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哥哥~」她傷心地叫他,楚楚可憐。
齊灼華親暱地揉了揉季煙的髮絲,眼裡依舊是寵溺的縱容,「煙兒,你值得更好的,丁健,論人品家世,很配你。」
「不……」季煙猛地後退一步,如受傷的小獸一樣看著齊灼華,見他漠然走到顧月白身邊,站定,目光沉沉地看她,再不專注地看她一眼,心裡頓時如被寒冰利劍戳中,冰冷,疼痛,驕傲卻又讓她隱忍住淚水,克制著自己,一步一步僵著身軀離開。懶
她不知道,在她沒看見的後面,齊灼華一直注視著她痛苦離去的嬌弱背影,顧月白卻看見了,心裡除了冰涼,並無其他。
他就是這樣,想要的時候占.有你,不要的時候離棄你,全在他的一念之間。
回去之前,他們被齊老爺子叫過去聆聽指示。
他對著顧月白晃著森寒的龍頭枴杖,一臉頤指氣使,「既然第一個孩子沒了,你就要跟灼華再生一個,母憑子貴,你才有資格繼續留在齊家。」富貴豪門,他不想讓他們輕易離婚,因為二十多年前,兒子第一次破裂的婚姻當年在交際圈鬧得沸沸揚揚,醜陋不堪的流言蜚語徹底傷了他,如果可能,他寧願灼華再接再厲生一個孩子,也不願他們離婚成為上流社會的笑柄。
顧月白氣的渾身顫抖,剛要張口反駁,齊灼華卻適時地瞪住她,在她耳邊小聲說:「爺爺年紀大了,想抱重孫子情有可原,做晚輩的不可以隨意拂逆老人家的意思。」蟲
她看一眼齊老爺子,白髮白鬚一臉皺紋確實很老了,只得怏怏的忍著。
「灼華,生孩子的事就交給你了,一年之內,一定要有消息。」齊老爺子下了死命令,齊灼華笑著應聲,一臉曖.昧地看著顧月白。
「家裡住的好好的為什麼要搬出去?」齊老爺子很不滿,他一大把年紀了,兒子兒媳沒一個孝順的,三個孫子中最倚重的就是長孫,希望他在外能接掌齊家家業,在內能承歡膝下,現在好了,自從他們不住在雍景灣,就連何迪都不常回這個家了,倒是季煙那丫頭常來看他。
「雍景灣離公司太遠了,每天早出晚歸也不方便,爺爺您放心,我會常來看您的。」他說的認真,一臉恭敬,話一落卻借口還有公事要處理就拉著顧月白走了。
他駕輕就熟地開著車,時不時瞄一眼望著窗外霓虹閃爍的顧月白,她的手裡拿著李默然留給她的東西,他只在意那只名片大小的卡片,擔心她像上面的那只蝴蝶一樣展翅飛走,他想留卻留不住。
「在想什麼?一句話都不說?」遇到紅燈停車的時候,他一把扯過她摁在懷裡,使勁親了一口,顧月白掙扎著剛要起身,紅燈轉綠他已經重新開車,而她卻被困在了他掌控方向盤的雙臂之下,趴在他的大腿上動彈不得。
「別動,轉彎上高架橋了。」他口氣清淡,眉梢卻染了一絲得意,叫你一上車就離我遠遠的,現在好了,哼╭(╯╰)╮。
起先還可以用力撐著不至於真正趴到他大腿上,時間一長,顧月白窘迫中再沒力氣支撐,只好重重地趴下去,可是又氣不過,伸手在他腰間肌肉上狠狠掐了一把,「哎喲,你想疼死我。」
「我們到底去哪?」她看不見,只覺得他的雙臂一直在轉動,想要溜過去每次都被他擋住,她開始懷疑他是故意兜圈子了。
「帶你去吃晚飯。」他低沉地看她,烏黑柔亮的髮絲瀑布一樣散開落在他的腿上,白嫩的小臉漲的通紅,清澈的妖瞳憤憤又無可奈何地看著他的胸口,玫瑰紅的唇瓣抿的很緊,似乎怕一不小心喘氣重了,噴出的熱氣會侵襲到他的身上引起尷尬。
忍不住把車停在路邊,她果然以為到目的地了,激動地爬起來,他卻早已蓄勢待發勾住她的腰狠狠地吻下去。
照例是她的排斥和牴觸,可他全數擊潰她的防線,霸道到無法拒絕,貼在她的唇瓣輾轉呢喃,「我們一起努力再要一個孩子,好不好?」
再要一個孩子?顧月白努力平息著呼吸,覺得被他啃過的嘴巴好痛,唇瓣也好痛,他的話針一樣紮著她的心,尖銳的痛,「再要一個好再讓你的女人來害他嗎?」
她含沙射影的話控訴似的嗚咽出聲,齊灼華的臉色瞬息萬變,冷了下來。
「開車開車,我要回家,回家。」她抽離他的懷抱坐回副駕駛坐上,冷著臉望著窗外不看他。
一路上,車裡的空氣冷凝到窒息。
