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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八回 相信 文 / 無情燕子

    第三十八回相信

    費嬌嬌鋪上被褥。卻現他沒有帶枕頭過來。

    又燒了一罐水,喝了足足五杯水,又洗了洗臉,泡泡腳,這才和衣躺下來。

    躺下來的費嬌嬌,徹底清醒了。

    臥房裡沒有半點聲音,四周靜謐的可怕。

    不知道六指毒簫和費東海他們怎樣了?一定是急壞了吧,聽東海說,從小到大,她就不斷的被人擄去,甚至新婚之前,還被公孫成田擄去了七八天。

    好在,每一次都是有驚無險,但願,這一次也一樣。

    這個人,到底是誰,六指毒簫為何沒有透露過任何關於這個人的事情,他要和六指毒簫交換什麼?他會像六指毒簫一樣,殺人不眨眼嗎?

    一大堆的問題,讓她頭疼欲裂。

    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天光大亮,一束束金燦燦的陽光,穿透竹林,留下斑駁的影子,竹林裡的鳥兒,唱著輕快的曲子,如果是隱居於此,定會覺得這是一個美好的清晨。

    費嬌嬌疊好被褥,把木板拉到一旁,騰出空間,木屋實在太小,她來之後,更加的擁擠了。

    肚子咕嚕嚕的叫了起來,一天一夜,她滴米未進。

    起身洗臉,漱口,然後她敲響了臥房門,半晌,沒有回應,費嬌嬌以為是沒有人,推開門,那人的正背對著她,還未披上上衣,健碩而又白皙的後背,閃著如暖玉一般瑩潤的光澤,費嬌嬌趕緊閉著眼睛關上門,「對不起。我以為你不在。」

