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鳴蟬轉身鹿溪白才發覺中央擺了一張長桌,桌上擺滿了筆墨顏料,走近一看原是在作畫,只是作畫的東西好像……
鹿溪白蹙眉,不自覺地伸手想摸一摸。
只是還沒碰到便被一隻手半空攔截,抬頭一看竟是汀墨。
「過來替我研磨。」汀墨揚了揚手中的畫筆。
「……哦。」被打斷鹿溪白也不好說什麼,乖乖的走到一旁研磨去了。
轉身的鹿溪白並沒有留意另外四個人從期待到失望的表情。
鳴蟬有氣無力的擱下了筆,看著完成一半的畫怎麼看怎麼不對,「公子,鳴蟬沒有靈感,這次大概您真的要親自出山了。」
這段時間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連風箏也不想做了。
「不如讓我們試試吧,這段時間我們的畫技也進步了不少,說不定已經趕上鳴蟬了呢。」藏鶯隔燕聞言挽起袖子躍躍欲試。
驚鵲輕哼,無情的潑了冷水,「鳴蟬也才學了公子三分,你們倆還是算了吧。」
兩人一聽頓時不樂意了,三個人鬧作一團。
鳴蟬奇跡般的沒跟著鬧,視線一轉對上一雙清澈的眸子,「小鹿,你一直盯著我看做什麼呀。」
鹿溪白勾唇,「只是突然覺得鳴蟬長得很好看就忍不住多看了一會兒。」
「我哪兒比得上小鹿啊。」鳴蟬笑著湊近,火光下那張含笑的小臉美的不可思議,不自覺地便伸手摸了一把。
觸手溫軟柔滑的觸感讓鳴蟬震住,眸色陡然深了下去。
臉頰上的手指竟奇異的不舒服,鹿溪白微微轉眸看了一眼,「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東西麼。」
這奇怪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一句話落,這才發覺周圍安靜下來,沒有如常的笙歌管弦,沒有方纔的嬉笑打鬧,連低頭沉思的汀墨也望了過來。
視線一一掃過,心裡的感覺更加怪異,鹿溪白卻笑了,「你們怎麼都盯著我看呢?難道我臉上真有東西?」
說著便反手抹去,自然而然的推開了鳴蟬的手。
幾人這才回神,驚鵲立即走近,藏鶯隔燕也圍了過來,三人指指點點的說哪兒哪兒碰上了什麼東西。
唯有鳴蟬還愣在原地,手也維持著被打落的姿勢,僵住的手指似乎還再回味方纔的觸感。
汀墨微微瞇起眸子,「鳴蟬,這次酒燈節的綵頭都由我們出,我只畫一幅剩下的都要交給你,可沒多少時間了。」
鳴蟬猛然回神,頷首,「是!公子放心,鳴蟬一定按時完成。」
她怎麼了?居然當著公子的面失控了……
研完了磨,鹿溪白才發現汀墨居然在畫紙上用水描畫,「這是在做什麼。」
「打底。」畫完最後一筆,汀墨停了下來。
鹿溪白見狀適時地將墨送過去,倉促間碰到了畫紙,極快的擦過皮膚若是不注意應該察覺不到,可那觸感卻將鹿溪白驚呆了。
水潤的,冰軟的觸感……居然像是人的皮膚?可怎麼可能呢。
種種怪異在此刻彷彿得到了解答,鹿溪白裝作無意不著痕跡的抬起手,「既然是綵頭那一定要特別吧,準備畫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