回到花園小區,家裡所有傢俱都恢復如常,顧月白想肯定是齊灼華叫人來收拾過了,衣櫥裡掛滿了他常穿的西裝,還有浴室的梳洗台上也擺放了他的牙膏牙刷,另一間臥室被改成了書房,放了他需要的書籍,一張寬大的辦公桌,放著一摞文件,還有辦公用的筆記本……
唯獨少了她藏在被子底下的海報。
他一回來就趕著去處理公事,顧月白憤怒地走進來手伸到他的面前,「還我的海報。」
他揉揉太陽穴,抬眸深沉地看著她,「你很喜歡lunar?」
顧月白清澈的眸光微微起了一絲波瀾,似沒想過這個問題,蹙了眉,半天才說話,「跟男女的喜歡無關,你還給我就是了。」
「那是愛他?」他眉心一皺,心口覺得窒悶。
顧月白不耐,「跟愛也無關,快還給我。」
不喜歡不愛,他終於鬆了口氣,瞄她一眼,風輕雲淡地說:「已經燒了。」
顧月白一愣,想不到終究還是被銷毀了,心裡非常難過,可是又能怎麼樣?她始終鬥不過他的。
半夜睡覺的時候,覺得渾身沉重的好像被巨大的石塊壓住了一樣,額頭冰冰涼涼的,覺得不斷有人給她擦臉擦身子,她似乎是高燒復發了,整個人都陷入昏沉中,眼前人影晃動卻看不清是誰,耳朵裡也嗡嗡作響,聽不真切。
「齊哥哥,你說過等處理好孩子就會娶我的?你反悔了嗎?」
這裡怎麼會有季煙的聲音?顧月白努力睜大眼,只看見門口處兩個人影抱在一起,好久都沒有分開。
好累,她不想看見他們的糾纏,閉上眼睛沉入昏睡中,所以沒有看到齊灼華推開了季煙,沒有聽見齊灼華說了些什麼,她不在乎,因為她不在乎他,不愛他。
只是,害她孩子的人……她不想放過,怎麼才能懲罰到壞人?
孩子,其實她也想再要一個,可是,她怕……
整整燒了一夜,顧月白醒過來的時候,手上還掛著點滴,看樣子是把醫生請回家了。
她正要爬起來,齊灼華走進來摁住她,「先躺著多睡一會兒。」他看見點滴完了,熟練地拔下針頭扔掉藥瓶,看樣子昨晚上伺候她一夜了。
不過,卻也是有佳人相伴的。
她正好也沒力氣,看也不看他就躺回去。
「我今天有幾件重要的事要處理,待會兒叫張嬸過來照顧你。」他交代了就要走,顧月白卻抓住他的手不放,有話要說的樣子。
「我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別叫張嬸過來費心了,還有……如果你能懲罰那個害我沒了孩子的幕後主使,我願意……跟你再要一個孩子。」
他臉上一喜,「真的?」
顧月白肯定地點點頭,「但是我要親眼看到你找出主使者並懲罰她。」
「沒問題,很快就會有結果。」他親了親她,依依不捨地去了公司。
這一個月,方穎跟季煙差不多,過得都是水深火熱的日子,尤其是方穎,她花了一大筆錢請人做事然後叫那人跑掉,一個多月了,那人音信全無,心裡總覺得不踏實。
糟糕的是,總裁都把心思花在了流產的顧月白身上,反而冷落了季煙,這樣算盤不是白打了嗎?
這一天,在家待著的顧月白接到了齊灼華的電話,叫她去找他。
中寰大廈頂樓。
她的心跳的飛快,就要知道事情真相了她居然有點緊張,掌心全是汗,她怕,怕齊灼華姑息養奸,怕他不為失去的孩子報仇,怕真是季煙……
寬敞的辦公室裡,他一臉陰鷙坐在椅子上,前面站著阿俊,還有一個一臉畏縮身體一直在發抖的年輕小混混。
顧月白深呼吸一口氣,握緊拳頭走進去,開始安靜地聽阿俊審問。
「說吧,到底是誰找得你,怎麼找到你的,他跟你說了什麼?你又是怎麼在齊家縱火的?」
小混混雙腿一抖,還沒說卻先跪倒在地,一臉驚恐,「有一天我在巷子口轉悠,有個女人攔住我,說要我幫她做一件事,事成之後,給我十萬塊錢,我一聽有錢拿就問要做什麼事,她就說要我……假扮成生日晚宴上的服務生,然後乘機去……」
「那個找你的女人是誰?」齊灼華聲音陰寒,嚇得小混混把頭磕在地面上不敢抬起來。
「她畫著濃妝帶著墨鏡認不出本來面目,但我認識她的聲音,還有她身上的香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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