    那人根本就沒有做出任何回應,依舊在房間慢條斯理的穿著衣服。

    費嬌嬌尷尬的站在院裡,一副無所適從的樣子,她從來沒有這樣狼狽過,其實,在夏威夷海灘,比這更裸露的都見過,也沒有像今天這樣尷尬無措。

    「我走了。」

    那人經過她身邊的時候輕聲說了一句,閃身離去。

    費嬌嬌醒悟過來,喊道:「你去哪裡?」

    他沒有回應,逕直走了。

    費嬌嬌頹然的望著她遠去的背影,不知道她何時才能回來,現在她一肚子的水,再這樣下去,不用做任何運動,也會變瘦的。

    費嬌嬌只能自力更生了,她不敢遠走,只好先燒了一罐水,有情飲水飽,可是,她現在無情可飲。喝完水之後。一次次的向外跑,幸好茅廁夠乾淨。

    她決定在周圍找一找,是否有東西可以用來吃。

    房間裡沒有米桶,沒有蔬菜,甚至沒有鍋,他應該是不吃飯的。

    這個人,長得像是喝風飲露的神仙,吃的,卻像茹毛飲血的野人。

    她不敢貿然采路邊的野菜,竹林裡,沒有任何可以吃的東西,她不敢走出去,如果那人幾天不回來,她敢擔保,自己一定會骨瘦如柴。

    果然,那個冰山一樣的人,直到日落黃昏,也沒有回來,費嬌嬌何時挨過這種餓,這等於兩天時間沒吃東西了,為什麼沒有人來救她。

    原來,她是多麼討厭公孫成田那隻小鷹,現在,她最盼的,就是小鷹能夠找到她。

    或許,能夠救她的,只有小鷹。

    費嬌嬌關好門窗,洗漱後,鋪好床。準備睡了,她已經沒有了動的力氣,只想躺著,這世上最折磨人的酷刑,是飢餓。

    她雙手枕在腦後,閉著眼睛,回想著自己所走過的歲月,她現,留在自己腦海裡,印象最深刻,依然只有兩個人,外婆,表哥。

    她不明白,別的孩子一天到晚粘著媽媽,爸爸,她為何沒有半點感覺,母愛,媽媽沒有給她,她的眼睛裡,只有那個男人,那個根本不愛她的男人。

    肚子不爭氣的咕嚕嚕的叫著,相信明天那人再不回來,她的肚子連叫的力氣都沒有了。

    實在睡不著。她又坐起來,開始練習瑜伽,凝神靜氣,摒棄所有雜念,進入忘我狀態。

    那人進來的時候,一束月光從木屋頂上射下來,正好打在她的頭上,此時的費嬌嬌,有一種遠離塵世的美。

    那人愣了一下,把一個紙包扔在床上,「這是吃的。」

    然後。匆匆推開臥房的門,再也沒有出來。

    費嬌嬌收攝心神,藉著微弱的月光,摸索到了火折子,點亮蠟燭。

    紙包裡是饅頭,費嬌嬌跑出門,洗淨手,幾乎是一陣風樣的回到房間,拿起饅頭,大口大口的吃起來,饅頭太干了,吃了不到一半,就噎住了。

    聽到聲音不對,那人走出來,費嬌嬌呆在那兒,雙頰緋紅,眼睛瞪得溜圓,那神情,尷尬極了。

    那人不聲不響的拿起費嬌嬌的杯子,給她倒了一杯水,出其不意,用力拍了一下她的後背,費嬌嬌把卡在喉嚨的饅頭嚥了下去,用微不可聞的聲音道了一聲謝謝。

    那人像個幽靈一樣的飄回房間,一個晚上,那個門再也沒有打開過。

    翌日清晨,費嬌嬌醒來的時候,那人已經不在了,收拾完,費嬌嬌聞了聞自己的衣服,她還從來沒有過這樣狼狽的經歷,三天沒有沐浴,沒有換衣服。

    又吃了饅頭,費嬌嬌有了力氣,想著反正也出不去,還不如趁機洗個澡,換身衣服。

    燒了一罐又一罐水。終於攢了一木桶熱水。

    費嬌嬌拎著木桶來到木屋後面,木屋後面,有一大片空地,空地中央,是一座墳墓,沒有墓碑,看得出那人很細心,墳墓四周非常乾淨,上面沒有一棵雜草,墳前還有一束野花,淡紫色的小花,開的很美麗,花上還凝著露珠,應該是早晨採來的。

    下意識的,費嬌嬌拎著木桶往回返,一顆心,撲通撲通緊張的幾乎跳出胸腔。

    回到房前,費嬌嬌四下環顧,還好,那個人不在。

    她關上房門,快的脫了衣服,準備在房間裡洗。

    剛剛脫掉衣服,就聽到叩門聲,那個幽靈一樣的人,來去連個聲音都沒有。

    「你等一會兒,我在洗澡。」

    這次,有了腳步聲,越來越遠。

    費嬌嬌笑了,這個人,還算是君子。

    換上衣服,覺得清爽許多,打開門,把水倒掉,費嬌嬌找了一塊石頭擋住房門,溫暖的陽光伴著清新的空氣衝進房間,潮濕的霉味逐漸減弱。

    費嬌嬌故意出很多聲音,不到一炷香時間,那人便回來了。

    「按照我寫的,抄一遍!」他很嚴厲的放下一句話,扔下一張紙,走了。

    費嬌嬌拿起來,原來是她曾經寫過的一詞,李清照的菩薩蠻:風柔日薄春猶早,夾衫乍著心情好。睡起覺微寒,梅花鬢上殘。故鄉何處是?忘了除非醉。沉水臥時燒,香消酒未消。

    六指毒簫,慕容天楓等人,都聽她讀過。

    這個人,對她瞭若指掌,真是太可怕了。

    費嬌嬌在房間內找出筆墨紙硯,研好墨,一字一句的寫起來,邊寫,邊想要如何留下一個記號,讓他們找到自己。

    奈何她總覺得身後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根本不敢耍花腔。

    剛剛撂下筆,那人就出現了,費嬌嬌顧不得許多,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告訴我,你是誰,你把我抓到這裡,是為了什麼?」

    「我是誰不重要,我只想知道我想知道的。」這是他說的最長的一句話了吧。

    「告訴我,我會幫你,請你相信我!」費嬌嬌一字一頓的說道,「我有能力幫助你。」

    那人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費嬌嬌,拿著費嬌嬌寫的菩薩蠻,轉身離去,以費嬌嬌的力氣,根本不可能抓住他。

    「饅頭就要沒有了!」費嬌嬌在他的身影消失之前,大聲喊了一句。

    中午的時候,費嬌嬌吃完了所有的饅頭,如果那人晚上不能回來,那她又得挨餓了,雙手不自覺的撫上臉頰,好像又瘦了,吃不好,睡不好,不瘦才怪。

    費嬌嬌餓的頭暈眼花,渾身沒勁,躺在木板上,一動不動,心中恨死了那個人,原來的好印象,早已蕩然無存。

    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到了人間,沾染了凡塵俗世,自然和凡人沒有區別。

    費嬌嬌怎麼想都覺得自己委屈,窩囊,早知道有今日,他抓自己的時候,應該喊上一嗓子的,以六指毒簫的武功,一定能夠救下自己的。

    又是兩天的時間,不但饅頭沒有出現,人也不知所蹤了。

    費嬌嬌現在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苦不堪言,心中不斷的禱告著,希望天上突然出現天使來拯救她。

