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回分別
「嬌嬌,我們走吧。」
費嬌嬌喜出望外:「都妥了?」
慕容天楓點點頭。笑道:「那兩個人巴不得我們趕緊過去,他們現在聯繫不上陳七,賊五又不給他們面子,只能找我們。」
費嬌嬌換了一身出來,慕容天楓笑道:「我還以為你會女扮男裝。」
「沒有必要,反正這件事辦完之後,我們也不認的他是誰,怕什麼?」
慕容天楓淡淡一笑,帶著費嬌嬌前往戲園子。
兩個盎格魯人早已等候在戲園子裡,看到慕容天楓和費嬌嬌,兩人一怔,慕容天楓說要找人來跟他們談,就是這個女人,看她胖胖傻傻的樣子,談什麼?
兩人按照楚國的禮節跟費嬌嬌,慕容天楓打過招呼以後,四人落座,小二端上茶水點心,笑著退了下去。
兩人看了一眼費嬌嬌,壓低聲音歎了口氣,小聲嘀咕了幾句。費嬌嬌聽懂了,這是不信任他們,他們看不起一個女子。
費嬌嬌冷哼,盎格魯人與他們大楚人相比,唯一的優勢就是鼻子高,智商,哼!
費嬌嬌用英語淡淡道:「你們不是準備來洽談生意嗎?」字正腔圓的倫敦腔,讓他們二人嚇了一跳。
二人萬沒有料到這裡會有人懂他們的語言,而且,很流利。
如果閉著眼睛聽,會以為這個女人是他們的同胞。
「夫人,請恕我們剛才的無禮,我是查理,這是我的合作夥伴哈瑞。」
費嬌嬌大度的笑道:「沒有關係,我們是來做生意,大楚有一句話,和氣生財。二位先生可有把樣品帶來,我想看看樣品。」
其中一人彎腰從地上撿起一個油紙包,放在桌上打開。
刺鼻的嗆味頓時撲面而來,費嬌嬌皺了皺眉頭,這東西的純度很高,否則氣味不會這麼大。
費嬌嬌狀似無意的問道:「這是賢豆帶來的貨物還是……」
兩人無比驚愕的看著費嬌嬌,查理最先反應過來,一瞬不瞬的盯著費嬌嬌問道:「夫人,您到過賢豆嗎?」
費嬌嬌笑道:「查理先生,這有關係嗎?我只對先生的貨物有興趣,希望先生也同我一樣。」
查理尷尬的笑笑。點頭道:「我們有一船的貨物,夫人能都買下嗎?」
費嬌焦點頭,凝神正色道:「如果還有,我會全部買下。」
「全部買下!」兩人驚得站了起來,互視一眼都是一樣的心思,不相信費嬌嬌會吞下他們的貨,這不是一千兩千兩銀子能夠買下來的。
比他們還要震驚的是慕容天楓,他總算明白燕長卿說的那句話了,費嬌嬌是一個寶。
「夫人知道買下我們的貨物需要多少銀子嗎?」
「請講。」
「夫人如此爽快,我們也給夫人一個最優惠的價格,八萬兩。」
費嬌焦點頭,「數目確實很大,但對我們藍家不算什麼,查理先生,您還沒有回答我,這次你們還有別的同伴嗎?」
查理和哈瑞相視,一錯而過,費嬌嬌已經明白,兩人想要隱瞞她。
費嬌嬌淡淡道:「查理先生,在三國之中,除了我。再無人識得此貨,你們只能賣給我一家,如果還有其他人帶了貨來,只要查理先生從中做個中介,我可以付給查理先生總貨款的一成,如果查理先生有意向,我們再找時間談,如果你不感興趣,我們今日就到這裡。」
