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羅射出手中的希望之箭,刺破了黑暗的屏障,將一縷曙光賜予人間,天就這麼喪心病狂的亮了。
別人都是用臉迎接朝陽,劉荊山則用腳底板迎接清晨第一縷霞光,汗水順著他的脖頸滑落,一滴滴掉到水泥地板上,做完一千個超高難度的倒立俯臥撐後,他雙手撐著地面,一個凌空反向托馬斯迴旋,順勢鯉魚打挺站了起來。
很難相信,一個胖子可以做出如此柔和靈巧的高難度動作,劉荊山拿起掛在旁邊的毛巾,擦了一下汗,立刻又擺開架勢練起了拳,他打的這套拳有點像廣播體操,蹦跳的動作頗多。
這套拳沒有名字,只是一套寺廟裡用於強身健體的拳法,劉荊山從小到大幾乎每天都練,而且堅持至今,皇天不負苦心人,經過二十年的摸索,他終於領悟了無名拳法的真諦,這他媽果然是一套用來強身健體的拳法。
劉荊山練拳並非為了強身,經過多年的實踐改良,他硬是將健身的拳法改良成一套可以用於實戰格鬥的拳法,並取了一個霸氣側漏的名字『要你命三千』。
虎虎生風的練了近一個小時,劉荊山一個後撤步猛然突進,雷霆萬鈞踢向吊在一旁的沙袋,噗!掛沙袋的鐵鏈瞬間崩斷了,一百多斤重的沙袋呼嘯著從樓頂飛出去鳥……
彭!沙袋落地,接著樓下傳來一位仁兄的鬼哭狼嚎:「大哥,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來這裡撒尿了。」
「一_一!」
劉荊山嘴角抽動兩下,急忙走到欄杆旁邊往下瞄,只看到街口擺攤賣雜貨的小伙子淚奔而去,不小心用力過大,差一點就釀出大禍了,幸好下面是死胡同,平時沒人走動,也沒有花花草草。
沒傷到人,反而無心插柳嚇跑了一個隨地大小便份子,劉荊山忍不住笑了,迎著陽光伸展了一下結實的手臂,不同於其他胖子,他的手臂大腿全是強健的肌肉,腹部也不是層層贅肉,而是像充滿氣的氣球,有一種緊繃繃的感覺,這是一個力量型的胖子。
新的一天開始了,準備洗澡,吃早餐,開門坑人。
吃完早餐,剛開店沒多久,劉荊山的無本生意就發市了,一個漂亮的女孩挽著一個大嬸走進了門店。
劉荊山起身,客氣的招呼道:「歡迎,請坐。」
「你就是劉大師?」
「我就是。」
兩人在劉荊山對面的長凳上坐下,漂亮女孩指著身旁的大嬸,淡淡的道:「這是我媽,她想算命。」
「好,我先看一下手相。」
「大師。」
「嗯?」
漂亮女孩黑著臉道:「要算命的是我媽,你攥著我的手做什麼?」
「不好意思,拿錯了……」劉荊山乾笑兩聲,放下美女的柔荑,端起美女她媽的豬蹄,意興闌珊道:「大嬸,你要算什麼?」
四五十歲的大嬸低下頭,嬌羞道:「倫家要算姻緣。」
劉荊山手一抖,心中一聲吼:都一把年紀了,羞射你妹啊?心裡在吼叫,但劉荊山臉上卻保持著微笑,然後他開始套話扯犢子,東拉西扯扯了半個小時,哄得大嬸心花怒放。
「總之你最近紅鸞星動,第二春已經不遠了。」
大嬸點點頭,小聲道:「謝謝大師指點……」說著,她瞄了身旁的女兒一眼,靦腆的道:「大師,你能幫我女兒也算一算姻緣嗎?」
劉荊山頷首,道貌岸然的回道:「當然可以,請手把伸過來。」
漂亮女孩雙手抱肩,冷冷道:「你不看手相就算不出來了嗎?」
「其實看面相也是可以的……」劉荊山雙眼瞄向漂亮女孩豐挺的胸部,驚訝道:「咦!真是巧,從你的面相看,你跟你母親一樣,最近也是紅鸞星動,將會邂逅一個非常優秀的男人。」
「有多優秀?」
「他有著飄逸的長髮,深邃的眼睛,稀稀的鬍渣,強健的體魄,身材相貌絕對是千里挑一,而且溫柔多金,他就像是你黑夜裡的明燈……」
「停!」漂亮女孩堵住了決堤的河壩,狐疑道:「大師,我怎麼感覺你像是在形容自己?」
劉荊山輕咳兩聲,喜道:「有嗎?你也覺得我有那麼優秀?」
漂亮女孩哼了一聲,鄙夷道:「男人只有形容自己的時候,才會這麼不遺餘力,我沒見過男人會這麼誇另一個男人的。」
「總之,你將會遇到一個像我這麼優秀的男人。」
「我不喜歡像你這樣的男人。」
「為什麼?」
「我不喜歡胖子。」
劉荊山深吸一口氣,將肚腩縮回去,憋著氣道:「我哪裡胖?我只是瘦得不明顯而以。」
「一_一!」
憑藉著三寸不爛之舌,劉荊山硬是拉著漂亮女孩聊了近一個小時,把人家的祖宗十八代都查清楚了,而且人家也對他生出了好感,當然了,無論是哪個女孩聽說男人有幾百畝田產,都會心生好感的。
送走恨嫁的大嬸與漂亮女孩,時間已經接近中午,沒有別的客人登門,劉荊山百無聊賴的坐在門店裡發呆,腦子想的全是中午要吃什麼,他最大的興趣愛好就是吃,其次才是一些比較喪心病狂的愛好。
不喜歡吃東西的胖子不是合格的胖子,不喜歡爬女廁高牆的色狼不是合格的色狼,胖子就應該大口喝酒,大塊吃肉,色狼就應該大張旗鼓,大膽的摸女人屁股?