    餓的眼冒金星的費嬌嬌連抬眼皮的力氣都沒有了,房間裡好像在颳風?……

    驀地,她的精神振奮起來,不是那個人,不是人,是那隻小鷹,它終於找到自己了,她終於可以獲救了。

    「小鷹,你……怎麼才來?」費嬌嬌有氣無力的埋怨著,不管小鷹能否聽懂,這一切已經不重要了,小鷹來了,就可以帶著他們來這裡解救自己於水火中。

    費嬌嬌微微側了一下頭,小鷹的腿上沒有竹管,也沒有給她帶吃的,這只該死的鷹,它到底做什麼來了。

    「不要胡思亂想了,沒有人找得到這裡,除非六爺爺答應我的條件,否則這一輩子,你只能過這樣的日子。」

    費嬌嬌方才醒悟,他折磨自己,是為了讓自己主動求饒,如此一來,他肯定乖乖合作。

    問題是,她不想與那人合作,對他的印象,已經降到了冰點。

    「再寫一封信,我就給你饅頭次吃,否則,你今天只能餓肚子了。這種情況,因六爺爺的不配合,將多次出現,直到六爺爺答應為止。」

    「你這人,怎麼這樣,我跟你說吧,只要你不是殺人放火,我一定幫你達成心願,拜託你不要再折磨我好不好?」

    「我折磨你?哼,你見過什麼是真正的折磨嗎?像你們這種高高在上的人,怎麼可能這個道理!」

    費嬌嬌豁然明白了什麼,看著他的神情一點點冰冷下去,雖然心懷恐懼,還是把心裡的話說了出來,「那個,我怎麼稱呼你。」

    「笛生?」

    「你好,笛生。」費嬌嬌伸出手的瞬間,閃電般的縮了回去,這裡不是新社會,不流行握手禮。

    有些訕訕的抬頭看著笛生,笛生的神情;像是什麼都沒有生過。

    費嬌嬌逐漸坦然,思路也變得清晰流暢起來,「我說能夠幫你,必定是有了把握才會說的,只要你肯把自己的故事告訴我,我一定能夠說動六兄答應你,在外人面前他是什麼樣子,我不知道,但是,我與他之間,是不一樣的,請你把要求說出來,我不想和你耗下去了!」

    「你幫不到我!」笛聲掏出笛子,吹了起來,小鷹嚇得一哆嗦,撲稜著翅膀飛走了,這只沒有義氣的鷹,它怕笛生!

    小鷹飛走以後,笛聲淡淡道:「不要惹怒我,否則我會把你扔到野獸籠子裡。」

    「我只是想回去,我想念我的家人!」

    笛聲的臉,一陣青,一陣白,閃亮的眸子也變得灰暗起來。

    他也想念家人,但是,爹娘吝嗇的很,他們從來不入自己的夢中,一次都沒有。

    他和娘親生活了很多年,後來因為病重,再次永遠離開了他,那時候,他誓,找到爹爹的屍骨,把他們葬在一起,然後,為他們報仇雪恨,在了無牽掛之後,他會追趕爹娘的腳步,和他們永遠在一起。

    娘活著的時候,精神時好時壞,瘋瘋癲癲的,若不是他好心施捨給一個小乞丐,就不會現乞丐脖頸上掛著的冰蟾玉墜,他這一生,都不可能再見到娘親。

    娘親臨死的時候,應該是清醒的吧,否則她不會一聲聲呼喚一個根本不愛的男人的名字。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一定要找到爹爹,圓了爹娘的夢。

    師祖不肯告訴他,好像這裡面有一個大秘密,很多人都知道,唯獨瞞著他。

    漸漸的,他失去了耐性,一次又一次的挑釁他,只想著把他打敗,他就會忍不住說出那個秘密。

    對於師祖,爹,娘之間的詭異,笛生分析了好久,好像真的有很深很深的秘密存在。

    軟的,硬的,威逼利誘,所有的煩惱方法都用過了,六指毒簫,多年來始終如一,不曾有過一絲一毫的的心軟。

    絕望之下,他回到了滴翠谷,把娘親埋葬在滴翠谷最隱秘的地方,這是他小時候現的秘密所在,就是六指毒簫也不曾知道的地方。

    他活著的唯一目的,就是為了能讓父母雙親合葬在一起,他三十幾年的人生,全都在為了一件事奔走,然而,六指毒簫就是鐵了心不告訴他,有的時候,他真想殺了六指毒簫,然後自盡,可他做不到,六指毒簫,是養大他的人。

    一次次,他跪在母親的墳前祈禱,希望母親托夢來,告訴他,父親現在何處,母親一次都沒有進入過他的夢境,自從她離世,他們母子間的緣分,就徹底的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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