一成,查理怎麼能不動心。
見費嬌嬌起身要走,查理急忙喊道:「夫人,我們再商量一下。」
費嬌嬌本來就沒有想走,聽到她喚住自己,笑著回頭道:「查理先生這麼快就想通了嗎?」
「夫人,你這招欲擒故縱用的可真好。」慕容天楓靠近她輕聲笑道。
費嬌嬌翻個白眼,轉身坐回椅子上,查理乾笑道:「夫人,你一定是個大商人。」
費嬌嬌心道,我前世的確是個大商人,只可惜,你算不到。
查理說道:「夫人,其實我們都是從賢豆過來的,然後在賢豆採購了這些貨物,可惜你們這裡的人不識貨,這是世上最好的東西,吸過它以後,就是讓你做神仙也不換。」
費嬌嬌知道,這個時代的航海技術很達,就像雲家的寶船。可以航行到世界上任意一個角落,如果沒有三個孩子,她真的很想坐上雲家的寶船周遊世界。
「請問,這個好東西,盎格魯有嗎?」
查理臉色微變,鴉片在他們的國家是禁止出售的。
費嬌嬌看在眼裡,心中更加惱怒,臉上卻不動聲色的笑道:「查理先生,我們可以繼續談剛才的事情嗎?」
查理點頭道:「其實,我們這次有六條船過來,只不過只我二人到了襄州,其他人去了哪裡,我們也不知道,不過夫人如果能給我們一個好價錢的話,我可以讓他們把貨物都運到襄州來,以後,我們也只跟夫人合作,我們盎格魯人都是君子,言出必行。」
費嬌嬌笑道:「查理先生,一共需要多少天呢?」
查理低頭算了算,道:「一個月左右。」
這和費嬌嬌計算的時間差不多,費嬌焦點頭,答應先去讓慕容驗收他們的貨物。如果可以,會預付了一部分定金。
查理看她如此痛快,心中萬分高興,直接帶著慕容天楓就去了碼頭的倉庫驗貨。
費嬌嬌獨自返回家中,等到慕容天楓的消息。
回到家,燕長卿正在廳堂裡愣,見她一個人回來,連忙問道:「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慕容呢?」
「我讓他去碼頭了,這兒距離戲園子不太遠,而且有人暗中保護,我想著沒有危險。就自己回來了。」
她既然已經安全回來,燕長卿不再囉嗦,只問她何時做晚飯,只因吃過這頓飯,他們就要分開了。
這個時候,家裡也沒有什麼菜蔬了,冬天本來就沒有青菜,大都是一些肉乾,或者是獵戶從山上打下來的一些小動物,諸如野兔之類的,或者是江裡的魚,襄州雖然也下雪,但江水是不結冰的。
費嬌嬌看了看,只有一顆大白菜,一把豆角干,還有一些燻肉,一隻兔子,一籃雞蛋,看看燕長卿期待的目光,心中不忍,只得起身給他準備晚飯。
如果從國家大義的角度看待燕長卿,他無疑是一個拯救國家於危難的英雄,但是,費嬌嬌的生活,不需要英雄,名利二字,對費嬌嬌沒有吸引力。
燕長卿一直圍在費嬌嬌身邊,默默的給費嬌嬌打下手,他的沉默,讓費嬌嬌有些不適應,一邊切菜,時不時抬起頭看看他,這個燕長卿,他在想什麼?
