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蟬皺著眉一臉的苦惱,「不知道呢,我一點兒靈感都沒有。三日後就是酒燈節已經沒有時間了啊。」
一再聽到酒燈節三個字,鹿溪白忍不住問,「酒燈節是什麼?」
綵頭,酒,燈,做什麼的?
「酒燈節是酒安城最盛大的節日,顧名思義就是酒與燈的世界,一年一次比新年還要熱鬧呢。參與的人都要出一樣摯愛的東西上展,綵頭是例行會議選出來留給攀龍得勝的人作為獎勵。公子的畫萬金難求,今年是推拖不了才答應,這次的盛況可想而知,想想就好激動呢。」隔燕一邊解釋,一邊調著顏料,赤橙黃綠青藍紫各色齊全,即便是在夜色裡亦是明艷非常。
「原來如此。」鹿溪白恍然點頭,轉眸望向逕自沉思的人身上,「萬金難求的汀墨公子想好畫什麼了嗎。」
汀墨沒有回答,只是抬眸看了鹿溪白一眼,視線落在那人鎖骨上的一顆小痣時瞇起了眸子。
察覺到某人的視線,鹿溪白低首看了一遍,「幹嘛又看我,你該不會是想……」
「嗯。」汀墨自然地點了頭。
「……」
鹿溪白無言,鳴蟬倒是叫了起來。
「公子真是太狡猾了,怎麼可以跟我想的一樣呢。」
她原本準備畫四幅美人圖呢,連題材都想好了,沒想到公子也動了心思,這下好了好不容易想到的主意又泡湯了。
汀墨只是揚了揚眉,拿起畫筆蘸上了墨畫了起來,動作毫不停頓行雲流水。
見此狀況,鳴蟬滿肚子的不滿也只能吞下去。
看熱鬧的驚鵲藏鶯隔燕三人倒是笑的合不攏嘴,畢竟看到鳴蟬吃癟的機會太難得了。
一時間安靜下來,除了微風便只剩偶爾相碰的筆墨聲。
除了作畫的二人,三個小丫頭也跟被人封了口一樣。
四周看了一圈,鹿溪白將手中的墨小心放下藉機摸了一把畫紙,這一碰還是不可避免的被嚇到。
沒錯!還是那樣跟人皮膚一樣的觸感。
活了兩世也沒見過這樣質地的紙,難道是她來的時間太短還沒領略到更奇葩的東西?可腦洞怎麼就不受控制的往血腥殘暴的事上想去了呢。
想到種種傳聞,又想到船內擺放的詭艷風箏,越發忍不住,終於還是開了口。
「哎,這畫紙很特別的樣子,是什麼材質的?」
聽到疑問,專注調製顏料的驚鵲反射性的回道,「人皮啊。」
「你……說什麼?」鹿溪白僵住,一股寒意從尾椎骨竄上直衝後腦。
是她聽錯了吧?
雖然她的確是往那上面想了,可……怎麼可能呢!
轉頭看到鹿溪白震驚的臉,驚鵲才後知後覺回答了什麼,連忙擺手,「不不……不是,我說錯了。這的確是皮來著,不過不是人皮。我平常逗別人慣了才沒注意,小鹿你沒嚇到吧?」
對上那雙懊惱的眸子,鹿溪白拍了拍胸口,「我說呢,嚇了我一跳。」
眸色閃躲,一瞬間的懊悔,可見她方纔的話才是逗她。果然……如她所想。
這主僕幾人才是真正的變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