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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2節 不能碰觸 文 / 幽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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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夜來臨,她不知不覺昏沉沉地窩在沙發裡睡了過去,臉上依稀殘留著淚珠。

    「你才是真的白癡……」夢中有人低罵,磁性的聲音低沉繚繞,在空氣中經久不散。

    早上醒來的時候,顧月白髮現自己好好的睡在臥室裡,身上的被子掖的好好的,可房間裡再無第二個人。懶

    距離婚禮還有五天的時候,下樓散步的顧月白被季秋逮著正著。

    季秋像一匹狼,緊緊地盯視著眼前的獵物,毫不掩飾眼中的貪婪。

    顧月白厭惡地掉頭就走,他卻先一步攔住她的去路,斜斜地勾起唇角,讓他眉清目秀的臉平添一份惡天使的味道。

    「聽說你要跟哥結婚,真的假的?」季秋看好戲一般看著顧月白,一副玩世不恭吊兒郎當的樣子。

    「不要你管。」顧月白對季秋可說是憎惡到極點,他對她和默然所做的種種劣行歷歷在目,絕不會輕易忘記這張可鄙的嘴臉。

    季秋無視她的憎惡無所謂地笑,同情低歎,「顧月白,我真的可憐你。」

    他口氣淒慘,一臉悲憫,心知他可能又要耍什麼花樣,顧月白不在意地哼了哼,抬腿換個方向就要走。

    「唉,我話還沒說完呢。」季秋拉住她,顧月白使勁拍開他的手,不耐催促,「那你快說。」蟲

    他嘻嘻一笑,摸著自己的下巴作同情狀,眼神在顧月白臉上掃來掃去,覺得滿意了才哀歎著開口,「你知不知道哥為什麼對我這麼縱容?」

    顧月白看著他,不明所以。

    「那是因為哥愛屋及烏哇,他一直就喜歡我姐季煙,兩人青梅竹馬,感情好的不得了,再加上齊季兩家本來就是世交,他們在旁人眼中可是天生的一對,早晚都是要結婚的。」

    「所以呢?」顧月白淡淡的問,水晶般透亮的眸裡竟然沒興一絲波瀾,季秋見她表現的如此平靜,反而一愣,復又有些惡意地翹高了嘴角。

    「所以我哥根本就不喜歡你,他完全是被齊爺爺以奉子成婚的借口被逼著娶你的。」

    這一點,顧月白多多少少也猜想到了,所以聽季秋如此說,並不十分在意,這樁婚姻裡本就沒有感情可言,她也不去做虛無的奢望。

    季秋見拿齊灼華感情說事顧月白的反應始終淡淡的,眼珠子狐狸似的轉了幾圈,笑了開來,「你猜我今天看見誰了?」

    他頓了頓,語氣誇張。

    「你的舊情人李默然啊,他居然不認識我了,而且還摟著交通部長的千金白叮叮叫她小白小白,你說好不好玩?」

    一提及李默然,顧月白的臉便白了幾分,心裡隱隱約約疼痛起來。

    「你說你多可憐又可悲,以前信誓旦旦地跟你說,你是他永遠的公主那個男人已經忘記了你,轉身去愛另一個女人了,而你現在要嫁的男人呢又心有所屬,你說你這麼多餘,怎麼還能這麼淡定?」

    顧月白抑制住滿心酸澀,對著季秋揚起一抹笑,「你說完了嗎?說完我要走了。」

    沒走幾步,季秋又在她身後不甘心地大喊,「你知道你現在住的這棟房子以前是誰住嗎?是我姐和齊灼華啊,我姐在b大上學,我哥特意取近買的,整個書房裡放的都是我姐的書,書架上滿滿的都是他們的合影啊……」

    回到家,顧月白環顧一圈她已經住習慣了的房子,季秋說,這裡以前是齊灼華和季煙住的,說不上特別介意或是難過,但心裡終究有些不自在。

    她不受控制地旋開門把進入書房,拉開淡藍色的碎花窗簾,整個房間立刻明亮起來,太陽暖烘烘的照在人的身上,很舒服。

    隨意地瀏覽一遍書架上的書目,大體只分兩類——藝術和經濟,前者應該是那名叫季煙的女孩看的書,後者定是齊灼華看的了。

    其中有一整列擺的滿滿的都是各種各樣的相冊。

    隨手抽出一本翻看,目光立刻膠著在一個女孩的臉上,端莊淑雅,白淨的皮膚,眉眼長而彎翹,顧月白忍不住往下看,全是她的單人照,僅從照片就能感受到她靜若處.子,動若脫兔的鮮活個性。