「怎麼?終於現我是舉世無雙的瀟灑美男了?」
「燕長卿,這個笑話很冷。」費嬌嬌有些臉紅,低下頭沒好氣的說道。
燕長卿苦笑,他的心裡。有千言萬語,可說出來又能怎樣?在她的心裡,自己還不如初陽,初晴重要。
她能在短時間內與初晴,初陽培養出感情,為何他們這麼多年的相識,反把兩個人越拉越遠。
「費嬌嬌,假如我……我有一天死了,你會哭嗎?」
費嬌嬌把切好的白菜放在瓦盆裡,「去洗白菜。」
「你先回答我,我才會去洗。」
費嬌嬌笑道:「你居然會問這麼幼稚的問題,好,我告訴你一句話,禍害遺千年。」
燕長卿下意識的重複一遍,禍害遺千年,陡然明白,心裡卻說不出是苦是甜,勾勾唇角,端著瓦盆腳步輕快的去洗菜了。
費嬌嬌沒有理會他的情緒,既然他們之間注定不可能,她就不會浪費心思給一個毫無關係的人。
烙了幾個雞蛋蔥花餅,一個醋溜白菜,紅燒兔肉,豆角干燻肉,然後坐了一盆疙瘩湯,就算是給燕長卿踐行了。
「幸好我趕回來的及時。」慕容天楓笑著走進門,瞥了一眼桌上的飯菜,趕緊去洗手。
見他坐下,費嬌嬌問道:「怎麼樣了。」
「還有我慕容天楓辦不成的事嗎?」慕容天楓得意洋洋的說道:「到了碼頭,驗過貨,我就給他付了銀票,告訴他明天一早過去提貨。」
「那好,吃過飯,我們去上賊五家。」
燕長卿問道:「你們不覺得事情辦得太順了嗎?那兩個盎格魯人有沒有別的背景。」
費嬌嬌一怔,仔細回想每一個環節,搖頭道:「沒有,這兩個人就是商人,不會有別的背景。」
「你確定?」
「嗯,確定。」
慕容天楓插嘴道:「燕長卿,你不知道嬌嬌會說盎格魯人的話,他們說的每一句話,嬌嬌都能聽懂。」
費嬌嬌頓時色變,她怎麼就忘了叮囑慕容天楓不要在燕長卿面前提起此事,還以為慕容天楓回來的時候,燕長卿必定已經離開了。
燕長卿本來就想得多,再加上他早就懷疑自己,現在更是渾身長嘴也說不清楚了。
果然,燕長卿拽起費嬌嬌,「你跟我來。」
費嬌嬌被他連拉帶拽,進了臥房,「嬌嬌,你一直對我說的,都是真的,你沒有喝孟婆湯,你還有前世的記憶,所以,你會別人不會的東西,是不是?」
「燕長卿,你瘋了吧?」
「我沒有瘋,告訴我,前世我到底做了怎樣傷害你的事情,讓你至今念念不忘,前世虧欠你的,我會今生補償你,只請你不要離開我。」
費嬌嬌掙脫燕長卿,歎道:「燕長卿,無論我說什麼,做什麼,你都會認為我是在報復你,是不是?告訴你,我們前世不相識,我更沒有前世的記憶,我之所以會盎格魯的語言,是跟東海的未婚妻學的,她是雲家的人,你也知道,雲家的人,常年出海,都會說盎格魯話。」
燕長卿頹然的坐在椅子上,無論怎樣問,費嬌嬌也不會承認,自己的上一世,一定傷她至深。
「嬌嬌,相信我,這一世,我絕對不會傷害你,現在我不在說什麼,兩三年以後,我一定會讓你看到我的真心,你一定要給我機會。」
那是兩三年以後,那時候到底會怎樣,誰也無法預料,費嬌嬌知道他們這次分別,很難再相見,也不想讓他太傷心,點點頭,算是答應你了。
兩人回到飯桌上,慕容天楓已經把飯菜吃了大半,鄙夷的看著燕長卿說道:「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如果我是你,一定會吃飽再問,這個白菜我給你留了兩片,兔子留了一條腿,你們慢慢品吧,我去準備一下,一會兒還要去賊五家。」
「燕長卿,我也不吃了,這些都是你的了。」費嬌嬌拿起筷子又放下,這個慕容天楓在桌上用骨頭堆起一個金字塔,誰要是看了還有食慾,那眼神一定是高度近視。
「別走,陪我吃完這頓飯。」燕長卿一把拽住她。
「鬆手,我不走。」
費嬌嬌揉揉被他攥得通紅的手腕,她不喜歡看到這樣的燕長卿,就算是神情似海,也不能讓她感動,因為她的心中沒有愛情這根弦。
燕長卿吃得特別慢,一口菜進了嘴裡,細嚼慢咽,恨不得化成水吞下去,才會再夾第二口菜,他們馬上就要面臨分離,費嬌嬌想著今天無論如何也要忍下去,也要給他這個面子,低著頭,也不看他,只待他一吃完,兩人就各奔東西。
足有半個時辰,燕長卿終於吃飽,放下了筷子。
「再陪我到房間裡坐一會兒,我馬上就走了。」
