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弓忽然覺得尷尬不已,卻極力的掩飾自己的情緒:「怎會,我有何好緊張的,我與那位姑娘素未謀面,何來緊張之說。」
塔娜婉月探究般的審視著前者:「如此甚好。」
嘴裡雖是如此言說,可塔娜婉月始終都覺得不安心,總覺得谷洛冰是否與蕭長弓有什麼淵源,待婚宴散去之後,塔娜婉月等人在冷凝國找了間客棧安定下來,私下裡,塔娜婉月派人暗中打探關於蕭長弓的過去,以及和他有關係的女人。
此時,龍衍殿的臥房內,御醫深鎖著眉頭疑惑不解。
「御醫,你倒是說說洛冰究竟是怎麼了?」
御醫搖搖頭歎息到:「洛冰姑娘許是有了身孕,體質過於虛弱才會如此。」話雖如此,但是這個時辰了谷洛冰理應醒過來了才是,可至今谷洛冰依然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御醫心中谷洛冰是冷凝峰眼前的大紅人,不敢往下定論,只能聲稱谷洛冰是因為勞累過度才會導致昏迷不醒。
「那麼,洛冰大抵何時能醒來?」冷凝峰字字句句關切不已。
「老臣估計,約麼過個三五天便能醒來吧。」
「三五天,洛冰究竟是患了何病,為何要昏睡這般久,御醫你有什麼直說便是。」
「只稍好生休息照料,洛冰姑娘便能早些醒來。」
既然御醫已經這麼說了,冷凝峰無法只能接受,只是心中一直盼望著谷洛冰能早些醒來。
其實谷洛冰之只是稍稍服了一點迷藥而已,只不過一直佯裝昏迷不醒而已,她知道自己一旦醒來,要面對的便就是自己與蕭長弓的婚事。
所以她只能一直佯裝昏迷不醒。
深夜,眾人早已進入了夢鄉,就連守夜的侍女亦不亦樂乎的打著瞌睡,谷洛冰卻悄悄的飛鴿傳書出去,叫谷水根幫著自己打探關於蕭長弓的下落。
在沒有弄清楚那人是不是蕭長弓之前,谷洛冰是萬萬不會痛冷凝峰成婚的。
因為她對冷凝峰只有感激,卻沒有愛,這樣的感情她沒有信心能堅持一輩子。
只要是蕭長弓存在,自己便是一刻也堅持不了,畢竟蕭長弓才是自己心心唸唸的那個人,若是唐突的與冷凝峰成婚不僅對冷凝峰不公平。與自己也不公平。
白天谷洛冰一直都在裝昏睡,到了晚上自然是飢腸轆轆,所以趁著眾人熟睡之時,谷洛冰悄悄的潛入御膳房找些東西填充自己的肚子。
日子便是在這樣偷偷摸摸間安安穩穩的過了幾日。
翌日深夜,谷洛冰同往常一般偷偷的準備溜進御膳房,要想去御膳房首先的經過冷凝峰的龍衍殿。
往常這個時辰,龍衍殿的燈燭都是熄滅的,但是不知為何今日的龍衍殿卻依然是燈火通明。
這個時辰了冷凝峰竟然還未睡,如此一來谷洛冰想要溜進御膳房便得更加的小心謹慎,好在蕭長弓在的時候教會了谷洛冰一些輕功,不敢驚動守門的太監只得悄悄的翻到屋頂上去。
只是龍衍殿內竟然還有悉悉索索的討論聲。
好奇心作祟,谷洛冰竟然突然就覺得自己肚子沒有那麼餓,當下便決定聽完他們說些什麼再去解決饑飽問題。
於是神不知鬼不覺的掀開琉璃華瓦,谷洛冰趴在房頂上窺探著屋內的一切。」
「皇上,蕭王爺竟然還沒有死。」說話的是趙將軍。
趙將軍虔誠而立與冷凝峰身前,冷凝峰則斜靠在明黃的龍椅之上眼眸直視著趙將軍一動不動:「趙侍衛,你不是說你親眼看見皇叔墜下山崖嗎?皇叔他竟然沒有死,朕為何不知?」
那語氣中分明是責備之意。
既然是關於蕭長弓的話題,谷洛冰便打算一直聽下去,是不是冷凝峰也同自己一樣好奇那個男子是不是就是蕭王爺。
倘若冷凝峰得知蕭長弓還活著一定會成全自己與王爺的,依著谷洛冰對冷凝峰的瞭解,他一定會這麼做的。
「臣罪該萬死!」趙將軍聞言面色大變戰戰兢兢的跪倒在地面上。
看著趙將軍那副顫顫巍巍的模樣,谷洛冰亦覺得倘若那人真的是蕭長弓,那麼這趙侍衛還真是該死,竟然沒有在第一時間將王爺救回。
「哼!」冷凝峰冷哼一聲,虎視眈眈的看著趙將軍始終都不曾移目。
趙將軍跪在地上向前挪動了兩步,靠近冷凝峰急切的解釋道:」皇上,臣當真是親眼看見蕭王爺墜入那山崖的,山崖足足有萬丈之深,蕭王爺沒有理由還能活著的。「足足有萬丈之深,聽聞趙將軍如此說法嗎,谷洛冰心中一陣酸楚,那麼高那麼陡的山崖,蕭長弓墜入之時,一定會很害怕,摔到地面一定很痛很痛,想著蕭長弓所受到的一點一滴,谷洛冰都覺得心痛不已。
「依你的意思,那個男子只是與皇叔長得相像而已是嗎?」
聞者點頭如搗蒜:「臣以為正是如此。」
冷凝峰危險的瞇著雙眸,似在深思,卻一邊對著趙將軍說道:「不管他是不是皇叔,他的出現已經動搖了洛冰的心,只要看見那張臉,朕彷彿就感覺洛冰離朕越來越遠。」
「那麼依皇上的意思是要……」趙將軍眼觀鼻,鼻觀息,小心翼翼的查探著冷凝峰的心情。