    「你在看什麼?」一道慍怒的聲音突然在靜謐的書房響了起來,正沉靜在照片中的顧月白被猛地一嚇,手指一鬆,厚重的相冊啪的一聲落到地上。

    還沒來得及彎腰去撿,一個結實的巴掌卻是狠辣地落到她的臉上,一絲血跡立刻氤氳出嘴角,整個身子被強大的力道摔得撞到書架上,站立不穩的身體差點跟著書架一起倒下去。

    手下意識摸上右邊的臉頰,痛到麻麻的,連耳朵都跟著轟隆隆作響,眼眶熱熱的,卻是倔強地逼回了濕意。

    齊灼華一臉寒霜,拾起落地的相冊珍視地捧在手上,翻開,手指落在季煙的臉上,眷戀摩挲,半晌,沉聲警告,「以後,不准進書房。所有有關她的東西,你都碰觸不得。」

    「那你呢?」顧月白脫口而出。

    齊灼華冷笑了一下,帶著不屑,「你是說我也是她的東西,你能不能碰我?」他自照片上抬起頭看她,心裡莫名一跳。

    彼時,陽光正落在顧月白白嫩的臉上,鍍上一層淡淡的乳白光暈,加之那玫瑰紅的嘴角染著一絲血跡,微亂的長髮,黑亮的妖冶雙眸……瑰麗的像一副受虐的美人圖。

    想說以後再也不碰她的話,生生哽在喉嚨說不出口。

    放好相冊欺身過來,邪惡地勾了勾性感的薄唇,帶些輕佻地抬高她的下巴,「你想錯了,不是你碰我,而是我碰你,只是單方面的,你明白嗎?」

    顧月白也學他輕佻的樣子,眼神撲朔迷離地閃了閃便蕩漾出醉人的春風,只是勾了勾唇角便顯出風情萬種,搖頭,「不明白。」

    「妖.精。」他單單只說了兩個字,便被她刺激的獸血沸騰化身為獸猛撲過去,把顧月白重重地壓到書架上,野蠻進攻。

    顧月白措手不及,想到掙扎發現雙腕雙腿已被他死死制住,他的舌以從未有過的硬度勾纏著她的,既麻又疼,陽光晃花了她的眼,心裡一下子無以復加地疼起來。

    默然也吻過她的,脈脈溫情,感覺像飄到了雲端。

    而要娶她的男人是一隻會掠奪的獸,為他心愛的女孩揚言他碰觸她只是單方面的,多麼可笑。

    慢慢的,她放棄了牴觸,開始試著品嚐他的味道,舌尖不斷滑過淡淡的薄何味,她瞇著眼感受他的霸道索取,學習他的撩撥,一點一滴地還回去。

    他壓抑地低吼,擦著她的唇不斷地罵她妖精,終於按耐不住地把她打橫抱起進入臥室,一觸即發地褪盡衣衫進入正題。

    臉色緋紅的女孩卻猛地跨坐到他的腰上,雙手撐在他的胸口,對著他咧出純真又嫵媚的笑,兒童般無邪地看著沉醉其中的男人問道,「我不明白,你告訴我,我到底有沒有碰觸到你?」

    周圍火熱的溫度立刻急劇轉變,突變成一種窒息的冷凝。

    他一下子推開她的身體,冷冷逼視,「剛剛假意主動為的就是這個?」不得不承認,她的一點點主動讓他失控的差點失去理智。

    她認真地點點頭,那一巴掌不能白挨,憑什麼看一下照片就要挨打?她的臉到現在還疼著,她要證明他的荒唐。

    有本事,不要娶她不要碰她,去好好愛那個叫季煙的女孩。

    齊灼華稍一忖度便冷笑起來,「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聰明,想用這種曲線方法刺激我不要娶你?告訴你,爺爺的決定沒人能夠更改。」

    他起身,一件一件優雅地穿戴整齊,嘴裡還不忘羞辱她,「別以為我真想娶你,不過是奉命為之。心裡想著李默然,碰你難受了是不是?你眼珠稍稍一轉我就知道你心裡打的什麼主意,所以……」他拍了拍她蒼白的臉蛋,「還是乖乖聽話,別總是惹我。」

    他自然不會告訴她,十個月之後,她就可以淨身出戶了。

    他一離開,顧月白猶如洩了氣的氣球一樣癱倒在床上,兩眼空洞地望著天花板,這棟房子仿若立刻生出排外的氣息,那個女孩季煙的氣場環繞其中,逼得她呼吸都變得壓抑而沉重。

    顧月白逃難一樣跑了出來,再回神,已經身處明光醫院了。

    雙腿不受控制地走到了306,卻發現病房裡空無一人,李默然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出院了。

    失魂落魄地沿著熙熙攘攘的大街行走,她不知道看似毫無目的的漫步,可是那走過的街道看過的風景都是曾經她跟李默然在一起時共享的美好。

    「小白~」一聲熟悉至極的稱呼在不遠處響起,她下意識地回頭去看。

    他穿著白襯衫,眉眼間漫著寵溺的笑,神情專注地揉亂了那名叫小白的女孩髮絲,女孩甜笑著依偎到他身邊,圓圓的眼睛彎成新月,可愛動人。

    可能是她凝視的目光太過殷切,李默然一抬頭便捕捉到她的身影,心裡瞬地炸開一朵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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