「燕長卿,你得寸進尺了,我不想去你的房間。」
「我想給你看一樣東西,跟我進來,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麼樣。」
費嬌嬌橫了他一眼,諒他也不敢。
兩人進了房間,燕長卿並沒有行李,出門在外,只要有銀子就行了,行李對他來說是累贅。
「你讓我看什麼?」費嬌嬌四處張望,並沒有看到什麼特別的東西,想想燕長卿也不可能有時間去給她買東西。
燕長卿掀起枕頭,從枕頭底下拿出一支金簪,遞給費嬌嬌,「這個可以防身用,就算身邊有人保護你,也要多一個心眼。如果遇到危險,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你不是說如果遇到危險,先要我保護初陽嗎?」費嬌嬌脫口而出。
燕長卿有些尷尬,咬了咬嘴唇,像一個青澀的少年那般低聲說道:「我也想讓你平安,我想等到天下大定以後,償還前世欠你的。」
「我會平安,燕長卿,謝謝你,我一定會平平安安,也一定會把三個孩子平平安安的給你送回去。」她在心裡加了一句,當然是別人代為送還,希望他們此生不要真的糾纏在一起。
燕長卿深情款款,溫柔笑道:「我等你回去。」
說著,上前一步,伸手抱住費嬌嬌,「嬌嬌,你一定要回去,我現,我已經離不開你,不管你喜不喜歡我,我是真心的。」
「燕長卿,放開我,你該走了。」
「嬌嬌,我知道這段時間你還會留在襄州,現在這座大宅裡只剩下你和慕容天楓,我是真的不放心,雖然他嘴裡說把你當妹妹,心裡怎麼想的,無人得知,所以你千萬要和他保持距離,或者從外邊暫時買個丫鬟好不好?」
「慕容不會是那種人,我相信他。」
「你相信他,為何不相信我?」燕長卿雙眼冒火,雙臂摟得更緊,費嬌嬌覺得自己都喘不上氣來了。
「你們之間不一樣,燕長卿,你千萬不要在我這一顆樹上吊死,我現在只有十五歲,就算三年過去,我也才十八歲,可你不一樣,等你再老一點,還會有哪個女人要你,所以你……」
燕長卿突然吻住費嬌嬌喋喋不休的玫瑰唇瓣,這是他想了好久的一件事,他要這個女人,無論身心,這輩子,她只能是他的。
費嬌嬌用力咬住他的舌頭,血腥的味道立即在口中蕩漾蔓延開來,那種噁心的感覺,極快的飛昇,費嬌嬌知道自己忍不住了,用力推開燕長卿,嘔吐不止。
還以為離開上京城,那種噁心的感覺會消失,原來,他們是隱藏起來了,隱藏在了內心深處,他們之間,已經橫亙起比天高,比海深的隔膜,這道比銅牆鐵壁還要堅實的壁壘,或許會一生都不會消滅。
燕長卿心底一陣悲哀,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只為了消除諾敏的懷疑,卻讓她一生怕是都不再接受自己。
「嬌嬌,對不起。」倒了一杯水遞給費嬌嬌,燕長卿伸手抹去唇邊的血痕,苦笑著說道:「放心,以後我不會再糾纏你,等到塵埃落定,你把孩子們送回來,我就還你自由,之前對你傷害,我不能彌補,只能向你說聲對不起,如果有可能,我會補償給你的家人。」
「我沒事了,燕長卿,說對不起的人應該是我,是我不能接受……」
燕長卿粗暴的打斷費嬌嬌,」我知道你有潔癖,所以不能接受,的確,在你之前,我就有過女人,而且,我和諾敏之間是真的,所以,你看不起我,你覺得噁心,我無可厚非,但是,我從來沒有吻過別人,你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我是皇親國戚,有些事,身不由己,尤其是作為一個質子的時候,更是無法掌握自己的命運,你覺得我很齷齪,其實,我何嘗不厭惡自己,我也想清清白白的做一個男人,和自己喜歡的女子共度一生,是我沒有那個福氣,如果有需要,我願意現在給你寫一份休書,只是求你幫我照顧好三個孩子,我燕長卿便再無所求。」
費嬌嬌陷入沉默,半晌不曾開口,燕長卿說出心裡話,反倒覺得暢快了許多,就像是放下了千斤重擔,雖然,離開她會心痛,但長痛不如短痛,兩個人痛不如自己接受懲罰,放她自由,讓她從此快樂,沒有任何心理負擔,不是很好嗎?
