮定心神,再次抬眸看向那人。
「你是誰?」
「你不必知道我是誰。」話音未落,費嬌嬌已經被他抓起來,嚇得她本能的閉上眼睛,卻現耳邊傳來呼呼的風聲,她這是跟著他去天上嗎?
費嬌嬌沒有大喊大叫。直覺告訴她,這個人是不會要她的命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終於落地,費嬌嬌睜開眼睛,好像還是谷中的景致,只是這裡,她應該是沒有來過的。
終於清醒的費嬌嬌問道:「你抓我來做什麼?」
「我要和六爺爺交換一樣東西,放心,我不會害你。」
說完,他指著樹下的石頭說道:「你在這坐著,我去找些吃的來。」
費嬌嬌的大腦開始正常的思維起來,六指毒簫說過,除了谷中的人,這世上沒有人能夠進入滴翠谷,這個銀男子稱呼六指毒簫為六爺爺,如此說來,這個人應該是滴翠谷的,可她在滴翠谷這麼長時間了,並沒有見過這個人。
費嬌嬌坐在石頭上,百無聊賴的等著銀男子的出現。
半晌,不見他的人影,費嬌嬌有些坐不住了,站起身四處張望,她想確定這到底是哪裡,如果六指毒簫現她莫名失蹤了,一定會急死的。
「別看了,這裡沒有出路,沒有我,你會在這裡困上一輩子。」
費嬌嬌駭然回頭。這個人走路,半點聲音都沒有,像個幽靈似得,再加上他那張有些蒼白的臉,若是晚上看到,一定會被嚇個半死。
費嬌嬌看他手裡拎著的兩隻山雞,問道:「是要烤著吃嗎?」
「我都是吃生的,如果你想烤,自己弄。」
費嬌嬌有些驚恐的看著他,吃生的,茹毛飲血的野人嗎?
再說,她不會褪雞毛,不敢殺雞,每一次都是別人弄好了,她才進行下一道工序。
費嬌嬌在他面前,竟然有些壓抑,惶恐,還有一種說不清的心疼的感覺,躊躇片刻,她小心翼翼的說道:「你幫我殺雞,我來烤,可以嗎?」
那人搖搖頭,把其中一隻血淋淋的山雞仍在他的腳下。冷冷道:「自己來!」
費嬌嬌半蹲在地上,看著垂死掙扎的山雞,下意識的摸摸自己的肚子,肚子很餓。
再餓,也不能吃生雞,她不想做茹毛飲血的野人。
忍著就是了,大不了,就當是節食減肥。
費嬌嬌站起身,瞪了一眼那人,重新坐在石頭上,暖暖的陽光。把石頭曬得很熱,坐了一會兒,費嬌嬌暗道不好,下面熱流滾滾,應該是葵水來了。
費嬌嬌捂著肚子,痛苦的表情讓那人有些驚訝,「你怎麼了?」
「我肚子疼。」
那人走過來,「伸手。」
費嬌嬌乖乖伸手出來,那人伸手搭脈,淡淡道:「沒事,死不了。」
「那個……你這裡有乾淨的白布嗎?」費嬌嬌臉色漲紅的問道。
那人微微蹙了蹙眉,「何用?」
「我……我來了……」她咬著下嘴唇,後面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來什麼?」
他的追問,讓費嬌嬌更加尷尬,有些恨恨的把藏著不想說的後半句話說了出來,「我來了葵水!」說完,便低下了頭,再也不肯也不敢抬頭看他,只覺得連脖頸都是火辣辣的熱。
費嬌嬌的心情,從未像此刻這樣複雜,帥氣英俊的男子,她看得多了,從裡沒有像今天這樣覺得羞澀尷尬,還有一種莫名的心動。
半晌,沒有動靜,費嬌嬌又抬起了頭,再看,已經沒有了對方的身影。
腹部的疼痛,卻在一點點加劇,她坐在石頭上,雙手摀住肚子,恨不得把自己縮小,變成一隻螞蟻,趴在石頭上,以使自己的身體能夠全面的感知石頭上的溫度。
「你還能走吧,跟我來。」
費嬌嬌聽到聲音。抬頭,人已遠走。
強撐著站起身跟在他的後面,慶幸自己穿的衣服厚,否則,她還怎麼見人?
