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某人身上的怒意,鹿溪白立即抬起了頭,對上那雙眸子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半步,「雖然三師父會不高興,但……三師父也不想聽到謊話吧。」
郁懷雪聞言倏地瞇起眸子,「你的意思是……你喜歡翁清意了?」
那眸中的冷意凍的鹿溪白手腳都要僵住了,卻不得不點頭,「……徒兒不想騙三師父。」
完了,大變態不會一氣之下殺了她吧。
死死地盯著那雙眼睛,郁懷雪想從那雙眼睛裡看出謊言看出虛偽卻是徒然,一如既往的小心翼翼,清澈見底,沒有半分林嵐看著他那種專注含情的眼神。
翁清意……贏了。
忐忑的等了許久,鹿溪白終於忍不住開口,「三師父?」
「三師父……」郁懷雪突然笑了,低低的笑出聲來,只是眸中不見絲毫笑意,反而冷的徹骨,「在小鹿心裡我這個三師父果然只是個師父呢。」
對上那雙幽冷的桃花眸,鹿溪白一震,不知該作何回答。
看著面前那呆愣的人,郁懷雪撐起手臂站起身來,「不喜歡我對吧?可以,我給你一個機會,三個月。」
也給他自己一個機會,還有林嵐。
他倒是想看看這所謂的情究竟能讓人做到何種地步,念了十年的情是不是敵不過一時心動,或者,他更想的是什麼。
三個月內若他放棄了那便放了他,若不能,那他便再也不放手。
不管是翁清意還是月明風,就算是小師叔回來,也再不放手。
鹿溪白瞪大了眼,一臉茫然,「啊?」
什麼意思?什麼機會?什麼三個月?這變態沒頭沒尾的到底在說什麼啊。
那張臉還如初見一樣,只是出落的更美,明明是個男人,扮作女裝卻能令天下女子都失了顏色,想著,郁懷雪不禁笑起來,伸手撫上了那張臉,「小鹿,真是個神奇的存在。到此為止吧,這張臉可不能再美下去了。」
忌妒的快要發狂了,想藏起來,不想再讓任何人看見。
鹿溪白聞言唇角狠狠地抽了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三師父……又在說笑了。」
方纔還一副要殺人的樣子,突然就笑了,這變臉簡直跟翻書似的。
關鍵是她根本就沒搞明白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她的智商變低了?
「為師可沒在說笑。」郁懷雪依依不捨的收了手,走過鹿溪白身邊的時候停下來,「這三個月小鹿一定要管好自己的心不要再喜歡上任何人,特別是你的大師父。不然可是會受傷的,這是為師的忠告,好好記住吧。」
氣息擦過耳畔,鹿溪白轉身,那人已經到了酒池對面,幾個閃身消失在了視線裡。
這變態……果然是好奇怪。
轉眼間室內只剩下獨自一人,轉身看了一圈,鹿溪白端起手邊的酒仰頭喝了下去。
清甜入口,香氣瀰漫,一瞬間整個人都飄了起來。
緩了一會兒,鹿溪白才睜開眼,視線落在手中的紫玉杯上時瞪大了眼,像是被燙到一樣丟開了。
叮的一聲脆響,杯子跌在地上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