燕長卿一直觀察著她的臉色,此刻的費嬌嬌,一定不會比他好受,她面上的神色忽明忽暗,忽隱忽晴,一定是內心激烈的震顫著,足足有一刻,費嬌嬌才抬起頭,「燕長卿,不要現在給我休書,我知道你不是一個出爾反爾的人,那東西即使你給了我,我也無法帶在身上,還是欠著吧,但是我答應你,三個孩子,我一定會帶好,請你放心,也請你幫我保護好我的家人。」
燕長卿低,以微不可查的聲音說道:「嬌嬌,你知道我說出剛才這番話需要多大的勇氣嗎?你說我不會出爾反爾,在其他的事情上,我一定會說到做到,可是對於你,我或許做不到,如果你現在不要休書,我怕有一天會後悔,那時候你在想找我後帳,怕是晚了。」
費嬌嬌深吸一口氣,盯著燕長卿說道:「燕長卿,我相信你不會出爾反爾,你走吧。」
燕長卿苦笑,她篤定的口氣,帶著三分的威脅,如果真的相信,會如此的底氣不足嗎?說到底,她還是不相信自己。
再一次靠近費嬌嬌,他用力抱了抱她,聲音柔的幾乎滴出水來,若是意志不堅定的,一定會被他的溫柔溺斃,「嬌嬌,答應我,一定要好好的,還有,我希望你到時候不要隨便找個人把孩子送回來,就算你不願做我的王妃,也讓我見一面,好不好?我想知道你長大以後的樣子。」
因為他的話,房間裡多了一絲絲纏綿悱惻的味道,曖昧的氣息讓人有種無力感。
幾乎是下意識的,費嬌焦點點頭,自己的心思,還是被他看穿了,也罷,答應他就是,她還有三年的時間去考慮,或者,三年以後,他已經忘記了自己,時間會沖淡一切的。
記得美國康奈爾大學生化博士辛迪.奈克斯對美國37種不同文化和職業的5ooo對夫婦進行專題醫學測試,現愛情與化學元素緊密相關。女人在懷孕和哺乳期間大腦中分泌一種叫mutter的慈母素,這種化學元素使母親疼愛孩子成為天性。激男女愛情的是大腦中的苯乙胺、多巴胺、催產素和慈母素四種化學物質。相愛時間不會過1年到2年,男女雙方的愛情激物質就會被人體中的抗體抵消。一旦出現第三者,那4種化學物質(男人只有前兩種)又會滋生,但同樣不會過1年到2年。因男人沒有催產素和慈母素,所以比女人喜新厭舊之舉更為嚴重。
如果燕長卿真的是愛上自己,按照研究的結果來看,他最多兩年就會忘記自己,更何況,自己貌不驚人,他怎麼會愛自己,怕是因為得不到,所以起了控制欲。
思及此,費嬌嬌透了一口氣,三年以後,她應該可以毫無顧忌的站在燕長卿面前。
看她答應了,燕長卿也很高興,整了整衣服走出房間,跟慕容天楓和費嬌嬌道別,大步流星,離開了宅子。
費嬌嬌和慕容天楓站在廳堂門口,慕容天楓問道:「嬌嬌,有沒有覺得不捨?」
費嬌嬌想了想,搖頭,沒有不捨,倒是希望他早一點走,再也不見是真的。
「可惜,真是可惜。」
費嬌嬌白了他一眼,沉聲道:「慕容,我很希望你能恢復到我剛認識你的時候,那樣的慕容天楓,看著比較正常。」
「我倒覺得現在才是正常,你不覺得我變成這樣,都是你的功勞。」
費嬌嬌緊鎖眉心,心裡想著二人著一個多月的時間該如何相處,不由得頭疼起來,孤男寡女,相處真是一件天大的難事。
「嬌嬌,加一件衣服,我們去賊五家,今天晚上有可能不回來了,陳七那邊,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問。」
費嬌焦點頭,想著除了包袱裡那點金葉子,也沒有什麼好藏的,把行李拎出來交給慕容天楓,讓他幫忙找個好地方藏起來,畢竟兩個人一走,這裡就成了空宅一座。