跟著他走進一片竹林,費嬌嬌現,竹林裡竟然有一幢小木屋。
走上高台,推門進去,這是裡外間的房子,外間是起居室,裡面是臥房。
「你進去吧,我都預備好了。」
費嬌嬌忐忑的推開臥房的門,準備好了?什麼意思?
門外傳來那人的聲音,「那些都是乾淨的。」
費嬌嬌走到床邊,床上是撕成巴掌寬的布條,她拿起一塊,是軟緞子的,估計是他的裡衣。
收拾妥當,費嬌嬌有些慌張的走出來,看到那人筆直的坐著,纖長的睫毛,如扇面蓋住了他的雙眼,表情冰冷如初。
「謝謝你。」費嬌嬌的心裡卻是在想,他真像是一幅畫。
「你沒事了,自己燒水吧,門口有柴。」那人轉身走了。
這個人,應該和她一樣,有潔癖,費嬌嬌現,屋裡的陳設雖然簡陋,卻纖塵不染。
燒了一罐水,費嬌嬌有些尷尬的現,桌子上只有一隻杯子,不用說也知道是那人的,怎麼辦?
她現在不但餓得慌,肚子還疼,現在喝上一杯熱水,對她來說,是莫大的渴望。
她走出房間,轉了一圈,沒有找到任何可以代替杯子的東西,不太寬敞的房前空地,除了一口帶著木蓋的水缸,再沒有別的東西。
費嬌嬌失望的走回房間,嚥了幾口唾沫,終還是忍住了,她不願意用別人的杯子,就算是那個人再乾淨,也不成。
在椅子上一直坐到天黑,也不見那人回來,費嬌嬌迷迷糊糊的已經睡醒了兩次,換過一次布條。
想洗一洗,又沒有找到木盆,她現在不能碰涼水,雖然聽到外邊的流水聲,還是犯懶了。
她在牆角找到一把鐵鏟,乾脆把那東西埋在竹林深處了。
再次被餓醒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她瑟縮在椅子上,不敢動,外面隱約傳來野獸的吼嘯聲。
門被推開,那人點亮了燭光,淡淡道:「我把你的衣服拿來了幾件,還有被子,枕頭,以及你喝水的杯子……」幾乎是幫她搬家了。
「謝謝,我想問一下,今天晚上我住在哪兒?」
「等一下。」
費嬌嬌有些感動的想,莫非是他把床讓出來給自己睡。
很快,那人出來了,手裡多了一張門板一樣大的木板,他彎腰把木板平放在地上,淡淡道:「你就誰在這上面,還有,睡覺不要出聲音,我討厭睡覺的時候被人驚醒。」
費嬌嬌驚愕的看著他,有些不敢相信,「你不怕我跑了嗎?」
「這裡四面都是石壁,你沒有功夫,跑不掉。」他轉身進了臥房,光噹一聲,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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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是一個悲劇人物,他的出現,是費嬌嬌生命中的一個插曲而已。
費嬌嬌以為自己愛上了他,實際上不是,只因為這個男人,太特別了。
這段故事的靈感來自我多年前和男朋友在地下通道看到的一個帥氣武警,那是我迄今為止見過的最英俊最完美的男子。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想女人也是一樣吧。*(我承認我是厚臉皮)
事隔很多年,我還能記起帥哥那張臉,卻沒有當時的怦然心動,那時候,我只有不到二十歲,我想,那一幕,就像新年的焰火,雖然很絢爛,卻只有一瞬間的美麗,而這一瞬間的美麗,或許是另一種永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