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皎潔明媚的月亮姐姐撥開臉上神秘的白色輕紗,含羞帶怯的出來接客了,慕名而來的客人越來越多,漸漸擠滿了整個天空……
劉荊山抬頭仰望著夜空,叼著煙在街頭漫步,腳下的每一寸土地都印刻在他的腦海裡,即便不看路,也不會撞到樹,男人要是好色,閉著眼睛都能找到女廁,這是一種本能。
拐過一個路口,劉荊山發現前方有一位走路搖搖晃晃的仁兄,似乎是一個喝多的醉漢,醉漢不知道在玩什麼遊戲,走一段路就會撞一次電桿,連撞三次後,他咧嘴一笑,拐進了一家霓虹閃爍的酒吧。
撞電線桿子是為了認路?黑夜給了他一雙黑色的眼睛,他卻用額頭尋找光明?這無疑是作死的節奏,再多撞幾下,別說冬天了,能不能活過明天都是問題。
蓮花ktv酒吧,別看名字土得掉渣,這是龍川檔次最高的一家酒吧,聽說老闆娘的名字叫玉蓮,所以取名蓮花,幸好老闆娘不叫玉菊,劉荊山是這家酒吧的常客,刀白玉就在這裡上班,她是這裡的駐唱歌手。
劉荊山信步走進了酒吧,大廳裡的卡座幾乎都滿了,他徑直走到了吧檯,坐上高腳椅後,打了一個響指,道:「兩瓶半。」
酒保會意的笑笑,拿出一個大扎杯,倒滿桶裝生啤後走到劉荊山面前,就在劉荊山準備付錢的時候,一個戴金錶的年輕小鬍子走了過來,沉聲道:「山哥,您打算來拆我的招牌嗎?」
劉荊山將錢包放回去,笑道:「我不給錢行了吧?」
小鬍子這才爽朗一笑,隨口問道:「專程來聽小刀姐唱歌?」
「不是,路過進來喝杯酒而以……」劉荊山聳聳肩,問道:「她最近沒惹事吧?」
小鬍子猶豫了一下,苦笑道:「小刀姐的性格您應該清楚,不瞞您說,前晚有個老闆出言調戲了小刀姐,小刀姐踢了他命根一下。」
「斷子絕孫了嗎?」
「呃……沒有。」
劉荊山喝酒的動作一頓,眼中閃過一道冷芒,淡淡的道:「事情解決了麼?」
「解決了,解決了……」小鬍子急忙賠笑道:「他已經給小刀姐賠禮道歉了。」
劉荊山神情一緩,喝了一口啤酒,笑瞇瞇的道:「解決了就好。」
小鬍子小心翼翼的看著劉荊山,暗暗吞了一口唾沫,傣族鄉的人異常團結,眼前這個宛如人畜無害的彌勒佛是傣族鄉的大佛爺,大祭師,整個傣族鄉近兩萬人全都唯他馬首是瞻,只要他振臂一呼,整個傣族鄉幾千青壯就會蜂擁而出。
刀都暹,雖然不是什麼叱吒黑白兩道的大人物,但是就連道上的大哥,政府裡的大官都不願意得罪他,雙拳難敵四手,再強的人也他媽害怕人多。
小鬍子是酒吧的經理,兩人聊一會兒後,他去招呼其他客人了,劉荊山拿出破手機解悶,出於好奇下了一個叫韓國美女連連看的遊戲,幾分鐘後,胖子想砸手機的心都有了,韓國美女的臉全他媽一個鳥樣,比真假美猴王還難分辨,巨坑爹。
珍愛生命,遠離韓國美女連連看。
百無聊賴的喝完一扎杯啤酒後,劉荊山又繼了一杯,刀白玉的歌聲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劉荊山抬頭張望了一下,沒有看到人,不過卻意外發現吧檯另一側有個女人在注視自己。
不夠嬌,不夠妖,但是夠騷,身上的香水味隔兩條街都能聞到,姿色尚可,就是身材差了一點。
這是一個給幾百塊就能跟男人回家的女人,收費絕對比自己傣名的本家妹子便宜好多,劉荊山傲然撇過頭,哥是一個有原則的男人,輕易不會受飛機場勾引。
「胖子哥哥……」酒吧性感的伴舞小妹甜甜的叫了一聲,一路波濤洶湧跑到劉荊山身旁,嬌滴滴的道:「今晚送人家回家好嗎?」
面對自己送上門的靚麗大胸女孩,劉荊山興奮得有點忘乎所以:「好啊,好啊,我最喜歡送女孩子回家了。」
「死胖子,你好像很喜歡送女孩子回家?」
冰冷的女聲彷彿是從地獄傳來的,透著一股讓人毛骨悚然的凜冽,劉荊山機械般回過頭,看著面寒如冰的刀白玉,擠出一抹笑容,諂媚道:「小刀,下班啦?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伴舞小妹嘟著嘴,搖著劉荊山的胳膊,不滿的道:「胖子哥哥,那你不送我回家了嗎?」
劉荊山擦了一下汗,小聲道:「不送了,我怕你活不過這個冬天。」
「一_一!」
