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驚鵲笑了兩聲,笑著笑著就笑不出來了。
一轉臉,懊惱的幾乎咬破了唇。
天吶!她說了什麼……
她可一點兒也不想讓她知道,也不知為何對她總有一種奇異的保護感,要是被她知道她一定會嚇死的,方纔的掩蓋應該……沒問題吧。
啊……真是要瘋了。
鹿溪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安靜的打著下手,可時間怎麼過怎麼難熬,手也再不敢碰到畫紙了。
這件事她還是私自調查看看,一定不能讓砌芳知道。
船上的人不論男女都對她抱著莫大的敵意,甚至是這四個小丫頭也很奇怪,這裡的所有人都將心思放在了汀墨一人身上,謎一樣的迷戀,一定是病。
看來那些傳聞都是真的,失蹤的人一定跟這船上的人有關,甚至可能是鳴蟬她們處置的,之前碰到那個少年不就是這麼說的麼。
可就算嫉妒爭寵也不會那麼殘忍……那些消失的人不會就躺在這張桌子上吧?
想到此處,鹿溪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手下的顏料也濺了出去。
已初露雛形的墨色輪廓上落了一滴鮮艷的紅色顏料,畫紙瞬間便吸收了大半,想補救已來不及。
察覺到頭頂直視的目光,鹿溪白緩緩抬頭,到了嘴邊的話在看到汀墨臉上的表情時噎住了。
她第一次在這張美人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有點……可怕。
汀墨冷冷的斜睨著面前的人,杏眸罕有的尖銳冰冷,隱匿的暴風雨像要殺人一般。
看到這一幕,驚鵲藏鶯隔燕都驚呆了,甚至連一心作畫的鳴蟬也抬了頭。
完了完了!這下死了。
小鹿居然將公子的畫弄髒了,這是公子的大忌啊!
上次那個小丫頭直接就扔給她們處理了,自那之後公子作畫的時候身邊除了她們再沒有別人了。
鳴蟬勾唇,眸中染起了興奮的光。
藏鶯隔燕相視一眼,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唯有驚鵲急的攥緊了衣袖,想開口在看到汀墨的臉又不敢了。
怎麼辦!公子一定生氣了,小鹿怎麼辦啊!若是扔給她們處理的話,鳴蟬早就覬覦很久了,那小鹿一定……不行!
遲疑半晌,一咬牙正準備開口。
鹿溪白卻突然俯身將手探了過去,「你知道與黑色最相配的顏色是什麼嗎?」
一瞬間幾個人的視線全部落在了鹿溪白的手指上,在幾個人緊迫的視線下那根纖長的手指終於還是落在了顏漬上。
驚鵲無力的閉上了眼。
鳴蟬倒是笑的越發歡暢。
藏鶯隔燕相視一眼,在彼此臉上看到的同樣的五個字。
這下死定了。
汀墨沒有說話,只是唇角越來越僵硬,捏住畫筆的指尖已經泛白。
鹿溪白倒是沒在意,手指一抹,幾個紅艷的指印延展開來,「你這是在畫我沒錯,可不寫實。」
汀墨聞言冷笑,「哦?你倒是說說如何不寫實了。」
弄壞了他的話還再這兒大言不慚,他還是第一次碰到這樣膽大不要命的。
他倒要看看她能說出什麼話來,若不能讓他信服……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