陳七失蹤以後,陳七的手下像了瘋一樣四處尋找他們,襄州城現在已經亂了,最高興的就是賊五了,他已經不動聲色的在接受陳七,郝三的地盤了。
人人都懷疑賊五跟陳七的失蹤有關,可又想不通,陳七身邊有兩大高手護駕,賊五手下那幫烏合之眾,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也有人秘密潛進賊五的家裡尋找二人,就連地牢都去了,也不見陳七,郝三的蹤影,這兩天賊五一直窩在家裡,人人都知道賊五當年被人打斷過腿,只要雨雪陰天,他的腿一定會疼得走不動路。
賊五是本地人,這些年他是什麼德行,襄州城裡的人都很清楚,陳七的手下拿不到他的把柄,也只好暗中監視。
費嬌嬌和慕容天楓一出門,就被人盯上了。
慕容天楓低聲道:「不要回頭,我們被人盯上了,不會有危險的,燕長卿已經暗中留了人保護你。」
「我們是不是要回去,或許明天白天再去,畢竟這個時候,陳七的人都在暗處,我們還是小心為妙。」
慕容天楓低聲道:「不要害怕,沒事的,這些人只是會一些拳腳功夫的混混罷了,不足為懼,今天晚上出來,對我們只有好處,如果沒有猜錯,那些人已經進了我們的院子開始翻找東西,我們倆人的東西都已經藏好,剩下的那東西,隨便他們去翻找,說不定還能翻出一枝花戴。」
費嬌嬌了然一笑,「你在房間裡放了加料的好東西是不是?」
慕容天楓低聲笑道:「你現在越來越像我妹妹了,聰明,我還沒說你就猜到了,只要進過宅子的人,明天晚上都會長豆粒大的紅疹,沒有十天半月,消不下去。」
兩人邊走邊笑,很快就到了賊五的宅子。
門房見到他們,趕緊開了大門迎進去。
賊五正被夫人揪著耳朵訓斥,聽到有客人來訪,如獲大赦,趕緊彎腰作揖,向夫人討饒。
母老虎在外人面前還是很給他面子的,聽到有客來訪,放開他,還為他整了整衣服。
賊五恨不得肋生雙翅飛走才好,辭了夫人,趕緊跑出來。
慕容天楓看到他的狼狽相,知道他又被夫人欺負了,不由得笑道:「五爺,今天好像長了幾分精神。」
賊五訕笑,吩咐下人上茶。
費嬌嬌使個眼色,賊五立即明白,帶著二人進了書房。
書房門窗緊閉,房子四周又有人把守,諒也沒有問題,賊五這才說道:」夫人,請吩咐。「
倒還是個通透的,自己看了他兩眼,就明白她的意思了。
「我們只是來看看陳七怎樣了?另外,我們想求五爺幫個忙。」
賊五笑道:「夫人不必客氣,有什麼事情,您儘管吩咐。」
費嬌嬌笑道:「倒也不是大事,我們想請五爺幫忙,捉來得及個人換個地方住,最好是這附近,而又不被人注意的地方,這一個月,我會讓陳七,郝三和那兩個高手都住在裡面,這件事,一定要辦的隱秘,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想來五爺也不願被人知道吧?」
賊五點頭,目前這四個人,就是四塊比山芋還燙手的東西,如果能扔出去,他求之不得。
「夫人,您今天晚上還見他們嗎?」
「他們還關在地牢?」
「是。」
費嬌嬌笑道:「就讓陳七再逍遙一天,從明天開始,我會好好的款待他。」
賊五打個冷戰,款待陳七,還不如說折磨陳七呢?這個女人的心腸,不是一般的狠毒。
費嬌嬌走到慕容天楓身側,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慕容天楓點點頭。