「他現在人在冷凝國,且又是塔娜女皇的男寵,所以你一定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覺,若不然被西域女皇知道是朕的意思,定然會引起兩國的爭端。」
屋頂上的谷洛冰捂著嘴巴大吃一驚,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最最新人,最最相信的冷凝峰竟然在密謀殺死一個與自己皇叔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她以為,蕭長弓若是還活著,那麼寬容如他一定會成全自己與蕭長弓,卻沒有想到,他竟然與先皇一樣,明明知道自己與蕭長弓是相愛的卻非得橫刀奪愛,那麼霸道不可一世。
她谷洛冰真的是看錯了她,更糊塗的是竟然會親口答應嫁給他。
他的皇叔若是死而復生,他理應高興才是,卻沒有想到竟然會起了殺心,要將一個不知道是不是蕭長弓的無辜一人暗殺。
知人知面不知心,畫龍畫骨難畫骨,谷洛冰萬萬沒有想到冷凝峰竟然是一個這般凶殘之人。
雖然年紀冷凝峰曾經救過自己,但是他要謀殺蕭長弓,她谷洛冰就是不許,就算是豁出自己的性命也一定要阻止他們對蕭長弓下毒手。
對於這即將來臨的災難,蕭長弓卻渾然不知。
而此時,塔娜婉月派去調查蕭長弓的人也有了消息,於是塔娜婉月將蕭長弓放在客棧,自己則悄悄走了出去。
塔娜婉月站在榕樹底下面無表情的看著背對著身後之人。
那人一臉恭謙的行了一個禮,爾後對著塔娜婉月匯報:「女皇陛下,原來那名叫谷洛冰的女子竟然是塔娜長弓新陛下的舊相好,傳言長弓新陛下失憶前與那女子很是恩愛,甚至連當朝先皇幾度想要拆散他們二人皆以失敗而告終。
塔娜婉月面色一沉:「想不到長弓竟然與那女子有這般淵源,也難怪長弓見著那女子會如此的反常。」
「女皇,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本座若是早先知道長弓在這邊有這樣的淵源,此次冷凝國天子成婚縱是再大的面子本座亦不會前來,既然婚事已經取消了那麼明日我們便出發返回西域,日後沒有本座的命令誰也不許讓長弓新陛下再次來到冷凝國!」
「是,屬下遵命!」
言畢兩人一前一後便往客棧返回。
只不過,她們現在距離有一定的距離,此時的蕭長弓一人獨自在屋內卻突然聽聞屋外有動靜。
他好奇的打開房門想要一探究竟,卻發現守門的女將們竟然離奇的被人謀殺。
「咻!」的一聲,一把明晃晃的利劍突然出現在蕭長弓的眼前。
蕭長弓眼疾手快的躲開了那人的刺殺,順著那柄利劍望去,卻發現利劍的主人是一名蒙面的黑衣人。
「你是何人,在下與你無冤無仇,緣何招招要奪取在下的性命。」
「少廢話,拿命來!」那蒙面男子言簡意賅之後便又朝蕭長弓打的不可開交。
須臾又出現幾名蒙面的黑衣人與蕭長弓周旋在一起。
黑衣人陸陸續續的增加到十幾個人,且一個個武藝高強,蕭長弓不明白自己究竟得罪了何方神聖,竟然要如此凶狠毒辣的至自己於死地。
恰巧這個時候塔娜婉月都不再,西域高手也隨著塔娜婉月離開,蕭長弓寡不敵眾,慢慢的有些招架不住。
幾個黑衣人合作天衣無縫,幾個回合下來,蕭長弓越來越被動,緊接著十幾名黑衣人將蕭長弓圍得水瀉不通。
蕭長弓欲全力反抗,卻不料還是疏忽,其中一名黑衣男子得了空隙舉著手中寶劍朝著蕭長弓脖子上便要劃去。
蕭長弓發現即將靠近的利劍,然而此時的他與另外幾名黑衣人打的不可開交,根本無力躲閃。
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了,卻在那利劍即將抹殺在自己脖頸上之時,那黑衣人的利劍突然被人迅速的擊打開去。
擊打那人利劍的竟然是那日在冷凝國正殿上見著的與冷凝國天子成婚的女子。
「你為何要救我?」蕭長弓狐疑不已。
「王爺,你是我的夫君,洛冰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言畢谷洛冰憤怒的揮著手中的雙節棍與蒙面人廝打在一起。
那些黑衣人認得谷洛冰,她可是冷凝峰的掌心寶,心頭肉,今日的刺殺就是皇上安排的,倘若是他們不小心傷了谷洛冰,那麼皇上一定不會輕易的饒恕他們。
所以他們只能處處躲開谷洛冰盡量不與她周旋,招招針對蕭長弓。
可偏偏谷洛冰護蕭長弓護的緊,幾乎是寸步不離。
「大哥,怎麼辦?」其中一名黑衣人有些拿不定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