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在做夢。
抱著慶幸催眠自己,鹿溪白伸手狠狠朝大腿上掐了一把。
「唔?!」
疼痛傳來,頓時皺了一張臉。
靠!怎麼這麼疼?
居然是真的……她居然在這妖孽的臥房裡睡了一夜,她記得她昨晚明明回房間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床上的人似乎是聽到了動靜,不滿的哼了一聲,轉過身去。
須臾,又沒了聲響,呼吸也均勻起來。
鹿溪白見狀鬆了口氣,視線落在床上那抹背影上立即摀住了嘴。
天!這妖孽是在故意引誘她嗎?
衣衫滑落大半,露出如玉的肩與背,清瘦,線條優美,那半邊蝴蝶骨的形狀尤其美,像是下一刻振翅欲飛的蝴蝶。
每一片肌理每一塊骨頭都是那麼完美,加上半掩半蓋的長衫,那人只是安靜的躺在那兒已經足夠勾人。
不自覺地盯著看了許久,回過神鹿溪白差點要戳瞎眼睛,懊惱的撿起鞋子輕手輕腳的溜了出去。
簾幔緩緩落下,室內一片安靜,被攪亂的空氣帶動了浮香,床上的人伸手拉上了衣衫,半掩在髮絲下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一出殿門鹿溪白直接坐在地上穿起了鞋。
籐雀一來便看到這樣的畫面,一時表情都僵了。
「我說……小鹿你這是什麼情況?」
竟然這麼大刺刺的坐在殿門口穿鞋子,這他可是第一次見,畢竟沒有人嫌命長。
繫好了綁帶,鹿溪白才撐著手站起身來,「什麼什麼情況,穿個鞋能有什麼情況?你就不能想點兒別的。」
無緣無故被數落了一頓,籐雀滿頭黑線,「師父呢。」
反正小鹿也不是一般人,也只是坐在門口穿鞋子而已,就算是坐在師父床上恐怕師父都不會說一個字。
突然這麼一對比,他這個徒弟好像很吃虧啊。
提到叔存紫,鹿溪白的臉色頓時暗了下去,「在裡面睡著呢。」
「睡著?」籐雀聞言詫異的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時辰鐘,側耳聽了聽,道,「既然師父沒起來,那我們自己去吧。」
真是奇了,不出意外師父每天早上都是要起來修煉的,今兒是怎麼了?昨兒從二師伯那裡也回來的挺早啊。
「去哪兒?」鹿溪白揚眸,見籐雀一直往殿內張望,道,「師父沒事兒,只是在睡覺。」
籐雀這才放下心來,「你昨晚不在,掌門師伯通知的今兒都要一起到清水湖上修煉。」
「一起?」鹿溪白一聽皺起了眉,「一起的意思該不是……」
籐雀接口,「所有人。當然了,只是內室弟子。」
果然!鹿溪白心中一沉,沖籐雀笑了笑,「能……缺席嗎?」
「缺席?這可是掌門師伯的命令你還想缺席呢。」說到此處,籐雀驀地俯身探過去,「不對啊小鹿,你一直對修煉的事很積極,這是怎麼了?還有你這兩日的行跡也很奇怪。」
「哪裡奇怪了。」鹿溪白伸手推開了那張八卦的臉,舉步朝前走去,「我就是累著了想歇歇不行啊。既然不能不去你還愣那兒幹什麼,遲到了會受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