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畫著濃妝帶著墨鏡認不出本來面目,但我認識她的聲音,還有她身上的香水味。()」
眾人一陣沉默,這樣……怎麼找?
顧月白忽地走了出去,正遇到方穎陪完一個大客戶從外面回來,對於辦公室裡正在發生的事完全不知。懶
「方秘書,總裁找你。」
方穎見顧月白大刺刺地出現在她眼前,眼裡一刺,聽她說總裁找她,立刻喜形於色地整了整短裙搖曳生姿地走了進去。
「總裁,您找我?」她極盡溫柔之能事,等到進去一看,臉上極快地閃過驚異之色,那個背對著她跪伏在地的小混混聽見她的聲音猛然轉頭看她,她更是嚇得後退一步,臉上血色頓失。
見方穎有如此大反應,齊灼華雙眉一皺,卻聽小混混儼然激動地說,「就是她,找我的那個女人就是她。」他跪坐著,手指指著方穎。
「你胡說什麼,我不認識你。」方穎力持鎮定,打定主意不承認,她在商場打拼多年,裝起樣子來那是一點也不含糊,嚴厲正直的姿態端的高高的,一臉不容褻瀆的驕傲,倒真讓小混混以為自己認錯了人。
顧月白忍著渾身的顫抖與方穎錯身而過走到小混混身邊,伸手拉起他,一雙如水剪眸壓抑著暴風驟雨看著小混混,「你不是說聞出她身上的香水味,你別怕,去聞聞看。」蟲
小混混自從被人調查就開始怕了,尤其是雍景灣那樣的存在,那就是b市身份權勢的象徵,為了那十萬塊他是豁出去了,可是當見到傳說中冷酷無情的齊少時,便忍不住的渾身顫抖雙腿發軟給他下跪,他聽道上的兄弟說,就因為馮揚藏了他的老婆他就廢了他一條腿,生意上也是極盡壓搾,他要是早點知道,他放火燒的是齊家,向天借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可是,大錯已經鑄成,只奢望能留一條活命……
眼前扶起他的女孩漂亮到讓人移不開眼睛,他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鼓勵和誘.惑,轉身朝方穎走過去,方穎縱使鎮定,背地裡指尖也忍不住顫抖,但仍竭力穩住身型等著小混混靠近,一雙眸子厲色瞪住小混混的臉。
小混混站在她邊上使勁嗅了嗅,雙眼一亮,「是她,就是她,身上散著一股子冷冽的玫瑰香。」
「你認錯人了。」方穎忍不住開口,小混混卻愈加肯定地大叫,「對,就是這種聲音,優雅又帶著點沙沙的尖銳,涼陰陰的。」
「方穎,你還有什麼好說的?」雖然意識到方穎對她有敵意,但從沒想過她居然想要害她無辜的孩子,這樣做對她有什麼好處?
方穎仍是竭力死撐,對顧月白的話不予理會,反而一步步走到了臉色陰森的齊灼華面前,「總裁,我跟了您這麼多年了,請您一定要相信我。」
齊灼華目光沉沉地看著他精明能幹的秘書,方穎在公司多久了?五年了吧,從一個小助理慢慢升到他的身邊,工作從來都是無可挑剔的,三個秘書中,就屬她能力最強最受他器重,一聽說這件事是她主使的,他簡直不敢相信,他一直對她不薄,為什麼要這樣做?