刀白玉冷哼一聲,走向了酒吧門口,劉荊山奴顏婢膝的跟了上去,兩人走到酒吧門口,發現地上靜靜的躺著一個皮包,他們好奇的撿了起來,打開一看,發現裡面有不少錢,還有一部手機。
「我先發現的……」刀白玉蠻橫的奪過皮包,正巧皮包裡的手機響了起來,她嘴角微微一翹,大大方方拿起手機撥開通話鎖,開門見山道:「我撿到了你的包。」
「謝天謝地……」
「謝什麼謝?」刀白玉冷冷打斷道:「我接電話只是想告訴你,你的包還有手機全歸我了,你不用找了,速度買新的吧。」
劉荊山被噎得咳嗽起來,刀白玉掛斷電話後,果斷關機取出電話卡丟掉,然後拿出了皮包裡的錢,喜滋滋的數了起來,一副小財迷的樣子,臉上難得掛著笑容。
這個小女人確實是壞得可愛,劉荊山暗暗笑了,兩人一起步行回到刀白玉租住的地方,他們撿到的包裡有五千多塊錢,高級手機一部,劉荊山企圖分一杯羹,但沒有成功。
「我到了。」
「你不請我上樓喝水嗎?」
「我親戚來了,你不怕我弄你一身血嗎?」刀白玉直言不諱,說著狐媚一笑,接道:「不過本小姐今晚心情好,你要是想上來,我們可以玩點別的遊戲,很刺激的喲。」
劉荊山瞄向她的紅唇,又低下頭瞄向她挺翹的臀部,嘿嘿一笑,擠眉弄眼道:「玩什麼刺激的遊戲?」
刀白玉順著男人的目光低下頭,擰身瞄了自己的臀部一眼,抬起頭後詭笑道:「你想爆我菊花?」
「可以嗎?」
刀白玉踢了劉荊山一腳,咆哮道:「你怎麼不去死?臭不要臉的死變態。」
劉荊山揉著痛處,叫屈道:「是你誤導我的好吧?」
「快給我滾,齷齪的男人……」刀白玉小手一指,驅趕道:「本來我還想只收你一半的過夜費,幫你打一下飛機的,現在本小姐沒有心情了。」
「打你妹飛機……」劉荊山亮出強健的胳膊,不忿道:「我用得著你幫?你們女人的技術難道會比我們男人好?」
劉荊山拂袖而去,刀白玉待他走遠後,掩嘴撲哧一笑,漸漸笑得花枝亂顫,看這個男人吃癟的樣子真好玩,騎在他頭上的感覺真好,不過要小心駕馭,萬一被他翻過來壓到身下,那可就是悲劇了。
…………
…………
清晨,樓下傳來一陣擾人清夢的刺耳喇叭聲。
按了一陣長喇叭後,一位仁兄咆哮起來:「誰的破車?會不會停啊?路都堵住了,傻,逼……」
劉荊山拿枕頭捂著耳朵繼續睡,樓下的仁兄喋喋不休的叫罵著,比罵街的潑婦還凶殘,罵得難聽就算了,嗓門還特別大,整條三里街都能聽到他的叫罵聲。
忍無可忍了,劉荊山跳起來,衝出陽台對著樓下開罵:「神經病,大清早的吵你妹啊?老子就是故意停車堵路,難道你敢把我的車砸了?」
「你以為老子不敢?靠!老子現在就砸了你的破車。」叫罵的仁兄從一台轎車裡鑽了出來,是一個流里流氣的年輕人,他下車就撿起一塊磚頭,狠狠地將貨車的擋風玻璃砸了,囂張得一塌糊塗。
「好,非常好!」劉荊山冷笑一聲,道:「有本事你繼續砸。」
「這可是你說的,老子滿足你的要求。」
年輕人更來勁了,砸車砸得那叫一個不亦樂乎,一邊砸還一邊張牙舞爪的叫囂著,劉荊山老神在在的摳著鼻孔,心裡正在想一個問題……
停在自己家門口這貨車是誰的啊?
很快,劉荊山就知道是誰的了,一個高大的漢子怒吼一聲,從圍觀的人群衝出來,然後揪著砸車的年輕人一頓爆打,直到年輕人被打得連他家的狗都認不出來後,警察才堪堪趕到……
世界又恢復了寧靜,劉荊山回去美美的補了一覺,接近中午才起來,打開一樓的大門,發現停在門外的貨車已經不見了,只有一些碎玻璃留在地上。
劉荊山出了門,來到一家小飯館,點了一桌大魚大肉,胡吃海喝起來,就在他大快朵頤的時候,一台熟悉的迷彩軍用越野車在飯館門前停了下來。
車牌號是00009,掛這種車牌的大多是領導車,兩個身著便裝的中年男子一起下了車,他們走到飯館門前,買了兩瓶水跟兩盒高檔煙便離開了。
明明是軍人,為什麼會聞到條子的味道?
劉荊山若有所思的皺起了眉頭,龍川地處邊境,擁有幾十公里的邊境線,本地的邊防武警軍官他幾乎都認識,剛剛離開的軍車是龍川邊防武警中隊長的車,可是下車的這兩個人他沒見過。
難道是從上面下來的領導?不過有一件事可以肯定,他們絕對不是來旅遊的,總之不是來緝毒就是來查私的,既然上面派人下來專辦,想必是一件很大的案子吧?
劉荊山的好奇心很快便消失了,除了別人的漂亮老婆,他對別人的閒事沒有絲毫興趣,做人低調一點比較穩妥,頂風招小姐,不如關門欣賞亞滅碟……