…………
…………
龍川縣邊防武警大隊營區,二樓會議室。
五男一女入坐後便開始大眼瞪小眼,三個身穿軍裝的中年男子好奇看著年輕女子,皆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年輕女子摘下了墨鏡口罩,甩了甩挑染的金髮,露出了嬌媚的容顏,赫然是刀白玉。
「你……」肩上掛著兩槓兩星的武警大隊長指著刀白玉,就像一支被掐住脖子的公雞,臉漲得通紅,語無倫次道:「你你……你是……」
刀白玉哼了一聲,滿臉鄙夷的道:「周大隊長,不認識我了嗎?我剛去蓮花酒吧上班的時候,你還想點我陪酒。」
周大隊長老臉一僵,尷尬道:「你怎麼會……」說著,他看向坐在主位的便衣中年男人,問道:「謝處長,她是?」
坐在主位的中年男人微微一笑,介紹道:「她是我們國安局二處一組的臥底白蝶。」
周大隊長傻眼,鸚鵡學舌般道:「她是國安局的探員?」
刀白玉雙手抱肩,冷冷道:「不像嗎?」
要是國安局的女探員都你這德性,那紅燈區滿大街都是探員,周大隊長眼中閃過一抹譏諷,虛偽假笑道:「不是,不是,只是覺得有點意外而以。」
「好了,我們先談工作……」謝處長示意身旁的一個微胖的中年男子,道:「李組長給大家介紹一下情況吧?」
微胖的中年男子沒有說話,拿出u盤插進了投影儀,很快,投影屏幕上出現一個神情陰戾的年輕男子,長相可以用獐頭鼠目來形容,全身上下最醒目的是一顆金燦燦的門牙。
「這個人名字叫由納,綽號金牙,擁有緬甸,華夏雙重國籍,他是緬甸東部最大的毒梟……」李組長簡單介紹一番後,嚴肅的道:「今年初,他親自偷運一百公斤毒品從西廣地區入境,然後被邊檢查獲了,可惜讓他給跑掉了。」
「我們的工作是什麼?」
謝處長擲地有聲道:「當然是想辦法找到並抓住他,他是我們國家西南地區主要的毒品供貨商,只要抓住他,我們就能順籐摸瓜打掉西南地區最大的幾個跨國犯毒集團。」
「是不是要派人跨境抓捕?」周大隊長樂呵呵的道:「我只要打一個聲招呼,抓捕組隨時可以過去抓人。」
李組長搖了搖頭,沉聲道:「你想得太簡單了,這個由納極度狡猾,我們一共派過十三個抓捕組奔赴緬甸,執行過七次抓捕行動,可是每次都被他提前警覺逃跑了。」
謝處長歎了一口氣,無奈的接道:「無論是邊防的抓捕組,還是公安的抓捕組,就連我們國安探員自己組成的抓捕組,全都沒有辦法靠近他,他好像能聞出我們的味道一樣。」
「這麼棘手?」
謝處長苦笑道:「不棘手我會親自下來督辦嗎?為了這個案子,我們二處都快成為局裡的笑話了。」
「我們接到線報,由納現在躲在緬甸八莫,那裡是撣族聚居地……」說著,李組長看向心不在焉的刀白玉,低眉順眼的道:「小刀,你幫李叔跑一趟怎麼樣?他們撣族說的是傣語,你行動比較方便。」
刀白玉歪著腦袋,饒有興致的問道:「抓到人有獎金嗎?」
謝處長斬釘截鐵道:「查到他的具體落腳點,獎勵三萬,抓到人獎勵十萬。」
「十萬?」刀白玉柳眉一揚,裝出一副勉為其難的樣了,道:「好吧,我去幫你們抓人。」
李組長一臉意外的道:「你要親自抓人?」
「不行嗎?」
「行動算是定下了嗎?」周大隊長問了一聲,自顧說道:「我現在就找人組成抓捕組,配合你們行動。」
「我不用你們的人……」刀白玉嘴角微微翹起,看向微胖的中年男子,道:「李叔,你幫我跟公安局的人打聲招呼,叫他們幫我演一場戲。」
「演戲?」
「我想抓住一個死胖子的把柄,然後逼他幫我們抓人。」
「靠譜?」
刀白玉起身拍拍屁股,戴上口罩墨鏡,以玩味的語氣道:「想抓一條油滑地頭蛇,最好找一條更大的地頭蛇幫忙,晚點我再給你發信息。」
說完話,刀白玉起身走了,只留下幾個面面相窺的老男人。
「她想找的死胖子是什麼人?」
周大隊長一臉古怪的道:「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一個連我都不敢惹的神棍。」
「神棍?」
「對了,這個女人真的是你們國安的探員?」
「她不算正式探員,我們只是合作關係,她是我們國安的賞金線人。」
幾個老男人邊走邊聊走出了會議室,正事談完了,接下來就是深入群眾體察民情,重點是搞一下婦女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