可是,他確信小混混的話是真的,因為——他不敢再他面前撒謊,那會要了他的小命。
顧月白見齊灼華沉默著不說話,身子頓時搖搖欲墜,阿俊站得近忙扶了她一把,齊灼華也繞過辦公桌大步走了過來,想要抱住她卻被她推開,她仰頭,眸光冷冽地看著他,「你要姑息養奸?」
齊灼華一愣,臉色沉沉,「沒有,我向你保證,一定會嚴懲方穎。」既然確認是她,那麼,他一定嚴懲不貸。
「怎麼個嚴懲法?」顧月白猶不信他。
「直接送警察局讓她坐牢。」對於女人,他不想動用私刑,縱火害命這罪名不小,送進了警察局也就等於毀了她的一生,這懲罰足夠了。
聽見他冷厲的話,方穎高挑的身子立刻軟了下來,緊繃的神經仿似一根弦一樣瞬地斷裂,腦中轟隆隆作響,她撲到總裁身上,眼淚橫流,垂死掙扎,「不,總裁,請相信我,相信我,真的不是我,不是。」
齊灼華嫌惡地推開方穎,她一個不穩狼狽地摔到地上,整齊的髮絲頓時凌亂,超短開衩裙蓋不住她暴露的大腿,她就這麼蹲在地上,淚光模糊的雙眼中漸漸露出接近瘋癲似的猙獰,她高高地仰起頭,目光盯住齊灼華俊美無儔的臉,抖著唇說出心底掩藏多年的暗戀:
「總裁,難道你忘了嗎?我不但是你的秘書,還是你的學妹,我們念過同一所高中,我是為了你才考進的哈佛商學院,那時候的你耀眼奪目,總有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矜貴,你總是比我高兩屆,我只能遠遠地看著你,終於考進了你讀的大學,可你又回了b市繼承了齊家的家業,為了你我一個人咬牙讀到畢業,回國後終於看見了你,終於做了你的秘書,可是你的身邊始終有個季煙,季煙走了,你又有了更多的女人,你有了艷壓群芳的顧月白,你娶了她,你還是要季煙,可是,我暗戀你,偷偷地愛著你,在我所做的範圍內為你分憂解難,為什麼你都看不見?看不見?」
聽方穎說暗戀他,齊灼華不由得吃驚,他並不知道有她這樣的一個學妹,也從未注意到她對他含有暗戀之情,他在公司從不談感情,他的女人也沒有一個是公司裡的女職員。
「就因為他不知道你的暗戀,所以你就來害我?」顧月白不可遏止地指控,為她失去的孩子不值,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
方穎依舊蹲在地上不起來,執拗地凝睇齊灼華的臉,不興一絲波瀾的臉,冷漠無動於衷的臉,她忽然癡癡地笑了起來,眼淚落下來,「能夠每天上班看到你是我最快樂的事,可是,下了班,我只能想念你,晚上睡覺,腦子裡也全是你,夢中也是你,」她的眼淚絕望地流成河,已經看不清此刻身在何處了,「我試著跟別的男人交往,可是不行,接吻的時候我想的是你的唇,做愛的時候想的是你的身體,我知道我無可救藥地瘋魔了,墮落了,我該死~可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控制不住~」
「哪怕幻想一下你,對我而言都是莫大的幸福……可是,顧月白算什麼?連季煙都不能得到你,為什麼她可以?為什麼她輕而易舉地懷了你的孩子,為什麼她可以日日夜夜地抱著你睡,而我只能暗戀成殤,我不甘心,我痛恨,恨顧月白…」
顧月白渾身冰涼,原來,她的孩子只因一個女人的嫉妒而失去了出世的機會,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你……不可理喻。」齊灼華對著方穎冷冰冰說了這樣的五個字,多麼殘酷,簡單的五個字,抹殺了她少女懵懂時就對他產生的愛戀,抹殺了她守候了這麼多年的青春,抹殺了她的暗戀之情,他只憑五個字,便把她打進地獄,推進萬丈深淵。
「阿俊,打電話叫警察過來把人帶走。」確定是方穎做的,齊灼華的心裡有著憤怒難堪,他信任了這麼多年的秘書,居然背著他害了他的孩子,孩子,終究是無辜的。
「不,不要叫警察抓我,不要,這件事不是我要做的,是——季煙,是季煙。」一聽見警察要來帶人,方穎徹底的慌了,怕了,他剛剛說要送去警察局坐牢,不,她不能坐牢,她才二十七歲,還沒有結婚,還有爸爸媽媽弟弟要養,她怎麼可以去坐牢,不可以,不可以,她儼然真正的瘋癲了,暗戀成癡了,只知道抱住總裁的褲腳哭叫著不是她主使的,是季煙,季煙。
她居然把季煙扯了進來,齊灼華整個身子繃得死緊,一腳踹開了苦苦哀求的方穎,「不要死到臨頭了胡說八道,煙兒的個性我清楚,她絕不會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
方穎匍匐在地,痛哭著,譏笑著,「她為了要做你夫人,為了趕走顧月白什麼事做不出來,就連放火抹油都是她想出來的主意,嘴上軟和著,心比誰都硬。哈哈~你還這麼相信她?還這麼相信她?」
齊灼華已是一臉鐵青,恨不能封住方穎的嘴巴讓她出不了聲,他看一眼顧月白,見她已經站不穩被阿俊扶到了沙發上坐下來,只是那張酷寒的小臉讓人看著心疼。
「閉嘴。」他驀然爆吼,可是方穎瘋癲了又怎會聽他的話?她依舊振振有詞,說的有稜有角。
「季煙說,她的生日晚宴正是動手的好機會,可以把齊家傭人全部支過來用,齊哥哥也一定會到場,到時候齊家……就沒人了,就只剩那個大肚子一個人在家了……哈哈,她想的比我還周到……你卻還是相信她,是因為你愛她不愛我嗎?啊?是不是啊?」
齊灼華看著瘋魔了卻不肯閉嘴的方穎,氣的眼角突突地跳,他不相信——不相信煙兒會害他的孩子,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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