慕容天楓如法炮製,在賊五耳邊說了幾句,只見賊五頓時眼睛亮,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爺,夫人想請楚夫人過去聊聊天。」
賊五夫人的丫鬟煙翠走進來,福神行禮稟報。
賊五有些為難的看看費嬌嬌,費嬌嬌早已經知道他的夫人很厲害,賊五事事以夫人為先,怕得厲害。
左右自己無事,趁著他們去辦事,自己與他的夫人聊聊天,打一下時間也是好事。
費嬌嬌跟在煙翠身後,煙翠提著燈籠,走得很慢,一邊走一邊還讓費嬌嬌多加小心。
「煙翠,你在夫人面前一定很受喜愛吧?」
煙翠紅了臉,夫人雖然脾氣壞一點,對他們這些丫鬟還真是沒得說。有時候五爺喝醉了,或者是那些得寵的猴崽子們說出一些不中聽的話來,夫人都會像護著姐妹一般,把他們打出去,雖然在五爺家做事名聲不好,但他們的夫人,真的很好。
費嬌嬌一邊走,一邊和她閒聊,就是想套出賊五的夫人找她的目的。
煙翠很機靈,對夫人忠心耿耿,言聽計從,費嬌嬌問了半天,她說出來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話。
再想問的時候,已經到了後宅,跨進月亮門,就是賊五夫人的院子了。
雪天路滑,又是夜裡,每一步,都要走的小心翼翼,就是這樣,也免不了摔跤。
煙翠的力氣很大,一手提著燈籠,一手還能在費嬌嬌將要摔倒的時候扶住她。
及至走到月亮門,費嬌嬌才感覺出不對,這個煙翠,是會武功的,否則以自己將近二百斤的體重,她一扶,定然會兩個人一起摔倒。
煙翠真是夫人身邊的丫鬟嗎?
費嬌嬌跨進門的那一刻,退縮了。
煙翠扶住她,溫聲細語地說道:「夫人,您小心一點,這大晚上的,都結冰了,路滑著呢。」
費嬌嬌笑得有些不自然,牽強說道:「我還真是摔怕了,今天遇到的事情,沒有一件順心的。」
說話間,已經到了門口,煙翠敲了敲,門開了一條縫,棉門簾子後面露出一顆頭,大大的眼睛,圓圓的臉,笑起來眼睛彎彎的,看著就讓人覺得心裡舒服。
「原來是夫人到了,快請。」
不知道屋裡生了多少炭火盆,門簾掀開的是的時候,熱氣直撲臉。
賊五的夫人是一個豪爽的性子,說話大嗓門,走路虎虎生風,相貌倒是很清秀,與她的性格大相逕庭。
二人笑著互相見了禮,賊五夫人請費嬌嬌坐下。
「夫人,我早就聽說你非常能幹,一直未能得見,今日我們總算見面了,我看夫人今天乾脆跟我睡在一起,我們聊聊天可好?」
她這麼一說,費嬌嬌立即明白賊五夫人此番的目的了,她是衝著中午樓上樓的事情來的,想讓自己透露一點什麼?她應該不會如此直白吧。
費嬌嬌疏離而有禮貌的客氣著,「讓夫人笑話了,其實我就是一個粗人,我……」
賊五夫人快人快語,打斷費嬌嬌,」楚夫人,若是說你是粗人,我豈不是沒有臉面活下去了,說句不中聽的話,夫人除了腰粗一點,沒看出哪兒還粗來,我的夫君都說你比一個男人還精細,起初我還不肯相信,現在,我信了。」
費嬌嬌還從來沒有與這樣的女子有過接觸,如此之雙豪邁的性格,就是一個男人,也遜色三分,只是,他不喜歡這樣的女人,尤其是她是賊五的夫人,他們之間,沒有共同的話題可以聊。
煙翠端了茶上來,笑道:「夫人,天寒地凍,先喝杯熱茶暖暖身子。」
費嬌嬌道聲謝謝,接過茶杯,轉瞬又放在桌上,出門不隨便別人遞來的吃喝。如今包藏禍心的人,防不勝防,自己還是小心為妙。
煙翠瞭然的笑笑,這位楚夫人,還真是有心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